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由,我來啦!哈哈哈!……”

“嗯?”

發現山泉後的小徑,夏粼內心一陣狂喜,撒歡兒似的向下狂奔,可還沒跑多遠,就見不遠處有兩個人,正一前一後向山上走來。

仔細一看,二人的打扮竟是錦衣衛。

夏粼心裏一緊,急忙躲到一棵樹後暗中窺視,發現其中一人,劍眉細目,皮膚略黑。身高九尺開外,再配上這亮瞎眼的飛魚服,讓他整個人看着不是一般的精神抖擻。

此人正是那日帶人圍剿千毒門的錦衣衛佥事,沈訣。

因為沈訣身形高大魁梧,眼神又特別的犀利,所以只是遠遠的看見一眼,也能給人以深刻的印象。夏粼一眼就認出了他,不禁倒提一口涼氣。

我的媽呀!怎麽在這兒遇上了他?

她一個箭步蹿到樹後躲藏。

“大人,沒想到這邊竟有條隐秘的小

徑。”沈訣身後尾随的是他的屬下心腹陳武。

沈訣神色冷峻,“看樣子此路通往神農谷。”

“屬下已命人在此路上嚴加封鎖,保管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我只怕那毒女先一步發現此徑,已經下山了。”沈訣眉頭緊鎖,往山上眺望,“無論如何,先上山看看再說。”……

夏粼在樹後氣的咬牙,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連蒼蠅都飛不出去,我下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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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能被他們逮到。

先回去。

夏粼趁着與他們還有些距離,調頭往回跑。

一路狂奔,在快到山頂的時候,夏粼已經累到筋疲力盡。

“呼,呼……累死我了。”

停下喘口氣,回頭一看,發現沈訣離自己越來越近,繼續跑吧。

夏粼使出洪荒之力,直跑回藥田,眼看就要到側門。只要進了這扇門,就是私人境地,即便是錦衣衛的人,要進入也總得通傳一聲,那麽她也就算得救了。

可就這時候,她卻被藥田裏的一根草藤絆倒,當時摔了個狗吃屎。

“咝,好疼啊。”

人倒黴口涼水也會塞牙,這時候竟然腳崴了。

夏粼四下環視,這時候已經近午時,藥童們都去吃飯了,藥田裏一個人也沒有。

有種叫天天不靈的凄涼。

“四師娘?您原來在這兒啊!”

正這時,丁香那健壯的身影出現在側門前,正與滿臉泥土的夏粼對視。

夏粼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丁香!你終于來了。快扶我起來,我腳崴了。”

丁香趕忙上前,以她的體格,扶起身形嬌小的夏粼并不難。

“四師娘怎麽一個人來了藥田呀?丁香還到處找您呢。”

“我就來轉轉,誰知就摔了呢。”夏粼一瘸一拐的扶着丁香走,“對了,你找我做什麽?”

“回去吃飯呀。我把飯送到房裏的時候,見四師娘不在,怕您是不是走丢了,所以出來找。”

“多謝,要不是你,我怕是要被太陽曬化了。”

……

當二人離開藥田後,沈訣和随從剛巧從山泉後繞出來。

沈訣環視藥莊,“這小徑果然直通神農谷。”

陳武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進谷中查問吧。”

“不必了,毒女是否還在谷中尚不知曉,我們冒然去問,若她仍在谷中,反而打草驚蛇。不如将路封死,來個守株待兔。”

“是。”

* * *

“終于止血了。”

看診房裏,華紅升直起身,用帕子擦拭手上的血跡,眼中流露出成功的喜色。

華天龍接過弟子遞上來的茶水,轉交給華紅升,“師弟年紀輕輕,醫術越發了得。此案若傳出去,師弟定是名聲大噪。”

華紅升神色淡然,對于虛名,貌似華天龍更在意一些。

他稍微擦拭一下額頭,“有勞師兄善後,紅升先回去了。”

“也好,師弟……”

華天龍話說半句,門口忽然慌張跑進來一個童子,扒着門口顫巍巍的道:“二位師父,那個段老爺他,他好像中毒了。”

“什麽?”……

華紅升丢下手中帕子,沖入旁邊候診的屋子裏。

一進房門,就見段六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還翻白眼。

華天龍随後跟來,見狀焦灼道:“紅升,他這是怎麽啦?”

華紅升二話不說,俯身檢查。片刻之後,他表情淡漠道:“應該是中毒。”

“中毒?”華天龍眉頭深鎖,目光随之落在桌上那只空了的茶碗上。“莫非茶裏有毒?”

華紅升将茶碗拿起,放在鼻下聞了聞,原本淡漠的臉上,忽然浮現一絲驚異。

華天龍見他面色奇怪,急道:“是什麽毒?”

華紅升再聞了聞那茶碗,“斷腸草,巴豆粉,生草,砒.霜……”

華天龍:……

這人還活着?

說了幾種毒藥後,華紅升搖了搖頭,“太多了。”

華天龍一臉震驚,“你是說,這茶中遠不止這幾種毒?”

“嗯。至少十幾種毒藥混雜其中,所幸的是,種類雖多,可分量極少,一時片刻倒不至于要人性命。”

“這麽說,他有救?”

華紅升點頭,“我這便開個方子與他清毒便是。”

華天龍松了口氣,“千萬不能在谷中鬧出人命……”他定了一下神,便問旁邊的徒弟,“今日的茶水,是誰送來的?”

“是常山。”弟子道。

“常山?”華天龍手撚胡須,“把他給我找來。”

不多時,常山來了,當他得知段六是因為他送來的那碗茶而中毒的之後,吓得當時癱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是說過他們父子是惡霸,活該遭報應,可是,我與他們也沒有深仇大恨,又怎麽可能給他下毒呢?”

華天龍狠狠瞪着他,“知道你沒這膽子,不過,你這茶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被下毒?”

常山不過十二三歲,遇到事情早就懵了,抹着鼻涕,“我也不知道啊大師父。”

華紅升倒不至于像華天龍那般緊張,只是沉了沉眼皮,聲音平和的問道:“你沏茶送茶的時候,可與其他人接觸過?”

常山猶豫了一下,“那個……那個……”

“什麽這個那個的?你倒是快說呀。”華天龍催促道。

常山支支吾吾,“沒與別人接觸,就是……”他挑眼角瞅了瞅華紅升,“四師娘說……,要整整姓段的,所以,就捏了把地上的土,撒進他茶杯裏而已。”

華紅升一聽,眉頭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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