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心有所屬

孟澤仔細的看着聞人曜玦的片子,認真的翻看了好幾次,激動的說道:“你腿有好轉的跡象,你——”

一回頭發現人已經不在了,孟澤氣的咬牙切齒:“我真是……這該死的自尊心,就讓你再好好難受一段時間吧!”

一個人躺病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發熱期到來沒人陪,導致人變得矯情,委屈感也翻湧而來。

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季子悠咬着牙關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

聞人曜玦一進來就看到季子悠躺在病床上眼眶通紅,心頭那股奇怪的情緒又浮現出來。

輪椅滑動的聲音驚動了季子悠,一聽到聲音季子悠連忙就去抹眼淚。

“怎麽了?身體還難受?”聞人曜玦以為季子悠是身體不舒服,關心道。

季子悠抽了抽鼻子,覺得自己幻聽了,聞人曜玦語氣裏的關心是真的。

“沒有,我不難受。”

聞人曜玦滑動到季子悠病床旁邊,想到孟澤說的,聞人曜玦決定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身體這個狀況你是知道的吧?”

季子悠沒想到聞人曜玦會問這個,沉默了一會兒,季子悠點了點頭。

“你成年時快經歷發熱期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了麻煩。”聞人曜玦也不委婉,直接問。

“我……”

季子悠看着聞人曜玦,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快成年的時候确實是被人給坑了一把,也是那一天季子悠遇到了聞人曜玦,聞人曜玦一個舉動,讓他有機會逃跑,免于被人侮辱。

那是他十八歲不到那一年,高考沒去參加,沒地方可去又不想繼續寄生在季家的他,跑出去找兼職,然後被杜國華手下的星探發現。

他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進了娛樂圈當藝人,年級小長得又好看,季子悠一進圈,就有好多人想包養他。

那個時候季璞知道季子悠進了娛樂圈後,也開始給季子悠使絆子。

季子悠年紀小,人生閱歷也不豐富,老板讓他跟着一起出席活動他就去了。

去了後就被一個大老板看上,逼着季子悠喝酒,季子悠拒絕不了,就喝了,誰知道那酒裏被下了不知道什麽藥,季子悠覺得不對勁後就掙脫了要跑。

大老板一看到手的鴨子要飛了,立馬派人去追,就在這時候,聞人曜玦出現,見一群人鬧騰騰的,就出手攔下了。

季子悠借着這個機會逃跑了,可也把聞人曜玦給記在了心裏。

後果就和檢查結果一樣,被提前逼出發熱期的季子悠,為了度過難熬的發熱期,吃了大量的口服型抑制劑,現在的情況,就是當年留下來的後遺症。

已經好不了了。

“當年年紀小,進圈子什麽都不懂,被人給坑了一把。”季子悠不打算把當年對聞人曜玦一見傾心的事兒說出來,就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了。

季子悠說的輕描淡寫,聞人曜玦不傻,短短一句話裏,有多少心酸,聞人曜玦能明白。

可季子悠不願意細說,聞人曜玦也不去追問。

而是把他的身體狀況給他說:“你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你在吃口服型抑制劑了,再吃下去,以後很有可能不孕。”

自己的身體狀況,季子悠知道,他很淡定的應道:“嗯,我知道了。”

不過知道是知道了,會不會聽就不一定了。

聞人曜玦似乎猜到季子悠在想什麽,也沒明說,而是柔聲說道:“只要我們沒離婚,我就會對你進行暫時标記,用來緩解你的這種情況,我們離婚後你——”

“不用!”

季子悠大聲說道。

什麽叫只要我們沒離婚,什麽叫暫時标記。

他用不着別人可憐。

尤其是聞人曜玦的可憐!

季子悠不想聽聞人曜玦說話了,這是在提醒他,不要癡心妄想嗎?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季子悠不管手上是不是挂着吊水,翻身就背對着聞人曜玦。

聞人曜玦也不知道說錯了什麽話,就惹的季子悠生氣了。

他不會哄人,怕留在這裏,繼續惹季子悠不高興,就退了出去。

聞人曜玦剛走沒一會兒,孟澤就進來了,聽到開門聲,季子悠思考都沒思考,蒙着被子就大吼:“我說了我累了,想休息!”

