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一]
當他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白色的,正方形的吊頂天花板。聞到的味道?是這麽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周圍,好陌生!不是自己的家,是……醫院?
為什麽會在醫院?
他想着要撐起身子,剛擡了下手,一股巨痛讓他停止了動作,而很快,自己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那是急切的、有些激動的眼神,看着自己,發出的一聲詢問:“小尋,你終于醒了?!別動!”說完,便馬上動手按動床前的呼叫器。
他是誰啊?不認識啊!他想要開口,有點難,澀澀的開口就問:“這裏?醫院?我……怎麽了?……還有,你、是誰!?”
那個不認識的男人聽完他的話,居然僵住了,退開兩步,一臉不置信的看着自己看。
不說話。不回答……
不說話,不回答……
兩個人就這麽對看了好一陣子,那個男人的表情恢複到了木然、冷靜的狀态,始終沒回答。
而這時,醫生、護士都湧了過來,檢查的檢查,問話的問話,把這個男人擠到了一邊。
他這時注意到了這個男人的衣着,一身黑衣西裝,他身上散發着一種生人勿擾、生人勿近的氣場,看人的眼神竟是冷冽到,足以凍死人的狀态,這人……很冷酷啊!可是,他是誰啊!
不過他也沒辦法多想,醫生問了很多問題,他的思緒不由得從那個男人身上轉回來,因為他已經無法回答醫生的話了。醫生的連續發問,讓他思緒淩亂了,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是就,他最後記得的事是2015年7月的事情,可病房牆上那臺電視機上發明寫着時間:2016年12月28日,他……穿越了嗎?
當他問出這個之後,醫生、護士,包括擠到門邊上的黑衣男人,都是一臉驚愕。
終于醫生在驚訝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吐出一句:“孩子,你……失憶了吧?…原來真的有失憶症啊!”
還不等他自己去消化醫生的話,門口又沖進來一個人,一個女人,漂亮的的女人,她手上提了一堆行李,估計是從機場直接過來,她一見到病床的自己,就眼淚汪汪的叫出聲了:“你終于醒了啊,兒子!太好了!媽回來了!”
而這時,他看到門邊上的黑衣男人,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立即從病房裏退了出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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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媽媽,他用幹啞的聲音,有些激動,有些意外,有些難過的說出來話:“媽~!你不去剛去加拿大嘛,怎麽又回來了?”
老媽顯然沒反應過來說:“什麽剛啊,我都去了一年了,你還沒睡醒吧!”
這時,一旁的醫生很識實務的說了一句:“夫人,你兒子…大概因為車禍的原因,腦部受到撞擊的原因,現在的記憶有些混亂,他……應該是失憶了!”
于是,老媽驚愕了,開始對他進行了記憶的确認。經過漫長的提問求證,他終于明白了一些事。
原來自己叫唐澤尋,今天18歲,現在剛讀高三上期,一個月前,遭遇了車禍了,受傷嚴重,他深度昏迷了一個月。而他的父母都是醫生,因為工作的關系,在加拿大長駐,國內只有他一個人在家。他出事之後,他父母無法馬上脫身回來,經過漫長的手續和工作協調,今天才回到兒子身邊。而在他昏迷的一個月之內,在他身邊照顧他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媽媽說,那個人是拿着兒子的手機跟自己聯系的,自稱是兒子的朋友,叫白石川。
可唐澤尋聽完老媽訴說之後,完全茫然了,問題來了!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朋友叫這個名字!那到底是誰啊?!!!!!!
最後媽媽和醫生又去了醫生辦公室,仔細讨論了一下他的病情,最終确認唐澤尋失去一年之內的記憶。而那個叫白石川的人,大概是在這一年之內認識的。所以,他完全忘了這個人!那白石川,到底是誰?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白石川足足照顧了他一個月,這比唐澤尋認識的其他親朋友好友還要親近??
唐澤尋一直被這個問題所困擾着,他猜測着第一天醒來見的黑衣人,大概就是白石川了!可自那天之後,也再也沒到過他的病房裏,只是,半夜他會偶然出現在他病房外的玻璃窗上,只在那裏停留一分鐘,就離開了。這讓唐澤尋對這個黑衣男人,印象十分深刻,難以忘記!有太多話想問他了!
