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陪你去
兩個小時後,郁家老宅別墅地下二層,酒窖,
胡小魚縮在角落裏,看了看帶着一身水汽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的郁檀,默默的抱緊了自己。
還兇!
難道酒窖也不讓進?
郁檀眼見那雙狐貍眼光芒黯淡,眼皮撩起來一瞬又耷拉下去,胸口不由一窒。
只是積累了許久的急怒一時并不能完全褪去。
他居高臨下,斥責道:“長本事了,挺會躲!等着我抱你出去?起來!”
郁檀性格冷,聲線也冷,有一種金玉相擊的美感,胡小魚平常很喜歡聽。
可是現在,他好累,就覺得郁檀好吵。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狐貍眼還是耷拉着,遮住了眼底的疲倦。
對郁檀來說,看到的就是一種無聲的拒絕,約莫是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兩個人一坐一站。
一個委頓着打盹兒,一個怒氣幾乎要實質化。
站在門口的阿九不由道:“小魚,回去了,老板為了找你......”
郁檀打斷他的話:“找他?我只是臨時想喝酒,來這裏挑一瓶。”
仿佛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他當真繞着酒架細細的挑選了一瓶,只是眼眸不由自主的落在某人身上,卻怎麽都等不到一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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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郁檀就帶着阿九離開了。
胡小魚将自己蜷了蜷,有些生氣。
他這麽怕雷雨天,可郁檀居然在雷雨天還起了喝酒的興致,好過分。
至于之前郁檀沒有讓他進門,胡小魚的确有幾分失落。
不過房間是郁檀的,他不讓進也不是什麽錯。
只是總忍不住想了想,要是以前的郁檀,肯定不會不要他。
酒窖恢複寂靜。
這裏聽不見雷聲,也沒有郁檀兇巴巴的聲音,胡小魚調整了一個更舒服些的姿勢,閉上眼睛。
安靜的環境有利于養傷,挺好。
阿九跟着郁檀離開酒窖。
他想說胡小魚的臉色很差,好像是生病了,可觑着自家老板緊繃的臉色,又不禁有點兒遲疑。
要不,等會兒悄悄帶個醫生過來看一看。
正考慮間,郁檀已經将挑選的紅酒砸在了牆上。
玻璃碎裂聲在封閉的空間中刺耳極了,而造成這一響動的人,步伐兇戾的走了回去。
心口牽着痛,胡小魚原本也只是假寐。
在郁檀又走回來,他就睜開眼,再然後,就看到對方冷着臉矮身下來。
郁檀單膝跪地,将牆角小小一團抱在懷裏。
明明是急怒交加的心,在懷抱被填·滿的時候,卻奇異的恢複了安寧。
胡小魚的臉碰到了郁檀的衣服,濕漉漉的。
他本來就不笨,之前只是沒有往其他方向想過,這會兒倒明白了:“郁檀,你不是挑酒,是來找我的?”
“閉嘴!”
“哦。”
胡小魚伸手抱住郁檀的脖子,窩在他懷裏不動了。
他有點兒不好意思,郁檀身上好涼,可是他暫時調動不出靈氣暖一暖他了。
胡小魚一路被抱回郁檀的房間。
他被郁檀扒的只剩一個小褲·衩,在對方拿來醫藥箱的時候,才知道膝蓋上磕出了傷口。
想起來了,他着急忙慌的下樓,好像是磕了一下。
再然後,胡小魚被塞進了被窩。
做完這一切的郁檀,轉頭看了看窗外,雨聲猶在但小了很多,應該不會再打雷。
像和誰較着勁似的,他依舊一言不發,拿着換洗衣服去浴室了。
胡小魚抽了抽鼻子,被子上有郁檀的味道,真好。
不過這房間實在是太冷了,他現在扛不住。
反正雨也小了,郁檀也不歡迎他,胡小魚掀開被子下床。
然而才拉開門,又被攔腰抱回去了。
“去哪兒?”郁檀濕漉漉的額發耷拉着,不·着·寸·縷的身·體精·悍·健·美,和他在人前時蒼白淡漠的樣子一點兒都不符合。
“冷......回房間。”胡小魚結結巴巴。
結結巴巴的緣故,是他的眼睛瞟到了不該瞟的地方。
好大!
原來該強身健體的,是他自己嗎?
郁檀将某個不老實的小呆子塞回被窩,因為站立的緣故,某處正對胡小魚的視線。
非常嚣張,并且隐有擡頭的意思。
他并不羞赧也不曾躲避,眉梢微挑:“好看嗎?”
胡小魚:“......”
雄性之間問這個問題,意思就很明顯了。
胡小魚氣的臉都紅了,他還小,将來會長大的!
他将腦袋蒙到被子裏:“不好看!醜死了!我冷!放我回去!”
