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Part.thirty-three.三校集訓J

一日之計在于晨,一是因為早上頭腦清醒體力充沛,二是因為……下午太陽太烈了?

藤堂夜本來想先望望頭頂在早晨也是趾高氣昂的太陽再借景抒情一下感嘆自己那瓶從繪裏紗那兒剝削來的防曬霜沒有白白流血犧牲,怎知道過于耀眼的陽光将她這個想法中的第一步曬成了泡影——少女肯定她的眼睛一定會就收不住強光刺激然後臨陣脫逃,結識她一定可以cos一下柳學長把眼睛死死閉上。

于是藤堂夜低頭,目光越過胸前雙手抱着的一籮筐網球直抵自己棱角分明銳利清晰的影子。直直地瞪了兩分鐘也沒從影子上看出花來,所以少女擡起頭,用力抱緊了險些滑落下去的塑料筐子,朝不遠處屬于立海大練習的那個網球場走去。

說是合宿活動,除了各校之間的對抗賽,其他訓練項目也與在校部活沒有太大出入。默默腹诽着所謂合宿多半是各校部長為了彼此友誼更加情比金堅而舉辦開展的活動,美其名曰切磋交實則便宜了芥川學長、丸井學長等人,同樣也便宜了公款旅游公然曠課的自己。

少女推開虛掩着的鐵絲網門,腳步邁進球場內時恰逢柳生與仁王的對戰。

深受立海大文學社名下的部門耽美心理生理行為研究社團荼毒的藤堂夜看到這一場景不是對舉辦此次活動的人豎起大拇指表示此類活動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其實妹子跟願意比個總之優雅文靜地罵一句“你玩誰呢”;也不是條件反射地思考這對無往不利的雙打搭檔正面對決上是誰更勝一籌——其實妹子一直不明白網球與羽球的本質差別,正如我立海大的學生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何網球社門庭若市而羽球社門可羅雀,正如我們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何這篇同人的主題不是《羽球【哔】子》而是《網球【哔】子》一樣。

當以上的可能性都被否決之後,妹子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幾步路,觀衆席的不遠處放下了塑料筐。并不在意手臂上被壓出的紅色痕跡,藤堂夜擡起頭用她那并不優秀的視力目測了一下球場上兩人的面部表情并從中發現了微妙的平衡感。

——至少在合宿結束後伊集院千浔發現藤堂夜堅定地站到了82這一戰線上的事,又都是後話了。

從外套口袋中抽出早上在餐廳裏青學教練發給她們每個人的事務計劃表,确定所有工作都已經完成的少女用力偷人頭太陽穴,準備回宿舍補眠。然而挺直了腰邁出步子正欲離開球場的她卻被叫住了。

“藤堂學妹,別忘了你現在是立海網球社的臨時經理。”

前一天還對幸村精市的口才表示羨豔的藤堂夜開始并未能從則繁華中剝繭抽絲。删繁就簡獲得少年說這一席話的真實意義——的确,對于一個以吐槽為人生樂趣的直覺傲嬌少女來說,并不是每一句話都要力求精辟或是委婉。然而幸村精市這番話的确夠委婉,好不容易将“藤堂學妹”“別忘了”“你現在”“是”“立海網球社的”“臨時”這些繁瑣客套的短語從這段話中剔除,少女就像是做英語題做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切原赤也在成片的完形填空中找到了一道單詞抄寫一樣望見了前方的曙光抓住了人生的希望。

——“經理”。

在少女的思維中與“經理”挂鈎的就是網球社中那萌點是發型的天然少年,還有半晌一些每逢社團招新就蜂擁奔向網球社的少女。

除此無他。

但是這兩樣不論是乍看還是深究都與掩蓋在這句風輕雲淡的話下的含義沒有直接關系與間接關系——當然更不可能有裙帶關系。

這麽自我吐槽着少女放任自己傲嬌的、昏昏欲睡的自覺繼續為所欲為——啊不是天馬行空下去。

網球社經理是不打球的=網球社經理做什麽的=網球社經理是打雜的=……?

等死在這裏顯然已經不用繼續下去了,藤堂夜此刻真如做完形填空做得熟能生巧遇到不會就選C的切原赤也一般,無比迅捷地抓住了那個關鍵詞。

——“打雜”。

于是她這才後知後覺地轉過身去,面對那邊笑得風輕雲淡的少年:

“不好意思我忘了,幸村學長。”

懶洋洋地與立海大衆隊員站在球場邊的觀衆席上,藤堂夜用她那國文老師教的數學目測了一下隊員人數,得出七這個數據之後少女有看到柳蓮二一邊觀戰一邊輕聲說着什麽。

于是她又殘念了,她在這十六年中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行為遭到了根本質疑。

——她不知道作為臨時經理自己可以做什麽。

端茶倒水遞毛巾?她看球場上那兩只哥哥精神得很。

實戰分析記數據?她連網球和羽球都分不清。

低聲交流碎碎念?她好像也只可以做這個了。

于是藤堂夜環顧了一下四周,果斷朝離自己三米遠處的,此刻頭發已經幹了的少年走過去。可是在轉過身去得剎那,視力不佳直覺傲嬌的少女沒有注意到。

幸村精市再度笑了,然後他對站在身後觀衆席上離自己最近的真田弦一郎道:

