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秦毅這次不是忽然想到來找雲青岑, 而是有事跟雲青岑商量,吃過飯之後秦毅就跟雲青岑坐到了車上,在這個相對私密的空間裏, 秦毅拿出了一個天鵝絨的盒子,這盒子裏裝的東西還挺有分量, 雲青岑拿在手上颠了颠, 恐怕有四五斤。

“這是我托人從海地找來的。”秦毅看着雲青岑,他的目光滿懷關心, “我不清楚你是怎麽死而複生的,這是伏都教一位祭司親手做的木偶。”

明明是純木制的木偶, 但重量卻堪比重金屬, 這也是秦毅派人花大價錢去買的原因, 反常即有妖, 他不知道雲青岑死而複生的原理, 但并不妨礙他想讓雲青岑長久的活下去。

雲青岑倒是在很多電視劇裏得知過伏都教, 也就是海地巫毒教,最出名的就是還魂屍。

雲青岑笑道:“你以為我是喪屍?還是僵屍?”

但是秦毅難得沒有笑:“無論你是什麽, 我都不能再眼睜睜看着你離開。”

雲青岑收下了這個娃娃, 倒不是因為他真的覺得這玩意有用, 而且這玩意很有趣,新奇。

他知道泰國還有古曼童,幸好秦毅沒給他領個孩子回來, 他正要感嘆, 就看見秦毅又拿出了一樣東西。

“這是泰國的……”秦毅話還沒有落音, 就看見雲青岑一臉嫌棄的看着他。

秦毅被雲青岑的表情逗笑了:“說不定有用呢?”

雲青岑:“我記得你是無神論者。”

秦毅笑道:“我是唯心主義者。”

行吧, 雲青岑又拿起來秦毅遞給他的一個牌子——有點像佛牌, 但明顯不是。

“高僧會把孩子的靈魂放進牌或雕塑裏。”秦毅解釋道, “許願之後就要還願,平時還要供給他小孩喜歡的東西。”

雲青岑原本以為這些東西都是騙人的,哪兒來那麽高僧,又哪來那麽多孩童魂魄,三歲以內的孩子靈魂不全,死後魂魄不需要鬼差牽引就能自己回到地府,等下一輪投胎,三歲以上的孩子,按現在的醫學技術來說,早夭的是少數。

但等他真的把這個木牌拿到手才發覺,這木牌裏确實有個幼小又陰暗的魂魄,正藏匿在裏面,怨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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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倒是買到了真的,可惜是害人用的。

正常的高僧都是把早夭的孩子魂魄放進去,供養孩子的人給孩子積累功德,讓這些孩子早日去投胎,算是積福。

但也有一些人想靠這些孩子發偏財,自然就要請慘死的魂魄,但這種惡童一不小心就會反噬供養他的人,并且胃口和欲望無限增大。

“還有嗎?”雲青岑問秦毅。

秦毅愣了愣,然後說:“原本我還讓人去找……”

雲青岑打斷他:“好了,知道了,我會回去好好研究的。”

新鮮的沒玩過的東西總是更有意思。

雲青岑把玩着木牌,也不見多少尊重,秦毅還是阻止了一下:“我給他準備了一些玩具,你都帶回去吧。”

雲青岑笑道:“這還真是接了個孩子回家,這孩子是男是女?”

秦毅:“男孩。”

雲青岑頓時沒什麽興趣了。

在鬼裏,女鬼才是最兇的,女鬼轉化成厲鬼的多。

男鬼轉成惡鬼的多,惡鬼對雲青岑來說就是食物,厲鬼對雲青岑來說還能當手下。

雖然填飽肚子很重要,但雲青岑現在有很多事要做,厲鬼更有用,楊三娘雖然在他的“幫助”下成了厲鬼,但只剩一顆腦袋的厲鬼實在派不上什麽用場,看來他真的要去招兵買馬了。

手下越多,他能做的事也就越多。

他要地府管不了他,他要蘇銘頭上的“主角光環”完全破滅。

他要他在哪兒,他就是世界的中心。

這些大包小包的東西雲青岑自然是不可能自己拿着走的,于是秦毅開車送他回家,幫忙把東西都拿上去之後雲青岑讓他坐着休息了一會兒,就又跟秦毅一起下了樓,雲青岑還要去找周旭堯。

