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慢慢折磨着它,仿佛注視着別人的痛苦,能夠帶給他無盡的歡愉。

“你……”怨靈痛苦的面容幾近扭曲,它終于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怎樣可怕的一個人,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它不得不收斂自己的貪婪,只求能從這個人的手上保住性命:“求求你,留我一命,我……我現在就放了你們。”

雲初末細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周身氤氲着優雅決絕的氣勢,冷淡疏離的表情像是在嘲諷,他輕輕地開口,猶如自言自語一般:“現在才知道忏悔麽,好像已經晚了呢。”

靈力死死地勒着怨靈,将它的身體扭曲成十分詭異的形狀,鮮紅的血跡從它的衣物上不斷滲出,難以承受的痛苦讓它的臉色慘白,森森的冷汗劃過臉頰,甚至它絲毫都不懷疑,再過一刻,自己将會被這靈力攔腰削成兩段。

“你……你殺了我吧……”怨靈擡頭祈求地的望着他,從牙縫裏艱難擠出幾個字。作為怨靈,一向只會令別人陷入噩夢和絕望之中,可是如今,蝕心的痛苦一點點侵占了它的心扉,對于被攔腰折斷的恐懼,驅使它現在只求能夠痛快的死去。

“殺了你?”雲初末倒是有些意外,他的長眉微挑,帶着的語氣:“如果殺了你能夠令她好起來的話,我倒是不介意髒了自己的手。”

他淡淡的說着,對于怨靈現在凄慘絕望的模樣很是滿意,涼薄的唇微微輕啓,像是宣告死亡的惡魔:“我長離的東西,也是你能碰得的麽?”

“啊——”怨靈面目猙獰,再也忍受不住的痛喊出聲,它仰着脖子張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靈力緊緊地勒着它的身體,鮮血淋淋的皮肉綻開,染紅了外面的衣物,傷口處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它腰上的白骨。

“求——求求你,殺了我啊——”怨靈緊咬牙關,從唇齒處噴出猩紅的血跡,它的面容扭曲,望着雲初末的目光痛不欲生。

雲初末微笑地注視着這一幕,精致陰柔的面容下,沒有絲毫的憐憫和不忍,任誰都不會敢相信,這個美得驚心動魄的貴公子,正在雲淡風輕地做着一件極其殘忍血腥的事。

“嗯……”痛楚微弱的傳來,靠在他懷中的雲皎無意識地動了一下,又沉沉地昏了過去,雲初末颀長的身體一僵,他愣了片刻,低下頭似是疑惑的輕念着:“……雲皎?”

他不确定地垂眸看了懷中的人一眼,原本清淡殘忍的眉目中瞬間閃現出某些晦暗不明的神色,這一次,他終于不再遲疑,冰涼的目光猛然掃過不遠處的怨靈,右手中紫色的靈力不斷凝聚,從中緩緩現出一件物什來。

這是一柄奇異的長劍,通體墨黑又帶着陰鸷妖冶的深紫,像是寂靜燃燒的幽暗之火,劍身上雕刻着古樸典雅的紋絡,從中湧出的煞氣不斷環繞在劍鋒周圍,氤氲出令人心悸濃黑的氣息。

他攬着雲皎緩步向怨靈接近,面容精致,早已不見方才的殘忍和嗜血,更多的是收斂之後清俊的溫柔,他淡淡開口:“你不是很想得到我的煞氣麽,那麽,就看你能不能消受得起了。”

怨靈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手裏的那把長劍,雖然不确定這是何物,但是從其周身翻湧的煞氣和血腥來看,這絕對不是它所能承受得起的。它懼怕的白了臉色,聲音微微顫抖:“這……這是……”

雲初末的容顏裏似乎有些凄然哀婉的笑意,他的腳步沒有停止,平淡的聲音娓娓道來:“上古魔劍,長離未離,時至今日已然塵封萬年,難怪都有人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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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靈呆呆的望着他,一時間都忘記了反應,它才成形不到三十年,自然不會知道魔劍長離的傳說,可是,從上古洪荒時期流傳下來的魔劍,對它這個小小的怨靈而言,簡直就是滄海和一粟的差別。

只見雲初末單手持劍,平靜的注視着它,一邊淡淡的說着:“那時候人人都說長離是奪命之物,卻無人知曉它的另一個功用,其實我該謝謝你,這些年來汲取了衆多人類的魂力,倒省了我不少的精力。”

