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與卷毛夜叉的故事7

早坂織衣的提議确實出人意料,她繼續說道:“你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軍備的差距,天人的科技和我們地球人相差甚遠。但是你們別忘了,進駐在地球的天人也是分很多不同陣營的。他們在地球這片土地上互相争鬥着,這難道不是我們的機會嗎?”

她指着地圖某個地方,“我記得這一塊土地被幕府劃分給了一個炎熱星球的天人軍吧,現在地球是秋季,對他們來說很冷,以至于身體的戰鬥力減弱,因此經常收到別的星球的威脅,想搶占他們這塊根據地。”

“我們和他們合作,購買他們的高科技軍備,幫他們摧毀他們的威脅,那又可以平分到別的星球的軍備了。有了這些裝備繼續前往江戶就能更有勝算了,不是嗎?”

早坂織衣大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後擡頭看向他們,四人解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得不說,早坂織衣的想法非常地不近人情卻極度理性,完全不去考慮其他士兵的感受。

會成為攘夷志士的人都是被天人摧毀了家園,不得不才選擇反抗的人,而早坂織衣卻讓他們為了軍備去幫天人打仗,這實在是件很殘忍的事情。

早坂織衣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一開始才猶豫。可從客觀來說,早坂織衣的想法确實不失為一條正确的道理。

說白了也就是一個道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幕府在投降之後和得到了天人的資助,攘夷志士為什麽不能和天人合作?

理論上是正解,但情理上卻很難說得過去,這樣做相當于丢棄攘夷志士一直以來的信念。

桂小太郎很是驚訝,但眼中也隐隐透出些許佩服,“居然還有這種辦法,你……與其說是軍事的天才,還不如說是政鬥的天才。”

“我流着腐朽的貴族的血,從出生時就明白了權力的重要性,這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但到底只是紙上談兵罷了,說到底還是要看時候能打贏下一場。”早坂織衣的眼眸依舊是那麽平淡,沒有因為誇贊就出現一絲波瀾,“等打贏了下一場,你們再考慮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議吧。我無論如何都會協助你們的。”

“不是‘你們’,是‘我們’吧。”坂田銀時伸手随意摸了摸早坂織衣的頭,然後手臂搭在早坂織衣胳肩膀上,“啊啊,說了這麽久都快餓死了,就先這樣吧。”

高杉晉助看着銀時搭在織衣身上的手,想說什麽,但還是沒有說。

早坂織衣被坂田銀時帶出去,她松了口氣,低低說了聲,“謝謝。”

坂田銀時還在揉她的光頭,不得不說一張這麽好看的臉配個光頭很滑稽,而且剃光只剩下發根的頭摸上去也怪怪的,“你剪光頭做什麽,辣眼睛。”

“哦……”早坂織衣有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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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個哈欠,“你這麽害怕做什麽,就算你說出了很奇怪的話,也不會有人因此傷害你的。怕什麽,真是。”

她沒有說話,她經常被人說擅長揣摩別人的內心,但卻總是看不懂坂田銀時這個人。他的給人的感覺太特別了,很難形容,總是一副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卻又好像什麽都清楚,什麽都不肯放下,執拗地非要拯救所有人的樣子。

只要看過坂田銀時戰鬥,就會明白,他戰鬥的樣子和其他人,甚至是高杉、桂他們都不一樣,帶着一種對生命難以言喻的執念。這也是為什麽早坂織衣第一眼就對戰鬥時的銀時很驚豔的原因。

或是從小流浪在亂葬崗,早就看慣橫屍遍野,也習慣了生生死死,養成了一顆通透又對俗世淡漠的內心。又或是在松下私塾久違地獲得了歸宿,對一絲溫情都感到彌足珍貴,所以變得相當執拗。而這樣的人,卻拿起了刀,行走在戰場上,而他戰鬥的時候又在想些什麽?早坂織衣覺得他對于戰争的看法和很多人都不一樣。

就好像他随意的一句話,就道破了別人隐藏得最深的地方。

早坂織衣想,就如坂田銀時所說,她确實是在害怕。從小沒有人在意過自己,也沒人想要了解自己的想法,自己也更沒有在意的人,不然也不會一個人這麽幹脆地逃走。而在貴族中大臣僅僅是說錯話就會被責罰,這樣的環境讓她的內心更加封閉。

