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哦,(7)

不避諱的展示着他對她的無與倫比在乎,展示着他對她的與衆不同,輕笑着,用讓凰無痕驚悚而駭然的溫柔

嗓音輕聲低哄道:“潇潇乖,你乖啊,狠狠的咬我,讓我和你一起痛,很快就會過去了,都會好的,你堅強點,等你好了,我就讓你

回家去,就讓你見你爹,你想住多久都好,除了自由,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只要……你活下來!!”

我的願望,傾盡所有,只求你……活下來!!

157 我在努力,你看不見麽?

看着凰無痕手掌中那條血紅血紅的蟲子,只有嬰兒小手指那麽大的小蟲子,竟然就将潇潇折磨的痛不欲生,幾乎折騰掉了半條命

君帝天看着那蟲子的眼中有恨,卻也有一絲絲的感激,要不是這蟲子将潇潇折磨的生不如死,也不會有讓他在那種似乎就要失去

潇潇的沉痛與絕望的時候看清了自己的心。

那樣的不舍得,那樣的不能割舍,那樣的不能放開,糾纏着,就算是痛,也要留住的決心!那就是愛麽?什麽時候開始,他自以

為是的喜歡和在乎竟然變成了愛?他愛那個女人,愛到甚至在那一瞬間想到不惜一切也要救回她!

老頭在一旁雙眼震驚又狂喜的看着那條蟲子,目光中的貪婪卻并不讨厭,只是很滑稽,但是在君帝天的眼中卻是憎惡與該死的。

“聽說這小東西是有靈性的吧。”沙啞的嗓音聽上去很疲憊,君帝天俊美的面容勾起一絲邪魅而漫不經心的笑,可是這笑卻讓凰

無痕眉心狂跳,讓老頭一臉驚悚。

“不、不要啊!”老頭竟然像個孩子似的就要撇嘴哭泣,似乎還要去拉扯君帝天的衣袖。

君帝天不着痕跡的躲開冷笑着道:“那就讓它嘗嘗本王命人最新研制的毒藥吧,那種毒藥,會讓人自殘,不知道放在這精明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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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上會怎麽樣?”

“這東西可是千年難得的寶貝,其中的好處我可不願意和你說,你不要它就給我吧,反正潇潇現在也沒事了!”凰無痕也是一臉

肉疼的樣子,也不管君帝天願不願意就收了起來。

老頭只剩下垂涎的份。

“你還不走麽?趕快回到你的藥冢去等本王親自去滅吧。”君帝天完全不是開玩笑的樣子,冷酷的眸光在那張漫不經心的俊美容

顏上完美而契合,卻令人心驚膽顫。

“別這樣啊,你剛才要不是太兇了,或者求求我,我老人家真的不會見死不救……”老頭可憐兮兮的話卻被君帝天暴戾的打斷。

“她不會死!就算沒有你們,今天死的也不會是她!”君帝天冷冷的看着老頭,旋即不經意的一揮衣袖,挺拔的身姿在日光下搖

曳生姿,口吻輕柔卻也彰顯霸氣:“本王不準她死,她就絕不會死。”

目光不着痕跡的落在自己的胸口,那最後一滴精血,不是可以起死回生麽?

他的傻潇潇還以為是她和那個愚蠢的老大夫救了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是那滴血在發揮着作用,如果今日真的到了最後關頭,

他會不會毫不猶豫的将那滴血剜出來給潇潇?君帝天鳳眸微眯,嘴角輕笑,釋然而決絕的味道。

他想,他會!

就算她不記住他的好,就算她不知道他愛她,就算她不感激他為她以命換命,他想,他也無怨無悔。

“但是傷害她的人,該是還賬的時候了,本王要,一家一家一個不落的去收賬!”君帝天陰森森的說着目光幽深的看着老頭。

老頭立刻驚的什麽也不敢說了,這個徒孫本來就是他死皮賴臉認下來的,人家君帝天其實跟他真沒什麽關系,只不過一直以來君

帝天都對他的存在可有可無才讓他越來越嚣張,可他這一次真是踢鐵板上了,還是趕快溜之大吉吧。

“你逃得掉麽?師祖母大人已經到了!”君帝天冷笑着陰恻恻的在老頭背後說道。

撲通一聲,老頭狼狽的栽倒在地,緊接着一名身穿白紗,頭戴玉冠,面容清雅的女子從天而降,一把抓住了老頭的後脖領子,遙

遙對着君帝天點頭致意,緩緩的道:“給攝政王添麻煩了,家夫瘋病複發還多虧攝政王的照料,這是在下研制的小東西,對恢複傷口

疤痕很有效果,希望對尊王妃有用,告辭。”

君帝天接住那個冷瓷小瓶,眉頭一挑,這女人果然不簡單,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她早就蕩平了那個藥冢,又豈會留着他們!