公司賣出的木偶雖然多,但是反饋給雲青岑的氣運卻不多,回購的人比新買得多,但回購是不會效果的,一個人一年只能用一次。

雲青岑雖然很想說這是積少成多,可持續性發展,但實際上是他要顧忌地府。

一想到這個,雲青岑就目光陰鸷,他當鬼的時候尚且不在意地府,現在“活”了過來,反而要在意地府了。

無非是因為他當鬼的時候再厲害,也只是個惡鬼,做不了鬼王了。

雲青岑捏緊了拳頭。

連馬哥都跟他透露過,真正有可能成為鬼王的惡鬼或厲鬼,還不等他們成氣候,地府就會派黑白無常去捉拿。

雖說黑白無常在民間故事裏也只是鬼差,但實際上他們在地府很有地位,他們不僅僅是鬼差,而是鬼神。

他們不僅緝拿鬼魂,還會賞善罰惡,是閻羅王、東岳大帝、城隍的部将,民間和地府公職都尊稱他們為七爺、八爺。

沒有惡鬼想被他們倆親自緝拿。

被他們抓住的惡鬼不僅僅要見閻王,還要被關入地獄,最倒黴的就是關進無間地獄。

活人被關進小黑屋都堅持不了多久,更何況一關就是幾百上千年,甚至永生永世的鬼了。

可黑白無常抓住的鬼,沒有一個能逃脫的。

雲青岑知道如果現在黑白無常來捉拿他,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就算逃,也逃不了多遠。

如果他無法強大到讓地府都對他無可奈何,他就沒有自由可言,永遠被天道操縱。

雲青岑拿着木牌,敲響了周旭堯家的房門。

跟其他人不一樣,周旭堯住在一個老小區裏,這房子甚至不是他買的,而是租的,周邊雖然熱鬧,但衛生條件并不怎麽樣,鄰居基本也都是租房住的年輕人,手裏錢不夠,好的小區租不起,這裏雖然老了點,但好歹還有物業保安,勉強算安全。

不過保安也不怎麽稱職,原本需要刷卡才能進的大門,鎖早就壞了,随便誰一推就能進。

甚至還有賣鹵味的推着車進小區裏叫賣。

雲青岑進小區之後還聽見路人聊起最近這個小區發生了三起命案。

其中一起死了三個人,男人聽了閑話,認為小區裏的一個男人跟他老婆偷情,他就拿着刀直接敲響了對方的房門,然後把小兩口都殺了,接着自己跳了樓。

“好像是流言,我聽住那棟樓的說,人家小夫妻關系好得很。”

“就是一些碎嘴的到處說,殺人那個的老婆都不知道這回事,我覺得那個殺人的可能是腦子短路了,就算這事是真的,那還有很多解決辦法,偏偏要選殺人。”

“那些碎嘴子死了以後肯定要進拔舌地獄我跟你說,他們那舌頭長了不如沒長。”

雲青岑上樓之前還專門環顧了一圈小區,确實有幾棟樓飄着黑氣,但因為活人多,陽氣足,黑氣被壓制了下去,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周旭堯住在十二樓,工字型的設計,兩梯十二戶。

以前雲青岑從沒來過這樣的小區,第一次來,但并不覺得有趣。

有些人還把垃圾丢在門口,估計好幾天都忘了要帶下去,已經有蒼蠅和果蠅圍着飛了,還有一股味在樓道裏飄散,雲青岑敲響了周旭堯的房門,周旭堯一開門,他就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