郁檀掀開被角,親了親那只通紅的耳朵:“醜不醜不重要,用起來,你會喜歡的。”
他語氣很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類似于狎·昵的味道。
不過等直起腰,郁檀又沉默了下來。
因為觸碰胡小魚時,他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溫度了。
原來,竟然害怕到這個地步?
郁檀從來沒有對誰說過,他喜歡胡小魚身上的溫度。
溫暖又柔軟的感覺。
他以為自己會厭惡,但要是胡小魚,那......好像也還可以。
胡小魚躲在被子裏,想等郁檀離開再冒頭。
他感覺腦袋被隔着被子拍了拍,還有郁檀輕而複雜的,似乎是錯覺的聲音:“今天晚上,不會冷。”
胡小魚再冒出頭,就發現屋子裏的溫度,好像在一點點的身高。
再後來,他就睡着了。
郁檀從浴·室裏出來,還有些不适應房間的溫度。
不過等看到床上,抱着他枕頭睡的正熟的某只,眼底就泛出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只是,他從來都睚眦必報。
在郁檀從浴室出來後五分鐘,同一時間。
柳栾洲收到郁檀的信息:【在?】
柳栾洲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和郁檀除了公事之外幾乎沒什麽交流,更不要說聊天。
他回道:【有事?】
郁檀眸色冷淡,在就好。
下一瞬,柳栾洲收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面容清豔絕倫的少年睡的正熟,即使眉目間隐有倦色,但他的神态卻極其安然靜谧。
讓人呼吸一窒的是,少年唇上還撫着一只手。
一只修長有力,明顯出自他人的手。
只這只手的出鏡,再結合少年困倦的神色,任何人都能腦補出一出旖·旎的場景。
柳栾洲:【你什麽意思?小魚他很單純,我們之間的恩怨,何必牽扯他人。】
郁檀沒有回複。
柳灤州再發消息過去,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他氣到要扔掉手機,但最終鬼使神差的,卻保存了那張照片。
第二天,胡小魚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起床穿好衣服後,郁檀就當着他的面又将房間溫度調回了以前。
胡小魚:“......”
白高興了,還以為......
郁檀招招手,等胡小魚過來了,将人撈起來抱在懷裏。
他先親了個夠本,直到胡小魚顏色淡了許多的唇變得紅·潤:“柳栾洲的生日宴,我陪你去。”
郁檀沒有對別人剖析內心的想法,也用不着。
解釋等于示弱,他不屑這個。
他看不上柳栾洲假模假式,柳栾洲估計覺得他狠毒又卑鄙。
對郁檀來說,去柳栾洲的生日宴,給他臉了!
不過要是以胡小魚家屬的身份去,似乎也有點意思。
看到胡小魚又從老板碗裏偷蝦仁,阿九松了口氣。
前幾天,他連呼吸都不敢放聲兒。
下午的時候,胡小魚回房間補眠。
郁檀一邊看監控裏那只四仰八叉的攤着睡覺,一邊吩咐阿九,将地下二層裝上監控。
柳栾洲生日這天,胡小魚穿上了郁檀準備的衣服。
純白色的西裝,一般人壓不住,但他穿起來就漂亮的沒邊兒,連郁檀都看他好幾眼。
胡小魚就有些得意的,在郁檀面前轉來轉去:“好看嗎?”
郁檀波瀾不驚的道:“可以,還有一套,試一試?”
胡小魚就去卧室配套的衣帽間脫·衣服。
結果衣服脫下來了,說去取另外一套衣服的郁檀,卻反手鎖上了衣帽間的門。
兩個小時後,胡小魚被郁檀抱去浴·室洗了個澡。
衣帽間中,兩個人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可是過程已算相當刺·激。
郁檀從沒有這麽失控的時候,幾乎誘哄着胡小魚,想要最後一步。
不過他沒想到,小呆子這時候聰明了,還是那句“不冷了才可以”,最後他只得作罷。
這麽憋屈的性·事,對郁檀來說從未有過。
可是那種頭·皮·發·麻的爽和暢快,也從來沒有過。
尤其是小呆子睜着那雙水潤又無辜的眼,真像一只美·味·可·口的小狐貍,一眼都能讓他......
坐在去宴會的車裏,
胡小魚不知道郁檀在想什麽,反正他......他明白金寶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原來非常非常舒服是這個意思,他很喜歡。
不過,就到這種程度就好了。
再多,想起郁檀當時的眼神,胡小魚心裏禁不住有點毛毛的。
作者有話要說: 1、某種活動倒計時,叮~
2、郁檀真的很狗,并且将一直狗下去,大家不要對他抱有希望,謝謝。(鞠躬)
3、每天都在暗戳戳窺屏,希望有很多很多的評論,流出渴望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