“這藥冢家每一代都會出一個響當當的大人物,怎麽到了這老頭這就絕根了呢?還好,他們有你這個‘好徒弟’,真期待着你将

藥冢再度發揚光大的那一天!”凰無痕滿眼譏諷的打趣道。

君帝天給人當徒弟?那可真是奇恥大辱,他和藥冢家的關系也是天下之謎,就連凰無痕都是費盡心思而不得其解。

君帝天不語,轉身就要離去,卻聽凰無痕在背後懶洋洋的說道:“你,今日在她床前說的可是真心話?”

君帝天頓住腳步,沒有轉身,也沒有開口。

凰無痕眸色一沉,精致的眉角染過一片血雨腥風的暴戾,漫不經心的優雅瞬間撕裂,變成了兇狠的質問:“那雲兒在你心裏是什

麽?這麽輕易的就将雲兒忘記了麽?你別告訴我,你這麽快就愛上了百裏潇潇,別忘了,她可是你的仇人!”

君帝天面無表情的轉頭看着凰無痕,冷酷的道:“雲兒在我心中是什麽,你難道還不清楚?當年的事情你從不去追究查探,雲兒

說什麽你都信,你死抓着我不放,你到底是為什麽?你我都不蠢,你我今日的不合難道你還沒有找一找緣由麽?不過既然你一直問我

雲兒在我心中是什麽,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可有可無的花瓶,僅此而已!”

凰無痕臉色在君帝天的話中一點點的褪色,蒼白而狼狽,可是君帝天最後的話卻玷污了他心中最後的美好,凰無痕怒不可遏的指

着君帝天怒罵:“可有可無?那你還要娶她!你明知道我愛她,你卻還要娶她!君帝天!連兄弟的女人都搶,你簡直就是個禽獸不如

的混蛋!”

君帝天依然的無動于衷,反而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我禽獸不如?那你就是豬狗不如!愚不可及!從小到大的被一個女人欺騙

玩弄的團團轉,你也好意思活着!”

君帝天絕對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把他逼急了難聽的惡毒的話幾乎能淹死你,凰無痕就臉上一抽一抽的。

“君帝天!你這樣暴露你對潇潇的喜愛是為什麽?你就不怕我把潇潇搶過來!”凰無痕總覺得今天的君帝天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

透了,他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君帝天,他認識了半輩子的君帝天會那樣抱着一個女人,溫柔的疼愛的哄着、呵護着、守護着!

淩厲的鳳眸剎那間被強大的自信所籠罩,君帝天勾開唇角,那抹笑容在日光下朝氣而自信,柔和而燦爛,這個冷酷的男人輕易不

笑,可是刨去那些刻意僞裝的假笑,他的笑容絕對能夠令世間上所有的人為之動容與贊美!

“我既然敢在你面前暴露自己對潇潇的不同,就不怕你做什麽事情,搶走她?是誰剛才說搶兄弟的女人禽獸不如?”君帝天笑的

肆意而張揚,漸漸的笑出了聲,悅耳而低沉的聲音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面紅心跳:“本王的潇潇,本王要定了,天下間,誰也搶不走

!”

君帝天在凰無痕駭然的目光中緩緩轉身,側開的身子墨一般的發絲卷過他琥珀色的眸子,複雜的神秘:“你凰無痕,也不行!”

話落,君帝天已經消失在了院子中,門也啪地一聲關上,只留下凰無痕一身血紅的站在院子裏,愣愣的、錯愕的看着君帝天消失

的地方。

他震驚,君帝天有多少年沒有那樣笑過了?他錯愕,君帝天怎麽就那麽有自信百裏潇潇不會離開他?

微微眯眼,你不是自信麽?你不是認定她是你的麽?他就偏偏要搶過來,他倒要看看,百裏潇潇到底有什麽能力來和雲兒比較!