周旭堯看雲青岑的樣子就知道雲青岑在想什麽,他笑道:“早知道你要來找我,我前幾天肯定就搬家了。”

雲青岑撇撇嘴:“你這兒環境真不怎麽樣。”

周旭堯:“地理位子好,交通方便,當時挑房子也沒考慮其它的。”

“你帶了個小鬼來?”周旭堯一眼就看了出來。

雲青岑拿出木牌,扔給了周旭堯:“秦毅送的。”

周旭堯對秦毅的敵意沒那麽強——秦毅連趙鶴軒跟雲青岑相處的時間都比不上,實在沒什麽可擔心的,他打量這個木牌,嘴角扯了扯:“靈童?還是個惡靈。”

秦毅簡直是……周旭堯覺得秦毅能有現在的事業,腦回路估計都跟正常人不一樣。

送什麽不好,固魂安神的東西那麽多,哪怕是送安神香呢?都比送靈童強。

雲青岑則是打量了一圈周旭堯的房子,裝修的很簡單,估計周旭堯自己也沒費心裝修過,但是很幹淨,估計知道雲青岑要來的時候又臨時打掃了一次,雲青岑打量完一圈之後才坐到沙發上,對周旭堯說:“之前拜托你打探的事,有眉目了嗎?”

“我派了幾千陰兵去找,只找到幾個類似的,還不能确定。”周旭堯去給雲青岑倒了一杯泡好的茶。

茶葉的清香在屋子裏飄散,雲青岑這才覺得緩過來了,他端着茶杯說:“讓它們把地址給我,我自己去跑一趟。”

被關在無間地獄裏的惡鬼,只要他能吃一個,別說一個,哪怕是半個,他都能再上一個臺階。

身上的蛇“成長”的太慢了。

哪怕現在賣出了木偶,效果都不如雲青岑想的那麽好——他之前想的太美了,以為氣運能源源不斷,積少成多,但他那時候忘了地府的存在,忘了他還要顧忌天道,導致一個人一年只能用一次。

“我都記着的。”周旭堯去拿了個小冊子出來。

雲青岑翻了翻,裏面記了八只惡鬼的所在之處,這八只惡鬼都是怨氣驚人的鬼,周旭堯的陰兵一感覺到就退了回來,不敢單槍匹馬的硬碰硬。

陰兵是兵,只有集結在一起才能發揮作用,分散之後單個的本事還比不上随便一只惡鬼,只能欺負欺負普通的鬼魂。

“對了,我來的時候聽人說這個小區死了幾個人?”雲青岑擡頭看周旭堯。

周旭堯點頭:“今天三起命案。”

雲青岑:“那些鬼呢?”

周旭堯:“有兩個不願意離開所住的單元樓,鬼差人手不夠也沒有來接引,另外三個,則是自己不去地府,躲過了鬼差的接引。”

雲青岑笑道:“正好我過來了,晚上又有空,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正好我也想要幾個能幫我做事的,你有幾千陰兵,我連幫忙做事的都沒有。”

“這些陰兵是我師傅傳給我的,要我們這一派的人才能指揮得動。”周旭堯急忙解釋,“你要是想要陰兵,我能告訴你怎麽練兵。”

他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我想送你,但送了你也不能用。

所以他不是小氣,也不是不為雲青岑考慮,純粹是不行。

就算小氣,也是他那一派的祖師爺小氣,跟他沒關系。

他怕雲青岑誤會他。

但雲青岑根本就沒有當回事——他的“兵”,肯定要他自己找,自己培養,他的獨占欲和控制欲已經強到了這個程度,就算周旭堯把陰兵給他,他也不會要,更何況,只要有周旭堯在,那些陰兵就算不是他的,也跟是他的沒有區別。

