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與卷毛夜叉的故事9
早坂織衣捂着胸口流血不止的傷口,從樹林走出來的樣子,吓到了很多同伴。只是她緊皺着眉頭,沒有去醫療處。而是直徑走去鬼兵隊總督高杉晉助的帳營。
“我有事情要見一下總督。”早坂織衣簡單說了一句,就拉開帳營的簾子。執勤的隊員看到她這幅樣子都吓到了,一時間忘了阻攔。
帳營裏的高杉正在看軍務,也被她的造型吓到了,忙站起來問:“你怎麽回事?”
早坂織衣捂着傷口,眨眨眼睛問他:“我能不能借你兩卷繃帶。”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可以。”
早坂織衣拿過兩卷繃帶和傷藥轉身就去了後面的屏風裏給自己傷藥,她的兩性知識少的讓人發指,雖然沒有到男女不忌的程度,但卻不太知道避嫌。
高杉有些尴尬,但他才尴尬了不到三十秒,織衣就從屏風裏面出來了,那速度比銀時吃草莓芭菲還快。
“你包紮也包得太随便了吧!”高杉一時沒忍住。
早坂織衣突然被兇了一句有些不知所措,看看自己的傷口,又看看地面。
高杉晉助想她這位大小姐從小優養,完全不會照顧自己,但他也知道不能去找軍醫。這衣服一脫,是男是女還不一目了然,讓軍醫單獨過來也不是不行,但那樣事情就變得複雜了。這樣看來能幫早坂織衣的也就只有他自己。
高杉晉助足足做了五分鐘的心理建設,終于下定決心要幫她傷藥,主要是他怕繼續猶豫下去早坂織衣會失血過多。
早坂織衣脫了衣服老老實實地随便他擺弄,臉上沒有一絲尴尬,表情呆呆的,可能是在思考些什麽。
高杉晉助皺着眉頭,視線飄移,語氣不善地掩飾尴尬,“你以後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脫衣服。”
“不是你讓我脫的嗎?”早坂織衣茫然地看向他。
接着頭頂就挨了高杉晉助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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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坂織衣不敢惹這位修羅總督,捂着頭認慫,“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一定認真學習療傷。”
高杉幹咳了一聲,臉上還有點紅,“傷成這樣不疼嗎?還随便弄。”
“我從好幾年前就不太知道疼了。”早坂織衣穿好衣服,眼神認真起來,“我來是有很重要的情報要和你們說。”
于是早坂織衣把這幾天經歷的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高杉,她的行為再次給了高杉極大的震驚,估計連坂本辰馬也沒料到他随口一句話早坂織衣會一個人查得如此深入。
早坂織衣從衣服裏拿出名單,還給高杉,“我是通過部隊的名單排查了大部分,然後鎖定了這個人,根據我的觀察,他的背景和他的性情不相符合。”
高杉結果名單微微皺眉,“你從哪裏拿到的名單。”
“我趁你不在的時候拿出來的。”早坂織衣大大咧咧的承認了。
高杉眉頭皺得更深了,比起憤怒驚訝,更多的是對這個人行為的不解,“你這哪叫拿,你這叫偷。”
早坂織衣一本正經地解釋,“偷是指滿足私欲的搶奪。我并非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才拿的,我是為了完成工作,而且也能保證不會被人拿走,使用完之後也完整的還給你了,從根本上上來說你沒有損失。”
早坂織衣的态度太光明磊落了,高杉晉助沉默兩秒想說什麽,又被打斷。“直接找你要還要解釋一大堆,而且保不準就被誰看到了,盤查行動暴露了說不定會打草驚蛇。”早坂織衣攤手。
“要是被別人發現你不就洗不清了嗎?”高杉晉助完全搞不懂她的腦回路。
“我必須先保證盤查行動完成,其餘的以後再考慮。”早坂織衣的态度很認真堅決,似乎還透露着隐隐的高興,“我第一次被人拜托做什麽,所以一定要完成。”
“你還真是……”高杉晉助實在是無話可說,只能扶着額頭嘆了口氣。
早坂織衣的腦回路确實是有問的題,她這人不禁缺乏常識,還沒有一絲和別人合作的意識,她就像是個獨行俠。這和她從小因為漠視而有些扭曲的性格有關。她的本質并不壞,真的要說,早坂織衣的內心其實非常直率單純,但也正是過分直率,所以才顯得不擇手段。
只要是她認定要完成的事情,她就會責無旁貸地去做,執着地可怕,無論是傷害別人,還是自己受傷也不管不顧,更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對她來說,她答應了坂本辰馬的話,她就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要完成,眼中就只有那一件事。即使那只是別人随口的一句話,只要被她所認定,那就不計得失也要完成。
