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和卷毛夜叉的故事18
這一年的雪似乎下得比以往都要多,在這樣的情況下行軍是比較緩慢的。但在織衣的預算來,就算再慢,到達江戶城最多只要五天。
也就說最多還有五天,她就要和攘夷志士的部隊告別了。本來這對她來說是傷感的事情,但自從那次互相表露完心意後,她就不再害怕離別了,心髒被另一種心情填滿。
說到離別,同樣面臨告別的還有坂本辰馬,坂本辰馬前段時間因為交戰傷到了手臂,所以沒辦法再使刀了,但還是留下來幫攘夷部隊處理了很多財政和武器交易上的事務,這段時間終于下定決心離開。
他其實是比較贊同織衣和天人交易武器的想法的吧,可能作為商賈子弟出身他的想法比較開明吧。他透露過離開之後想去宇宙做貿易之類的,大概就是,“這個世界很大,我要去宇宙看看。”
因為還有五天,所以銀時可着勁要跟她溫存。因為還在行軍途中,外面又是白雪茫茫,所以來一發肯定是不可能的。
織衣拿着文書看着坂本辰馬留下來的軍務,坂田銀時在她後面抱着她,頭在她脖子上蹭了又蹭,銀色的卷發掃過脖子有點癢。
“會被人看到的……”
織衣象征性地拍了拍他抱緊自己的手臂,見他沒有松開,就随他去了。反正自己還有幾天就要走了,被人看到被當做基佬也是銀時的事情。
處理完公務織衣像是個解放了作業的小孩,跑到外面整個人鋪在雪地裏,滾了好幾個圈,身上全都粘上了雪,臉上凍得有點紅。
其他士兵這個點幾乎都在休息,就算起床了這麽冷的天也懶得出去訓練,不到集合時間絕不起來。所以現在外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還真是喜歡這種小孩子做的事情啊。”坂田銀時嘴上頗有點嫌棄,眼神确是很溫柔。
“我以前家教很嚴的,一言一行都要像個大家閨秀一樣,很麻煩。所以像這樣在雪地裏滾來滾去什麽的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織衣笑着躺在雪地裏,樣子十分盡興。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現在用的名字不是真名吧?”銀時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嗯。”織衣直起身,她坐在雪地裏拿過銀時的手,在他手掌上寫下“早坂織衣”四個字,黑眸帶着難以磨滅的光,臉上的笑意仿佛能融化大雪,“我叫織衣。不要記錯了哦。”
之後織衣又堆了一會雪人,但堆得相當醜,雪球一直都捏不緊,一下子就松開來。“笨蛋,是這樣弄的。”銀時在她旁邊給她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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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衣想,還是有些可惜的。她小時候就想着和很多小孩子打雪仗,只可惜現在還沒有實現。不過,以後有機會實現的。
“……我還沒想好到了江戶後要做些什麽。但我想,我會住在一個熱鬧的街道,冬天能和很多人一起打雪仗。”織衣笑着對他說道。
“那你可得小心啊,我以前和假發他們幾個打雪仗的時候,那些混蛋在雪球裏摻石頭。”
“嗯。”織衣笑着點點頭。
大概是這個笑容太過于明媚,銀時看着她,然後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大概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怦然心動吧。
直到嘴唇上體會到熱度,織衣根本沒有幾乎反應。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
——
“你來了。”高杉擡頭看向織衣,“你臉怎麽這麽紅?”