但這樣被道破總有種內心的門被強行打開的感覺。

真是,不甘心,這種被看穿的感覺。早坂織衣嘆了口氣,很小聲地喃喃道:“呵,白夜叉嗎……這麽溫柔的夜叉還是第一次見啊。”

“嗯?你說什麽?”坂田銀時的氣息就在她耳邊。

早坂織衣搖搖頭,換了個話題,“關于剛才我說的話,你們應該不願意和天人交涉吧?這對于你們來說可能比向貴族低頭還要屈辱,抱歉,沒有考慮你們的感受。”

“沒什麽,對于阿銀我來說,幕府也好,天人也罷,都不所謂。本來我們三個拿起刀也只是因為一件事罷了。”坂田銀時依舊是那副死魚眼,他不像其他攘夷志士,從不談什麽大義。

早坂織衣看着他,“阿銀。”

“嗯?”

“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你們攘夷軍的目的是什麽?”早坂織衣很是認真地問出口,他也不知道這種話該不該問,如果是別人她肯定不會多說一句。

但對方是坂田銀時的話,她就産生了一種很想要了解對方的內心世界的想法。她很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想你們肯定心知肚明,這個時代已經被天人所侵占,雖然有些打擊人,但幕府的投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在這種逆流而上的處境,你們到底想要達到什麽目的?你們想要把天人全部驅逐出去嗎?還是說想要懲治這個腐朽又懦弱的幕府?還是說想把現在的幕府推翻成為新的領袖?”

“呵,才不是因為這些。這些中二玩意就連高杉都覺得幼稚。”

“這樣說高杉先生真的好嗎……”

“一開始只是想要把重要的人救回來,但不知不覺就開始背負起他人的性命和理想。我想我大概是回應不了的。”

“重要的人?”

“嗯,我重要的老師。”

說出了這句話的時候,坂田銀時褪去了平日裏的懶散之氣,嘴角的微笑格外溫柔,早坂織衣完全愣在了原地。

——

“……阿織!阿織!”

早坂織衣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此刻她正在和部隊行軍,旁邊是此次帶隊的坂本辰馬。本次不屬于出征任務,只是走一次後勤。本來早坂織衣這種練劍才不到三個月的門外漢根本就沒有上前線的能力,既然有那樣聰明頭腦,那幹脆就跟着坂本辰馬弄一些財務後勤的事情吧。

“坂本先生。”早坂織衣看向坂本辰馬,眼神展現出詢問。

坂本辰馬很豪氣地哈哈笑起來:“哈哈怎麽了?阿織你很沒精神的樣子啊,昨晚喝多了嗎?還是說昨天的次數太多了?這可不好啊。”

早坂織衣不是很懂坂本辰馬說的次數是什麽,只是皺着眉頭回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思維很不集中。”

她并不知道這來源于一種名為戀愛的感情,偶爾就會想到坂田銀時,然後就會陷入一陣很長的發呆當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

早坂織衣喃喃開口:“阿銀他們……”

“嗯?金時?”

“不,是銀時吧。”

“他們口中的,重要的老師,就是那位有名的吉田松陽吧?你見過嗎?是個怎樣的人。”

“啊,你問這個啊,我也了解得不多啦。”坂本辰馬笑着揉了揉頭,“但在金時他們口中的老師,但是聽不出有多厲害。對他們來說吉田松陽只是一個山村私塾的教小孩子的老師罷了,是看着他們長大的重要家人。”

早坂織衣看着天空,對她來說“為了保護誰而去對抗整個世界”,這樣的感情太過于遙遠。她長這麽大并沒有重要的人,所以不是很能體會,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想法很讓人敬畏,“為了拯救某個人發動的戰争嗎?目的還真是單純啊,我還以為成為攘夷志士的人都是為了所謂的救國抱負呢。”

“我是為了尋找拯救這個國家的方法才走上這條路的。”坂本辰馬依舊是笑着,“不過在哪途中能幫朋友找回他們重要的人也不錯啊。”

“如果以後你們的目的發生沖突了怎麽辦?”早坂織衣瞪着一雙好看的杏眼,好奇地問出了這個問題,眼神純粹又平靜。

“那有什麽怎麽辦的,分開就好了。即使理想不同,但也能互相理解的。”坂本辰馬很輕松地說道,似乎是看出了

“人的感情,本來就是不求回報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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