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而這等必然掉馬的事情堅決不能說,玉錄玳只能欲言又止地,對胤礽投去一個擔憂的眼神。

曾被索額圖不止一次勸說,各種耳提面命的太子殿下秒懂,繼而失笑:“外甥知道姨母是擔心我,為了我好呢。不過我相信,只要我還在太子的位置上、還跟皇阿瑪保持良好的父子、君臣關系一天,四弟就肯定還是我的好弟弟。”

“若真有天他當膩煩了這個弟弟,我為了自己跟站在我身後的所有人,也必将不會心軟。”

“而在這之前,我還是希望當一個好哥哥。就算登上了至高之位,也不至于稱孤道寡,連幾句心裏話都不知道說與誰聽。”

知道便宜大外甥也不是一味傻實誠,玉錄玳也就徹底放了心:“既然殿下心中有數,臣婦也就不再多贅言。這就告退,明兒早再來跟殿下與娘娘辭別。”

萬般舍不得的夫妻倆齊齊皺眉:“要不要這麽急啊?”

玉錄玳笑:“要要要!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我都已經迫不及待啦。”

翌日清早,天邊才将将泛起魚肚白,玉錄玳就特自覺自動地起了身。

看得春花秋月兩個相顧失笑:“往常都是奴婢們花式叫格格起床,今兒倒是難得。”

“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玉錄玳含笑點頭:“那你看看!苦巴苦業熬了這麽久,終于能從佟佳氏那個大火坑裏趾高氣昂地跳出來了,可不就精神百倍麽?”

為了能親自狠踩那渣渣一把,她硬是挺着惡心讓自己多頂着隆科多那厮福晉的名頭整整半月有餘。

犧牲超級大!

今兒必須得連本帶利讨回來,盡力精彩紛呈。

回頭往寧壽宮給皇太後請安的時候,也好好好跟她老人家吹噓一波兒。

玉錄玳按品大妝,把自己收拾得齊齊整整。這才往太子妃所在的正院告了別,在對方的依依不舍中帶着春花秋月、寶格楚與尼布哈并太子妃為保護她特遣的一隊護衛,赫赫揚揚往佟佳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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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時,佟佳府上,一衆婦孺排排站,托病在家的佟國維正指導她們紮馬步。

沒法子,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昨兒沒到下晌,寧壽宮事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今兒如他府上這般,急慌慌給家中婦孺開小課的想必大有人在。

沒想到啊!他那有勇無謀,草包樣兒的三兒媳一旦立起來,竟是這麽能耐主兒。

內務府,牛痘。

随便說起來一項,那都是滔天的功勞。更何況她還入了太子夫婦與皇太後的眼,連萬歲爺都叫她一聲姨妹。

不可小觑啊,不可小觑。

可就是這麽個能耐人兒,偏偏被隆科多那個逆子氣得所有功勞換一張聖旨,不計代價也要離開佟佳府。

想起這茬兒,佟國維就怒火萬丈,恨不得掐死隆科多那個逆子。

被死亡凝視的隆科多:“……阿瑪息怒,和離旨意事件都已經過了半月有餘,玉錄玳那賤.人還沒有半分動靜。明顯就是舍不得咱們佟佳府少福晉的地位,舍不得岳興阿。故意拿喬,想等着兒上趕着去接她。”

“不然以她那個草包性子,還不早早拿着聖旨耀武揚威上門踩我的臉,哪用等這許久?”

“就是,就是。”赫舍裏氏白眼:“那個狗肚子裏裝不下二兩香油的,若真有離開咱們佟佳府的底氣,那聖旨早就到了。可快別說啥傷勢不傷勢的,那麽點兒小傷口可擋不住她!”

“哼,左不過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逼着咱們妥協的那一套。偏那個缺心眼兒的不知道哪裏得來的大造化,居然叫她知道了牛痘之法。個吃裏扒外的,若那方子給了竹筠,何至于我兒鬧得這麽沒臉?”

想起這事兒,赫舍裏氏就氣得腦瓜仁子疼。

越發恨毒了玉錄玳。

只想着抻一抻,再叫兒子上門,好歹把人哄去求皇上撤回和離聖旨與對兒子的那些個處罰。等以後……

呵呵,婆婆想要磋磨兒媳婦,還不多得是法子麽?

畢竟那死妮子跳得再高再遠,也架不住心肝肉死死在她手裏捏着呢!