“沒、沒什麽,被凍的。”織衣拍了拍紅透的臉頰,啊,真是,親過來也不說一聲,太突然了,心髒要跳出來了。
她平複心情,眼神變得嚴肅起來。然後把整理好的文書遞交給高杉,“我聽說這次來讨伐你的是一橋派的将領,一橋派在幕府聲望很廣,我知道很多他們的情報,雖然不知道現在有多少變動,但我還是盡量記下來了。”
“還有關于他們的産業,交易的對象,還有一些部下的關系構成,以及政局的設想。我全部都寫下來了。希望對你們下一次的部署有幫助。”
“嗯,謝謝。”高杉接過來。
比起戰術,織衣在政局的把控上更為準确,身上流着貴族的血液,天生就是為成為官員而生的,在與人博弈上天賦無人能及。
兩人又交談了一些關于部署上面的事,交談也漸漸走到尾聲。織衣站起身,微笑着與他道別,“這段時間叨擾你們了。”
“我還以為你會留下來。”
“我還沒有天真到那個地步,我的作用也僅限于此了,跟着你們也是累贅。不過以後你們要是想要江戶的情報,可以直接寄信給我,我會想辦法幫你們弄到的。”
“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們不是已經是同伴了嗎?……阿銀是這麽說的。”
高杉搖搖頭,“你還是老樣子,讓人無法理解你的想法。”完全搞不清楚織衣到底是對他們有感情還是沒有感情。
這樣的一個對感情毫不靈通的女人,居然也會愛上別人,認真想想真的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都說缺啥補啥,也就只有那個溫柔的笨蛋才能吸引到這樣的人了。
“你……一路順風。”
“嗯,你們也是,祝你們武運亨通。我會為你們祈福的。”織衣笑了笑。
——
第五天早晨到達了江戶城城外不遠處的某個鎮子,因為攘夷部隊要繼續行軍,所以只能在這裏分別。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織衣還是和大家好好道別了,有的人還給她送了餞別禮。
坂田銀時也送了,五萬元。對,你沒聽錯,是五萬日元,紙幣。
“……”織衣無語地接過錢,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麽單純毫不做作的餞別禮。
“你可別嫌少哦,這可是阿銀全部財産了!”他有些扭捏地解釋道。其實這也是實話,畢竟按照坂田銀時的花錢習慣,他錢包裏能存下五萬日元已經算是極其罕見了。
“不,你突然給我錢做什麽。搞得我好像是為了錢才跟你告白的一樣……”織衣頗為汗顏,想把錢遞回去,“沒有買餞別禮也沒關系啊,那麽客氣做什麽。”
“不是啊,你一個女人出門在外,沒點錢怎麽行!一身公主病,又什麽都不會做,阿銀也是很擔心的!”
“在你眼裏我就這麽廢柴嗎?!”
織衣嘆口氣,苦笑了一下,“說到擔心我也一樣啊。”
“別擔心,我們很強的,不會在戰場上輕易死掉的。”
織衣不予置否,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可以回禮的東西,從懷裏摸出一支簪子。“作為回禮,我把這個給你吧。”
是銀色蝴蝶的簪子,點綴着不同顏色的寶石,看着很名貴,但上面沾着的血跡看着很滲人。這就是她之前情報任務的時候用來當做防身武器的簪子。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是我的護身符。我一直覺得我母親的怨念還殘留在上面,所以應該會有buff加成。”之前還用來當做武器,刺殺了目标。
“你就給我這麽可怕的東西嗎?!”
姑且算是交換了定情信物,兩人又親親抱抱了一會,最終還是不得不面臨分別。
——
告別了攘夷部隊之後,織衣來到了小鎮,打算休息幾天在前往江戶。
她去江戶的目的其實不過是去探望一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而已,但其實能不能見到他都是個問題。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見到他之後也不過是完成了一個心願罷了,之後該做什麽她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麽說都決定留在江戶了,那至少也要找點活幹。
“啊……做些什麽好呢。完全想不到啊。”織衣就像是一個志願表選擇困難症的學生,對未來一片茫然。
她一邊走,一邊皺着眉思考,這時有人攔着她的去路,看打扮應該是附近的流氓,為首的人走向前,“喂,小哥,是一個人嗎?”
織衣微微嘆口氣,還真是不走運啊,這才是第一天啊。
果然一個人在亂世闖蕩還是相當危險的。
織衣也不和他們廢話,手摸摸伸向袖口的短刀,畢竟在攘夷部隊也呆過一陣,雖然實力依舊很菜,但趁其不備打傷他們的首領然後逃走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喂!說話啊!你這小子!”見她不說話,那人惱怒了,手正要推向她的肩膀,而織衣則正想趁着這樣的機會用手裏的短刀一招斃命。
“喂,你們……”
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此時又有不速之客加入了戰局。那些流氓聽到這把少女的聲音全部都愣住了,甚至有的好冒出了冷汗。
織衣會有一看,那是個看着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女,樣貌不算漂亮,頂多算清秀可愛,身材并不高大,有些瘦削,穿着款式有些土氣的和服,長長的馬尾幹淨整潔地紮在腦後。
那本該是一個讓人心生憐惜的妙齡少女,可讓人有些驚悚的事,她手裏拿着一把生了鏽的破舊**,然而這把破刀上竟然還沾有血跡。她的眼神和她的年齡根本不相匹配,那是一種相當冷漠的、如同殺人狂一般的眼神。
她的存在就好像故事裏的女鬼,一登場就讓人心生畏懼,那些流氓一看到她竟發抖地不斷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請饒恕我們葵姐!!”
他們不僅稱少女為大姐,還落狂而逃。
這一騷操作看得織衣目瞪口呆,她不僅産生了興趣。
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