——

“全力查找魔塞狄斯的蹤跡,一旦發現立刻回報。”君帝天對着空氣說道。

“尊令!”空氣中就有一個陰恻恻的聲音回答,而後安靜。

“潇潇,很快,我就會為你報仇,上官緋雲加注在你身上的痛,我一定一刀一刀加倍的親手還給他!”佛摸着潇潇蒼白的小臉,

君帝天低靡的嗓音在空氣中幽幽回蕩。

也許是太過疲憊和焦慮,君帝天抱着潇潇漸漸的也沉睡了過去。

當午夜來臨,昏睡了一天的潇潇終于漸漸的轉醒,還沒有睜開眼,就已經蹙眉,全身的疼讓她心驚膽顫,她太懼怕那種疼了,下

意識的想要咬咬唇瓣,卻意外的感到唇瓣上有一個什麽東西。

終于費盡力氣的睜開眼,漆黑中看不清楚是什麽,但是身邊的感覺是有一個人,她吓了一跳,可是又不敢喊,她就那樣僵硬着,

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感受着旁邊的人那平穩的呼吸和心跳,呼吸着這個人近距離的吐出來的呼吸,潇潇才募然的放松下了全身緊張的

神經。

是君帝天!

莫名其妙的感覺放松下來,疲憊和困意又襲來,但是全身都很痛,潇潇忍不住的哼哼唧唧的想要動一動,奈何沒力氣,卻不想驚

動了旁邊的君帝天,君帝天剛一動潇潇就吓得不敢亂動了。

君帝天也沒說話,只是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不熱了,又将手放在了潇潇的肚子上,輕輕的揉起來,動作緩緩的,那只大手就仿

佛帶着魔力一樣,讓潇潇帶着滿心的疑惑和莫名的熟悉感再度睡去。

次日清晨先行來的還是潇潇,她還是被那全身的痛折磨醒的,奇怪的是,她的唇瓣上依然有東西存在,天剛蒙蒙亮,但足以她看

清那是什麽了。

竟然是一只大手!?就那樣放在她的唇瓣上有些壓抑着她唇瓣的意思。微微嘟嘴,潇潇下意識的厭惡的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想要

将他的手拿下去,可是卻在看見他食指上第二節骨節幾乎完全暴露的時候而驚悚的頭皮發麻!

那根手指幾乎有那麽一段是骨和肉完全分離的,白白細細的骨頭和皮肉都是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上去恐怖森然。

記憶一幕幕如水般的狂湧沖刷着她混沌的思想,她根本記不太清楚昨天的那些疼痛之中的事情,可偏偏,她就是清楚地記得,她

咬着君帝天的手指,那麽的憤怒和充滿怨氣,恨不得将這個讓她經歷這一切的男人的手指頭咬斷!

她以為,君帝天會一怒之下一掌拍死她的,可是君帝天沒有,似乎當時君帝天說了什麽?可他說了什麽呢?

她記得他擁抱她,朦朦胧胧的只記得他說讓她回家,讓她咬他。她好像還看見他對她笑,可是笑的好凄涼,笑的好悲傷。

天!她是不是記憶錯亂了?還是她已經疼糊塗了?君帝天怎麽會有那種表情?更不可能會說那些話!就算有,也不會是對她這個

仇人的!

潇潇糾結的一張小臉都快成包子了,不管怎麽樣,她确實将君帝天咬了,而且還這麽嚴重。愧疚和擔憂在眼睛裏凝聚,潇潇顫抖

的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将君帝天的那根手指包裹在手心裏,一邊還轉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君帝天那張安靜的睡顏。

他睡着的樣子還真是……很無害!一點沒有醒着時候的淩厲和冷酷,連那經常猙獰的眼睛都變得很漂亮了,看着看着,這樣無辜

面容的君帝天就讓潇潇開始內疚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竟然那麽狠,差點将人家的手指頭咬斷了!她嘶啞又綿軟的咕哝道

:“對、不起呀,我真不是有意咬你的,誰讓你把手放我嘴裏……”

“那你要怎麽補償我?”突兀的沙啞男音在面前響起,潇潇驚悚的差點尖叫,擡起眼皮就看到君帝天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眼睛,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貼近一點。

“什、什麽?!”潇潇磕磕巴巴,哆哆嗦嗦的想要後退。大眼睛胡亂的瞄阿瞄,生動的表情明顯的取悅了被她吵醒的君帝天。

一個翻身,将她困在了身下,又不敢壓着她,幾乎和她臉貼臉的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有他的影子,只有他!君帝天就滿足的勾起

嘴角,親昵的蹭她的鼻尖,故作不罷休的問:“手指頭快被你咬掉了,你總不能一句對不起就了事吧?”