下一次,一定,一定叫住他,問個清楚!
[二]
唐澤尋在醫院又躺了半個月,因為醫生說可以出院了,他才把出院手續辦了,繼續回家躺着休息。畢竟是多處肋骨骨折,左手、左腿都有骨折,還得繼續躺2個月。正好現在學校要開始放寒假了,他耽擱的學業也不會有太多。
老媽陪着回了家,精心照顧他。這種感覺很奇怪,從他上小學開始,爸媽因為工作的關系,常常都在加班中,都對他照顧的很少很少,通常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做家務,一個人做作業,一個人玩!而……現在,居然媽媽能在他身邊一直照顧,這種感覺……有點陌生、有點不适、更多的則是幸福。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可惜這種幸福并不長久,2個月後,在醫生複診之後,明确的說,他已經康複之後,老媽就開始辦理去加拿大的手續。幸福的日子就這麽結束了。送老媽去機場的路上,母子兩個都沉默着,誰也沒先開口,怕一開口,眼淚就會掉下來,怕一說話,就會舍不得離開。老媽在給他一個深深的擁抱之後,終于默默地進了機場,唐澤尋目送着她離開,漸漸地覺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模糊的……。
他回了家,沒有老媽的身影,突然覺得一個人真的好冷清。好在,他自小就習慣,他現在只需要慢慢地重新适應一個人的生活就好!他心緒有些不寧,開始整理自己的房間,整理着,忽然在自己的衣櫃裏,發現一件不屬于自己的襯衣,更不可能屬于自己的老爸。因為很大,很長,這……是誰的?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身體的朋友會有這種身材,………………難道,這個……是照顧昏迷自己的那個男人?白石川?不、會、吧?他和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親近到,住在自己家裏??
白石川,你……到底是誰?現在在哪?!
第二天,他正式背上書包去複課了。老實說,他還真不想回學校讀書。因為是高三,學業很重,壓力很大,他之前落了很多課了,真不想一去學校就開始補課、補課、補課,那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但是……,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去了!
果然他沒想錯,他的班老主動提出給他補課,因為他之前學習成績也不差的。在他回家養病的期間,老師也時不時就過來給他講講課什麽的,畢竟,他也是一個種子選子!到了晚上7點,老師才扼殺住自己要一口氣講完的沖動,考慮他剛複課,大發慈悲讓他回家了,連晚自習都省了。
他很有種優待的感覺,背着書包就大步走出校門口。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燈有些昏暗,他漫不經心的走着,想着一會,應該去吃點什麽,餓死了!走了好一陣,他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後有種被盯着的感覺,最直接的證據就是腳步聲。他快,腳步聲就快,他慢,腳步聲就慢。他想了N種可能,最終還是選擇最直接的方法,快走了幾步,猛地轉身,朝着身後大吼一聲:“你幹嘛老跟着我!我沒錢的!”
可是,等他看清身後不遠處的人影時,他反而愣住了。高長的身材,一身黑衣西裝,圍着一條圍巾,慢慢地走到自己面前,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嘴角動了,滑出低沉的聲音:“是我!”
“………………”唐澤尋看着他的臉,真的看呆了,沒反應了。這不正是那個自己一種想抓住問清楚的那個人嘛???自從他回家休養後,就沒再見過這張臉,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他。
“……………………你、是???……白石川嗎?……你就是……照顧我的人?”唐澤尋足足愣着了幾分鐘,才終于恢複清醒,組織了語言,說出最能表達自己想法的話來。
[三]
面對唐澤尋找提問,對面的人,臉色都沒變一下,依舊是那種木然、眼神卻是有些複雜,看不出他在想什麽,沒有點頭,沒有搖頭,只是靜靜地看着自己,似乎還透着些無奈和失望。他那副木然的表情,沒有表情,有點兇狠的眼神,再配上他這一身黑衣打扮,讓人覺得,他很兇,很惡,很不好惹的,雖然還不算是兇神惡煞!白石川的個子那麽高,至少都在185以上,足足比唐澤尋高出一個頭來,光從氣勢上,他就不是對手,哪裏還敢去惹他啊!
