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蹈火,在所不辭!”

雲初末望向她,眼神之中透露着威嚴:“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才不會這樣多話?”

雲皎趕緊捂上嘴巴,委屈地服軟求饒:“公子,我不會說話了。”

雲初末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把視線轉向秦爺,他向前走了兩步,秦爺立馬趴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打哆嗦。雲初末氣定神閑地負着手,一襲素白的衣衫像是綻放的蓮花,無論站在哪裏都是一道寧靜随和的風景:“我看起來很可怕麽,你這麽怕作甚麽?”

他的聲音輕柔,像要在微風中化開一樣,不過在秦爺聽起來這樣的聲音才最可怕,不由又抖了一下:“不不,大俠你和藹可親,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沒見過世面。”

站在一旁的雲皎忍不住想,這句話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不過一想到雲初末要把她的舌頭割下來這件事,還是繼續捂着嘴,悶聲不吭了。

雲初末百無聊賴地把玩着自己的折扇,淡淡的說:“現在我問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不許說廢話,更不能說假話,否則……你應該知道,會有何下場。”

秦爺小雞啄米地點頭,緊接着聽他道:“告訴我,江月樓在哪裏?”秦爺一愣,剛想脫口而出問他去江月樓做什麽,又想到雲初末的威脅,立即回答:“城南三十裏。”

得到答案,雲初末直接轉身走了,折扇敲了敲雲皎的肩膀,最後說了一句:“交給你了。”

雲皎立即雙眼放光,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掐着腰站在那些人面前,見他們都哆嗦着身體縮成一團,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你們別害怕呀,人家可是很溫柔的……”

秦爺立即附和:“是是,姑娘不但溫柔,武功還高,脾氣也很好。”

雲皎臉上差點樂開花,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是嘛,最近大家都是這麽說。”

她笑得一臉天真無邪,蹲下身來望着秦爺:“不過呢,我的脾氣也不總是那麽溫柔的,比如看到有人仗勢欺人,收保護費什麽的,就特別容易不溫柔。”

秦爺立即道:“姑娘放心,我等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雲皎滿意地點頭,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身走向雲初末,剛邁開兩步又笑眯眯地看向那些人:“好啦,你們走吧,我都說了人家一向很溫柔,不會為難你們的。”秦爺如獲大釋,帶着那些手下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雲皎背着手一跳一跳地走到雲初末身邊:“公子,都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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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末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一聲不吭地邁步走了,雲皎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喋喋不休地問:“雲初末你要去哪兒,該不會真的要去鬼宅吧,據說進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還有個富商想在那裏建宅子,全家都死光光了呢!”

雲初末涼涼的目光看向她,陰測測地說:“雲皎,你看起來很想被割掉舌頭呢。”

“啊——”雲皎立即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對不起公子,我再也不說話了,你不要割我的舌頭,看在我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你,費力盡力地照顧你,給你做飯,幫你施法,奧,最近還一直給你煎藥……”

“雲皎!”雲初末神色俨然,拎住她的衣領:“我現在就把你的舌頭割掉!”

“不要不要不要……”雲皎簡直大驚失色,垂死掙紮:“雲初末雲初末,我真的不說話了,嗚嗚嗚……”

過了良久之後,雲初末的耳根終于清靜了許多,邁步走着,隐約感覺到某個又小又軟的身體正在試圖靠近,他斜斜地看了一眼:“幹嘛?”

雲皎微微嘟着嘴,小心翼翼地問:“雲初末,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有人誇我很溫柔?”

雲初末将近崩潰地揉了揉太陽穴,折扇挑起了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藐視着:“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溫柔’這個詞,否則立即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求饒也沒用。”

雲皎悶悶地哦了一聲,意志很消沉地退了回去。又過了良久之後,雲初末的耳根徹底清靜了,不緊不慢地邁步走着,又感覺某個堅強不屈的小身板湊近了,他嘆了口氣:“你又想說什麽?”

雲皎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露出一個很讨厭喜歡的笑臉:“沒有啊,我沒有什麽可以跟你說的。”

“雲皎!”雲初末的臉色沉了下來。

雲皎默默地奧了一聲,自顧自的道:“我其實是想問雲初末你,有沒有覺得我很溫和柔弱!”

