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與卷毛夜叉的故事27

因為她還有五天就要被調走,時間相當緊迫,所以當晚就跟着隐一起進入天照院的地牢。

隐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她,帶她一起過去了。和資料庫不同,天照院的地牢沒什麽秘密,甚至是地牢的囚犯都很少,所以看守的人也不多。

主要是因為他們是暗殺部隊,經手的人都是死路一條,拷問的活并不歸他們管,他們修煉的事極致的殺人手段,暗器毒殺等,幾乎是一招致命。就算收到活捉的命令,對方也會被交給委托的幕府高層或是天道衆去拷問,他們就像只是工具罷了,不會接觸太多秘密。

至于叛徒,那更是被捉到就立刻滅口,更是省了帶回來關押的功夫。

所以天照院的地牢冷冷清清,稍微躲開幾個看守,就輕松進去了。

隐帶她走到地牢的最深處,面前是厚重的鐵門,周圍貼滿了奇怪的符文,還有注連繩挂在周圍。這個牢房比起外面的顯然要寬大很多,但也顯得詭異很多。

“這是什麽符文啊……”織衣把手放在牆上的符文上摸了摸,記下了上面的字符,然後又看了眼那扇門,“簡直就好像是封印着什麽怪物一樣,對待人類不至于這樣吧……”

“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沒進來過啊。”隐顯然也是第一次進來。

門上用一把大鎖鎖住了,鎖上也是貼滿了符文,似乎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打開過。織衣更是疑惑,“如果真的有人在裏面的話,一直被關在裏面也餓死了吧?難道有別的通道可以進去?”

“地牢從來只有一條道可以進去。”隐否認了,對于這一點他很篤定。

織衣取下頭上的發簪,插進那把大鎖的的鎖孔裏,以她的頭腦學會開鎖并不難,于是很輕松的就把面前的鎖打開了。

她打開門,裏面沒有想象中那麽暗,反而很亮,她毫不猶豫地走進去。

“喂!你小心點!”隐雖然想到裏面的人會非常危險,估計實力在他和胧之上,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也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上任首領是怎樣的人。所以猶豫了兩秒還是跟着織衣進去了。

織衣被這座最深處的地牢所呈現的畫面震撼到了。

那貼滿符文的地牢後面竟然別有天地,和自己想象得昏暗髒亂的不同,那大門後面的空間十分寬闊卻幹淨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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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門後是一間神社的景觀。

頭頂上是日光燈照耀得明亮,豎立着紅色的鳥居,地上鋪着小碎石的地面,要有個小水池作為景觀,而後面則是一座稍小一點的社屋,但依舊裝潢體面。社屋外面的石狐神使、石燈籠等一應俱全,無論怎麽看都是比外面稍小一點的神社景觀。

隐也是震驚了,他從不知道天照院地下會有一座神社。他仰着頭轉了一圈,打量完周圍,感覺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居、居然是神社?幕府的人到底為什麽要在地牢裏修建神社?”

“天照院供奉的神明……說不定是死神呢……”織衣喃喃道,她發現這件事越發深入調查就越是詭異,越是調查就會覺得吉田松陽的身份越是詭異。

她微微提起和服下擺,像是迫不及待地快步越過鳥居,走進社屋裏。

“喂!你等等!”隐的戰鬥直覺告訴他神社裏隐藏着很危險的人,他幾乎是本能地把腰間兩把忍者刀出鞘握緊,帶着随時戰鬥的準備跟上織衣。

社屋也是貼着各種符文封條,織衣毫不猶豫地撕開打開門。她并非不知道危險,不知道害怕,她只是覺得自己的生命怎麽樣都無所謂了,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找出真相,就算在那途中被殺死也無所謂。

要是真的死了,她反而會感到輕松,說不定就能見到阿銀了。

她感覺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就在前方。

織衣踏進社屋,隐跟在後面,雙手握緊刀。社屋裏供奉着一副棺木,棺木的蓋子沒有蓋上,她走上前,看到棺木裏面是一位雙眼緊閉的青年。

那位青年長相清俊,一頭淺栗色的長發,皮膚白皙,他安靜地躺在鋪滿百合的棺木裏,像是睡着了一樣。睡着的青年看上去很溫和,讓人感覺很親和。

織衣盯着他看了好久,眼中閃爍着驚訝,但又覺得意料之中。她半跪在地上,把手緩慢伸進棺木裏,探了探青年的鼻息,青年的皮膚還有光澤,摸上去能感覺到體溫,很顯然還活着。只是青年似乎會沉睡很久,像是永不會蘇醒一樣。

将一個活人放在棺木裏,還建造神社供奉着,這一切都如此詭異。

織衣跪在地上,咽了口口水,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些奇怪。今晚見識的事情超乎她的想象,她有些難以接受。

“……你是吉田松陽嗎?吉田先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她跪坐在地上,伏在棺木邊上,慢慢靠近開口道:“還是說應該叫你虛首領?”

