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與卷毛夜叉的故事26
天照院是只屬于幕府的暗殺部隊,這個國家歷代掌權者都會使用這支隊伍,對于君主來說那是他們最能信任的劍,可以說是相當歷史悠久了,到現在為止已經傳了十三代。
每一代的首領都會被冠以“虛”之名,然後戴上面具,隐藏着自己的真實長相。
唯一例外的是這屆的首領,他用的是自己的名字,也不會佩戴面具。
“喂!新來的!不要東張西望!趕緊幹活!”
“啊,是!前輩!”
穿着侍女服的少女抱着一盆衣服跟上了前面的領班,對于少女笨手笨腳的态度,領班本來想斥責幾句的,但看到迎面過來的人,兩人紛紛低下了頭,恭敬地推開兩邊。
少女眼睛上瞟,打量着迎面走來的青年。為首的是一個灰白色卷發的青年,穿着緊身的忍者服,腰封上又奈落的标志,身後跟随着幾名奈落的暗殺者。
他就是新上任的奈落的首領,胧。也是唯一一個沒有繼承虛之名和面具的首領。
等這些暗殺者走後,織衣和領班才繼續走,織衣苦笑着接受着領班的責罵,然後繼續着上午的洗衣工作。
經過将軍的暗中安排,她得到了一個假身份,被派遣到了天照院做一些日常工作。
這支暗殺部隊雖然長期封閉情報極少,內部人員都是經過層層排查,很少有探子潛伏進來。但不代表走後門進來的織衣就能在這裏很輕易地得到情報了。
畢竟是幕府悠久的暗殺部隊,保護措施還是有的。為了保密,在天照院工作的侍從侍女都是定期更換的,大約兩個月就會換走,然後補上一批新的。這也是幕府所做的保密措施,以免被長期潛伏。
也就是說織衣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呆在這裏調查事情,之後就會被調到其他區域了。
本來天照院就不記載在幕府的名冊裏,就連部隊的名字都鮮少人知道,名單只掌握在歷代将軍手裏,現在應該是在天道衆和德川定定手裏,德川茂茂也僅僅是知道一些罷了。所以很多侍女侍從在天照院完成為期兩個月的調派工作之後,甚至不知道那是一支暗殺部隊,他們名義上只是幕府的士兵罷了。
這樣隐蔽的部門,別說潛入他們的資料室了,就連他們的資料室都很難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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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在這裏潛伏了一個半月了,也就是說只有十五天她就要被調走了,那之後估計很難再回到天照院,線索也就到此斷了。
那裏面的暗殺成員全都是從小培養出來的死侍,完全就是戰鬥機器,一般人都會對這些人感到畏懼,不敢和他們過多牽扯。但織衣卻選擇了主動接觸他們,
那些從小就被帶進來培養培養的暗殺者,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以溝通,反而是心思簡單。他們其實有些并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麽人工作,也不在乎自己的國家是出于**狀态還是被天人侵占,他們的世界裏只有戰鬥。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想一直當暗殺者,畢竟這工作長久做下去就是死,但從小生活在這裏心中留下了無法逃離的潛意識。
織衣最擅長的就是操控人心,就好像她操控盜賊團內讧最終瓦解那般,如果引導得好的話,說不定能夠引起這些暗殺者的逆反心理,随即拉攏他們,在天照院留下自己的暗樁。
自從答應了要輔佐德川茂茂之後,她就有了個構想,在接觸過天照院之後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構想。
果然,上位者是不能沒有屬于自己的暗殺組織和情報網的,就像是中國帝王的錦衣衛一樣,完全服從上頭的劍,本來權力和武力就是相輔相成的,只有擁有了自己的勢力才能脫離被當做傀儡的狀态。
若是能直接在把他們拉攏到将軍旗下,那麽就省去了培養的功夫了,他們個個都是精英暗殺者。
所以織衣非常沉得住氣地沒有立刻動手調查,而是花了兩個多月去和那些暗殺者交流,給他們講外面的事情,重燃他們對外面世界的渴望,許諾他們自由,有很多剛被帶進來還在培養階段的少年暗殺者,和厭倦了長期殺戮的暗殺者都産生了動搖。
在最後将近被調走的倒數第八天,終于有一位暗殺者願意和織衣合作,他是個孤兒從小就被帶到天照院訓練,但他有個妹妹,他每天都擔心着年幼的妹妹一個人孤苦伶仃該如何活下去。他和織衣合作的條件是,讓他離開天照院,并保證他不被滅口,幫他找到妹妹。
就這樣,織衣終于得到了天照院的部署圖,然後在接下來兩天調動一些少年暗殺者幫她徹查,作為報酬會給他們帶一些外面的玩具書籍,他們依舊存在着少年心性,若不是身為孤兒誰會去接受這日複一日的殘酷訓練和殺人的勾當。
織衣就是要給他們這些人希望,然後給他們全都埋下背叛的種子。
而自己依舊是安定地做着洗衣侍女的工作,在別人看來自己不過是個笨手笨腳的侍女,偶爾會和別人說說話,并不會受到懷疑。
晚上,織衣避開旁人,以取衣物的名義來獨自一人來到洗衣房,從那些少年暗殺者手裏拿到情報,可惜的是所有資料室都沒有關于吉田松陽這個人的情報,雖然這可能是假名,但時間應該不會有錯的,按照銀時他們的年齡來看,松陽開始私塾老師的生活應該是二十多年前,按照這個時間線去找應該會有些蛛絲馬跡才對。
還是說被誰特意銷毀了嗎?真是不簡單啊。
“真有頭疼啊,這還剩下五天了……”織衣喃喃自語道。
“你還真是可怕啊,僅僅是靠你那張嘴就能撺掇了天照院的暗殺者為你們服務。”這時房梁上一把聲音傳來,一人從上方悄無聲息地跳下,黑暗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也不知道他在那裏躲了多久。
那仿若隐身的隐匿能力,在忍術來說絕對屬于最上乘,能夠殺人于無形的頂級暗殺者。
突然有人出現在自己身後,織衣也沒有驚慌,她輕笑了一下,“你終于決定和我合作了嗎?隐。”
她回頭看去,身後是一個高挑的帶着黑色面罩,蒙着整張臉的男人,腰間一左一右挂着兩把忍者刀。
此人是奈落三羽之一——隐。擅長隐匿和易容,戰鬥力比起胧要稍差一些,但也非常強大了,不然也不會成為奈落三羽之一。這個人雖也是從小在天照院長大的暗殺者,但似乎要明事理一些,對天照院諸多不滿。
總結來說就是,“而且這個暗殺組織一點人性都沒有,一天到晚加班個不停,壓榨勞動力也要有個限度啊!至少給我付加班啊混蛋!殺手也是有人權的!”