見他一直不說話,表情越來越不善,像是要發火的樣子,唐澤尋還以為自己想錯了,又開口說:“如果我認錯人了,請原諒。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可以先走了嘛。”
“……”對方還是沒說話,只看着他。
“……你倒是說話啊!”唐澤尋忽然有些急躁了,對方不動,他也不敢動。
“……你失憶了……。”對面的人終于開口說了,說了一句陳述,表示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唐澤尋還在等着他繼續說,他卻又不說話了,唐澤尋不免有些急了:“你到底是想幹嘛啊?我是失憶了,一年的記憶都沒有了,我們是認識的吧?我們是朋友吧?你住過我家嗎?你為什麽照顧我那麽久,我們關系很好嗎??”他霹靂啪啦的說了一堆,把自己的問題全都問了出來。
這下對方有反應了,慢慢的說出話來:“回家吧!”說罷,就走上前,拉起他的手,帶着他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唐澤尋想掙紮,但對方的手力道很大,鉗得死死的。他馬上放棄了掙紮,還好他知道這個人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一直照顧自己,直覺知道他不會害自己,不會有危險。所以任由他這些拖着自己。一來掙不過,二來他想知道他想帶自己回哪個家!
他還是不信這個人真的要回自己家,直到兩個真的站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他才信了。因為見到他掏出一把鑰匙,直接開門進去了。唐澤尋這一瞬間,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啊!怎麽會這樣啊!!!!他連自己家的鑰匙都有?他……和他,到底是什麽關系啊!??
[四]
白石川自顧自的進去換好鞋,那動作看上去十分自然。回頭看唐澤尋一臉驚呆、不敢置信的表情,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來:“大川!”
“啊???”沒頭沒腦的話,他又在說什麽啊?不懂!唐澤尋愣了一下。
見唐澤尋又是一臉不懂的表情,對方扯了下嘴角,補充了一句:“你叫我……大川!”
聽到這裏,唐澤尋想了好半天,終于懂了,恍然了:“大川?你真的是白石川啊!大川?我是這麽叫你的嗎?原來…你真的跟我很熟啊!連我家鑰匙都有?……不會是我給你的吧?”
白石川終于點了點頭,然後朝着裏面走進去,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沙發上。等唐澤尋進來之後,他指了廚房說了:“做飯…………!”
唐澤尋聽了又是一頭霧水地看着他。
白石川看他不懂意思,又好心地補充了一句:“我餓了!”他這是陳述句,有些帶命令性質的陳述句。
“啊……!?……好、……呃,不對,你是要我做飯給你吃??”唐澤尋差一點就直接走進廚房了,終于有些反應過來了,這個人是不是太能指揮自己了啊?為什麽非要自己做飯給他吃啊!
可是白石川斜眼看了一眼,那眼神更是冷了,唐澤尋被他這麽一看,只覺背心一涼,原本還想吵幾句的,終于敢開口,自行去了廚房。他就算再不知道這個人的來頭,也知道白石川真的不好惹,惹不起。
等他乖乖地把飯做好,白石川不等他說什麽,徑直地自己拿碗筷吃飯了,中途也是一句也沒說,飯後,自然而然去洗碗、收拾、洗澡、最後自己睡進了隔壁的房間,不再出來了。
這一切,對白石川來說,真的是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可這對唐澤尋,簡直就是惡夢,這個是什麽來頭啊!絕對的少話類型,看起來還十分危險的,不好惹,但偏偏要住在自己家?自己家一向都是清清白白,沒惹個什麽大人物,怎麽會,這麽運氣差,惹這個一個不說、不能惹的家夥啊!他是哪裏來的大神啊!唐澤尋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黴,都怪自己失憶,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招惹了這麽一個大神!
唉!啊啊啊!
好無奈地,還是自己照顧自己了!把作業做完之後,把房間門鎖了又鎖的,生怕趁自己睡着,隔壁的大神會過來幹什麽壞事來,搞不好會被殺的樣子!