這樣伏在棺材旁邊說話實在是有些讓人毛骨悚然,隐不禁打了個冷戰。

就在織衣不抱什麽希望地和睡着的青年說着悄悄話,躺在棺木裏的青年突然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如同彼岸花般豔紅的眼眸,充滿了死亡危險的氣息,手迅速地掐住了身邊織衣的喉嚨。

織衣本來就沒練過武術,又離得這麽近,很輕易的就被對方掐住脖子提起來。

方才安靜睡着的青年突然蘇醒,和剛才那個睡顏溫和的他判若兩人,他捏着織衣的脖子站起來。這一切來得太快,讓人難以反應,“早坂!”隐準備上前解救,忍者刀還沒觸及到對方就被對方一張打飛,身體甚至撞碎了社屋的木板,可見這一招的威力。

對方的實力讓織衣震撼,這就是……上任天照院奈落首領的實力。

被人捉住自己也沒辦法去查看隐的傷勢,但肯定是傷得不輕,一招就能把天照院奈落三羽之一打成那樣,自己這個不會武術的戰五渣還不是像捏死只螞蟻那樣簡單。

但他只是掐着自己的脖子,沒有下死手,就說明對方很可能沒有殺死自己的打算,只是想封印自己的行動。說不定是看到自己突然出現在棺木旁邊做出來的應激反應。

織衣沒有說話,更沒有驚慌,雖說有些呼吸困難,但她依舊是強忍着看着對方,看他的下一步動作。

果然,如她所料,對方看她沒有反抗之後慢慢放下了她,織衣摸了摸自己被掐出一道紅手印的脖子,深深地呼吸了兩下。

而自己前面的青年似乎是很痛苦,捉着自己的頭發掙紮,手捶打着地面,地面被弄出一道裂痕,估計整個地牢都會聽到聲響。

織衣沒有害怕地逃離,只是很安靜地坐在一邊,觀察着對方的反應,冷靜思考着這一切的所有可能性。有時候她的膽量确實到了膽大包天的地步,說是不知死活也可以。

終于,她等到青年冷靜了下來,隐也從外面回來,拿着刀護在織衣身前,傷口依舊滲着血,畢竟是奈落三羽之一,身體還是很硬朗的,還不至于被一招打死。

織衣輕輕拍了拍他,“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來和他聊聊。”

“你真的可以嗎?”隐難以置信。

“沒事。”

青年平靜下來坐在地上,只是似乎很累地扶着自己的額頭,眼睛慢慢從紅色變成清澈的綠色,臉上帶着薄汗,他看向織衣的方向,“……你是誰?”

“您是吉田先生吧?還是叫你虛首領比較好?我覺得你們應該是一個人。”織衣很是自然地向他問好,像是毫不察覺對方的危險,還做了一個非常标準地跪坐禮儀介紹,顯得非常有教養。那端正的态度就好像在拜見初次見面公爹婆母一樣,真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初次見面,吉田先生,我叫早坂,你也可以叫我阿織,我是阿銀他們的朋友。”

“你确實可以叫我吉田松陽。”面前的長發青年苦笑了一下,眼神很和煦,“你也真是個奇怪的孩子啊,阿織,怎麽回來到這裏?”

織衣擡起頭,眼神十分嚴肅認真,她緊盯着松陽,“為了能見到您,我來到了這裏。”

松陽依舊是苦笑,沒有回答他她的話,只是看了眼社屋被織衣撕開的符文,無奈道:“你解開了門口的封印,他會蘇醒的。”

“他是誰?”織衣毫不避諱地盯着他。

松陽沒有回答,只是無聲地看着門外。過了一會隐也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他走進來提醒織衣,“早坂,我們該走了,我感覺有人過來了。”

織衣想應該是剛才的打鬥聲引起了注意吧,要盡快撤退。還剩下五天,她已經找到了真相的關鍵人物,接下來的時間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真相。

其實,真相如何對她來說其實也沒什麽意義,就算知道了真相,銀時也不會回來了。她也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存續自己生存的意義吧了。

想到這裏,織衣的眼神黯淡了幾分,她站起身,對松陽笑了一下,“我明晚還會過來的,吉田先生。”

“吉田先生,我不清楚你經歷過什麽,和你和你的弟子比起來我終究是局外人。但我想,知道你還活着,你的弟子就放心了。”

松陽的綠色眼眸一直都很清澈平靜,但聽到他的弟子的事情之後,那如碧湖般的眼眸掀起了些許波瀾,似乎是産生了動搖。織衣也捕捉到了那一絲的動搖,沒等他開口,就說道,“放心,離開後我不會告訴他們的,您大概有什麽難言之隐吧。”

“那之後,他們……怎麽樣了?”此時的松陽眼裏湧現了些許感情,如果說第一次見面以來,他給織衣的印象就是被關在這座詭異的,修建成神社般的地牢的怪人,那麽此時他倒是變得像一個普通的,擔心學生的老師了。

織衣想到他的弟子現在正剩下高杉和桂還活着,銀時救一個小女孩,被池田夜右衛門介錯,這話說出來估計換着誰都受不了。

“別擔心,我想,他們都會好好過下去的。”她微笑着說道,也只能這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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