潇潇卻被他的話吓得臉色急速蒼白,瞳孔緊縮的君帝天都能看見他的影子在模糊。

她的反應太過于驚恐,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卻也最真實!真是到讓君帝天絕望,就這麽……怕他麽?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

你忘記過去那些不愉快?

潇潇,我在努力,我的改變,你都看不見麽?

158 強勢要人!潇潇震怒!

沉默的對視,沉默的氣氛,沉默的尴尬,二人之間中流淌的除了沉默就是僵凝。

潇潇甚至在發抖,那些過往發生的事情,因為君帝天這突然的貼近而又全部被掀開,一幕幕狠辣的威脅、傷害,甚至每一次的羞

辱和強占都血淋淋的提醒着潇潇,遠離君帝天,就是遠離危險!!

她,真的再也輸不起了,她也沒有任何可以輸給君帝天的了!無論是身體、心、還是精神,都已經被強大而殘暴的君帝天狠狠的

傷害的體無完膚,就連她僅有的,艱苦維系的尊嚴,在君帝天的強悍面前都變得支離破碎,可笑而殘缺。

她僵硬着努力的蜷縮着自己,不願意觸碰君帝天一點點,目光游弋在君帝天的胸口,華麗的大床上被褥貼着她溫暖的脊背,卻依

然覺得冷,那種冷直達心底。

君帝天就那樣看着她,目光裏的悲傷和堅持說潇潇沒有看到的,他的目光越來越冷,朦胧的清晨光芒在暧昧的床第間幾乎凝結成

霜。

“百裏潇潇,就這麽怕我麽?是不是,傷害過你的人,被你認定為壞人的人,這一輩子,在你的心裏就永遠的被烙印上了惡人、

不可原諒的标記?而你的眼裏甚至都不願意看一下這個人,你怕髒了你的眼睛?是不是?”冷漠的話語緩緩響起,每一個字都無比沉

重。

無法言說的痛,在君帝天隐藏在碎發下的眼眸中流淌,冰冷的手掌停留在她蒼白的臉頰,猶豫着,卻最終也沒有撫摸在他憐惜的

嬌顏之上,只因為,他身下的人兒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予他。

徹底的,被她排斥在心門之外了麽?!

君帝天薄冷的唇瓣勾起一抹刻薄的苦澀,下一秒就變成了緊抿的冷酷。他幾乎是蠻橫的捏住潇潇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那陰霾

的目光,對上她驚恐的緊縮的瞳孔,君帝天心口緊縮,清清楚楚的痛感傳遞全身上下。

“就算你不原諒,可你也是我的!你這輩子就是我的,改變不了,你也逃不掉,百裏潇潇,你記住了,你是我君帝天的!”強迫

自己忽略那陣陣的心痛,君帝天用一種命令式的霸道語氣一遍又一遍的強調着潇潇的歸屬權!

他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他自己,百裏潇潇,這個女人是他的!就算潇潇多麽的排斥和不認同他,可她就是自己的!他也要

讓潇潇清楚的記得這個事實,他不能容忍,他愛的潇潇,就連一眼都不願意看他!

潇潇覺得很疼,不知道是被他捏的,還是以前的痛在作祟,讓她有種悲涼的想哭的沖動。聽着他一遍遍的重複強調自己的所有權

,就仿佛她是一個物品,被他買去了,就是他的,他這個主人要記住,也要讓她這個物品記住一樣。

她怎麽就淪落到這種悲慘的地步了呢?她曾經是不是也擁有過快樂?她曾經是不是也肆意過人生?為什麽此刻的她卻要像一個破

布娃娃一樣被面前這個男人參與人生,甚至是随意擺弄?

可不管潇潇怎麽悲傷和難過,她總是有記性的!她知道不能惹怒君帝天,不然到最後受苦遭罪的一定是她,她就連那點可憐的尊

嚴都丢了,那麽在君帝天這個暴君的面前,她還有什麽是放不下的呢?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服軟就能換來舒适一點,她有什麽權利拒絕

呢?

如果注定抗争無望,如果明知道抵抗會傷痕累累,那麽她不掙了,不抵抗了,可不可以讓她活得稍微舒服一點?

