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日的感覺。
他被陌生男人摟在懷裏蹦，輕笑耳語，臉是發光的，微醺又刺激。
好久沒有嘗到這種放縱的滋味，這裏平等、自由，沒有規則和道德，整個人都是放松的。
蘇晨大聲在他耳邊說話：“你Boss來了！”
“什麽？”
“你男朋友！”
“我沒男朋友啊！”
蘇晨把他扭過頭去，看到了門口走來的男人。
不知怎麽也忘了拘束，心裏想着，原來我男朋友是他。
“方木。”
方木連忙扶住他防他摔倒。
“你喝了好多酒。”
“沒有喝很多。”
燈光搖曳，蘇回錦擡起頭笑着看他，他穿了一件黑襯衫，灰色領帶，一身正裝，卻顯得随意潇灑，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Amy先竄了出來，也不用介紹：“Hi，Boss，我是Amy，185、65、天秤座，是一個集美貌與才華于一身的化妝師。有機會可以找我哦，還有，你好帥啊啊啊啊～”
蘇晨把他的花癡臉按倒：“你認識我啊，我是阿錦的朋友，蘇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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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和他握了下手：“你好，方木。”
周圍人看直男的眼光又準又狠，盯得他如芒在背，他不喜歡這。上次就惡心。
蘇晨給他一一介紹：“阿錦的朋友圈都在這裏了，我們都是好多年的朋友了。這位呢，是體現現代律師優雅成熟風範的——趙衍。”
趙衍笑道：“你口才這麽好，不如考慮加入我事務所啊。”
方木上前與趙衍握手。
“他旁邊那位，許景陌，工程師，我們都叫他許工。因為他每天都是面癱臉，又悶騷，也只有趙衍受得了他。”
許景陌正好端過酒來：“我有那麽不好聊嗎？”
方木拿了一杯：“好像是同行。”
許景陌：“聽說你們做室內，我做園林景觀。”
“停，工作狂們！舞臺上是我們爆炸的明日之星——樂隊鼓手杭杭。”
梁孟春搶先道：“我是他男朋友，梁孟春。”
“啊，他只是個追求者啦，衆多小粉絲中的一個。”
梁孟春被打擊地灰頭土臉。
魏說道：“介紹了一圈，你老公我還沒出場呢。”
蘇晨笑道：“別理他，他就是人渣中的戰鬥機，屬于廢物利用還被吐出來的那種。”
大家哈哈大笑，杭杭走下來：“什麽事這麽熱鬧。”
“阿錦的Boss來啦。”
Amy和他擠眉弄眼。
于是一一認識，衆人占了一趟沙發。
蘇回錦緊張地坐方木身邊，他還沒見過這麽聲勢浩大的示威。
魏開了酒，把玻璃杯排成一長溜倒滿，酒水溢出來撒了一桌子。
“今天新朋友來，我們作為東道主的不敬兩位新人一杯？”
蘇回錦被這陣勢吓到了：“随便喝點就好，這樣也太……”
蘇晨打斷他，挑釁道：“我相信Boss不會在乎這點酒吧？就當是為你倆慶祝啦。”
酒吧裏音樂震天雷動，燈光變幻迷離，鼓聲一遍遍躁動着人的心。人間地獄裏，周圍的人都在盡情狂歡。
方木站起來：“當然，認識大家很高興，認識蘇也是很神奇又不可思議的事。這酒是一定要喝的。”
Amy在那叫：“哇哦，直男就是好有氣勢，好蘇啊啊啊！”
蘇回錦擔心道：“你剛才在那邊喝了不少了，我幫你喝。”
方木笑了笑，把他按下去。
“這酒要怎麽喝呢？”
魏笑道：“好說，大家猜拳，誰最快喝完這趟的就算贏家，輸了的加杯可樂，再來一輪。”
這算是最尋常的酒吧玩法了，往這些烈酒裏加可樂無異于作死。
蘇回錦忙道：“這樣不行，你們這麽多人要灌死他嗎？”
蘇晨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啊，好，我們就随便誰出場，喝完一次就算完事好不好？”
蘇回錦道：“那也好多杯了……”
方木低頭在他耳邊：“沒事，別擔心。”
朋友裏是魏出場，方木挽了挽袖口，周圍起哄的人尖叫。兩人彎腰，正式開始，一杯杯酒迅速倒下，男人迸發的荷爾蒙和血性在空氣裏爆裂叫嚣。随着越來越快倒扣的酒杯，魏挑眉挑釁，直男就是直男，表面虛僞內心慫逼，還是回家奶孩子吧！
