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讨人喜歡的笑容,帶着些許沾沾自喜道:“我以前在長安覺得無聊的時候,看過不少的戲文,他們都是這麽說的。”

雲初末聽此,沉默了下來,很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和我在一起……會讓你覺得無聊麽?”

雲皎激靈了一下,斷然否決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的事,雲初末你那麽好,脾氣也很……溫柔,我怎麽可能會覺得無聊!”

雲初末斜睨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幽怨,陰陽怪氣道:“可是自從明月居裏出來,某人似乎很喜歡跟別人混在一起呢!”

雲皎一呆,回想自己這些天的行徑,似乎是有些冷落雲初末了。

本來麽,她自記事以來就一直生活在長安,都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是何模樣,初次入世肯定會有些好奇了;再者,從前她的生活中只有雲初末一個人,現在一下子遇到了這麽多新奇有趣的玩伴,無可避免的就會想跟人家多親近一些;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明明是雲初末自己不要跟她說話的,奧,還十分惡劣的說要把她的舌頭割下來!

想到此,雲皎很是不服氣,微微嘟着嘴,小聲嘀咕道:“你不是也一樣,剛出來沒多久就遇到了‘故人’,還真是‘交友廣泛’呢!”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女鬼和江月樓主是什麽關系,也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稱呼雲初末為‘斬言’,可是那時候雲初末并未反駁,所以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肯定是雲初末這個爬牆出灰、沾花惹草的禍害,做了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

見到她暗自腹诽的模樣,雲初末忍不住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記,立即引起了雲皎的憤怒:“幹嘛!不是說以後都不可以敲我的頭了嘛!”

雲初末望着自己的手,沉默片刻才道:“我習慣了。”

“可是我不習慣!”雲皎的神情很嚴肅,瞪着雲初末有些憤憤不滿。

雲初末瞥了她一眼,語氣甚是:“哦,那你習慣一下。”

雲皎很憤怒,簡直氣到跳腳,緊咬的銀牙冷森森的滲出來幾句話:“天下無敵厚臉皮,我果然是不應該安慰你的!”

雲初末的眉目中瞬間蕩開溫暖的神色,他的唇角噙着笑意,越發顯得清俊溫柔,繼續厚顏無恥道:“你方才不是說我那麽好,脾氣也很溫柔?既然有那麽好的我陪在你身邊,你該知足慶幸才是,現在又在惱些什麽?”

雲皎聽此,小身板晃了一晃,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你……”

只見他恍若未聞地拂了拂衣袖,換了個姿勢盤腿坐了起來,煞有介事道:“不必懷疑,我就是那麽的好,如果你想感激涕零的抱我大腿,我是不會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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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皎一陣頭暈,手指顫抖地指着他:“你你你……你總是容易把自己想得太好!”

“哦?”雲初末挑了挑眉,偏過頭望着她:“那你剛才說我很好,很溫柔的話,都是随口胡編拿來騙我的了?”

“我才沒有随口胡編!”雲皎憤憤地反駁,同時在心裏小聲嘀咕,明明就是費了很大力氣,絞盡腦汁編出來的!

雲初末側首望着她,眼裏心裏盡是溫柔,只見雲皎雙手郁悶的撐起了腦袋,不樂意地嘟起了嘴,垂死掙紮為自己辯解:“我從來都不會說假話,剛才還覺得你很溫柔來着,現在就完全感受不到!”

“小皎……”雲初末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淡淡道:“江月樓裏的那個人,我并不認識。”

雲皎一愣,下意識地反駁:“怎麽可能?”

雲初末對她的反應顯然不滿,斜睨了她一眼,陰測測地問:“怎麽不可能?”

雲皎被他的氣勢壓住,很識時務地往後縮了縮,小聲嗫喏道:“可是你那時候……都沒有跟人家解釋清楚。”

雲初末的俊臉板得有些嚴肅,他望着前方的流水,語氣甚是平淡:“如果我什麽事都要解釋的話,那麽我已經死了。”他頓了頓,不待雲皎回答,又繼續道,“話說太多,累死的。”

雲皎頓時哭笑不得,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只得悶悶道:“可是如果什麽話都不說,別人又如何會知道你心裏怎麽想?”

雲初末手裏拿着折扇,望着她的道:“別人怎麽樣,與我何關,你已陪伴我百年,難道還不清楚我在想什麽?”

