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成了命根子一般。寧可自己受萬千折磨,也絕不叫你有一點風險。但是……”

“孩子,你學過弟子規,聽過聖人言的。該知道此番和離非你額娘所願,而是所托非人,不得不掙紮求生。”

“原本我想着,佟佳府好歹累世公卿,你又是嫡枝嫡脈。留着佟佳府,對你前途名譽等等都更好些。現在看……”玉錄玳長長一嘆:“如今聖旨已下,和離已成必然。若你真舍不得我,就随我去多羅格格府?”

“我那雖然比不得佟佳府富貴,但勝在清淨。只你我母子兩個,将來……”

“将來什麽将來?”老赫舍裏氏一把把大孫子攬進懷裏,死死抱住:“乖孫別聽你額娘胡說八道,她個人老珠黃的棄婦哪還有什麽前途可言?聽她胡言亂語吹大氣,都是為蠱惑你的!”

三言兩語把孫子安撫好,老赫舍裏氏不免又對玉錄玳投去一個挑釁的笑容。

對此,玉錄玳毫無波瀾,只把玉白小手搭在明黃聖旨上:“既然人都已經到齊,就別啰嗦了。聖旨到,佟佳氏阖府接旨!”

這話一出,隆科多當即目眦欲裂:“玉錄玳你敢?”

玉錄玳勾唇:“嗯,敢,并期待已久。打從你葷素不忌,罔顧人倫,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屋裏劃拉那天起,玉錄玳就已經夠夠的了。可惜她身若浮萍,全無半點臂助又舍不下幼子。如今……”

玉錄玳仰頭,特別自豪的樣子:“如今本格格有太子外甥撐腰,聖明天子的族姐夫做主,又有何懼?當然及早抽身,免得好好被你染得一身污穢啊!”

邊說,她這還邊拿手往鼻下扇了兩扇,特別嫌惡地後退了些許。

好像對面站的隆科多,真是什麽腌臜濁物一般。

可把隆科多氣得:“你,你你你,拿喬做致也該有個度,需知這聖旨不是你哭鬧争寵的道具!帝王一諾,重于山河。一旦頒發,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若……”

“若你現在肯認錯,爺看在岳興阿的面子上可以既往不咎。這就跟你一起,把這聖旨給皇帝表哥送回去,權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以後,以後爺收斂着點兒,你也溫柔體貼些。咱青梅竹馬,表哥表妹的,何至于弄得那麽不堪,叫兒子都跟着遭罪?”

玉錄玳愣,差點兒哇地一聲吐出來:“呵呵,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有數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是本格格狹隘了。大大低估了佟佳大人你的不要臉程度,悔啊!”

“早知如此,我還顧忌什麽呢?直接讓皇帝族姐夫寫明了和離緣由,布告天下多好!也省得有些人剛提起褲子,就不覺得自己是個畜生了。哎!我果然是個慈母,總為保留孩子的顏面顧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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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錄玳搖頭,看也不看渣男那鐵青鐵青的臉色。

只豁然打開聖旨,朗聲念了一句:“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就為這滿院子的嘈雜畫了個休止符,叫剛剛還暴怒的、不忿的、屈辱的佟佳氏人都生生咽下了一切憋屈,齊齊跪在當地。

玉錄玳滿意點頭,繼續朗讀:“凡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夫婦。夫妻相對,恰似鴛鴦,雙飛并膝,花顏共坐;兩德之美,恩愛極重,二體一心。”

“六載結緣,則夫婦相和;六年有怨,則來仇隙。若結緣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來相對。妻則一言數口,夫則反目生嫌。似貓鼠相憎,如狼羊一處。”

“佟佳隆科多與赫舍裏玉錄玳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遂聖意特旨允其二人和離,着赫舍裏氏玉錄玳悉數取回嫁妝、仆從等。就此各還本道。男婚女嫁,各不相幹。欽此!”

“喏!”玉錄玳挑眉,特別惡趣味地看着隆科多:“聖旨在此,佟佳大人接旨吧。”

“從現在開始,玉錄玳與你這六年婚姻算是走到了盡頭,從此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再納多少個妾,從青樓擡回多少姑娘都沒人管了,你徹底自由了。當然,這前提是你那些莺莺燕燕不會坑害岳興阿,不會威脅他的地位。不然的話……”

“你會吃不了兜着走的,我發誓!”

被以前視為附庸的人翻身騎到了頭上,還大庭廣衆之下極盡嘲諷之事什麽的。這種反差就是神仙也忍不了,更何況隆科多原本就不是什麽佛性呢?

就見他雙眼赤紅地擡手撕了被玉錄玳塞進手裏的聖旨,氣呼呼向她沖來:“賤婢竟敢羞辱爺至斯,爺今兒就生撕了你再向皇帝表哥請罪!”

