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洗的衣物，但是那個高度有些誇張，所以最下面應該壓着什麽東西才對，衣堆最上面還有一條內褲！明明剛才已經提前告知了，這麽明顯的位置都沒有看到沒有收撿嗎？現在的年輕人吶……
桃華在心中暗自抱怨，盡管她自己并沒有畢業多久。但是抱怨歸抱怨，工作還是要繼續，她自己慢慢将這些衣物移開。果然，衣物下面有一個黑色塑料袋，而她将塑料袋打開的時候，欣喜伴随着驚訝從桃華心裏迸發出來——她看見了一雙鞋，一雙和蔔思飛一模一樣的鞋！
桃華蹲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擡頭看着辜欣，問道：
“這是你的鞋？”
辜欣輕輕點了點頭，點頭的時候閉着眼睛。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這是一種無奈，同時也是一種釋然，這就說明這件案子一定跟她有關！其他搜查人員在搜查其他人的時候并沒有任何發現，搜查就此告一段落。
“跟我們走一趟吧！”桃華對着辜欣說道，說完之後轉向白璐，又說：“還有你！”
辜欣看看白璐，她和白璐一樣，表現的非常驚訝，她們都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也不得不遵從命令。于是辜欣和白璐跟着一群警察，坐進了警車，這也是她們二人第一次坐警車。
警車緩緩行駛在回警局的路上，坐在副駕駛的桃華從後視鏡向後看去，辜欣坐在後排，身子稍稍前傾，一只手撐在車門內把手的橫梁上，拖着下巴，靜靜地望着窗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以看得出，此時此刻的她正在思考着什麽。
其實，在桃華眼中，她還是挺欣賞身後這個女人的，從這些天的接觸中，桃華發現她是一個不拘小節、灑脫随性的女人，雖然算不上漂亮，但是高挑的身材和不俗的衣品可以很好得反映她出衆的氣質。男人可能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大部分男人都會更喜歡白璐那樣的類型，樣貌出衆，舉止溫柔，但是像桃華一樣的女人，她們則會更喜歡辜欣。
說到白璐，她在另一輛警車上，保持着和辜欣近乎一模一樣的姿勢，同樣也陷入了沉思，她腦海中思索的東西，正是她這些天來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關乎辜欣，關乎蔔思飛，也關乎案件。
事情還得回到上周五晚上。
這天夜晚的恒青湖和以往并沒有什麽不同，學校主幹道上昏黃的路燈所發出的光芒，照不進這一片孤獨的地方，恒青湖周圍幾乎是一片漆黑，唯有湖中央那座仿古六角亭上細小的燈飾，輻射出慘淡的光亮，讓人還能依稀分辨出湖周圍一圈大理石欄杆的影子，還有圍欄上方茂密而又參差不齊的下垂着的柳枝，而柳枝下方兩個黑影正在緩緩移動，這身影正是白璐和辜欣。
“怎麽今天這麽有雅興出來散步？”白璐率先問道，聲音低沉而略顯疲憊。
“沒什麽，這不是快畢業了嘛，以後也就沒這樣的機會了！”辜欣輕聲回答，顯得吞吞吐吐，有些尴尬。
接下來的一段沉默，将這種尴尬推向了頂峰。但是這種尴尬并沒有持續多久，他們知道，越是熟識的人，在這種特別挑選的場合越顯得尴尬。如果不這麽刻意，他們無論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都能暢所欲言！
“對了，我剛好有事問你……”白璐恍然大悟一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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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你中午……老師……真的親口說喜歡我的午餐？”
“是啊，這我騙你幹嘛！怎麽了？”
“沒……沒什麽！” 白璐吞吞吐吐回答道，停頓片刻之後，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對了，你有什麽話就快說吧！時間不早了，說完回去睡覺！”
“哦，生日快樂！我就是想送你一件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夠喜歡！”辜欣回答。
“是什麽？”
“秘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東西才剛發貨，兩三天之後才能到！”
“哪有你這樣的！生日都過完了禮物才到，禮物都過期啦！”
“無所謂，我不介意！對了，畢業了有什麽打算？”輪到辜欣發問。氣氛早已恢複正常。
“沒什麽打算，已經找到了一份工作，簽了三方協議，就等畢業了直接去報到就行，然後就正式參加工作呗！”
“蔔思飛呢？他和你一起嗎？”