雲皎張了張口,她想說自己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可是又心虛的頓了下來。以前她總以為自己是最了解雲初末的,可是現在,她日漸發覺原來雲初末離她那樣遙遠,他們之間有着不曾坦白的秘密,那些秘密不容她探知,她也一點都不想知曉。雲初末在想什麽,他在做什麽,他想要做什麽,她都已經看不太清晰了。

坐在雲初末的身邊,她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幻境裏的場景,俏麗的眼睫低垂下來,一向調皮的容顏裏隐約帶着黯然,她在心裏默默的想——

那個颠倒衆生的女子,那個叫作姝妤的女子,究竟是誰呢?

烏雲彌漫,雷電交加的詭異之地沒有令她陷入絕望,可是在看到雲初末和那個女子依偎在花海中,她竟感到莫名的心痛,那是一種想恨而不能恨的悲哀,因為她知道,這兩人才是真正應該在一起的,而她,只是一個局外人的存在。

雲初末的反問,她沒有辦法給出答案,卻是問起了另一件事:“雲初末,你見過石頭也能開花麽?”

雲初末不明所以:“怎麽這麽問?”

雲皎微微嘟着嘴,擺出乖巧的表情:“随便問問嘛,一時好奇不行麽?”

雲初末直想嘆氣,無可奈何道:“你啊,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把這‘無論對什麽事都好奇’的毛病改一改?”

“到底有沒有見過嘛!”雲皎扯着他的胳膊,滿臉期待的仰頭看他。

雲初末稍一頓首,才緩緩道:“我未曾見過石頭開花這種事,不過倒是聽說過一個傳聞,洪荒時期的天之涯中,因環境惡劣,方圓千裏都見不到半點生息,不過那裏的山石卻因常年經受天力,大多負有靈性。”

“這麽說……”雲皎呆呆地念着:“想讓石頭開花,也不是沒可能的了?”

雲初末打量了她一會兒,幾乎立即的警覺戒備:“你莫不是要我從石頭裏,給你變朵花兒出來吧?”

雲皎摸了摸臉皮,笑嘻嘻的:“有麽,我怎麽可能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不過如果雲初末你一定要這麽做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

無視她甜到骨子裏的笑容,雲初末嫌棄的捏着雲皎的袖子,将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下去,語氣也甚是平淡:“不好意思,我介意。”

他起身走回了船艙,雲皎凄涼慘淡的扁了扁嘴,随即屁颠屁颠的跟上他的腳步:“雲初末雲初末,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雲初末的腳步一頓,看了看遠方的天色,才緩緩道:“再回江月樓罷。”

迢迢西江月(八)

三十年前,江月樓外。

曉莊河畔柳色青,車如流水馬如龍。

一行年輕人縱馬越過長街,短鞭落下,馬蹄聲急,神情間似乎有些焦急之色,他們的身上都穿着墨色緊身的衣袍,腰間皆挂着佩劍,就連衣帶環佩都很一致,路上的人們聞聲紛紛躲避,很快就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來人總共只有四五個,人數雖然不多,卻沒有人敢上前沖撞了他們的大駕,因為從這幾個人的衣着來判斷,他們都是陌陵山左岳盟的弟子。

提起左岳盟,江湖中人無不心生敬畏,就連向來潑皮好鬥的海龍幫碰上它都得唯唯諾諾,避讓三分,左岳盟自創派以來,時至今日已逾百年,雖期間曾歷經過不少血雨腥風,發展勢頭卻絲毫不見衰頹,甚至還有日益興旺的趨勢。

現今左岳盟門下弟子過萬,田地房産數不勝數,更重要的是,左岳盟盟主卓鼎天在前兩次的英雄大會上,被各大門派舉薦為武林盟主,這個位子,一坐便是整整十年。

不過最近,卓鼎天這武林盟主的寶座,似乎坐得不太順随,甚至還有拱手讓人的危險。

幾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神龍邪教,由于剛開始建成時只是一股小小的勢力,所以沒有引起人們的太多關注。可是不知道神龍教教主蕭孟虧後來練了什麽邪異功法,功力一時間竟大增了好幾倍,甚至連卓鼎天都不能與其項背,與此同時人們還愕然的發現,在這短短的幾年中,加入神龍教的教衆居然已發展到十萬之多!

近期适逢五年一度的英雄大會,那些神龍教徒們到處鼓吹作亂,說卓鼎天将武林盟主的位子霸占了十年還不肯讓賢,分明是道貌岸然,表裏不一的僞君子,還說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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