隐看着她,再三确認,“我加入你那個将軍那裏真的有五險一金吧?真的有每月四天的假期吧?!”
“……當然有啊,我們是合同制的哦。”
隐插着腰有些嘚瑟,“奈落三羽都是一些怪人,除了我比較正常以外,就是胧那個陰沉混蛋,還有一個叫骸的小丫頭。本來讓那樣的小孩上戰場就很奇怪。這種鬼地方我早想跳槽了!我就勉為其難地加入你們吧!”
織衣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倒吧,你是因為在首領選拔時輸給了胧,沒能當上首領,覺得很丢人所以才想找我跳槽的嘛。”
“誰、誰輸給那個黑眼圈混蛋了!我那天不小心喝了變質的牛奶才發揮失常的,換着下次,我打得他像豬頭!”
織衣只是笑笑,沒有理會隐的瞎扯,回答他之前的調侃,“他們對于外面世界的渴望這一點,和過去的我很像呢,就是因為這個作為突破口,我才能說服他們。不過說到底還是因為時機到了。”
“這樣的腐朽悠久的暗殺組織早就過時了,強行把小孩子培養成戰鬥工具,囚禁他們的人生和思想,如果是一百年前或許還行得通,但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外面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天人,各種難以想象的武器,就連jump的內容也越來越開放了……”
“你的意思我懂,但是能不能別用這麽奇怪的比喻,和jump一點關系都沒有吧……”隐忍不住吐槽,他的性格在這些暗殺者中果然顯得太歡脫了,也難怪會格格不入。
“而且現在的天照院已經被天人組織天道衆所用,你們也不想為那些奇形怪狀的天人服務吧?”
“那倒是。”
兩人又閑扯了兩句,姑且是談好了今後的合作內容。臨走時隐想到了什麽似的,對織衣說道:“我雖然沒聽話過吉田松陽是什麽人,但關于過去天照院的叛徒倒是知道一個。”
“什麽?”
“上任天照院的首領,虛。”
織衣微微睜大眼睛,但驚訝的神情稍瞬即逝,她随即捏着下巴,思考起來。“說起來,你們的首領胧好像不願意接受上任首領的名字和面具吧?為什麽?那上一任的首領呢?死了嗎?”
隐抱胸說道:“他是上任首領的弟子,之所以不佩戴面具也不用那個名字,可能是出于對老師的尊重吧。首領的樣貌是最高機密,我想整個天照院只有他見過上任首領的相貌吧。”
“不過二十年前上任首領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叛逃了還是在執行長期任務還是死了,現在想來應該是叛逃了吧,不過我們其實上任首領也沒有過多交流,所以對這件事也不怎麽在意。在那之後胧就成為了奈落三羽之一,作為上任首領的弟子,他暫時接任首領的位置,直到他把叛逃的上任首領帶回來,就正式接管天照院。”隐解釋道,畢竟這也算不上什麽太大的機密,只不過是在談論一個叛徒,所以隐說出這樣的內容沒什麽心理負擔。
“上任首領被他帶回來了?那個人還活着?”織衣瞪大了眼睛,似乎非常驚訝。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去處決他,人現在在地牢裏,估計這輩子都出不來了。”隐攤手。
不愧是我想得那樣吧……織衣有了一個很荒唐的猜測,她曾經猜測過松陽是消失的上任首領,但如果現在首領還活着那這一切就要被推翻。吉田松陽是銀時親手殺死的,這件事很多人都能作證,她現在在調查的不過是一個死人的事情。
但現在那個疑似松陽的虛居然還活着?怎麽回事?難道她的猜測錯了?但這是最有可能的情況了。
光是猜測也沒用,只要看一下本人這個問題就能得到解答。
“你能想辦法帶我去地牢嗎?”織衣一臉嚴肅地看向隐。
隐頗有些為難地抓抓頭發,“可以是可以,但上任首領關押在地牢的最裏面,那個人相當危險,你又沒學過武術,很危險的。”
“沒關系,無論如何我都要去看一下。”織衣的眼神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