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過年幾乎可以算是蔣容最讨厭的節日了。他媽結了兩次婚,又離了兩次,娘家親戚早就不來往了,前夫那邊的親戚更不會來往,每年都是除夕三個人吃個飯,然後在家裏呆到初八顧清上班,蔣容才能出去玩。

說是玩也不過是大街上溜達溜達,無論是哪個人的家裏都是親戚朋友人來人往的,誰也不好意思打攪。

今年也不例外。顧清早早就做了一桌好菜,電視開着,喜氣洋洋的音樂聲充盈了整個飯廳。剛剛病愈的顧丹丹乖乖地坐在桌邊,小短腿一晃一晃的,想要伸手去抓一只雞翅,被顧清一筷子打在手上,才乖乖地用起自己的小筷子。

蔣容沉默着,聽着顧清和顧丹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吃完了一頓飯,腦袋裏想着這兩天能不能溜出去找袁钺。

顧清很快吃完了,走進了廚房裏,不知道倒騰什麽,又悄沒聲息地進到房間裏去。

蔣容推開顧清房間門的時候,看見顧清正對着一張照片垂淚。照片上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兒,手牽着手看着鏡頭,笑得很燦爛。照片前面還擺了個小碟子,裏頭盛了幾小塊糖醋排骨,上面放着一雙筷子。

顧清發現了蔣容站在門邊,“啪”的一聲把照片扣在桌面上,抹了抹淚站起來,故作輕松地說道:“容容,吃完了?”

蔣容還是沉默。顧清連忙過去搭着他的肩膀,帶着他往外走:“去喝點湯。”

蔣容站在原地不動,說道:“你為什麽每年都要偷偷摸摸的,想我哥了,光明正大地想不行嗎。”

顧清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說道:“不,不是,我怕……”

“怕我內疚?怕我難過?”蔣容的語氣近乎于冷漠,“我為什麽內疚。你覺得是我的錯是吧,是我害死了蔣安是吧,你一直這麽覺得的。”

“好了,別說了!”顧清嚴肅了起來,皺起眉頭呵斥了一聲,然後又放軟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氣了,去喝湯。”

蔣容內心煩躁得要命,就像是明明想要大吵一架,但是對方根本不正面接招的那種憋悶感,他憋悶了十多年了。

“你為什麽一直對我都是這麽小心翼翼的呢。我上學遲到你不管,燙頭染發也不管,住哪裏也不管,考多少分都是表揚。”

顧丹丹從飯廳裏跑過來,抱住了顧清的腳。顧清把他一把抱起來摟在懷裏,垂着眼睛不看蔣容,小聲說道:“不說了,不說了,飯還沒吃完呢。”

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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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去于小璘家住。”

蔣容撂下了一句話,穿上大衣就出門了。當然不是真的去,誰這麽不長眼打擾別人家團圓。他邊走邊給于小璘發個短信,讓她給顧清打電話說自己在她家。

他沿着江邊走着,被冷風吹得縮起了肩膀。

天色已黑,路上基本沒什麽人。一棟棟住宅裏都亮起了燈,人都在裏面。他把手機拿出來,想了想又放回到褲兜裏去,打算不聲不響地跑去袁钺那裏,吓他一跳。誰知道蔣容頂着冷風到了袁钺家外頭,裏頭是黑的,他拿鑰匙開了門,摩托車不在,家裏黑漆漆的。

“上哪兒去了。”

蔣容嘟哝着重新鎖上了門,打了打袁钺的電話,關機。他只好又溜達到了白塔。酒吧街上更空蕩了,基本每一家酒吧都挂上了停業的牌子,大年三十,大家都回家過年去了。蔣容呵了一口白氣,然後用手抹掉,趴在白塔的玻璃門上往裏看,裏頭也是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

去哪兒了,不會是鬼混去了吧。

蔣容氣哼哼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兒。

他又跑回到袁钺家門口,正好看見袁钺推着車進院子,吹得耳朵鼻子通紅,看起來很冷的樣子。

袁钺看到了蔣容,腳步停了停,才把車推回到院子裏。

蔣容跟着過去,把在口袋裏捂得暖暖的手,放在彎腰鎖車的袁钺冷冰冰的耳朵上,沒好氣地問道:“你去哪裏啦,這麽冷。”

袁钺鎖好車,把蔣容的手拽下來,拉着他進屋去。

屋子裏面黑漆漆的冷飕飕的,壓根沒開過火的樣子,袁钺沒在家裏吃晚飯。蔣容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見袁钺随手開了空調的暖氣,打開冰箱拿了牛奶熱給他喝。

蔣容靜靜地看着,接過熱騰騰的牛奶,拿在手上,看着袁钺忙前忙後地洗牛奶鍋,胸有成竹地說道:“你去我家那兒等我了是吧。”

“嗯。”袁钺應了一聲。

蔣容喝了一口牛奶,嘴唇上沾了一圈奶泡,滿足地嘆了口氣,說道:“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呢。哦!手機沒電了是不是。”

“嗯。”

“你原本想要帶我去哪兒玩啊。”蔣容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牛奶,打了個奶嗝,想了想又說道,“不對啊,如果你要帶我去玩那就不騎車了,多冷。而且你也沒帶我的頭盔。”

“……”

“哦,”蔣容皺着眉頭說道,“你不會想和我見一面就走吧,手機沒電就幹等?”

袁钺放下洗幹淨的奶鍋,轉過來,嘆口氣:“你怎麽就這麽多話呢。”

“唉,是你太笨了。”蔣容問道,“你晚飯吃啥啊,飯店都不營業的。”

“……麥當勞。”

“唉。”

蔣容長長地嘆了口氣,頂着一嘴的奶沫,用憐憫的目光看着袁钺。袁钺腦門青筋跳了跳,大步走過去,手放在蔣容的肩膀上,彎腰就親過去,把他嘴邊的奶沫都舔幹淨了。

“唔……等等……”

蔣容把袁钺推開,把手上剩下的牛奶一喝而盡,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然後扯着袁钺的衣領讓他重新低下頭來,又親了起來。兩個人的舌頭來回糾纏,不激烈,但很纏綿,舌尖抵着,牙齒偶爾輕輕碰撞,都是奶香味兒。

蔣容站起來,摟住袁钺的脖子,小聲說道:“我今晚不回家哦。”

兩人又似黏在一起似的親了起來,激烈了很多,蔣容感覺袁钺像要吃人一樣,舌頭拼命往自己那兒頂,手緊緊摟在腰上,隔着褲子抓住一邊的臀肉,往自己身上壓。蔣容被袁钺帶着,邊親便跌跌撞撞地上樓,幾次都差點互相踩到腳摔倒了,最後成功地倒在了床上。

蔣容壓在袁钺身上喘粗氣,見袁钺還是波瀾不驚的,只是嘴唇上一片水光,兩只大手還是不住在他屁股上用力揉捏,捏得他腿軟,憤憤不平道:“你肺活量多少!”

袁钺又用一次激烈的長吻來回應他。

蔣容等又喘平了氣,誓死要扳回一城,撐着袁钺的胸膛爬起來,直接往下,解了袁钺的褲子,看到他的陽物已經半硬,被內褲包着,凸顯出形狀來。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小黃片,伸出嫩紅的舌頭尖來,隔着內褲在莖頭的地方輕輕舔了舔,眼睛往上看,看向死死盯着他的袁钺,抿嘴笑出了酒窩。

“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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