提起牛痘方子,佟國維也是心肝脾胃腎無處不疼。

尤其索額圖那個老匹夫,還特麽打着為族中姑奶奶張目的旗號特特上門嘲諷。當面說他佟佳府福薄,有命迎來金鳳凰卻沒命養住。隆科多狗眼不識金鑲玉,丢了西瓜撿芝麻。腦殼比街口的二傻還不靈光,活該被撸差使雲雲。

氣得佟國維三屍神暴跳,很是跟索額圖那個老匹夫幹了一架。

幹輸後徑直去了正院老妻處,好一陣的指責怒罵。結果暴脾氣沒敵過軟舌頭,硬是生生被勸服。不但提前解除了赫舍裏氏的禁足,還改了之前叫隆科多積極認錯的策略。從低頭認錯變成穩坐釣魚船,把寶都壓在玉錄玳的慈母心上。

結果等來等去,足足耗了半月有餘。

玉錄玳傷愈,都進宮拜見過太後娘娘,連累他們府上的庶妃娘娘也到了波兒黴。卻還遲遲沒有過府什麽的,佟國維這心裏很有點打鼓,遠不如赫舍裏氏與隆科多來的信心滿滿。

心裏正嘀咕着,管家就連滾帶爬地進了練武場:“老爺、福晉不好了,三少……三少福晉帶着人過來傳旨啦!”

“什麽?”老赫舍裏氏雙眼圓睜:“你說什麽?”

“三……三少福晉,哦不,是多羅格格。”剛因為稱呼不當被賞了一大耳刮子,吃痛的管家果斷改口,迎着女主子殺人般的目光回話:“回福晉的話,多羅格格說因着她重傷未愈,耽擱了很多事情。”

“現在既已大好,那很多的事情,就該有個了斷。提前派人來知會聲,她随後就到。親自過府宣讀聖旨,叫府上大開中門、擺香案、阖府跪迎聖旨。”

“大開中門,阖府跪迎?”老赫舍裏氏尖叫:“這,這賤.人簡直就是将佟佳氏阖府的面子往地上踩。萬歲爺,萬歲爺怎麽會同意她如此胡作非為?咱們爺可是……”

可是他親舅舅兼老岳父呢,怎可如此不近人情?!

眼見着婆婆氣極之下就要口吐狂言,甚至對聖上決斷也有了埋怨之意。離她最近的慶複福晉果斷出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額娘還請慎言。”

你一時嘴賤不要緊,別拖着阖府遭殃。

老赫舍裏氏靜默,隆科多卻不幹了:“慶複管管你福晉,怎可如此以下犯上不敬額娘?一個額娘又沒說錯,就我再怎麽狂悖,萬歲爺也不至于枉顧姑爸爸跟姐姐的情分,如斯作踐自己舅舅兼岳父,定是那賤.人作祟!扯虎皮做大旗,可把她能耐的……”

緊趕慢趕就為了這名場面的玉錄玳笑:“呀,個小小的一等侍衛竟然敢質疑皇上,辱罵萬歲爺親封的多羅格格?寶格楚、尼日哈,給本格格揍他!”

“喳!”被點名的兩位蒙古勇士越衆而出,二比一對上了才堪堪把尊臀養好的隆科多。

不消盞茶功夫,就把隆科多揍的鼻青臉腫,真老赫舍裏氏都認不出來系列。

氣得老赫舍裏氏真生撕了她的心都有,可……

那賤.人手持明黃聖旨,身邊又有太後贈與的勇士、太子派過來的随侍。打肯定是不能打的,但……

不能力敵,沒說不讓智取啊!

老赫舍裏氏目光憐愛地看了眼給自己拍胸口順氣的乖孫,狠狠一把掐在他後背上。

虐渣

作為殺手锏,岳興阿已經被訓練了N多回。

以至于他突然被掐哭,都能迅速拿穩自己的劇本,開始表演。

小家夥眼角含淚,騰騰騰跑到玉錄玳身邊,緊緊拽住她袖子:“額娘,額娘你不要岳興阿了麽,額娘?不,不和離好不好?岳興阿,岳興阿不想做沒有額娘的孩子!”

軟乎乎,萌噠噠的小家夥滿臉渴望地看着她,叫玉錄玳差點脫口而出一個好字。

虧了尼布哈手疾眼快,一把撈起了小岳興阿,擡手脫了他的小褂子:“啧啧,好大的指印,紅彤彤的都有些破皮了。小阿哥倒是想額娘想的,還是被瑪嬷掐的呀?”

一句話問得岳興阿面紅耳赤,也叫玉錄玳滿心憐惜蕩然無存。

甚至很想也來段弟子規,問問小豆丁可知道身有傷,贻親憂。德有傷,贻親羞的道理。若親有過,該谏使更。怡吾色,悅吾聲。谏不入,悅複谏。號泣随,撻無怨。而不是助纣為虐,泯滅了良心幫着一切為惡。

更別說這屠刀伸向的,還是生你養你的親額娘!

可……

看着小豆丁羞憤欲死的可憐樣兒,玉錄玳到底還是沒好意思以大欺小。只蹲身保持跟孩子平視的高度,一臉認真地看着他:“你額娘十月懷胎,九死一生把你帶到這個世界。自是把你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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