于是,想着白石川的事情,又是驚奇,又是害怕,翻來覆去,迷迷糊糊地好半天才睡着。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周過去了,唐澤尋摸清了白石川的行動規律,他真的是會在自己放學之後跟着自己回家,吃自己做的飯、在自己家裏睡覺、而且早上在自己起床之前,把早飯做好離開。周而複始。只是,他對自己真的沒有做什麽壞事,只是像住旅館一樣,只是回家睡覺的。
唐澤尋總算看明白了這一點。兩個人相處起來倒是相安無事,而且白石川會把大把的鈔票放在餐桌上,他就當作房費收了。他心裏的緊張也就稍稍沖淡了,跟這麽一個人同住,……這感覺,還真是稀奇。
而白石川在他心裏的印象更深了,白石川是幹什麽的,家在哪裏,是什麽人,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也沒多問,反正問了他也不會回答的,他就是一個謎,一個神秘主義者!只是…他那張臉,還真是好看,男人的剛毅,棱角分明,再配上板着臉的表情,真的、真的、好有型!
于是,唐澤尋綜合各種原因,決定不再白石川計較什麽了,他喜歡住他家,就讓他住好了,反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保持現狀就好!
[五]
這天早上,起來看時,早餐旁邊多放了張字條,上面留着他的電話。原來要為方便聯系啊,不過,那…也就是說,之前一直沒有他的電話?那…還跟他這麽親近?什麽鬼事情啊!?他有些無語了!
好在是周末,不用去上學,他的青梅竹馬的好友曾亦凡,正好約他晚上去吃飯,晚上還去KTV。他抓緊時間把事情做完,想着一會要出去,照着紙條上的電話號碼,發過去一條短信,說晚上不在家。這才如約去了。
到了餐廳才發現,原來曾亦凡還帶着2個陌生的女孩子親密的坐在一起。兩個妹子還有些眼熟,一經介紹都是同校同年級的,其它班的女生。曾亦凡當然知道他失憶了,就悄聲告訴他,他正在追其中一個妹子,拉他是來幫忙的。好吧,原來拉自己來墊背的!
曾亦凡是唐澤尋最鐵的哥們,真是青梅竹馬的。他開口,唐澤尋自然無法推托,充分給曾亦凡和張好制造空間,只得跟另外一個妹子尹芯打得火熱。
飯後到KTV,他和尹芯反倒更熱絡起來,也看出來尹芯對自己有意思,心裏也些高興。于是,兩人互留了電話,約着有機會出去玩。
其實唐澤尋自認自己很有魅力的,初中的時候就有妹子倒追他,到了高中更是身邊桃花朵朵開。而他自己也是相當博愛的,對每個妹子都好。
四個學生玩得很happy,到了深夜也就準備回去。剛出包房,曾亦凡就出去撞給走廊上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兩個都倒地了。再看時,對方是個雞冠頭,而他身後是一群奇裝怪異的家夥,酒氣沖天,醉醺醺地互相攙着還拿着酒瓶。看着就是一群社會上的小混混,不好惹的,少說也有10來個人。
雞冠頭把曾亦凡糾起來,對曾亦凡又罵又喝的,還要曾亦凡賠錢。他身後那群混混也都把他們團團圍住。
見這種情勢,曾亦凡哪敢招惹這些家夥,正在好言好語的賠禮,還按對方的要求把錢都拿出來了。
唐澤尋帶着兩個女生也都到了走廊上,見曾亦凡願意息事寧人,也不想惹麻煩,就沒多說什麽,畢竟人多勢重。
可對方拿了錢可沒有想要息事的想法,眼睛都落到旁邊的兩個女生身上,開始圍着兩個女生,言語十分輕挑。
兩個女生都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動彈了,直往後躲。
唐澤尋倒心裏并不是太怕,想着怎麽才能讓這幫人安全脫險,忙擋在兩個女生面前,警告起那群人來,雞冠頭沒想到有人敢反抗,來氣了,兩個推推搡搡,眼看就是打起來了。
