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跳,竟是沒踩過楚骞的腳
“還說不會。”楚骞在俯腰時,不假思索地湊近,與他面面相對,戲谑地揚了揚薄唇道:“秋秋,你跳的真好。”
距離離得太近,方吾秋在他俯腰的動作時,目光閃爍,學着微微一側身。
跳到這裏,原本應該是男方牽着女方的手,帶着她在自己懷裏轉幾圈,結果因為楚骞欺身過來同方吾秋說話,那動作突然就定在了原地。
不對,不對。方吾秋不解地眨眨眼睛,蹙了蹙眉彎兒。
他聽到楚骞的話後,側身的動作一滞,不知怎的心裏微動,劃過一絲愉悅,幹脆就順着他俯腰時的動作,抓住他的手,腳尖一撇,輕輕躍起來,流暢輕盈地一旋身。
簡簡單單的動作,看四周其他人做的時候,平淡無常。
可方吾秋怎麽就瞧着姿态美好得過分,稍稍彎曲胳膊,挺拔着腰背,高挑柔曼的身姿極力舒展,在旋轉時挺胸收腹。
優雅大方。
令人賞心悅目。
楚骞眼裏驚豔,執着方吾秋手的動作一緊。
方吾見狀,将重心落在右腳腳跟,被對方拉拽回去的時候,直接再次的靈活一旋身,輕曼的身體靠近楚骞,在他耳邊落下一句:“楚哥教得好。”
話音剛落,楚骞就桎梏住他的腰肢,霸道地将他攏到身前:“秋秋,你在做什麽?”
“誇你啊。”方吾秋嘴角含着微笑,笑彎起眼睛。
楚骞被他的笑容惹得皺了皺眉頭,他現在有些搞不懂方吾秋的意思了,心裏正亂着,卻忽然又聽到方吾秋感嘆:“我喜歡跳舞。”
說完,他牽着歡喜的笑,優雅地一個旋回,一步一走都流暢極了。
楚骞方才明白剛才是亂想了,他那麽好的笑,才不是給自己,是給喜歡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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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骞想着想着,心裏就泛起了些許酸味。
方吾秋善樂,聽着鋼琴輕快典雅的曲調,和楚骞的節奏越來越和諧,配合出奇的默契。
兩人站在一起共舞,不管是身高,還是容貌氣度,都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漸漸有人将目光停在兩人身上,眼底閃過驚豔。
楚骞身材高大,方吾秋原本高挑,但和他站在一起,卻稍顯得清瘦,體型差在所難免。可或許是兩人的相貌太好,一清雅,一英俊,霸道和溫柔的氣質搭配的更叫人豔羨,因而兩男人共舞倒不顯得奇怪,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
太配了,楚骞好像彎腰或者攏手時,就很容易地可以把方吾秋整個人都摟進懷裏。
“你喜歡跳舞,那以後我帶你去看劇院的舞蹈演出。”楚骞知道追求之路漫漫無期,但更明白方吾秋對他沒有絲毫厭惡,那就是有機會的,所以沒幾秒,他又愉悅起來,帶着方吾秋邊跳,邊說道。
琴聲漸緩,方吾秋哼着調兒,雙腳平行的移動,進退都依着順序。此時,他順着楚骞的腳步,右腳橫移了一下,擡眸道:“那劇院裏有戲曲嗎?”
“也會有。”楚骞好奇問:“你想去看戲?”