“我記住了,我是君帝天的。”嘶啞的嗓音裏有着太多的凄涼和無處言說的毫無生氣的屈辱的妥協。

她的表情太過麻木,在陰冷的沉默中,在雪色的床褥上,定格了她雙眼的空洞,嘴角的牽強。蒼白而又殘酷的沖刷掉了她生命裏

的所有鮮活與倔強,震碎了君帝天眸子裏那最後一丁點強裝的殘忍。

君帝天幾乎是掩藏不住眼中的狼狽與心傷。他的心,在瘋狂的嘶吼:不是這樣的!他不要這樣空洞的對他屈服的潇潇,他要那個

鮮活的,充滿生命力的小丫頭,他要潇潇是可以生龍活虎的和他對抗的!而不是……此刻這個似乎對生都失去了執着,麻木的仿佛什

麽都不能留住她一般的潇潇!

“記住就快點給本王好起來,本王不需要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冷漠的話在他輕微顫抖的唇瓣中傳出,君帝天一個翻身下床,

毫不猶豫的大步離去,在潇潇眼中冷酷的背影,她卻看不到君帝天離去時轉身後,那張英俊的臉上痛苦的幾乎扭曲!

大床上,她墨色青絲披散在雪白的床褥上,微微淩亂的床第間她的身側還有他留下的餘溫,可她卻只覺得冰冷,這種絕望的生活

,她是不是真的該放棄希望了呢?她該怎麽辦?一遍又一遍的這樣問自己,卻始終沒有答案。

沉重的眼皮幹澀的閉上,靜谧的房間中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窗外那洋洋灑灑的光芒也無法溫暖這一室的冰冷。

君帝天陰冷的氣息肆無忌憚的散發,緊繃的俊臉上有着令人心驚膽顫的冷酷。

他懊惱極了!怎麽會弄得這麽糟糕?明明是想要安慰她,逗逗她的,為什麽到最後又變成了不歡而散?他們之間,怎麽會一次又

一次的被弄得這樣糾纏不清,混亂無比?

到底是誰的錯?是他麽?如果說,那麽他到底錯在哪裏了?他想要對她好,可是每一次都被她驚恐的抗拒着,仿佛他是洪水猛獸

,每一次潇潇這樣君帝天就氣得恨不得捏死她!

這該死的女人!

“主子,探子來報,找到魔塞狄斯的蹤跡了。”房間裏忽然響起了一把陰沉的聲音。

“消息準确?”君帝天緊閉的鳳眸微微睜開,目光中精光閃爍。

“準确無誤。”黑影一閃,一名黑衣武士跪在君帝天面前。

君帝天嘴角勾起一抹冷酷殘佞的笑意,霍地起身,殘影中他的身影消失不見,空氣中只留下一個冷酷無情的字:“走!”

——

魔塞狄斯的另一處宮殿,同樣的金碧輝煌,只不過這座宮殿不是很隐蔽。

魔塞狄斯正在與上官緋雲對弈,對于面前這個男人,魔塞狄斯的心情有些複雜,他并不了解什麽是喜歡或者愛,上官緋雲從三年

前就一直在他身邊,給予他最多的幫助,而他對上官緋雲最大的需求就是蠱毒之類的。

上官緋雲在這方面的造詣的确很高,他對上官緋雲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可是這個男人竟然一直用一種那些女人看他的目光看

他,還不止一次的對他表白,說喜歡他,他剛開始只是将上官緋雲的态度當成一個笑話不予理會,但是這次的事情,上官緋雲的瘋狂

與狠辣告訴魔塞狄斯,他曾經的散漫态度是多麽的可笑。

上官緋雲這個男人,竟然是真的愛他麽?他用了這些天,卻一直看不出來,上官緋雲到底有哪些地方愛他?

“該你了。”溫柔的嗓音依然的能夠令所有不知道上官緋雲真面目的人瞬間沉淪,他絕豔的眼角微微挑起看着魔塞狄斯,眼眸勾

魂卻也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魔塞狄斯卻無動于衷,只是執起了黑子,冷瓷似的奶白手指夾着黑子緩緩落下,卻在即将落子的瞬間而頓住,眸色一沉,緩緩落

子,旋即陰森森的冷笑道:“攝政王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忽然一陣劇烈的搖晃,眨眼間,那扇金光閃爍的殿門被從外面強橫的撞開,轟地一聲,鑲嵌着寶石的石門倒地

,卻沒有濺起一絲灰塵,門外,一抹高大挺拔的紫色身影就仿若站在陽光中,逆光而來,負手而立,說不出的神秘與尊貴!