唐澤尋和曾亦凡遞了眼色,趁對方不備,兩人同時狠狠給雞冠頭一拳頭,然後大喊一聲:“快跑!”,各自拉着女生就奔向走廊另一頭。
雞冠頭吃了兩拳,大怒,氣沖沖揮臂大吼:“揍他!”帶着身後那群混混狂追過去。可惜,這KTV路跟迷宮似的,沒等他們跑出大門,就被那群人追上。
這下好了,兩女生直接被他們拉去抓住了做了人質,剩下的都齊朝着曾亦凡和唐澤尋打過來。人多勢衆,唐澤尋沒對抗幾回合,就被放倒在地,一通胡揍亂打。
旁邊的路人見一群人打學生,卻沒一個人敢出手攔着。
整個走廊上只聽着女生哭喊聲、慘叫聲、罵人聲。這一頓拳腳下來,唐澤尋只得抱頭躲着,一陣暈糊糊,心想這下可好了,舊傷剛好,又要添新傷了。
這時,忽然頭頂上傳來一陣啊喲啊的聲音,落在他們身上的拳腳頓時消失了,他擡頭看去,卻見圍着打他們的人,一個個被突然來到的2個黑衣人,像拎小雞似的被丢了出去,撞在牆上,發出嗷嗷慘叫。這情形分明是在幫他們脫困。可是……,誰啊?
而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隊黑衣人,正面無表情地看着這邊,而那個為首的高個子,人,更是一臉兇狠要殺人的表情,冷眼看着這邊。
他,則占據了唐澤尋整個視線。
這……什麽情況?!這人怎麽眼熟啊?
唐澤尋腦子有幾秒脫線,那個人……怎麽那麽像白石川啊!
他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已然出聲喊叫了出來:“白、石、川!……是你!??
[六]
唐澤尋這一出聲,整個現場都安靜下來了。那個雞冠頭被扔出去之後,本來還在大怒的,可一看到為首這個人之後,臉都白了,吓得一陣哆嗦,失聲一叫:“啊……!!白老大!”
而扔人的兩個黑衣人把人都扔出去之後,冷靜的把地上看得有些傻的2小子,拉了起來帶到白石川面前。
被抓住的2女生,這時也被放開了,趕緊吓得縮在了曾亦凡和唐澤在後,尹芯更緊緊拉住了唐澤尋的衣袖!
白石川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看着他們,目光停留在了唐澤尋身後的女生身上。
這時,在白石川右手邊的一個黑衣人,則是一臉壞笑,走了過來,沖着唐澤尋幾分熟識的口氣說了:“喲,小尋!好久沒見你了,還學會打架了啊!真是的,要不是我發現了這裏的事情,估計你得被一陣好揍喃!還不謝我?”
唐澤尋呃了一下,沒注意到白石川冷冷的視線,而是開始了艱難的回想,最後确定自己不認識他,才開口問了一句:“…??你……?請問你是……??我們認識?”
說話的男人一臉無辜,嘆了口氣,朝着白石川控訴起來:“老大,他還真是失憶了喃,連我都不認識了!可憐的小尋!是我啊!!!我是陳七啊!你陳七哥啊!!!太傷我心了!”
白石川像是沒聽到陳七的抱怨,掃了唐澤尋身上的傷勢,冷泠地開口說話了:“……誰下的手??……陳七!跺了他們的手!”那聲音裏怎麽聽都是怒氣,讓人膽寒。
陳七聽了,馬上臉上笑開花,磨了磨手,笑嘻嘻地抽出腰間藏着的刀應着:“好咧,老大!你們都別動手啊,讓我來!我最喜歡這種事了!…………嘿嘿,你們可別有怨言啊,誰叫你們好死不死,打了我們的人啊!跑這來挑事,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麽地方?白老大的地盤,也輪到你們來撒野啊?!!”
他這後面的話都是對着那群混混說的。
而那群混混聽完吓得直接都跪地上了,雞冠頭還算冷靜馬上告饒:“白、白、白……白老大,白、爺,我們不知道,他是你們的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們吧,我們願意給這爺鞍前馬後當傭人,我們錯了,錯了,真錯了,再不敢了!!”