“沒有，他還沒找工作，不過我想他應該也會在武湖這座城市吧。”
“是嘛？你們今後也一直會在一起的吧？”
“應該吧……話說……你怎麽突然問起他來了？”
“沒有……”辜欣敷衍的笑出了聲，沉默一會兒後，一改往日豪爽的語氣，斷斷續續的說：“其實……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你我之間的關系又讓我不得不說，希望你懂……”
白璐停了下來，轉過身順勢趴在了恒青湖邊的圍欄上，語氣很淡地蹦出一個字：
“說！”
辜欣跟着停了下來，她與白璐朝向相反，用手肘将後背支撐在圍欄上，聳着雙肩，身體筆直斜靠在一旁。辜欣微微擡頭看着頭頂的柳枝，漫不經心的說：
“唉……我勸你早點離開他！他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愛你！有些事作為旁觀者才看得清楚！我不希望你被蒙在鼓裏，我不希望你被欺負，如果當我是姐妹，就相信我今天所說的話！”
一段沉默。
“行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如果你聽不進去，就當今天什麽都沒發生過！走吧，回去睡覺！”辜欣說完，挺直了身子，自顧自的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沒有回頭看一眼。
白璐緊跟其後離開了，剩下孤獨的六角亭與恒青湖作陪。
至死不渝
然而三天後，也就是案發當天，警察來到學校對他們進行詢問，就在那一刻之前，辜欣突然對白璐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并告訴白璐她的生日禮物到了，但至于禮物是什麽，辜欣始終不肯告訴她，只留下一句話：等下就知道了！
随後，導師秦楚被人勒死這一消息，流傳開來。白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生日禮物！
她聽說這一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辜欣，希望問個明白，因為這份生日禮物，有着她無法承受的重量！但是辜欣始終三緘其口，不願多說什麽，只是反複告誡白璐，遠離這件案子，同時也遠離自己。
遠離這件案子！但是此時此刻，自己正坐在警車裏面前往警局，如何才能遠離這件案子呢？
還沒等白璐想出個合适的答案，車停穩了，她們來到警察局。
一名警員拿着從寝室搜出來的那雙鞋，急急忙忙走開了，而桃華和其他人，則帶着白璐和辜欣穿過大廳，來到審訊室。白璐首先進入走廊轉角的房間，辜欣則被帶去了走廊後面的房間。
白璐和當時的蔔思飛一樣，也是第一次來到審訊室，這樣的環境在她身上起到了作用，讓她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但是這種緊張感并沒有加深，直到辦案人員進來，審問開始。
“你和蔔思飛是什麽關系？”警員問。
“男女朋友。”白璐回答。
“你知道他的畢業研究課題是什麽嗎？”
“知道，河豚毒素的研究。”
“他是否将他提取的河豚毒素給過你？”
“是的。”白璐知道，既然警方都這樣問了，他也不可能再隐瞞，事實就是事實，事實也不會讓人緊張。
“時間是什麽時候？”
“差不多一個月前吧。”
“那些河豚毒素你是怎麽處理的？”
“沒處理，放在桌子上就沒怎麽管，但是後來弄不見了，有一次想起來再怎麽找都找不到了。”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東西不見了？”
“記不清楚了……反正前幾天臨近畢業整理宿舍的時候才想起來，然後就已經不見了。”
“你知道河豚毒素有劇毒吧？你知道弄不見了會有什麽後果嗎？”
“知道是知道，但是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又沒什麽用，我總不能24小時看着吧，它不見了我有什麽辦法。”
這是白璐急中生智想出來的遠離這件案子的唯一辦法。
而與白璐想要遠離這件案子截然相反，辜欣卻對犯罪過程供認不諱，甚至還沒等辦案人員問話，她就将整個犯罪經過和盤托出，似乎早已決定這麽做。而她講述犯罪過程的語氣沉着冷靜，描述簡潔準确，面部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也絲毫看不出作為一個在這兒陳述的罪犯該有的緊張和後悔。
這一點倒讓辦案人員頗感意外，他們敲鍵盤的敲鍵盤，手寫的手寫，都忙着記錄供詞，不願錯過辜欣供述的任何細節。
“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麽請你來嗎？”
“知道，因為那雙鞋。既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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