正說着,看見對方把折扇別在了腰間,她的瞳孔一縮:“雲初末雲初末,我沒有說那個詞,是你讓我說話的,不要割我的舌頭……”

雲初末強忍着怒氣,咬牙道:“誰說我要割你的舌頭了,我這是要打死你啊!”

迢迢西江月(一)

江月樓位于城南三十裏,整個莊園臨水而建,大約占據了方圓兩三裏的土地,院落的圍牆邊栽着依依的楊柳,院內已成廢墟,雖時隔三十載,還是能夠看到被大火燒過的痕跡,以及它多年之前的大致輪廓。

雲初末和雲皎到達江月樓時,時間已近傍晚,似血的殘陽蔓延在天際間,投射到江月樓的廢墟中,顯得妖嬈而又詭異。雲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挨近了雲初末小聲嘀咕道:“這裏的邪氣好重。”

雲初末手裏拿着折扇,端詳了一會兒才淡淡道:“不是邪氣,是怨氣吧。”

雲皎往他身後縮了縮,無辜水靈的眼睛望着他,試探的問:“那我們還進去麽?”

雲初末轉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噙着笑意,伸手摸了摸雲皎的腦袋:“不要害怕,你不是要把那個讨厭鬼打扁,然後做成丸子喂烏龜麽?”

雲皎立即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那個讨厭鬼……他是江月樓的?”

雲初末默默颔首:“我用輪回石看過,應該沒有錯。”話音剛剛落下,就見雲皎挺直了腰板,毫不遲疑地邁步往山莊裏面走了。雲初末望了望已經空無一人的身側,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提起那個讨厭鬼,雲皎現在還心有餘悸:“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居然殘忍到拿人骨來做笛子,真是惡心死了!”

雲初末渾不在意,他搖着折扇不緊不慢道:“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怎麽知道這笛子就是他做的?”

“難道不是?”雲皎很疑惑:“可是他說那笛子是他的?”

雲初末緩緩笑了,聲音清淡溫和:“是他的,不一定就是他做的,你想一想,如果那笛子真的是他取人骨做出來的,丢失之後再做一個就是了,為什麽還要那般在意,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仍要冒險來搶奪?”

雲皎手指抵着下巴:“唔,難道是別人送給他的?”

雲初末點頭贊同:“有這個可能,不然也不會這般珍愛,死後還要放在棺冢裏陪葬。”

雲皎悶悶的奧了一聲,憤憤道:“這麽說起來,都怪那個該死的盜墓賊!沒事亂偷人家東西,還把禍事惹到我頭上來!”

雲初末鄙夷的望了她一眼:“顯然是你太笨罷?”他在前頭緩步走着,雖面對鬼宅,卻好似在自家的別院閑庭信步一般,“你以為他送你那只骨笛為得是什麽?”

雲皎絞盡腦汁地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閻刀當初偷了人家陪葬用的東西,被那只鬼魂堅持不懈地追殺,他應該是在倉皇逃命之時,走投無路跳進了水裏,原來以為會必死無疑,不成想水流沖走了骨笛的氣息,斷了讨厭鬼追蹤他的線索,他也因此保住了性命。

後來他被搭救上船之後,讨厭鬼雖然循着氣息追了上來,但是又懼怕雲初末的修為,只好一直跟蹤在後面,不敢輕舉妄動。閻刀肯定也覺察到這一點,所以才在上岸時,‘好心好意’地把骨笛送給她。想通了這些,雲皎氣得跺腳:“該死的盜墓賊,下次再撞到本姑娘手裏,我一定會打死他的!”

雲初末忍不住笑了,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啊,外面人心險惡,做什麽決定都要當心點。”

被友情背叛的雲皎,滿受打擊地奧了一聲,讪讪道:“好吧好吧,就算我暫時遲鈍了一點,沒有看清楚別人的險惡用心,可是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麽都不提醒我?”

雲初末的腳步一頓,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唇角:“你不是喜歡麽?”

雲皎簡直郁悶的想撞牆,在沒有遇到讨厭鬼之前,她确實是挺喜歡那支笛子的,可是這并不意味着她就一定要得到它呀,要知道雲初末現在還在重傷着,萬一跟讨厭鬼打架時出了意外,這讓她以後怎麽辦?

夜晚悄然莅臨,周圍的光線逐漸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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