“我可不是聞人那個土匪。”孟澤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嘴裏的戒煙棒被他拿在手裏轉動。

是陌生的聲音,季子悠轉過身一看,不認識的人。

“你是?”

孟澤走近病床,笑眯眯的坐着自我介紹:“我是負責給你做檢查的醫生孟澤,聞人曜玦的……發小?應該算是吧。”

又是聞人曜玦,季子悠情緒低落,說:“孟醫生你好。”

“你好。”

孟澤過來是想跟聞人曜玦說說腿的問題,可現在孟澤改變主意了。

這個就是聞人曜玦的聯姻對象,讓聞人曜玦那個不近人情的男人過分關心的人。

婚禮當天,孟澤也去參加了,季子悠那眼中的愛慕,孟澤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你喜歡聞人曜玦對吧。”孟澤一屁股坐在床尾,又把戒煙棒叼在嘴裏。

對于這份喜歡,季子悠供認不諱:“我喜歡他。”

“可他心有所屬了。”

“……”

孟澤一點兒不覺得自個殘忍,繼續說道:“他有喜歡的人了喲。”

“我……有猜到。”

季子悠猜到過,聞人曜玦可能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沒覺得多不能接受。

本以為季子悠會哭鼻子,誰知道沒有,孟澤頓時覺得不好玩了。

把季子悠吊水重新換上孟澤甩下一句話拍拍屁股有人了。

“現在是這樣,不過以後就說不準了。”

季子悠聽不懂孟澤說的什麽意思,什麽叫以後就說不準了。

醫院是私人的,并沒有普通醫院的吵鬧,季子悠身體沒什麽大礙,打完吊水就可以回家。

孟澤找到聞人曜玦以後還是決定先不告訴聞人曜玦他腿有好轉的消息。

“你腿恢複的不錯,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而且應該是有人把你照顧的很好,雙腿沒有出現肌肉萎縮的狀況,骨骼恢複的也不錯。”

“你要是沒什麽其他的事,我就走了。”

聞人曜玦不想聽這些廢話,左右是這條腿以後再無行走的可能,聽多了也無用。

“你這人是真的招人厭。”孟澤被聞人曜玦的狗脾氣弄的火都上來了,“趕緊走,看見你就煩。”

聞人曜玦沒搭理孟澤,轉動輪椅離開辦公室。

等着季子悠挂完吊水後一起回家。

季子悠情緒一直不高,回到家後也沒和聞人曜玦多說話,就說了一句我想睡覺了,就回了卧室。

不知道季子悠為何生氣的聞人曜玦,只以為季子悠是身體難受,也沒在多想。

有alpha信息素安撫的omega,發熱期不再是折磨,第二天季子悠就滿血複活了。

身體雖然滿血複活,可心裏只要想到聞人曜玦昨天在醫院說的話,再想到聞人曜玦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季子悠就覺得心口鈍疼。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傾灑而來,季子悠坐在床上一點兒都不想下樓,也不想面對聞人曜玦。

昨天聽到孟澤說聞人曜玦有喜歡的人,季子悠是不想在別人面前丢臉,所以強忍着,裝作沒關系。

可真的有沒有關系,誰有知道呢。

聞人曜玦說的離婚,應該是認真的吧,一旦聞人家和季家的合作結束,這段婚姻也算走到了盡頭。

自己的夢也該醒了。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季子悠的思緒,拿起手機一看,是毛豆。

接通後,毛豆還在刷牙,說話嗚嗚啦啦的說不清:“你明天就是發熱期了,有沒有不舒服,要是實在是受不了,也別強撐着,別再吃口服型抑制劑了。”

毛豆跟個婆婆媽一樣唠叨着,看似不經心,語氣中卻是藏不住的擔心。

聽着毛豆關心的話,季子悠一下就紅了眼。

“你不用擔心,我這個發熱期不會有事兒。”

“咋了?”涮牙缸杯的聲音伴随着毛豆的吃驚傳了過來。

“聞人曜玦給我暫時标記了。”季子悠對毛豆毫無隐瞞,同時他也想找人發洩一下心中的苦悶情緒。

毛豆一急,東北話都急出來了。

“撒玩意兒?”