雲青岑和周旭堯到了死了三個人的那棟樓。

剛進去就能感受到一陣陰風,陰風并不是鬼魂召來的,多數鬼魂還沒那個本事能呼風喚雨,只是天道給凡人的一個預警罷了。

只是現在不信鬼神的多了,就算感覺到了陰風,也只會覺得涼快。

冬天倒是會覺得更冷。

死人的那套房子現在歸戶主的父母,但戶主的父母不會搬進來住,賣也賣不出去,所以現在空置。

老小區沒有監控,樓道裏也沒人,雲青岑就直接開了鎖,走了進去。

這是套婚房,小兩口打拼不容易,雖然是老小區,但房價也不便宜,能在這裏買這樣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有個家,已經很不錯了,裝修的也很溫馨,估計是為了将來有孩子,還有一面牆刷了黑板漆,可以用粉筆寫寫畫畫,房子已經被打掃幹淨了,看不到一點血跡。

只有雲青岑和周旭堯能看到,這屋子有兩只鬼,兩只鬼都站在陽臺上,維持着往下看的姿勢。

估計殺人犯就是從那跳的樓。

女鬼身上有十幾處刀口,男鬼的脖子被劃開,皮肉綻開。

它們都還穿着死時的衣服,女鬼穿着睡衣,男鬼穿着一件襯衣和長褲。

雲青岑和周旭堯朝陽臺走去,這對夫妻鬼才終于在他們走到陽臺的時候轉頭看過去。

見得鬼太多,雲青岑和周旭堯都沒有任何感覺,并不覺得恐怖,也沒覺得可憐——

每年死于意外和謀殺的人太多了,對活人來說,聽見有人死亡總要唏噓一下,凡人總是逃不過死的,以己度人,甚至能想象到對方死時的恐懼和絕望。

但雲青岑已經死過一次,周旭堯又是幹這一行的。

這兩只鬼死了才一個多月,估計還沒有完全恢複生前的記憶,只是被生前的執念和恐懼影響着,日複一日站在陽臺,看着殺人兇手落下去的跳下去的位子。

這棟樓樓下确實有一片污跡,顏色太深,已經看不出是血了。

兇手也還站在原地,兇惡的看着走過的路人。

不過這個兇手估計離魂飛魄散不遠了。

夫妻鬼都看着雲青岑,比起周旭堯這個活人,當然是一身戾氣的雲青岑更可怕,夫鬼可能是被吓得昏了頭,忘了自己現在鬼,順着陽臺的欄杆往外爬,準備跳下去,妻鬼扯着夫鬼的衣擺,她不敢跳,那就絕不能讓夫鬼一只鬼跑,夫妻本是同林鳥,一個跑不掉,另一個也別想逃。

妻鬼急得跺腳,死死地扯着丈夫。

雲青岑被這一幕逗笑了,他朝妻鬼招招手:“過來。”

妻鬼長得不算漂亮,但也不醜,眼睛雖然小,鼻子還算挺,比她老公長得好。

看了眼馬上就要跳下去的丈夫,又看了雲青岑,妻鬼不情不願,膽戰心驚,期期艾艾地朝着雲青岑走了過來,她一松手,她老公就飄下了樓。

嗯,估計能跟兇手大眼瞪小眼。

妻鬼站到雲青岑面前,她雖然記不太清生前的事,但并不是個傻子,正常的思維能力還是有的,她甚至不敢看雲青岑的眼睛,小聲說:“我、我沒害人,我是個好鬼……”

雲青岑:“你是被牽連的,你不恨?”

