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尿床吐奶
“對了阿曼，你住的那塊兒還有流浪貓瞎叫麽？”從醫院出來，米林問。
“你問這個幹嘛？”
楚凡汐道：“我媽最近閑着沒事，和她朋友在建立什麽流浪動物救助站，這不是前幾天你還說被流浪貓吵得睡不着覺麽？小米就想說幹脆把你們小區那的野貓弄進去得了，一舉兩得。”
“什麽野貓？”小米掐了下楚凡汐的腰，不滿道：“那叫流浪貓。”
“不都一樣麽……”楚凡汐摸着自己的腰小聲反駁。
蕭曼淡淡道：“那貓死了，在我那兒的樓道裏生了只貓崽子。”
米林瞪圓了眼睛驚詫道：“死了？還生了小貓？那只小貓現在怎麽樣了？”
楚凡汐搭着米林的肩膀，對蕭曼擠眉弄眼，“還能怎麽樣？阿曼讨厭貓你又不是不知道，八成是把那只小貓咪扔那不聞不問了呗。”
“完了完了，這麽冷的天，它……”
“它沒事，現在在我那能吃能睡的。”
米林和楚凡汐聽了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兩人眼裏寫滿了不敢相信。蕭曼站在路邊攔出租車，米林和楚凡汐二人湊在她身後嘀嘀咕咕。
楚凡汐：“什麽情況？阿曼不是最讨厭貓麽？”
米林點頭：“而且以前也沒聽她提起過想養寵物。”
楚凡汐：“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米林：“有可能……”
醫院這塊兒車輛來往進出的有點堵，打車的人也多，蕭曼招了好幾次手都是已經載了客的出租車，她回頭，就瞧見自己那倆發小頭對頭神神秘秘地說些什麽，還不時看看自己，生怕蕭曼不知道她倆在讨論自己似的。
蕭曼無奈地皺眉，“你們嘀咕什麽呢？”
“沒、沒什麽！”米林着急忙慌地擺手否認，過一會兒又挪着小碎步到她跟前，扭扭捏捏地問，“阿曼，不如……不如今天我和楚楚一起去你那兒看看小貓吧？”
又一輛出租車慢吞吞開過來，蕭曼揮手攔了一下，随口道：“貓有什麽好看的。”
米林不好意思說自己怕蕭曼把小貓養出什麽問題來，只好對楚凡汐使眼色，楚凡汐笑嘻嘻地給米林打圓場，“小米這不是沒見過剛出生的小貓崽兒麽，你就滿足滿足她呗。”
蕭曼這次運氣好，攔的那輛出租車正好是空的，慢慢停在她們跟前，蕭曼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自己先上去，從車窗裏伸出頭來，“那就趕緊上來。”
三人坐車到了蕭曼的住處，米林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蕭曼，“貓在哪兒呢？快讓我看看！”
蕭曼脫了外套圍巾，走到客廳角落的一個不起眼的紙盒子邊上，往盒子裏瞧了瞧，皺起眉頭。她記得臨走前特意看了，貓明明在窩裏睡得好好的，怎麽自己出去不到一個上午的功夫，那小東西就沒了？
蕭曼站起身，在客廳裏喊道：“妙妙。”
妙妙和蕭曼相處一個多星期，每次蕭曼喊它名字它都會奶聲奶氣叫幾聲應答，唯獨今天蕭曼叫它，客廳裏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蕭曼又叫了一聲：“妙妙。”
還是沒動靜。
米林和楚凡汐面面相觑，蕭曼再次叫貓咪的名字，這次語氣頗為嚴肅，“妙妙，你再不出來我生氣了。”
“喵……”客廳某個角落這才傳來一聲細小的嗚咽，蕭曼目光在客廳掃了一圈，發現紙盒子後面探出一個小腦袋，叫了一聲，又縮回去。
蕭曼嚴肅的眼神驟然放松，輕笑道：“躲在這裏幹什麽？”她彎腰抱起了妙妙，沒斷奶的小貓長得快，一個星期的功夫已經長得比蕭曼手掌還長，縮在她的手心裏，兩只前爪蒙着腦袋，看樣子很害羞。
餘妙音發誓，她從記事起就沒做過這麽丢人的事！她不就是趁學姐出門的空閑打了個盹麽？誰知道正做着在學姐懷裏打滾的美夢，突然覺得身下墊的毛巾濕濕的，餘妙音一個激靈驚醒，悲催地發現自己……尿床了。
雖然吧這個小窩大概不能算作床，但在夢裏尿床這種事……盡管餘妙音現在的形态是一只才出生一個多星期的小奶貓，可她的心理年齡是不折不扣的二十歲成年人！看着自己窩裏那一塊深色的水漬，餘妙音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了。
如果被學姐發現了……沒關系，自己只是一只沒斷奶的小貓咪，學姐一定會原諒自己的。餘妙音一面用這樣恬不知恥的理由安慰自己，一面努力踮起自己的小短腿扒拉住紙盒邊緣，悄悄“越獄”了。
沒想到蕭曼回來得這麽快，餘妙音埋着頭不敢看蕭曼，把自己蜷成一個球，在蕭曼手心裏裝死。
