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砸招牌(1)

“所以,森醫生這是被派出去外出工作了?”谷咕看着手裏的信喃喃道。

森鷗外在這個時間點離開很容易不讓人深想。

港黑首領現在病重,聽聞快要不行了,現在森醫生去“工作”,很難讓人不往那方面想。還這麽放心的把診所交給他和太宰治,就不怕他兩把診所的名聲敗光?還是說有恃無恐?

真是謎一樣的自信。

太宰治湊過來看了一眼信,有些驚訝:“森先生就不怕我們把他的診所給賣掉?”

“我想應該是的吧。”谷咕随手丢開信件,準備轉身離開。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遲疑開口:“現在有一個問題,太宰君你會醫術嗎?”

聽到這句話的太宰治也想到了這層。

現在診所就他和谷咕,按照森鷗外的性格,他一定不會這麽簡單地把診所留下,絕對還做了些什麽,不會讓他們兩人直接關閉診所的。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森先生應該會放出消息說診所照常營業,而且裏面有“醫術高明”的人……

“聽說你們這裏無論什麽病都能治,這是真的嗎?”

還沒等太宰治頭腦風暴完,門外就響起來一個粗犷的聲音。

谷咕聽到聲音看了過去,當他看清診所門口站着的人的時候,他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門口站着的人渾身被血浸透,胸口上橫跨着一道猙獰的傷疤。兩眼發青,嘴唇發白,看上去就是要死掉的樣子。他站在原地晃了一下,勉強站直身體。

谷咕忍不住再看了兩眼,他都有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要倒下去,或者說馬上就要離開人世。

“進來吧,雖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試試總沒錯。”觀察許久的太宰治突然出聲道,“而且,我相信谷君會把你醫好的。你說是吧?”

谷咕:“……”

話都被你說完了,他還有什麽話可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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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不能治?怕不是來不及了吧。谷咕有種感覺,如果說不能的話,眼前這個在崩潰邊緣的男人一定會帶着他們一起奔赴黃泉。

不知道太宰治這麽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麽。他雖然和森鷗外學習過幾天,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就會醫術,門口的那個男人的傷口明顯就不是普通傷口。森醫生他究竟在外面宣傳了些什麽東西,是覺得他們活在世界上太輕松了,要找點事情做?

現在的狀況真是有些騎虎難下。

低頭思考的谷咕終于開口說道:“進來吧,我先替你看看,治不治得好另外再說。”

門口的男人點了點頭,他沉默地走進客廳,找了把椅子坐下。坐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整個人就像是一尊雕塑,毫無生機。

“我先去拿工具處理一下你身上的傷口。”

坐下的男人沒有回應。

谷咕也不在意,走之前,順手把旁邊看好戲的太宰治一把拖走。

确定好客廳的那個男人看不見這邊的情況後,他松開了手,“太宰君,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你的好處在哪裏,你就不怕我應付不來,導致出事?”

客廳的那個人明顯來者不善,可能被當做問路石的人。

太宰治仿佛聽到了什麽很震驚的話,他不可置信道:“我想谷君既然也是森先生的弟子,那麽一定學會了他的一手醫術吧,我想那個受傷的男人,你是可以完美解決的。”

谷咕收斂起臉上的表情,他掃視一眼眼前的這個人,試圖在他臉上找到破綻,卻發現太宰治臉上除了真誠外什麽都沒有。

“你是不相信我嗎?我們都相處這麽久了,沒想到谷君還是對我設防。”太宰治臉上的真誠淡了下去,難過的神色一閃而過。

谷咕在一旁看得是啧啧稱奇。

真心真意?

他可不信太宰治表現出來的東西。表情這種東西從來都是拿來騙人的,會相信的人怕不是真的不太聰明。不過以太宰君這幅好面貌,怕不是以後會有很多人會相信。

嘛,和他無關不是嗎?