圍觀群衆一邊尖叫一邊鼓掌，使不得将屋頂給掀翻。擦着的火花在兩人之間噼裏啪啦地炸開，而方木始終冷靜，越喝越穩，猜拳贏面多輸得少，喝酒也只是皺下眉，忍耐着胃裏翻滾的灼燒感。魏急了：“你以前來過嗎？不會剛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吧？你真的喜歡男人嗎？男人可沒女人那麽軟，也不像你們玩結婚，我們都是合則聚不合則散，第二天誰還知道誰啊。哦～我明白了，你是這裏面的行家啊，不然也不會腳踏兩條船，吊着蘇回錦不放又不離婚。”
蘇晨發火了：“閉上你的狗嘴，你要輸了！”
方木次次都贏，贏到最後，一口氣喝完，倒過杯子。
“你輸了。”
滿場喝彩，口哨聲，這将是今晚酒吧的最高｀潮。
蘇回錦也不知道什麽感受，有種被扒光的懵然。
大家看完熱鬧，三三兩兩摟進舞池。
蘇晨他們也當什麽事都沒發生，聊起別的。
趙衍和方木聊起工作，他家許工是個大忙人，經常往外跑，他想把許景陌調回本市。
方木苦笑：“我們這行也是出差，不會比室外好做多少。”
“唉，如果他能考個公務員就好了。”
“也可以，規劃局那邊我認識幾位老師，分數不太差應該就過了。再說，許工經驗豐富得多。”
也就只有趙衍和他聊天，衆人對直男都是可遠觀，敬謝不敏。
他們在聊着，杭杭邀蘇回錦去小舞臺。
“你幫我伴個奏呗。”
“就我這渣技術？”
“我們主唱、鍵盤都沒來，你看誰還能幫我？”
“你不怕我拖你後腿。”
“好了，好歹也是鋼琴八級。”
蘇回錦被按在琴凳上，一記沉重的強音，酒吧裏瞬間安靜下來。
方木他們看過來。
一曲開場，杭杭抱着一把吉他在光束裏唱樸樹。蘇回錦在小舞臺旁用三角鋼琴給他伴奏。
一首《且聽風吟》把酒氣吹散，悠揚回蕩在夜裏。
蘇晨蜷縮在魏懷裏，依靠在他身邊。Amy已混進舞池摸上了陌生男人的胸肌。趙衍和許景陌在小聲說話，這些人的背後，方木望着昏暗燈光裏的蘇回錦，那張側臉蒙上夜的溫柔，如月光皎潔，傾瀉流轉。變成他心頭光芒萬丈的主角。
蘇回錦聽着杭杭的指揮，加重強音，轉入俏皮可愛的搖滾。
杭杭拿着話筒在舞臺揮手晃動，帶動起一片粉絲。大家都擠到舞臺邊，舉着亮屏的手機叫他的名字。
蘇回錦努力去看那一張張浸汗興奮的臉，又覺得這個世界可愛了。
在他搜尋中，與方木的目光不期而遇，他對男人輕輕一笑，按下琴鍵追節奏去了。
兩首歌，他算游刃有餘，下臺還被杭杭誇了兩句。兩人在後臺說話，方木遠遠看着，他明顯比平時活潑許多，和那群人也很親近。
像一株花草，放在大自然裏，發光發熱，活得很好。
而在他身邊，就像陰暗角落的苔藓，卑微弱小，見不得光。
他心裏嫉妒又感慨。
蘇回錦顧及着方木就回來了，方木坐了一晚冷板凳，冷眼看着臺上混在一起的肉｀體，這裏和他格格不入。
“你要吃點什麽嗎？”
“我不餓。”
杭杭他們都進了舞池，蘇回錦的眼光追着他們。
“你要跳舞嗎？”
“你陪我跳嗎？”
那躲閃的目光欲言又止，他平時不會開口要求他，即使一點小事都要問。
開飯前問，拿東西問，離開時問，連平時給他打電話也要問。
你忙嗎？我打擾你嗎？
一旦打電話碰上高敏，就搶先挂斷，短信也不發，等着他來找他。
到底是怎樣的家庭教育讓他這樣拘謹，越接觸地深越拘謹。
甚至算得上一種嚴苛的自我要求。
方木心軟了，他摟過青年的腰，帶他進入舞池。
為了他，再忍一會吧。
他們摟抱着跳舞，蘇回錦緩緩靠在他肩上。
“你開心嗎？”
“開心。”
方木摟緊了他：“我能給你的會有很多，你不用這麽小心翼翼。”
“不用了，別聽他們胡說，這樣就很好。”
方木吻了吻他的額頭：“可以的，今天給你獎勵。”
輕吻落在額頭上，帶來一瞬眩暈的親昵。他今晚也喝多了麽。
“……我真的可以要麽？”
“可以。”
“不會很麻煩你嗎？”
“不會。”
“那可以……要一點點愛嗎？”
方木失笑，摟着懷裏那個笨蛋。
“可以，全部的愛。”
“全部，太多了……”
“你個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