間高杉晉助沒有說話,早坂織衣繼續說,“他在被我捕獲之後自殺了,屍體還在樹林,都被燒焦了。我能得到的線索就只有這個了。”
她遞給高杉晉助一個雕刻着又像是飛鳥又像是蜘蛛圖騰的木牌。
“這是什麽?”他接過來。
“這是天照院的木牌,幕府的暗殺部隊,現在被一個叫天道衆的組織管轄。這是只有藩主級別的貴族和幕府高層才知道的秘密,還請你不要随便傳播。”織衣說道,接着她給高杉科普了一下天照院的設定。
最後她皺着眉頭,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說出了口,“恕我直言,吉田松陽……你們的松陽老師的背景可能要比你們想象得還要複雜。”
“我知道了。”高杉看着那只木牌,神情很凝重。
早坂織衣知道他現在心情大概是很複雜。她不會安慰別人,她唯一還算會哄的,就只有坂田銀時。因為坂田銀時很好哄,無論他多不開心,給他點甜食,再說幾句好話他的心情就能好很多,而早坂織衣也只會這種生硬又笨拙的安慰方式。
她拿過桌上的養樂多遞給高杉,“給你。”
“??”高杉很迷惑地接過來,我的養樂多你拿出來遞給我幹嘛,
“我相信你們老師也不知道故意想瞞着你們的,你們一定能救回老師的,吉田先生還在等你們。”早坂織衣很誠懇地說道。
高杉晉助這才知道這人是在安慰他,這還真是不着邊際的安慰人方式啊,不過從語氣中也能體會到對方确實出于真心。
“……謝謝。”高杉好氣又好笑又有點無奈的說了一句。
早坂織衣點點頭,她站起來,“我先告辭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可以直接叫我。”
“知道了,你也是,好好養傷。”高杉對她露出一絲苦惱又溫和的微笑,這抹微笑連他自己也沒意識道。
——
從那之後,她和高杉晉助交談就變得越來越多了。高杉晉助對她的感情有些微妙,那是一種間接于知己或是革命友誼的感情。
可能是早坂織衣的想法和他總是不謀而合吧,比如骨子裏的過分理智和有些殘忍這一點吧。這和一個人是好人是壞人的人品沒有太大關系,是一個性格問題。人總是孤獨的,joy4雖然是非常好的朋友,特別是坂田銀時、桂小太郎和高杉晉助從小一起長大的三人,但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愛人也無法做到完完全全的互相理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再好的朋友也會有分歧的時候。
高杉可以做到為了救吉田松陽不擇手段,甚至為了計劃需要能夠接受犧牲一部分人,他有時會想一些比較冒險的,或是犧牲小部分人保全大局的方案,但坂田銀時和桂小太郎他們可能很難做到為了達成目而犧牲他人。
所以有些話,有些想法,高杉晉助是沒辦法和同伴們說的。而早坂織衣的出現卻填補了這一部分的缺陷,無法和同伴言說的想法他能和早坂織衣交流,在思考問題的方面他們有些像。
早坂織衣的頭腦很好,思維缜密洞察準确,是一個非常好的交流對象,卻缺乏一般人的情感和常識,讓人敬畏的同時又讓人放心不下,可怕又惹人憐愛。
就如早坂織衣答應他那樣,無論交給她什麽事她都會去完成,非常盡心盡力。但他想,早坂織衣之所以對他們的事這麽在意,大概是因為坂田銀時。
有一次高杉晉助試探地問過她,等去了江戶有什麽打算,早坂織衣很明顯猶豫了,她對于離開攘夷部隊的态度越來越不幹脆,即使明白自己這樣的弱雞留在部隊意味着危險,但視線依舊難以抑制地遠處坂田銀時的身影瞟了一眼。
早坂織衣對于愛厭的感情是不加掩飾的,與其說她不知道掩飾,還不如說她不知道怎麽去處理自己突然出現的愛意。
高杉很早就發現,早坂織衣對坂田銀時的喜愛是一種類似雛鳥情結的感情,要比喻的話,就像是一個生活在荒蕪黑暗中的人見到的第一縷光,一個一直孤獨着的旅人第一次被人溫柔以待。
坂田銀時向來是個溫柔善良的人,雖然第一眼看不出來,但和他相處過的人都會知道。銀時對誰都挺好的,但對早坂織衣來說的卻不是那樣。
早坂織衣的感情很沉重,且不說現在銀時還不知道她是女人,就算他知道,也不一定就能如她所願。這麽多年的相處,高杉很了解銀時,知道銀時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感情的,他在這方面非常有責任感。要是知道的話,說不定會遠離對方。
如果早坂織衣真的為了銀時願意繼續留在部隊,為了那青澀又沉重的感情不顧一切,那對她人生又會發生什麽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