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治療(2)

谷咕一身輕松地回到了診所。還沒走兩步,他就被人從身後叫住。

“谷君。”

回頭一看,身後站着的人不就是本應該在港黑上班的森鷗外嗎?

不過這個點,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診所。看樣子,是在這邊等了很久了。

“嘛,我知道谷君你現在肯定在想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不是在港黑上班。”森鷗外從陰影處踏出來,雙手插兜,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

“作為診所裏唯一的大家長,還是很擔心獨身去見港黑首領的弟子的。難道不是嗎?”

說雖如此,這句話聽起來非常誠懇,但是從面前這個醫生嘴裏說出來,感覺就不是那麽對勁了。

一個黑心、僞善、信奉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利益的醫生,在你面前說很擔心你。這種感覺就像是狐貍對雞說,我只是看看你,不吃你一樣。

如果換個人還有點可信度,是面前這個人,這句話聽聽就行,放進心裏才是最傻的。

“謝謝醫生你的擔心了,不過大人還是事業為重的好,不然連自家的小朋友都養不活,還要靠孩子去養家糊口。做大人還是要有點擔當,你說是嗎?”谷咕四兩撥千斤,把皮球踢了過去,還嗆了他一下。

森鷗外聽到這話也沒有生氣。在一個知曉你面貌的人面前披一下人皮算是打太極,一直這麽下去,可會被人認為是不要臉。作為有頭有臉的醫生,他當然不會這麽做。

“原來谷君這麽不喜歡我嗎?可真是讓我這個家長難過。”森鷗外還裝模作樣地擦了下眼淚,一副非常難過的樣子。不知詳情的人看見了,還以為這是一場感天動地的親情戲。

“所以森醫生你等我的目的是什麽呢?我可不相信你是來向我表演你無處安放的情感。”谷咕根本就不吃這套,或者說是軟硬不吃。

森鷗外感覺有些可惜,他收斂了略顯誇張的表情。

要是谷君真的是不知世事的,少年就好了,不然還能忽悠忽悠。面前的谷君真是個硬茬子,什麽套路都不吃。親情的皮子還是不能丢,誰叫他們是一家人。

“我就是有點擔憂谷君你而已。”森鷗外嘆了口氣,“谷君你對成功治療首領的把握有多少?或者說你要怎麽治療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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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先生獨家特制的藥劑,當然是很管用的不是嗎?這成功率……自然是百分百的,看樣子,森先生你是不相信你自己的水平嗎?”谷咕語氣帶着驚訝,似乎是很不能相信聽到的話。

森鷗外噎了下。這不是明晃晃質疑他這個醫生的水平嗎?還真是不加掩飾的嘲諷和幸災樂禍呢。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流醫生,對于治療首領這件事……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能成功治療首領病情的,還只有你了。”森鷗外說出的時候,眼神異常堅定,“谷君,我們幾個人的命可把握在你的手裏,希望我們都能得到一個好消息,不是嗎?”

“自然。我們都會聽見一個好消息,就像是今天的好天氣一樣。”

“明天也會是好天氣。”

和某個難纏的醫生寒暄完後,谷咕有些心累。

這種在相處時要時時提高警惕,處處要注意腳下坑的感覺真是不太妙呢。

果然還是喜歡那種單純的人,因為相處時不用動腦子。

谷咕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緩解一下使用過度的腦子。今天這兩場會談下來,感覺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一半。順便在腦海裏思考一下,接下來的小說應該怎麽寫。

安排一個完美的結局……

什麽樣的結局才是一個好的結局呢?

靜靜思考了一段時間,椅子上的人重新睜開眼。

他打開桌子上放着的筆記本,提起筆,在上面寫了起來。

[積善鎮是一個人人為善的地方。

這個名字的由來,說出來也很諷刺。這裏曾經是流放窮兇極惡的人的地方,為了讓他們為犯放下的罪惡忏悔,才取名為積善。

流放的人越來越多,這裏也就成為了一個小鎮。

不過說來也巧,流放過來的罪人們,在這個小鎮待了一段時間,就會變得和善起來,處處與人為善。不管是多麽邪惡的人,只要來到這裏,就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漸漸地,再也沒有人記得這裏曾經是一個流放罪人的地方。人們談論到這個地方,一致認為,這個地方非常的美好,令人向往。

這一天,有件古怪的事情發生了,有人得病了。

生病這件事十分的正常,但是因為得病的人的身份很特殊,這件事就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

突然生病的這個人,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他在積善鎮有着濃厚的威望,這裏的人都被他管的服服帖帖,沒有一個人敢于反抗他。

知道他生病了,小鎮的人開始大肆尋找醫生。各種醫治辦法都用上了,還是沒有半點效果。

時間一天天過去,可能因為時日無多的原因,老人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每天從屋子裏拖出去的損壞物品數不勝數。

小鎮的氣氛也日漸凝重起來,再也不複往日歡快的樣子。

僵局在一個雲游醫生的到來下被打破。

森天就是那個雲游醫生。他途經這裏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談論這個怪病,也知道懸賞良方的賞金越來越高。

關于這個病的說法越來越奇怪,還扯到了天譴上面。

好奇心濃厚的森天自然是想要弄清事實的真相。

當站在積善鎮的門口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對。

小鎮旁邊會有這麽大一塊空土地,腳下的泥土顏色也不是尋常的黃色,而是黑褐色。大白天的,鎮上的街道也是空蕩蕩的。

積善鎮到處都透露着古怪,這也完全激發了森天的好奇心。]

寫到這裏,谷咕停下了筆。

“如果太宰君你實在是想寫小說,筆完全可以給你,就是希望你不要再一直盯着我看了。”谷咕有些無奈。不知道太宰治是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盯着看了多久了。

被這麽強烈的視線一直盯着看,是個人都會覺得難受吧。

“我只是偶然路過而已,谷君你繼續你的創作吧,不用管我的。”太宰治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直接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繼續盯着眼前的人。

谷咕:“……”所以你今天是賴在這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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