方吾秋搖搖頭,眼睛忽而亮起來,像星星流連在裏面,語氣裏不乏自信昂揚:“不僅僅是看,我還想自己唱。”
在有關唱戲的事情上面,他從來沒有害羞難為情過,即便是穿着青衣花旦的褶裙雲肩,他也是真摯熱情地将壇陽戲唱給所有的人聽。
楚骞心裏隐隐劃過某個念頭,鄭重道:“你要是唱,我就去捧場。”
雖然去劇院唱戲這種事情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實現,但方吾秋突然想到這裏,冷不丁橫生了一絲期待,眉眼都透着歡喜,脆生生揚眉:“那我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你。”
很像是遙遠的約定。
楚骞扶着他腰,眼底一暗:“一言為定。”
舞池裏正跳得沉浸,方吾秋和楚骞已經駕輕就熟,配合度默契十足。
就在兩人跳得暢快時,遠處牆邊,靠在陽臺闌幹品酒的白少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舞池裏面翩翩起舞的方吾秋。
“查清楚是誰了嗎?”他眼睛阖了阖,再度看去時,方吾秋纖細的腰,包裹在修身西裝褲裏挺翹的臀部,以及那舞蹈時,西裝衣擺無意掀開,露出的後腰姣美曲線,都深深映在了他的腦子裏。
友人看着他目光有些癡,頓了兩秒,才讪讪道:“白少,他不是明星,也沒什麽家世。”
“那他?”白少英俊的臉上暈着貪婪,視線久久停留在他緊致的西裝上,那絲絲縷縷包裹着柔美身軀的西裝隐藏着無形的誘惑,把他所有招人的點都勾勒的清晰。
“只是名主播,唱戲的,算網紅吧,最近的知名度還不錯。”
白少一怔,握着高腳杯的手倏忽一緊。
他嘴邊浮着若有若無的輕笑,也不偏頭,直接就問友人,“穿的真騷,是吧。”
友人看着他喜怒不明的神情,支支吾吾應了聲,不敢回答。
白少臉上壓着谑笑,眼底劃過一瞬陰霾,他蕩了蕩高腳杯裏的紅酒,驀地将酒杯塞給身旁的友人。
友人一急,呼喊:“白少,你要去哪裏!”
白少轉身就走,腳步不停,聲音微冷,道:“你別管。”
說着便要離開,友人連忙追上,拉拽着他的手臂,搖頭道:“你該不會要去找方吾秋吧,那可是楚骞的人。”
白少爺愠怒,甩手:“一個戲子罷了。”
倒不知話裏話外是在說楚骞,還是方吾秋。
他話音落下後,很快就消失在了宴會廳裏。等他一走,身後還站在陽臺的幾位友人面面相觑,擰着眉頭有些慌張,卻不敢再多說些什麽。
舞池中心。
方吾秋和楚骞初次合作的交誼舞,就配合得十分默契,剛一結束,楚骞便意猶未盡地帶着方吾秋,重新回到宴廳角落的沙發上休息。
“大概半小時後,就要共餐了,秋秋,如果餐後魚老板還是沒有來,就再找機會吧。”楚骞擡手看了看時間,剛剛坐下,就同方吾秋說道。
方吾秋鼓了鼓臉頰,反手托着腮,遺憾點頭:“只能如此了。”
兩人在沙發并肩坐着談了會兒事情,沒多久,一位服務員先生尋來,禮貌地在楚骞身前彎了彎腰,道:“請問您是楚骞楚先生嗎?”
“是我。”
服務員便立刻道:“楚先生,那邊有位客人邀您去說話。”他說完,就指了指客人所站的地方,楚骞循聲看去,便見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
“秦世叔。”楚骞驚喜地擡了擡眼,自言自語說,随後道:“多謝,我馬上就去。”
待服務員一走,方吾秋也迷茫地看了看那邊的人,疑惑問楚骞:“是你認識的?”
“沒錯。”楚骞徐徐起身,撣了撣衣擺,囑咐道:“秋秋,我過去有些事情,你就在這裏等我,千萬不要亂走。”
方吾秋軟靠在沙發休息,聞言,乖乖地應了聲好,颔首道:“我知道的,你去吧。”
楚骞剛剛離開幾分鐘,方吾秋覺得胃裏不太舒服,便尋了位服務員說想去洗漱間整理一下,服務員帶着他在宴廳裏彎彎繞繞,直接從大廳來到二樓。
莊園內部二樓幾乎有半數都是房間,想來是給今晚在這裏留宿的客人暫住。
“您請往這邊走,轉角就是。”服務員殷勤地将他帶到洗漱間後,便離開了。
走到二樓後,方吾秋感覺胃裏不至于剛才那樣疼,走了幾步更覺得沒什麽問題,但既然都已經過來,他幹脆去洗漱間整理整理衣物。
前方轉角便是洗漱間,方吾秋正轉彎過去,迎面就撞到一塊硬硬的胸膛。
他吓了一跳,沒擡頭便道:“抱歉。”
“小秋啊。”
些許熟悉的聲音讓他愣了一愣,再擡起眼睛時,就驚訝地喊了聲:“白少爺?”