妻鬼愣了愣,終于忍不住了,她臉上那層“皮”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真正屬于她的臉。

青色的皮膚,野獸一般的獠牙,凹陷的臉頰和暴露在外的牙龈,以及咧開的嘴角,銅鈴一樣大的眼睛,裂開的皮膚跟凸起的額頭,妻鬼的雙手也變成爪子,身形扭曲,脊梁像是被人打斷了又接上了,整只鬼如同人和野獸的結合體。

比起夫鬼,她的怨念更深。

不需要雲青岑幫忙,她現在已經是厲鬼了。

這倒是省了雲青岑的功夫,他朝妻鬼微笑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給我做事,還有一個是繼續在這兒待着,等到魂飛魄散為止。”

妻鬼看着雲青岑,她通紅的眼睛把雲青岑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但卻很有反抗精神地說:“我不跟你走。”

她還指了指陽臺:“我要跟我老公在一起。”

雲青岑坐到了他們的家沙發上,偏着頭問她:“跟他在一起?”

妻鬼:“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妻鬼用一種天真又惡毒地語氣說:“我們死在了一起,當然要永遠在一起。”

妻鬼滿腹怨氣,她就是個普通人,跟大學同學戀愛,畢業後找了個不錯的工作,跟丈夫一起湊錢買了這套房子,幸福的婚姻生活還沒開始就草草結束,如果是有人搶劫謀財殺了她,她都沒這麽大怨氣,但偏偏她是被丈夫牽連的。

雖然她記不太清,卻本能的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至于她的丈夫到底有沒有跟殺人犯的妻子有染,誰都不知道。

她丈夫沒有關于這一段的記憶,殺人兇手倒是很篤定,但真相如何,只有四人當中還活着的那個知道了。

但是讓雲青岑沒想到的是,妻鬼沒有怨恨那個還活着的人,反而怨上了丈夫。

不過雲青岑多數時候都是很寬容的,他也沒有生氣,反而還朝妻鬼笑了笑。

然後雲青岑輕輕一揮手,跳下樓的夫鬼就被一陣黑霧“擡”了上來,一臉懵逼地看着雲青岑,然後轉頭看到了他老婆,夫鬼被吓得夠嗆,手腳并用的想掙脫黑霧的禁锢,想要再次跳樓。

比起雲青岑,他老婆現在的樣子更可怕,鬼生前也是人,當了鬼也不代表膽子就會變大。

“別忙了。”雲青岑對夫鬼說。

夫鬼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站在原地,不再妄圖逃跑,但還是一直在發抖。

雲青岑看了眼妻鬼,然後對夫鬼說:“你老婆說得一直跟你在一起。”

夫鬼哆哆嗦嗦地說:“她、她是我老婆?”

妻鬼怒瞪了他一眼,夫鬼這會兒要是人,一定已經被吓得尿了褲子,他癟着嘴,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樣行了嗎?”雲青岑看着妻鬼,“我讓你們在一起。”

雲青岑還用黑霧凝成了一條細繩,把妻鬼和夫鬼的手腕牽連了起來,只要雲青岑還在,他們就真的永遠不會再分開。

妻鬼滿意了,她現在的聲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聲音粗粝沙啞,慘白的牙龈露在外面,說話的時候牙齒開合,根本沒有嘴唇什麽事,她要是說話說快了,猩紅的長舌還會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妻鬼扯了扯黑繩,她扯一下,夫鬼就被帶着踉跄幾步,然後她就玩上了瘾,牽着夫鬼在屋子裏到處走。

直到她玩夠了,才站到雲青岑的面前,她歪着腦袋,頭碰到了一邊的肩膀上,對雲青岑說:“我給你辦事。”

雲青岑笑道:“我對你也沒別的要求,聽話就行。”

這只妻鬼會比楊三娘更有用——至于她丈夫,嗯,夫妻的事跟他沒關系,至于夫鬼每天面對變成厲鬼的老婆是個什麽心情,雲青岑也管不着。

回去的時候,周旭堯開車,雲青岑坐在後座,夫鬼和妻鬼一左一右的坐在他旁邊。

夫鬼縮着脖子,可憐兮兮,妻鬼則好奇地沖車外張望。

雲青岑自我感覺還很良好,他對周旭堯笑道:“他們是不是挺像金童玉女?”

周旭堯:“……”

金童玉女要是知道的,不得氣出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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