啪嗒一聲!

明明是身體輕盈,可是落在是門上的腳卻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君帝天姿态優雅而漫不經心的走進來,英俊的臉孔折射着光芒點點

,虛幻而冷魅。而那被他踩着走過的石門卻在頃刻間,徹底粉碎!!

上官緋雲眼皮子一陣狂跳,雖然強裝鎮定,可是那微微輕顫的手還是洩露了他的緊張和忐忑。

魔塞狄斯眉頭一挑,又優雅的落下一子,這才陰森森的道:“攝政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他話音一落,旋即擡頭冷笑道

:“不會是來給本座送上你那最後一滴血的吧!”

君帝天也不怒,緩緩走進他們,那不緊不慢的腳步慵懶的仿若貓在鋼絲上行走,優雅到了骨子裏,修長卻蒼白的手指輕輕掃過眉

峰掠起墨色碎發,猛然暴露的雙眸就如同月色下獵食的蒼狼,危險而血腥的狂掃上官緋雲,只這漫不經心的一眼,卻将上官緋雲完全

驚吓到了。

啪嗒一聲!水晶制作的白子落地而碎,上官緋雲在君帝天那個不着痕跡的陰狠目光中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有種涼氣從腳底蔓延

到骨子裏,速度快的勢如破竹,他甚至沒有阻擋之力,那一瞬間,上官緋雲就徹底明白了,君帝天,要殺他,也許只要一眨眼間就已

經做到!

君帝天手指掃過眉峰幾乎沒做停留,緋色薄唇勾起一抹薄冷笑意:“貴幹不敢當,只是想向閣下讨一樣東西,讨到了,本王就走

。”

上官緋雲手募然攥緊衣袖,眸子中劃過深深的驚恐與不安,緊張的看着魔塞狄斯,他知道,一定是潇潇的蠱毒發生什麽事情了,

君帝天一定是沖着他來的!

魔塞狄斯依然穩如泰山,口氣中是改變不了的陰森:“哦?讨要什麽?你攝政王還有什麽東西是得不到的?”

君帝天心口一顫,瞬間的苦澀劃過,得不到的?怎麽沒有,潇潇的心,他就沒有得到!

“天下之大,得不到的東西有很多,本王要的東西就閣下有,只看閣下給不給面子了。”君帝天停下腳步,略有些戲虐的說道。

“攝政王要什麽?”魔塞狄斯明知故問,他只是不明白,君帝天怎麽會突然又來要人了,難道是百裏潇潇又發生什麽事情了?或

者是,上官緋雲在她身上還留下什麽暗招?魔塞狄斯陰冷的掃了眼上官緋雲。

“要你的男(禁)寵,不知道閣下舍不舍得?”君帝天惡毒的用最卑賤的兩個字形容上官緋雲,嘴角的譏諷更是毫不掩飾。

上官緋雲面色蒼白了幾分,眼中劃過痛和恨!男(禁)寵,這兩個字就是對上官緋雲最大的報複和打擊了!

“你要本座就給,那本座豈不是很沒面子?”魔塞狄斯臉色陰沉下來,陰恻恻的說道。

“看來,只有打一仗才能解決問題了呢。”君帝天依然的漫不經心,只是他周身的氣場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頭烏黑的

墨發無風自動,衣袍也是獵獵作響,俊美的面孔有紅光忽隐忽現,看上去邪魅而殘佞到了極致。

他滿身那濃重的血腥氣息一出現,魔塞狄斯的面色就變了!他只知道君帝天很強,可是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是不相上下的,可是

今日當君帝天全力爆發出所有的力量的時候,魔塞狄斯才終于、也不得不認清了一個事實。他,絕對不是君帝天的對手!!

這場仗,根本不用打,就君帝天那一身勢不可擋的氣勢就已經鎮壓全場了,還沒打,他就已經輸了,輸在了氣勢和底氣上!

好一個君帝天!竟然隐藏的這麽深!就連上次被他逼的幾乎到了絕境都沒有用出全力麽?好可怕的心機,好能忍耐的手段!好強

大的對手!

魔塞狄斯霍地站起來,那雙豹子一樣的目光裏掩藏不住的震驚,旋即就被陰霾掩蓋下去,魔塞狄斯冷酷的笑道:“攝政王好手段

,本座佩服,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攝政王要只管拿去便是,但是本座也有個條件,不能讓他死。”

這是妥協!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強大狠戾如魔塞狄斯也不得不屈服。你打不過,你技不如人,那還打什麽?沒事找虐還是找丢臉

?還不如給自己留點臉面,留着以後找回場子!

