第5章 章節
認識不說,也即刻調整了原定的應對計劃。
花盆底狠狠一跺,守門的丫鬟們趕緊齊齊蹲身行禮:“奴婢們拜見福晉,福晉吉祥。”
隆科多一擡頭,玉錄玳就已經一身盛裝,似笑非笑站在門口處了:“唔,吉祥吉祥,确實吉祥。正鬧心着就趕巧看了出兒猴戲,可真是再開眼又開心不過了。”
被說成猴的隆科多臉上一黑,抓起床邊小幾上的杯子就沖着玉錄玳砸了過去:“混賬東西!”
玉錄玳側身躲過,學着原主的樣子給了他個大大的白眼:“別別別,論起混賬,我玉錄玳可是拍馬也趕不上你隆科多。”
“畢竟滿京城裏混賬纨绔遍數,怕也再找不出來第二個如你這般葷素不忌,連岳父侍妾都不放過的。更別說還寵妾滅妻,逼嫡妻自戕未果後,又為了這麽個玩意兒百般作踐嫡妻了。啧啧,你這都不止空前了,還懸乎絕後啊!”
當當當幾句,跟機關槍掃射似的。
不但被噴的隆科多瞪眼,李四兒也無限震驚好麽?就……
覺得印象中看着跋扈又驕橫實則色厲內荏妥妥耗子扛槍,只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大格格好像換了個人兒似的。
“呵!”被質疑的玉錄玳冷笑,目光如炬地一寸寸梭巡在這個名留青史的小妾身上,良久才有些失望地搖頭:“胸不夠大,屁股也不夠翹。氣質麽,也沒有多獨特的氣質。啧啧,你隆科多到底是瞎了哪只眼啊?還是說只單純覺着搶來的饽饽比較香?”
幾句話說得李四兒仿若雷劈,良久才緩過神來鑽進隆科多的懷裏嘤嘤嘤:“殺人不過頭點地,福晉這樣可……可叫婢妾有什麽臉面活啊!”
被猛然一撞,傷口跟牆壁來了個密切接觸的隆科多悶哼,冷汗刷地一下子流下來。就這,他沒舍得多說罪魁禍首一字半句,只把人牢牢護在懷裏,轉而用殺人般的目光盯緊了玉錄玳:“赫舍裏氏,你放肆!”
玉錄玳無奈攤手:“沒辦法,窮則思變嘛。發現賢良恭檢讓并不能獲得應有的尊重,可不就得扛起彪悍大旗來保護自己跟孩子了?不然你這管不住自家二兩肉的一犯渾,給了賤·人寵愛又給名分,這府裏還能有我們母子立錐之地?!”
“哪怕為了才幾歲的岳興阿呢,我也得立起來不是!得,知道你不适應。不過學着點兒吧,畢竟以後你不适應的地方多了。除非你能無聲無息地幹掉我,不留下一點兒的隐患。否則的話,就給姑奶奶收斂着點兒,趕緊把吳嬷嬷給我放出來。不然……”
生機
“不然!”玉錄玳眸光一狠:“我不介意以自己這條命為籌碼,坐實了你隆科多寵妾滅妻,強奪岳父侍妾等等罪名。我卑微如塵,生死無人在意,甚至連娘家都不帶有誰真心哭我不要緊。重要的是,那位爺肯定不會放過你這個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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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玉錄玳就微笑臉,特胸有成竹地伸出了兩根手指在隆科多面前晃了晃:“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畔不容他人酣睡不是?畢竟有機會打掉對手若幹爪牙,震懾天下,誰會錯過呢!”
玉錄玳在賭,賭這狗渣男再怎麽色迷心竅,骨子裏也還是個政客。依然功名利祿放在第一位,不容任何閃失。
隆科多目光如刀,就那麽一瞬不瞬地盯着玉錄玳。良久才大笑出聲:“哈哈哈,稀罕真稀罕啊!向來只會哭啼啼求我的玉錄玳,竟然學會威脅了。啧啧,是一頭撞過去起了醍醐灌頂的作用,還是得了高人指點啊?又或者,幹脆一頭撞死,被孤魂野鬼奪了舍?”
MMP,能當得了政客的果然都不簡單。
這就開始懷疑,試探了。不過玉錄玳接收了原主所有記憶,會怕這個?
她當時眉毛一挑,眼一眯:“孤魂野鬼呀?這倒是個好想法,直接來個高僧批命、薩滿驅邪的,沒準兒徹底永除後患了。不過還是那句話,你要麽不出手,要麽一擊必中不留半點痕跡。不然,我怕摘了你自己的頂戴、弄死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也不夠。”
隆科多被氣了個倒仰,真恨不得生撕了她。偏又怕真激得她不管不顧,叫事情一發而不可收。只得恨恨咬牙,冷冷威脅:“玉錄玳,你個熊娘們兒最好不要亂來,不然的話……你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岳興阿、赫舍裏家滿門還有你那滿院子的奴才呢?”