一群人也顧不得什麽形象,直接給白石川叩頭了。
唐澤尋在旁邊一臉意外和震驚,很清楚白石川是這群人的頭,可沒想到他會這麽狠,要跺手,這麽兇啊!可……平時明明看不出他這麽暴力啊!他有這麽可怕嗎?這群混混都會怕成這樣?白石川……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陳七可沒理會他們求饒,而是直接把雞冠頭一把抓住,一扯住他的手,拿刀的手就揚了起來,眼前這雞冠頭的手就保不住了。
唐澤尋雖然剛剛還被打,但眼前的情形,卻讓他笑不出來,畢竟是跺了手,他就殘了啊,不由怎的就同情起他來了,急了,直接出聲喝住:“等等!住手!”
他一出聲,陳七拿刀的手沒放下去,停在空中,而是回頭看了唐澤尋一眼,又看了白石川,詢問他的意思。
而白石川也側目盯着他,想看他說什麽。
唐澤尋出聲後,看到白石川冷冷的眼神,不由有點寒顫,也許是氣氛使然,他對這個天天相處的白石川也有些怕了,硬着頭皮說了:“呃,那個……大川?你……真要跺手啊?我們……就是誤會,也……就是打了個架,怎麽着、也不至于跺手吧!……要不,你看……,我、打回來就行了,咱們不都是現代人嘛,好歹我們也、溫柔點,不是嗎?大川,呃,你看,行不???”白石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又看了陳七那裏,問了:“哦??留着?……打回去?……你?”一連四個問,竟讓唐澤尋有些心虛了,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都不敢接話了。
雞冠頭吓得臉色發青,聽了唐澤尋的話,簡直覺得他就是天使、菩薩,連忙認錯的說:“白老大息怒,息怒,我們真的只是誤會,你放過我們,你們狠狠打我、我、我、我們一頓出出氣,我們、我們還小,還沒娶媳婦生兒子,沒人多不方便,求你了,放過我們的手吧!”
陳七沒忍住,噗的笑出了聲,捂着肚子大笑。
白石川給他一記冷眼,又看着唐澤尋的臉,像是極力思索他們的話,最終給了一句話:“……好!不跺手!小尋,你打他們一頓!”
陳七聽了這話,手下一松,收了刀,朝着雞冠頭笑了:“老大仁慈,放了你們一馬,過去,讓小尋狠狠的揍一頓。……小尋,只要不打死,他們随便你們揍!哎,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打得太輕,老大會親自出手的。”
唐澤尋見那群混混真的到他們面前,等着他們來打。這倒是第一次遇到讓他打的情況。他頗有些為難,眼瞅着白石川,旁敲側擊的商量起來:“那個,大川啊,你看啊,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學生,早睡早起,才會對身體好,我都困死了,何況一身都是傷,我想早點回去處理一下,還有我這幾個同學都吓壞了,能不能……讓我們先去回家?……能不能把這頓打先記着?改日時間合适,再說?你看行不?“
白石川還沒出聲,陳七那頭直笑出聲了,戲谑着說:“哎,我說小尋,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溫柔了啊?之前還看你出手挺兇狠的,咋的,出個車禍性情也大變了啊?”
可他這“車禍”兩字一出,白石川的表情瞬間降到零點,要是眼神都殺死人,陳七一定被他殺了。那一記惡狠狠的目光,竟然連陳七的表情都僵了,自知失言了,再不敢說話了。
唐澤尋當然看出這一變化來,心底一點點懷疑,這車禍怎麽讓白石川這麽緊張啊!不過白石川回頭之後,卻沒有多說,只是踏出腳步,一個箭步,猛地朝着那群混混,擡手出腿去了!只見一陣拳打腳踏,壓根不需旁人出手,不到一分鐘,就把這群混混全丢翻在地,痛得地上一群連叫都叫不出聲。
白石川出手快、準、狠,讓唐澤尋看得有些背後出涼。見他停手之後,又整了整衣服,朝身後的說:“扔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身後的人聽了這命令,紛紛出手,真的把地上這群混混,打包扛了出去。這一會功夫,KTV的走廊上就恢複了剛剛的平靜,就剩下唐澤尋四個人和白石川、陳七了。
[七]
白石川死盯着唐澤尋看了半天,連一旁的尹芯都有些心裏發毛,最後卻向唐澤尋發出命令:“去醫院!”