“昨天我老毛病又犯了你知道的,聞人曜玦他就暫時标記了我,還送我去醫院做了檢查。”季子悠把昨天晚上的事兒,說給毛豆聽。

聽完季子悠說的,毛豆久久都說不出來話。

這事态發展嚴重超出了他的預想啊。

聞人曜玦和季子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聞人曜玦他對你……”毛豆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話還沒說完,季子悠就開口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聞人曜玦他有喜歡的人了。”

“啊??”

反轉了?

毛豆覺得這一大清早的他受到太多暴擊了,但是季子悠怎麽知道聞人曜玦有喜歡的人,是聞人曜玦說的嗎。

“你怎麽知道聞人曜玦有喜歡的人了。”

季子悠手機開擴音,起床把窗簾拉開,站在清晨的陽光中,聲音淡淡的,帶着幾分委屈,說:“昨天幫我檢查的醫生,是聞人曜玦的朋友,他給我說的。”

“這……”毛豆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豆子,我感覺我好像永遠都沒法靠近他。”

季子悠靠在落地窗上,不知怎麽,腦海裏就浮現出他和聞人曜玦的婚禮。

本應該是盛滿了愛和希望的的婚禮,現在想想,他擁有的都是白眼和嘲諷。

他憑着一頭熱血往前走,可現在無情的現實,就擺在眼前,告訴他,你往前走也沒用,那條路走不通。

“子悠……”

“豆子,我真的好難過,我喜歡他,可他不喜歡我。”

眼淚再也忍不住,季子悠低着頭,淚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寧願他一直都不拿正眼看我,沒有感受過,我就不會變得貪心,他流露出的溫柔不是假的,我體會到了,可就在我開始妄想的時候,現實又告訴我,他的溫柔是我擁有不到的。”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

從懂事開始就會隐忍一切的季子悠,如今在面對聞人曜玦的事兒,放棄了一切的僞裝。

在面對毛豆這個可以訴說的朋友時,委屈感爆發,哭的有氣無力,慢慢的從滑坐在地上。

毛豆認識季子悠這麽久,第一次看季子悠哭的這麽兇,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又不忍心季子悠這麽難過。

腦子飛快的轉動,思考着季子悠說的話,想着怎麽給季子悠寬心。

“子悠,你別哭,你聽我說,你別這麽快就否定自己,聞人曜玦有喜歡的人又如何,他不還是和你結婚了。”

毛豆早飯都不吃了,開始給季子悠分析。

“聞人曜玦能跟你結婚,就說明他對他喜歡的那個人還沒到那個度。你要是真的喜歡聞人曜玦,想争取,那就努力讓聞人曜玦愛上你。”

“反正你倆結婚了,你不算撬牆角,你聽到我說的了嗎!”

季子悠不是沒想過去努力,和聞人曜玦告白的時候,他敢那麽大膽,是因為他不知道聞人曜玦有了喜歡的人。

所以在道德上他不會覺得自己是有問題的。

如今聞人曜玦有喜歡的人,說不定兩個人還心有所屬,聞人曜玦無奈于家族企業所以才選擇聯姻,離婚後人家還會在一起。

那他去争取,算什麽?

別人感情中的第三者嗎?

“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別的你不用在意,現在和你結婚的人是聞人曜玦,只要記住這個就行了。”毛豆還在勸說季子悠,不要那麽軸,別那麽認死理。

季子悠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也不想聽毛豆說教,他就想一個人呆着。

“我知道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季子悠就把電話挂斷,自己坐在地板上坐了好久。

不是他不知好歹,是他現在真的心亂如麻。

季子悠是個有自尊心的人,無論他有多難過,也不會在聞人曜玦面前表露出來。

聞人曜玦也不去特意留意季子悠的情緒,以為沒事兒了,也就不再提。

這件事兒好像就這麽被翻篇了。

期間也一天天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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