雲初末持劍的手緩緩放開,那把劍卻因自身的靈力靜止在空中,流紫的靈力逐漸籠罩上怨靈的身體,那只怨靈猶如刀俎上的魚肉,半分動彈不得,只能任其宰割。

長離劍身上開始泛起深紫的光輝,那些覆蓋它的濃黑煞氣被光芒所壓制,漸漸湮息了絲絲縷縷的蹤影,與此同時,幾道淡紫的光輝從長離劍上脫離而出,宛若游走的小蛇環繞在怨靈的周圍,那些被怨靈汲取的魂力,正從它的身體中源源不斷的散出,被光芒捕捉攝取,團團包裹守護其中。

漸漸的,怨靈早被折磨得狼狽不堪的軀體從兩端開始消逝,最後只剩下一團污濁的晦氣慢慢散開在空中,包裹着它全部魂力的光芒更盛,盈溢着流紫的光輝向雲初末飄舞過來,被靈力牽引着注入到雲皎的體內。

最開始,雲皎不适的輕哼了一聲,因為突如其來的痛楚而蹙起了眉,似是在極力承接着什麽,雖然已經恢複了意識,卻沒有睜開眼睛。她的氣色已然好了不少,原本冰涼僵硬的身體感覺暖暖的,四肢輕松舒展,懶洋洋的不願意動彈,她靠在雲初末的懷裏,不樂意的嘟起了嘴,帶着些許撒嬌的語氣輕聲抱怨:“雲初末,我好累。”

雲初末偏過頭看她,唇角瞬間蕩開溫暖的笑意,眉目間清俊柔和,他輕聲開口:“覺得累的話,就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們也就到家了。”雲皎點頭嗯了一聲,随手搭上了雲初末的腰,還很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衣服。

雲初末只頓了一下,将長離劍重新接在手中,朝向漆黑的夜空劃出一道劍光,只聽得清脆破碎的聲音,幻境中裂出了無數道白光,随後從上面開始崩塌,一直蔓延到他們站立的腳邊。

流雲蘇繡的素袖一側,長劍倏忽化成一道冷光消逝了蹤影,他将雲皎打橫抱了起來,在幻境崩塌的碎片中穿梭,身姿優雅,風華絕豔。

而昏睡中的雲皎,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她夢到自己站在船頭望着碧波流淌的江面發呆,雲初末從船艙裏走出,從後面緩緩伸手将她抱在了懷中,她卻并沒有因此感到驚奇,反而側過頭望着雲初末在笑,甚至還厚顏無恥的親了他一下!

迢迢西江月(七)

雲皎很挫敗,雙手撐着腦袋趴在船艙的狐裘上,想起自己昨天做得那場春夢,不由一張小臉頓時皺成了苦瓜。她怎麽會做那樣奇怪的夢?雖說雲初末模樣長得好看,能力也很高強,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還比較溫柔,可是她怎麽可以對雲初末抱有那麽龌龊的想法?

自我厭棄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很是消沉的爬起來,悶悶不樂的穿好鞋子,随即撩開竹簾走出了船艙。此時雲初末正坐在船頭,手臂抱着并攏的雙膝,将頭埋在了臂肘之間,背影凄涼慘淡,甚至看起來還有些孤獨,不曉得是在休憩養神,還是在思考着什麽。

雲皎邁步走了過去,停在他的身邊,居高臨下的問他:“雲初末,你睡着了麽?”

隔了許久,雲初末才淡淡的回了一句:“沒有。”他将下巴擱在雙膝上,望着前方劃過的碧波發呆,卻沒有擡頭看她。

雲皎見此情景,心跳頓時漏了一拍,連忙蹲在他的身邊焦急問:“你是不是傷着了,還是覺得哪裏不舒服?”

雲初末側頭看了一眼她緊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又将目光定在她的臉上,良久才緩緩轉過頭,語氣裏似乎有些黯然:“小皎……對不起。”

“嗯?”雲皎一愣,反應一會兒才笑了:“那件事呀,沒有關系啊,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雖然晚了一點兒,也不是無可挽回……”見到雲初末愈漸憂傷的表情,她及時的頓住了嘴,話鋒一轉狗腿道,“呃,其實也不是很晚,要知道怨靈的幻境沒那麽容易被找到,雲初末你……”

雲皎小心翼翼的望着雲初末的神色,見他的唇角勾起些許苦澀的笑意,心裏警鈴大作,頓時恍悟到自己拍錯了馬屁,又硬生生的截住了話頭,陡然轉折:“自然,以雲初末你的修為,再厲害的幻境也不是什麽為難的大事,之所以會有耽擱,必是想借此機會表現自己卓越高超的術法,要知道厲害的人往往都是在最後關頭才出場的。”

雲初末忍不住斜了她一眼,語氣涼涼道:“是麽,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

“當然啦!”雲皎挨着他坐下來,身體和雲初末比起來又軟又小,俏皮的臉上露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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