君帝天滿意的收起一身氣勢,冷酷的睨着已經癱坐在地上的上官緋雲,陰冷的笑道:“如此便多謝了,當然,本王也不會讓他死

掉的。”

有一種折磨,叫生不如死!

上官緋雲在聽到君帝天的話的時候就明白了,可是他沒有辦法掙紮,強大如魔塞狄斯都在君帝天的面前不得不妥協了,何況是他

?一個君帝天眼中蝼蟻一般的存在!

君帝天的黑武士将上官緋雲打暈了扛走,君帝天看了魔塞狄斯一眼,禮節性的點頭後也離去,只留下魔塞狄斯一個人站在空曠的

大殿中,面色逐漸猙獰!

“君帝天,今日之辱,我魔塞狄斯一定要加倍的報複回來!”魔塞狄斯陰森森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之中。

——

就在君帝天為了潇潇去抓上官緋雲的時候,王府中也發生了一件讓潇潇震怒的事情!

百裏卿來了!帶來了一件讓潇潇無法接受的事情!

“小姐,姑奶奶來了。”悍妞慌慌張張的給潇潇報告。

“姑奶奶?”潇潇像個僵屍一樣躺在床上,疼的一動不敢動,猛地一聽這個有些搞笑的稱呼還真是一愣,旋即猛地想起來:“是

不是百裏卿?哦,我小姑姑?”

“就是她!她還說是來看小姐的,誰知道她安得什麽心?小姐,您別見她了。”悍妞不放心地說道。

潇潇卻不這樣想,她記得當天知道君睿要走的時候,百裏熊就帶着百裏卿來了王府,那個時候她一心撲在君睿的上面也忽略了他

們來到底幹嘛。

“讓她進來吧。”潇潇想了想還是決定見一見,看悍妞一臉不滿意就勉強笑道:“別讓我着急,快去請她吧。”

百裏卿穿着一件大紅色的長裙走了進來,嬌媚的面容在火紅的衣裙的襯托下更顯嬌嫩。

“潇潇?你這是怎麽了?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麽?”百裏卿一看見潇潇蒼白的臉色,似乎也跟着吓了一跳,驚呼起來。

潇潇苦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百裏卿一次又一次的過分行為,她只覺得好假!不過她也沒有必要揭穿她,只是不冷不淡的道:“

沒什麽,有些不舒服。小姑姑來有什麽事情麽?爹爹怎麽樣?”

百裏卿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信息對她的冷淡,依然熱情如火,她滿臉心疼的用帕子給潇潇擦額角的冷汗,柔聲道:“不用擔心,

哥哥很好,只是很擔心你,潇潇啊,以前都是小姑姑不好,誤會你,這次要不是你,咱們一家子就都要人頭落地了,還好有你。”

潇潇眼中劃過濃重的苦澀,多虧有她麽?是啊,她可真偉大呢,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和自由,換來了一大家子百十口人的姓名,很

值得,不是麽?

“潇潇,你也不要再難過了,你以後有什麽事情小姑姑都會為你抗的,小姑姑會幫你分擔,不會再讓你吃苦受罪,我一定會好好

照顧你,讓你從新快樂起來的,潇潇,我們以後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來呢,就像小時候一樣,而且這一次,我們會是一輩子也不用分開

了呢,我真的好開心呀……”百裏卿快樂的說道。

潇潇卻錯愕的看着滿臉眉飛色舞期待幸福的百裏卿,不明白她到底再說什麽胡話?她們怎麽可能一輩子在一起?而且,她是非常

不期待她們能夠在一起!

百裏卿也發現了潇潇的不對勁,于是連忙柔聲道:“潇潇怎麽了?難道你不高興我們以後能夠天天在一起麽?”

潇潇覺得是不是自己變笨了呢?不然為什麽她就是聽不懂百裏卿的話呢?她下意識的咬咬唇,卻被一陣陣鑽心的疼痛侵襲,她這

才猛然醒悟,為什麽昨夜今晨的二次醒來君帝天的手指都會壓迫性的放在她的下唇上,是,為了不讓她咬唇麽?

潇潇的心緒因為這個想法而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複雜感覺湧上心頭,隐隐約約中,總覺得再次見面,君帝天的表現有

哪裏不一樣了,可又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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