他好心情的湊到太宰治的耳邊輕聲說道:“嘛,看起來教學效果還不錯,只不過大家都知道本性就別裝了。我去拿醫療箱了,回見。”

說完,還鄭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太宰治站在原地看着前方腳步輕快的某個人,默默地捏緊了拳頭。他的腦海裏過了一遍谷咕剛剛的話。

教學效果?

他擡手放在被繃帶綁住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微笑。笑容本來就是一種無用的東西,這難道不是天生就該會嗎?還是說,笑容裏帶着的真誠?

笑話。

他那不是很認真的在恭喜他嗎?可沒有半點假話。畢竟沒有誰會像谷咕你一樣的虛僞。

太宰治透過那些溫潤的、真誠的表情,他都能看到其中的翻湧的危險。就像是一頭身處深淵,瘋狂咆哮的兇獸,随時都可能暴起傷人。

披上人皮的兇獸就不是兇獸了嗎?只是暫時穿上名為“友好”的皮,那就真的是隸屬于善嗎?

不可能的。

太宰治默默地下了這個結論。

他低垂眼,腦海裏不知道還在想寫什麽,周圍的氣息變得陰郁起來。

過了一會,他握緊的雙手緩緩放開,又重新露出标準性笑容。

他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仿佛一臺智能機器:“本性嗎?誰又知道呢?就是不知道你會怎麽應付這次危機呢?”

你會怎麽解決這場人為事故呢?兇獸會扯下它虛僞的面貌嗎?

真是……可笑又讓人期待。

谷咕戴好手套,拿出棉簽蘸取酒精準備給眼前的這個男人傷口消毒。他小心避開中間那道刀傷,處理着周圍的細小傷口。

他用棉布按了按,試圖讓血止住,卻發現沒有一點作用。

不應該啊……

這個流血速度還是很快,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促使傷口一直流血。

“止不住的。”頭上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

谷咕默默地停下手裏的動作,轉身摘下手套丢進垃圾桶。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做下,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個本子。他微扼首,示意面前的男人接着說。

男人:“……”

他也沒有什麽隐瞞,直接開口道:“就是被一個異能者傷的,血是止不住的,除非去找出手的那個人才行。”

聽到這句話,谷咕就分析出了前因後果。

異能者傷的,就來這麽一家不知名的診所治療?據他所知,森鷗外的異能和治療類沒有一毛錢關系吧。那為什麽還來這邊,這就是某個醫生的功勞了。是在外面宣傳,診所的“醫生”能治好所有病。

毫不誇張,谷咕确定森鷗外就是這麽對外說的。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被送來問路的。要是他們不能成功把這個男人治好,之後的事情就可以預料到了。治好了……恐怕麻煩會更加多吧。

所以森鷗外他的目的是什麽呢?還是想看看他有什麽能力嗎?

谷咕攤開手看了一眼,然後握緊。

“所以你有什麽辦法嗎?”男人問道。

男人幽幽地盯着谷咕,周圍的氣息變得危險起來。這是在告訴他,如果得到一個否定回答,他們就會看見不想看到的情景。

“哇哦,作為主治醫生的你,現在是不是要做些什麽事?”太宰治在一旁慢悠悠開口。

被推出去的谷咕只是看了一眼太宰治,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

現在的空氣有些安靜的過分。周圍的氣息開始滞凝起來,危險的感覺越發濃烈。好似再不做些什麽,他們就要身首異處。

“确實。”谷咕關上本子放在一邊。

他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斜撒在他身上,臉上戴着的眼鏡反射出無機質的光。

“當然治,我不禁要治,還要治的好好的,你說是嗎?太宰君。”

被突然點名的太宰治楞了一下,雖然不知道谷咕打的什麽主意,既然被點名了那就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不是嗎?

“是的,谷君說的對。來了診所就是我們診所的病人,雖然主治不在了,但是這裏還有一個親傳弟子,他可是學到了精髓,你要相信他。”太宰治說得是萬分真誠,就怕眼前的男人不相信。

被扣了高帽子的谷咕也不生氣,他笑眯眯地開口:“是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身邊的這個出師的弟子。”

被迫.出師.太宰治:“……”

論無恥,還是谷咕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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