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尤裏茲極少參與貴族間的人情往來,他更像是一種代表勤懇上進的符號,為自己的儲君之位招徕附庸與追随。

無數個像魯風一樣的青年人在崇拜他,憧憬着在他的帶領下,剎利能一步一步地走向富足。

魯風說他很像剎利王年輕時的模樣。

“什麽…什麽都像嗎?”李慈捏着膝蓋,骨節泛白。他急于支開魯風,卻不想對方一提起尤裏茲便滔滔不絕。他口中的尤裏茲和李慈認識的尤裏茲仿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又聽了魯風高談闊論了一番,李慈額上蒸紅,反複點頭,“對,魯大人,你說的都很對。”

“殿下也這麽想嗎?”

“唔…”嘴裏溢出半分呻吟,掐着膝蓋骨及時剎住了。

魯風終于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殿下怎麽了?”

“啊…”魯風拍到他的肩膀上,李慈被人一碰,腰都酥了。今夜是鈴蘭該來的時候,他自從那天以後,便幾乎離不得烏弗的兩個姬妾。有時候甚至要主動向烏弗示好,求着她們來。找別人疏解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想在更多人的面前露出醜态。

至于追究…

沒有什麽可以追究的。

李慈艱難地挪開身子,拉開和魯風的距離,“我、我沒事…只是…只是心裏有些…郁燥…”

一邊說,一邊鬓角淌下一滴汗,“也許睡一下就好了…魯大人先…請回吧…”

魯風大概理解不了郁燥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只覺得李慈又是發汗又是兩頰通紅,必定是病了,嘴裏應着要走,思前想後又不放心,覺得還是要找一個大夫過來看看才好。

若有所思地走了,留李慈虛虛地靠在床頭,淌下一茬又一茬的熱汗。

今天是鈴蘭一個人來的。

柔軟的雙手撫上他的膝頭,遞上一只黑玉似的木匣。

“烏弗不在…也要用…這個嗎?”

說話時,李慈的眼仁微微發抖,似乎被匣子裏的東西刺激得不輕。

“殿下,沒事的…”一般的剎利人并不通曉南國語,鈴蘭只會這麽一句,是專門為了李慈學的。說完,吻了吻他的手腕,将他慢慢抽起來,肩膀抵住床頭,壓下他的腰,再擡起他的臀。

比起安娅,李慈現在更喜歡鈴蘭。同樣是擺弄他,鈴蘭給他一種體諒與憐憫并存的錯覺。

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踏入剎利國土的那一瞬間開始逐次崩潰,而鈴蘭這種若有若無的憐憫,像給他牽了一條線,使他不至于搖搖欲墜。

渾身都很熱,李慈低下頭去,把臉埋進掌心。

女人…柔弱的女人…以唇舌與指尖把他拉入地獄又送上天堂的女人。

李慈心裏蔓延出一種苦澀而柔軟的滋味。

他親了親鈴蘭的乳尖,閉眼大口吮吸起來。

房梁的背光處刻了小小的一排正字,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此時又添了一條痕跡。

魯風帶着大夫回來的時候,聽見了非常奇怪的聲音。

他怕李慈病急了,三步并作兩步地推門而入。

撞見了一截雪白的,綢緞似的背。

李慈紅着眼睛,回頭看他,臀丘處夾着一只烏黑的玉柄與幾根細長的指節。腮邊流着淚,卻在貪婪地吞吐。

“這是…這是什麽?!”

大夫見勢不對,早已溜之大吉。魯風上前扯住鈴蘭的發髻把人從床上扯下來。

“賤人!你在對殿下做什麽!”他認得這是烏弗身邊的人。在關于尤裏茲的事情裏,烏弗時常扮演着從中作梗的角色,他見到鈴蘭的第一反應,便是受烏弗指派,有所圖謀。

力道用得大,鈴蘭跌下來的時候,連着李慈身體裏的器物一起扯落。

李慈沒了那東西,瞳孔縮成了針尖,抽搐着扭過身來,把魯風死死地盯着。

“把她(它)還給我!”李慈的聲音發軟,情緒卻焦灼急促。

“殿下,這個女人不是好人,你不要上當!”

李慈咬着舌尖,發狂叫了一聲,繼而體力不支,軟綿綿地栽倒,忘了眼前的人是誰,扯住對方的衣擺聲淚俱下地求饒,“求你了…給我吧…我受不住的…”

“給我!”

魯風被他的狂态震懾住了,把鈴蘭推了回去,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兩人重新糾纏在一起。

不知道想到什麽,像被眼前的淫靡之态驚了一下,跌跌撞撞地退了出來。

李慈的狀态不對。

但他也不正常。

魯風低頭看了一眼,捏緊了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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