居然是剛剛在大廳內曾一起聊過天的白少。
“小秋,好巧啊。”白少英俊的臉上是溫暖的笑容,不過這笑容過于誇張,顯得有幾分油膩。他說完後,就連續上前幾步,逼得方吾秋無奈後退。
方吾秋表情有些不适,抿着唇,平靜地和他招呼:“好巧,白少,不過我現在正有事,麻煩借過。”
白少爺認真聽他說話,眼睛眨也不眨地在他臉上游移。
從漂亮微紅的桃花眼,到小巧筆挺的鼻子,最後,那紅潤如櫻桃的嘴唇最受白少的“青睐”,流連好久,都沒有其他動作。在方吾秋說完這句話後,他聲音極輕地一笑,搖搖頭,壓低聲音道:“我也有事,小秋,陪我聊聊如何。”
刻意壓低的聲音佯裝深沉,聽着奇怪,方吾秋控制着面部表情,平靜有禮貌地說道:“白少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白少滿意地勾起嘴唇,聲音黏黏的,故作親昵:“就知道你最溫柔。”
他繼續朝方吾秋靠近,将他帶到洗漱間外面的走廊,聽到這話,方吾秋不知怎的,心裏就突然感到惡寒。明明這位白少爺笑得輕松溫暖,明明現在也靠着圍欄,空氣清新許多,可胃裏就是忍不住湧出一股一股的酸脹感。
來到走廊,方吾秋身上難免放松了些,畢竟走廊處時時刻刻都有可能有人來往。這位白少爺,倒不至于會做出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白少,您請直說。”方吾秋淡淡道,眼睛往旁邊瞥了眼。
渾身上下是顯而易見的疏離。
白少看不得他這樣,表情難看些許,便笑着說道:“小秋啊,你和楚骞是什麽關系?”
“朋友關系。”方吾秋微笑:“這是我私人的事情,白少,您如果是要問這些的話,就恕我不能奉陪了。”
話音落下,他作勢要走,白少猛地将他攔住。
“還有何事?”
白少爺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輕笑:“那就不問楚骞了,小秋,你說你做主播有什麽好,不如,我重新為你安排分工作?上市公司,來給我做私人助理如何,年薪怎麽也比主播好。”
方吾秋眉頭一擰,也沒多想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是主播的,就搖搖頭,拒絕道:“多謝白少,不必。”
“哦?能做體面的事不做,非得去抛頭露臉?”白少爺嘴角含着谑笑。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方吾秋算是懂了,也不再多說話煩擾心神,直接轉身要走。然而,就在他轉身之時,站在身後的白少爺勾起一抹冷笑,上前迅速地攬着方吾秋的腰。
“你做什麽……放開!”方吾秋心裏一跳,連忙掙紮,卻突然被他的手掌壓着嘴,說話支支吾吾。
白少爺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緩緩靠近他的耳邊:“做什麽?你馬上就知道了。”他話音剛落,被桎梏着的方吾秋,頭一歪,便閉上眼睛昏沉沉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還真是嫩。”白少爺輕拍了拍方吾秋的臉頰,扶着他轉身。
白少顯然對這裏很熟悉,熟練地将方吾秋帶到附近的一間雅房。只是,他剛剛扶着方吾秋走進房裏,身後就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晚輩近日突逢要事,來得晚了,還望林總見諒。”
“哎,魚總說哪裏的話,年紀輕,本就該事業為主,我如今年歲大了忙不得,就靠些晚宴來聚聚好友,也算不辜負這前輩子的忙忙碌碌了。”
“林總哪裏的話。”
白少身體一僵,唯恐被發覺,只挪挪身體,擋住昏沉沉睡去的方吾秋。好在外面的人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離開了。
白少松口氣,将方吾秋放在床上,趕緊轉身關門。
關上門的那時,在走廊裏同晚宴開辦人林知超林總說話的魚子闫,不經意瞥向房內。
他隐隐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倒在床上,不禁愣了幾秒,等剛想再看時,便冷不防同白少爺對視了一眼。
白少沒有理他,匆匆關門。
魚子闫眉頭皺了皺,也沒多想,同林總繼續侃談。
……
魚子闫同林總從二樓來到宴會大廳,林總說起等下要共餐,請他先行用些飯前餐點。魚子闫連忙應是,不好再麻煩林總相陪,自己就往宴廳內部走。
誰知他準備擡步過去,就有兩個瘋狂跑來的人影,與他倉促地錯身而過。
“那不是……楚,楚骞?”魚子闫眨巴眨巴眼睛,确認那人是楚骞,并且身旁跟着跑的,看衣服大概是莊園的服務員。
“怎麽回事?”
魚子闫眼睛轉了轉,琢磨着,也擡步跟了過去。但他只是想湊湊稀奇,走的慢,大概看到楚骞往二樓拐角走後,就慢悠悠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虐誰都不會虐我秋![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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