唐澤尋通過這些日子的接觸已經有些适應他的簡言間赅了,他說幾個字,他自動可以翻譯成一個長句子了,于是他有些意外的說:“啊,醫院?家裏有藥。我回去上點就行了。”
“小尋,別廢話了,都知道你家裏有藥,但也不能大意。一定得瞧瞧!何況你這同學,我看傷得不輕喃!我這就送你們幾個去醫院。”陳七沒等他繼續說完,馬上搶過話來,因為他已經注意白石川快要發飚的表情了。
“…………呃,哦,好!陳七……哥?呃,謝謝你啊!”唐澤尋終于看懂陳七的視線,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十分感激的說了。
白石川這時出聲吩咐了:“陳七,開我車,送我們去醫院!讓三哥看場子!”
陳七一聽,立馬照辦,笑着答應,轉身去外面。
白石川說了“我們去醫院”,自然就是他要親自陪唐澤尋他們一起去醫院的意思,大家都懂了,看來不去也不行了,只得看着白石川的臉色行事了。他那氣場,誰敢惹啊?
陳七把車開過來,那是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唐澤尋看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他第一次知道白石川是這麽有錢的主!難怪他給房費都那麽大方!
白石川上了車,一看後排擠了四個人,深深地皺了眉,吩咐陳七再叫了輛車,專程送兩個妹子回家,他則直接把唐澤尋2個小子送到他最熟的醫院(即他父母工作的醫院)。
到了醫院,唐澤尋因為父母的關系,他從小就在這裏混的特熟,上上下下誰不認識他啊!靠着這張臉卡,沒到半小時,檢查、診斷、拿藥,就弄完了就差最後上藥包紮了。還好,2小子這次都是皮外傷,上點藥包一下幾天就好了,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這會,白石川沒陪他們進換藥室了,站在外面走廊上等着。
換藥室裏,醫生給他倆小子包紮好後就去忙了,留下陳七陪着2小子。
于是,趁着這個機會,唐澤尋終于問出一個,長久以來困擾他的問題:“呃…,七哥……那個……大川,呃,就是白石川,他、他、他……到底……是什麽人?”
曾亦凡十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問了:“咦?我還以為你和白老大很熟的,怎麽?你也不知道他是誰??”
陳七眼中的笑意濃了,慢悠悠地看着唐澤尋的臉,說出答案:“其實小尋是知道的,只是他失憶了。白老大,他,白石川!?你們沒聽說過嗎?出去随便找個人問問,你就明白了!大名鼎鼎的白老大,就是本城最大幫派――黑狐的現任當家,黑白兩道通吃的白老大,黑道上的沒有誰惹得起的死神!而我,則是黑狐裏排行第七,他們都叫我陳七。你們出事的這家KTV,正是我們的場子。懂了吧!”
聽完,唐澤尋和曾亦凡那下巴都掉下來的表情,果然沒有讓陳七失望,他笑的更開心了。那樣子,看起來像狐貍。
嘿嘿!這兩傻小子,吓傻了!
曾亦凡這才醒悟過來一拍大腿:“嘿!我就說這名字這麽耳熟,原來就是傳說中的白老大啊!我暈啊!!真是!!哎!!!!!我說小尋,你怎麽認識他的啊?~!”
這問題問的真好,唐澤尋一臉黑線,其實他才是最想知道答案的人!打死也沒說出來,這個大名鼎鼎的白老大天天晚上都住他家……
[八]
等把曾亦凡送回家之後,白石川和唐澤尋一起坐到了後排,白石川閉眼養神,唐澤尋忐忑不安。
這白老大,還是要回自己家?
結果,他想的不錯,車還是開到唐澤尋家樓下,白石川讓陳七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