“爺就算再怎麽見棄于萬歲,那也依然是孝康章皇後的嫡親侄子,孝懿皇後的嫡親弟弟,萬歲爺的表弟兼小舅子。捏死一群蝼蟻,那也依然不在話下。”
玉錄玳冷笑:“這麽認親啊?那你怎麽不記得我爹娘也是你舅舅舅母,你也曾叫過那克出、額克出。岳興阿更是你嫡嫡親的兒子,那孩子更阿瑪長、阿瑪短的,說要做個阿瑪一樣的巴圖魯呢?連自己的親人都拿來利用,果然畜生不如。”
“不過你放心,蝼蟻尚且偷生,我也是個惜命的。只要你檢點些,別再幹些個讓我寧可魚死網破也不叫你好過的蠢事,咱們大可以相安無事。你找你的狐媚子,我當我的嫡福晉。現在,就請爺高擡貴手,把吳嬷嬷還我吧!我這也好識趣告退,別影響了二位的好興致~”
吧嗒,富貴驚呆,感覺自己聽到了下巴被驚掉的聲音。
他從記事兒起就随侍在爺身邊,什麽天潢貴胄沒見過?
但滿京城遍數,福晉絕對是最敢放話的。看着爺那漆黑如墨的臉,富貴都懷疑這敢說話的福晉能不能活着見到第二天早起的日頭。
砰啪!
富貴身上一疼,擡眼就看到爺最真愛的哥窯八方杯碎裂在他不遠處。爺正連面色如霜地瞪着他:“狗奴才發什麽呆?還不趕緊的,把那老刁奴還給福晉!”
富貴:……膝蓋一軟跪在當地,嚴重懷疑自己産生了幻聽。他們爺哎!大人抽了多少回,寧死也不該初衷被稱為犟種的爺哎!居然……居然還真就被福晉幾句瘋話給挾住了?
事态轉變的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富貴都辦完了差還在恍恍惚惚很有幾分不真實。
玉錄玳才不在乎狗渣男的走狗怎麽震驚、錯愕,笑盈盈拱了拱手:“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不打擾二位的春~宵了。富貴,前頭帶路,一道去接我那嬷嬷。”
隆科多深恨吳嬷嬷多嘴多舌,害他被自家阿瑪一頓好抽,受傷又丢臉。現在吳嬷嬷落到他手裏,想也知道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這不等着玉錄玳到了柴房外,還聽着倆小厮獰笑着對她動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刁奴,吃了雄心豹子膽啊?居然敢告咱們爺的刁狀!嘿嘿,今兒哥幾個就撕了你這張破嘴,看你還拿什麽下蛆?”
玉錄玳越過富貴一腳踹開了門,就見三個趾高氣昂的小厮。兩個死死押着吳嬷嬷的手臂,不讓她動。另一個則拿着巴掌寬、尺餘長的竹板一下下的打在她臉上。打得吳嬷嬷臉上紅腫一片,嘴角都見了血。
被搶在前頭的富貴一愣,趕緊高喊:“住手,住手,你們這幾個混賬!誰給你們的狗膽,竟然敢對福晉的奶嬷嬷動手?一個個的,是壽星老上吊——都活得不耐煩了麽!快,快來人,把這三個借機報複的混賬玩意兒拉下去重重的打。務必替福晉跟吳嬷嬷把這個委屈讨回來!”
一聲高喊上來六個,二話不說就把仨小厮按在外面一頓好打。
幹淨利落,不給那三個小厮半點喊冤機會。
玉錄玳瞧了瞧滿臉恭謹,不停跟她道歉的富貴,默默給他貼了個狠人标簽。不愧是隆科多那厮身邊第一得用的,很有幾分渣渣的狠辣了。
當然在她給富貴貼标簽的時候,對方也覺得她是個豁得出去的狠人。能把爺逼瘋還動不了那種,必須敬着。至少,在爺做好萬全準備,打算徹底換個福晉之前。雖不易,但依着富貴跟在主子身邊多年的經驗看,卻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巧的是,玉錄玳也這麽想。
所以在那渣渣做好準備之前,她必須得跳出佟佳府這個火坑,給自己找個安而穩的靠山。
這麽一來,盡快跟太子大外甥建立聯系,就成了一種必須。
親手把吳嬷嬷扶回來,又找府醫給她看了傷。又吃了頓完全可以稱為宵夜的晚飯後,已經月上中天。玉錄玳也就不再琢磨,準備先行休息,等養好了精神明日繼續。不料翌日清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大丫鬟春花就把她給叫了起來。
迷糊糊一通沐浴熏香後,一本《地藏菩薩本願經》就塞進了她手裏。
玉錄玳:???
就很懷疑自家大丫頭被便宜婆婆收買,跟她一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