“大膽隆科多竟然以下犯上!”

“大膽隆科多竟然毀壞聖旨!”

寶格楚與尼布哈兩人異口同聲地喊話,同時欺身上前,再度開始二打一。

雖然深恨他丢人敗家,但終歸親父子兄弟的佟國維、慶複等人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卻被玉錄玳輕飄飄一句話給阻攔在了戰場之外:“隆科多撕毀聖旨在前,試圖傷害本格格在後。如此罪大惡極,佟佳府确定要為庇護他公然與大內侍衛動手?”

外援全無,又剛被暴揍了一頓,本就帶着傷。一對二之下,隆科多毫無懸念地又被捶成了一堆爛泥。

甚至還因為他嘴賤,被寶格楚與尼布哈直接揍掉了兩顆大門牙。

預想中的大戲一一開鑼,虐渣之餘還狠狠坑了那渣渣一把什麽的,可把玉錄玳歡喜的:“寶格楚與尼布哈護衛有功,各賞白銀千兩!”

尼布哈躬身拱手:“如此,奴才可就謝過格格慷慨與佟佳大人成全了。”

隆科多又被氣苦,恨不得打死這不要臉的奴才。可惜傷勢過重,連擡擡手指都費勁,也只能對她們一行投以殺人般的目光了。

對此,玉錄玳沒有半分畏懼,甚至還很得意地對他勾了勾唇:“本格格就喜歡看你這種氣到發瘋,卻偏偏幹不掉我的樣子。難受吧?痛苦吧?是不是整個人都要瘋掉的感覺?”

“忍着吧!這樣的日子長着呢。”

“說起來也是你自己做的孽,誰叫你貪花好色貪到寵妾滅妻,罔顧人倫呢?原本,玉錄玳也是滿滿少女心,想要跟你琴瑟和諧一輩子的。偏你色令智昏,生生逼她殺死單純率直的自己,披起聰明智慧的铠甲。現在領略過山峰的雄偉高奇,誰還願意回到四四方方的宅院裏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呢?”

“從今而後,本格格都要自立自強。如拭去浮塵的明珠,一點點的釋放出屬于自己的灼灼光芒。為君分憂、為民效力的同時,也好叫天下人知道,你隆科多是怎麽個狗眼不識金鑲玉的。舍美玉而求頑石,你丫的腦門上就刻着天下第一蠢!”

“啪啪啪!”幾聲響亮的掌聲起處,索額圖笑容滿面地走進來:“下了朝之後就聽說賢侄女過來佟佳府傳旨,我這做伯父的唯恐賢侄女吃虧,趕緊過來瞧瞧。不料卻聽到賢侄女如此慷慨激昂的一段兒,不愧是萬歲爺親封的多羅格格。大侄女這個!”

如果說玉錄玳嘴角微抽,只能對着高高豎起大拇指的索額圖躬身,道一句伯父過獎。

那佟國維直接就臉上一黑,劍拔弩張了:“好歹也是萬歲爺親封的領侍衛內大臣呢,索相連非請莫入的規矩都不知道?”

“知道啊!”索額圖微笑點頭:“那爺這也不是過府做客,是在給家中晚輩張目。對一個已經過氣,以後也不想再走動的狗日親家,還講什麽禮節呢?你說是吧,佟大人!來大侄女,伯父特意從你阿瑪處要來的嫁妝單子,也好讓你有個憑證。免得小人趁機抹黑,說你仗着聖意裹挾他們家那點破東爛西!”

威脅

按說堂堂一品大員主動上門,親手遞上橄榄枝。玉錄玳該忙不疊接下,順勢再抱穩便宜伯父大腿的。

可……

這伯父名叫索額圖啊!

被康熙稱為第一罪人,圈禁宗人府,活活餓死的索額圖啊。

現在鮮花着錦,烈火烹油。再過幾年就要樹倒猢狲散,被狠狠清算那種。玉錄玳跑都來不及,哪兒還會傻乎乎湊上去跟她叔侄情深?

而且原主落難的時候,也沒見這位族伯發揚過哪怕一點點的同族之義不是!

玉錄玳福身,笑得萬分客氣:“細微小事,哪敢勞動族伯萬金之軀。您放心,我這做好了萬全準備而來的。保證不是個軟包子,容不得任何人拿捏!”

話落,她就從荷包裏取出張同款的嫁妝單子來:“既然萬歲爺說了着赫舍裏氏玉錄玳悉數取回嫁妝、仆從等。就此各還本道,那本格格今兒還就得聽從聖命了!”

“春花、秋月,你們倆拿着嫁妝單子,帶着侍衛們往庫房、疊翠園一樣樣輕點。務必将單子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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