“這就是你撿回來的貓？”米林湊上前去用手指戳了戳餘妙音的短腿，感嘆道：“天吶阿曼，這小家夥在你手上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
不許說學姐的壞話！餘妙音喵嗚一口咬住了米林的手指，無奈她太小，連視力都尚且沒發育完全，更別提牙齒了，咬在米林手上，倒像是邀寵一般。
貓咪嘴裏的溫度偏高，又沒長牙，米林仍由餘妙音咬着自己的手指，驚奇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楚凡汐，“楚楚你看，它喜歡我哎。”
餘妙音松開米林的手指翻了個白眼，誰喜歡你了，本喵只喜歡學姐好麽？可惜她不能說話，只好挪啊挪，屁股沖着米林。
餘妙音和蕭曼相處的一個星期，怕蕭曼又說出把自己送人的話，一直表現得挺乖的，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小窩裏，蕭曼逗她她就黏黏糊糊地把自己的小肚子翻出來給蕭曼揉，蕭曼不理她她也絕對不招惹蕭曼，今天态度突然反常，蕭曼起了疑心，蹲下身在餘妙音的窩棚邊看了看。
剛蹲下去就瞧見一小灘已經快幹了的淺淡水漬，蕭曼摸着餘妙音的腦瓜笑了笑，“難怪躲起來了，尿床了？”
要說蕭曼撿回來的這只貓挺怪的，才一星期大，站都站不起來，竟然已經知道愛幹淨，每次都要艱難地爬到蕭曼給它準備的貓砂上方便完，還會蹭幹淨小屁屁，再慢慢爬回自己的窩棚裏，跟成精了似的。
尿床已經夠丢人了，還被學姐這麽大庭廣衆地說出來，餘妙音羞恥地捂着眼睛不敢看蕭曼，勾着蕭曼的手腕爬到她懷裏，讨好地在她懷裏滾了一圈。
蕭曼被她拱得心軟，拍拍她的圓滾滾的屁股，“知道錯了就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喵嗚喵嗚~”不敢了，下次絕對不敢了！學姐不要扔下我嗷！
旁邊米林和楚凡汐兩個人看在眼裏，眼珠子都快瞪掉了，這這這、這還是她們認識的那個對一切貓咪避若蛇蠍的蕭曼麽？這貨是被人附身了吧？
“那什麽，阿曼，我、我和楚楚還有事兒，我們就不留了，再見，再見……”米林見了鬼似的拉起楚凡汐就跑。
“等等！”蕭曼把餘妙音放在沙發上，“小米楚楚，我有事跟你們說。”
米林停下來，轉身問：“什麽事？”
“是……”蕭曼欲開口，看了在沙發上打滾的貓咪一眼，指指門外，“出去說。”
雖然不大科學，但蕭曼總覺得這只貓能聽懂人話似的。
出了門，楚凡汐取笑蕭曼，“什麽事啊還得出來說？莫非你還怕你家那只小貓咪聽見了？”
蕭曼道：“楚楚，你說你媽正在收養流浪貓？”
“對啊，怎麽了？”
“你幫我問問她認不認識想養貓的人，沒什麽要求，能信得過，對貓好就行了。”
米林問：“阿曼，你不會是想把你家那只貓弄走吧？”
“啊？”楚凡汐怪叫了一聲，“它不是跟你相處得挺好的麽？”
蕭曼默然良久，才道：“我照顧不了它。”
再可愛再通人性，貓終究是貓，對它傾注的感情永遠不會得到回報，倒不如趁早把它送走，蕭曼一個人自在慣了，可不想因為一只貓束手束腳。
米林不懂蕭曼的想法，在她看來蕭曼明明很喜歡這只小貓，她和蕭曼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從沒見蕭曼對什麽東西這麽上心過，于是米林忍不住問：“你把它送走，不傷心麽？”
這一次蕭曼沒再回答，楚凡汐感覺氣氛不對，拉了拉米林，打哈哈道：“阿曼你放心，咱都多少年的朋友了，我辦事絕對靠譜！那辦妥了聯系你哈，我和小米先回去了。”說完推着米林的肩膀把米林弄走了。
傷心？蕭曼淡淡地想，現在傷心，總好過以後心痛難當，況且這才多少天，她還沒培養出能為一只貓傷心的感情呢。
餘妙音躺在沙發裏，四爪朝天抱着蕭曼給她的奶瓶吃奶，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嗆了口奶，又在沙發上吐了一小灘。
“……”餘妙音爬啊爬，扯住沙發上的紙巾筒，拖出一張面巾紙擦幹淨那灘乳白色的污漬，蹬着後退把面巾紙塞進沙發縫裏毀屍滅跡，若無其事地挪了個位置，繼續抱着奶瓶吃奶。
嘤嘤嘤，好想長大。餘妙音嘬着奶嘴想，也不知道老爸老媽怎麽樣了，還吵不吵架，如果長大了，說不定能偷偷溜回去看看他們？
可是看了又能怎樣呢？難道要讓他們接受自己女兒是只貓的現實？別說了，餘妙音自己都接受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個萌文連自己都萌不到，寫完這文我老老實實滾回去寫正常談戀愛的文去……貓形态談戀愛真的好難啊[哭]
謝謝莫方抱緊我的地雷*3
謝謝林?.的地雷*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