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揭開

接連受到冷遇，卓清溪是很委屈的，在她變成貓的時候，顧喬陌什麽時候給過她臉色看。雖然她心裏清楚，這才是正軌，這才是她們本來的關系走向。可是，她怎麽甘心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呢？

離開圖書館，她爬到少有人來的天臺。站在這裏，能将全校的面貌收進眼底，與之相比，自己卻活像一只螞蟻。

卓清溪雙手扶在欄杆上，面對空曠的天空和大地，使勁的大喊大叫，發洩自己的小情緒。只因為是顧喬陌，所以她不舍得放手，但也因為是顧喬陌，她才格外的難受。

顧喬陌的眼前早已沒了卓清溪的背影，可是她的心頭卻留下了她的背影，緊緊纏繞着，不肯離去。翻了幾頁書，她根本不知道看了什麽，顧喬陌知道自己的心亂了。或者說，一陣她壓抑許久的悲傷，開始彌散開來。

她沒辦法再待下去了，她不想自己在衆人面前失态。走在不知名的小路上，周圍的世界成了一團黑霧，她在其中辨不清方向。偶然間一擡頭，顧喬陌的目光被天臺所吸引，那裏綻放着陽光，好像離天堂很近。

“顧喬陌，我讨厭你!”讨厭你這麽冷漠的對待，在我享受過你的溫柔之後。

顧喬陌到達天臺時，正聽到這一句，她看着卓清溪的背影，認出了她，她沒有聽別人在背後說自己壞話，這種自虐的傾向，轉身就準備離去。

“顧喬陌，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即使你并不曾知曉。

顧喬陌的腳步頓住了，她對這前後矛盾的話，生出一絲詫異。她想知道，一向讨厭她的卓清溪，為什麽會這麽說。

“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沒有變成過貓，或者，寧願永遠當一只貓!”

“你說什麽”

卓清溪被猝不及防的強制轉過身來，看到顧喬陌時，臉上的表情好愛被丢棄的寵物。

寵物想到這個詞，顧喬陌的眼裏微微泛紅，顯然聯想到了什麽悲傷的事情。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卓清溪支支吾吾半天不語，她是被吓傻了。鬼知道會這麽巧，會碰到顧喬陌。尤其是顧喬陌的語氣明顯不善，聽在她的耳朵裏，只覺得心疼得厲害。

眼前的女孩眼圈泛紅，濕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像是受到驚吓的小動物，顧喬陌知道自己剛才失态了，語氣緩和下來:“我只是想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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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卓清溪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豁出去了:“我說的這話，你可能不相信，但它确實發生在我身上了。我在寺裏拜佛時，回到了三年前，并且變成了你家的貓。”

不可能!顧喬陌整個人一震，向後退了一小步。這麽拙劣的謊言，怎麽可能是真的？呵！你已經搖擺了，不是嗎？甩掉這些雜念，腦海中迅速回憶與小貓相處的點滴，顧喬陌猛地擡頭看向她，一言不發。

這一眼是如此的令人着迷，又是如此的令人絕望。卓清溪沉迷于她的眼中，忘了心中的忐忑，甚至忘了身處何處，直到顧喬陌轉身離開。

“顧喬陌!”卓清溪發出挽留的聲音，她有種感覺，如果就這麽讓這個人走了，她們今後會再沒有交集。

顧喬陌應聲停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停下。她聽見身後的女孩對她說“我們能像以前一樣嗎”

“以前，我不記得我們有什麽以前”顧喬陌回頭，臉上挂着極致冷漠的微笑。

“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作為餅幹與你相處的日子。”卓清溪着急了，她好看的眉快要擰成一團了，聲音也充滿了慌亂。

“夠了!”顧喬陌停下臉上的微笑，整個人散發着淡淡的哀傷，“我的餅幹已經死了。”

“啊！”卓清溪慌亂的捂着小嘴，這樣的結果一直被她下意識忽略了，或許不去想就不存在，然而現實總會狠狠的打臉。

“對不起!”卓清溪聽見這無力的聲音從自己嘴裏發出。她自嘲的笑了，她除了做這種無用的事情，什麽也做不了。她明明知道餅幹對于顧喬陌來說有多重要，可是她無能為力。

眼前女孩因為愧疚而垂頭的模樣，也與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顧喬陌不忍再看，撇過眼去，“與你無關!”說完，提腳準備走。

“我能知道它葬在哪嗎我想去看看它。”卓清溪小心翼翼的提出了這個要求，眼裏滿是祈求。

“跟上。”顧喬陌餘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她匆忙的腳步裏，滿是對自己這句話的懊悔，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答應她，明明她想拒絕的。

這是一座小墓，一座處于教堂後面的特別的小墓。

跟着顧喬陌來到這裏，第一眼就看到墓前的祭品，這些都是自己愛吃的零食，卓清溪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變成一只貓，也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變回來。”卓清溪站在這裏真誠的道歉，為自己間接害死一個生命的道歉，也為讓顧喬陌失去一個夥伴而道歉。

“我沒辦法祈求你的原諒，因為我很慶幸，你帶給了我最好的顧喬陌。”她很抱歉，也很感激，但她不會祈求它的原諒，因為她不後悔。如果沒有這場變故，卓清溪永遠不會認識到，顧喬陌是一個多好的人，好到想讓她占為己有。

顧喬陌的睫毛顫了顫，她明白女孩之前說的“我喜歡你!”是什麽意思了。同樣，她也明白她心中是遷怒這個女孩的。也許再過不久，她就能釋懷，但此刻她不想與這個女孩，再有任何瓜葛。

“看也看了，歉也道了，你可以走了!”

顧喬陌清冷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飄到卓清溪的耳朵裏，引起了心髒的共鳴，讓她的心跳暫停了一瞬。

“顧喬陌，我們能回到以前嗎”卓清溪又問了一次，她緊盯着顧喬陌的目光裏，有緊張、有期待。

“我已經回答過了!”顧喬陌沒有看她，她的眼裏只有那一座小墓。

“那就重新開始吧!”卓清溪笑了，很釋然，“初次認識，我叫卓清溪，我這人沒什麽優點，只有兩個字——執着，我要和你死磕到底。”‘死磕到底’這四個字她咬得特別重，愛情本來就是一場硬仗，怎麽可以未戰先輸。

如果說，之前的卓清溪對顧喬陌的感情是不舍和依戀，那麽，此刻，她準備好用一生去愛這個人。她看向她的目光從眷戀轉為深藏，如同她這個人從幼稚走向成熟。

“随你!”顧喬陌看不懂眼前的女孩了，她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一切是對是錯。

餅幹，你認為呢從這裏離開，她在心裏問着，不可能有人回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