“目的達成了。”

“嗨,好久不見。”

藤堂夜面無表情地走到切原赤也身側,嘴角都沒勾一下便徑直與少年擦肩而過。切原還未從少女看似多餘實則多餘的那句“好久不見”中回過神來身邊已經沒了少女的人影,條件反射一般去揉頭發手伸到半空卻被人生生掐住。

“你就不怕老來禿頂?”藤堂夜面無表情地松開手,接着講一聽可樂遞到少年手上:“拿去補充水分好了。”說着她走到立海大的隊員中間,從手中那個塑料袋中取出一聽一聽的飲料來分給每一個人。

切原撇撇嘴拉開可樂的拉環,仰起頭自顧自地喝着。約莫喝了一半他将易拉罐握在手心,将視線從球場上激戰正酣睡的仁王柳生身上移開去,轉而定在分發完飲料複又走過來的藤堂夜臉上。少女見狀也不說什麽,面無表情地任他打量——反正再怎麽看也不會多出個眼睛來。

将那張每次回過頭就可以看到的面龐仔仔細細地觀察過一遍後,切原赤也聳聳肩下了結論:

“面癱梗已經被你玩爛了。”

“這種小細節就不要在意了嘛。”藤堂夜無所謂地攤攤手,一張臉上風雲瞬息萬變,拍了拍切原的肩膀少女勾起了嘴角:“你的比賽什麽時候開始?”

“第三場。”切原任憑那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卻不知這一表現被場上視野寬廣的幸村精市盡收眼底。

“啊,那還早吧。我先去那邊樹下睡一覺再過來……”

“女生一般不都害怕草叢裏的蟲子麽?”

“怕什麽?誓作裝得了燈泡修得好電腦看見蟑螂會飛都能用蒼蠅拍打死的新時代傑出女性。”

“聽你這麽描述……應該是傑出殺器吧。”

吐槽結束的少年望着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太陽,忽然伸出手去揉少女的頭頂——在此我們要注意少年的身高已經接近180,相比之下藤堂夜雖然身形看上去高挑,但所謂165cm與180cm的差距卻是如何也無法跨越的溝壑。于是藤堂夜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頭長發被人揉亂之後鼓起腮幫子,少女瞪了切原一眼後移開了目光,瞥見球場那廂已經達到賽末點才堪堪移開視線。她的目光順着少年的衣襟攀上到達他線條幹淨柔和的面龐,興許是少女想到剛才的事情不解氣,又甩給切原一記眼刀。

平白接了少女兩記眼刀的切原赤也只覺得藤堂夜這副別扭的樣子令人不由生笑。聳了聳肩在球場那廂“7:5,仁王獲勝”的宣布聲中少年再度伸出手意圖去揉少女剛打理順暢的長發——當然這是永遠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如果伸出手的人換做是仁王雅治啊忍足侑士啊這幹斯文敗類也許藤堂夜也就逆來順受了,最多不過事後瞪他們幾眼聊以□□。可惜這次以身試法的切原赤也偏偏是她的同班同學兼補課對象,這兩種關系無論如何也是兩人平等或藤堂夜沾主導地位,于是吃軟不吃硬亦或是欺軟怕硬的少女成功完成了由抖M至抖S的轉型,踮起腳尖把自己的身高擡高15cm有餘後少女伸手揉上切原的後腦勺。

——至于小白兔的反擊切原同學是如何回應的,坐在指導席上的幸村精市嘴角到底上揚了幾度,剛從球場上走下來的仁王雅治看到這幅場景脫口而出的是“噗哩”還是“皮喲”。

那都是後話了。

青少年的精力永遠是最充沛的,早上五點從床上雙腿一蹬爬到外頭晨跑半小時,吃過早飯之後揮拍練習俯卧撐順便跑圈,接着拿着網球拍上球場拉鋸戰一上午,下午頂着炎炎烈日和其他學校打打友誼練習賽相互擡擡杠,吃完晚飯一大群□□練得精疲力竭怨聲載道的少年們敲着臉盆去衛生間沖了涼把浸泡了滿身臭汗的一副往盆子裏疊着在向洗衣機裏塞——做完這些殘害體育中心清潔人員的事情之後他們又跟打了雞血一樣湧出寝室湧向一樓活動大廳,雙眼放光勾肩搭背精力多得無出發洩。

于是一樓的活動大廳便出現了以下一幕。

“啊啊啊,這個節目哪裏好看了!換臺換臺!”

“遙控器給我,今晚的游戲風雲頻道有wow實況轉播!”

“自己回家上網看轉播去——我說你們誰去買副撲克我們打牌!”

“聚衆賭博這種事情是犯法的吧學長……講鬼故事怎麽樣?”

“日吉你想要吓死柳生吧,噗哩。”

“說起來要真的打牌的話仁王學長一定會出老千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嗚哇生日就這麽過掉了☆

ww過幾天就日更了……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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