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麒麟玉佩
南平郡王府書房
“哈啾”
薛姝打了個大噴嚏,擦了擦鼻子,這是哪個孫子背後念叨老子呢!
一只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大手往她額頭一覆,探了探體溫。
“可是着涼了?”男子嗓音清雅低沉,充滿磁性,在頭頂響起。
坐在椅子上的薛姝感覺到身前源源不斷從男子身上傳來的熱量,不自在的往裏挪了挪,那人似毫無所覺般又低下了身子以額相抵,面面相對,鼻息噴出熱氣撲面而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親昵,薛姝身子僵硬得一動不動,面龐迅速的湧起一陣熱潮,久久不退,逐漸漫延至心尖,灼熱難耐。
“好了,不熱,應是沒事,不過往後可要小心,如今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晚上勿要貪涼,記得蓋好被子,算了,以你這馬虎的性子,還是叮囑你的婢女們強些。”
眼看着男子擡起身子就要向外走去,薛姝趕忙将他給拉住,“好了,好了,我可沒那麽嬌貴,這個自己注意就行,你就別屈尊降貴的操心,做這些小事了。”
蕭峥順勢拉住女子的手腕,輕輕一笑,“事關于你,自然就是大事。”
對于這人嘴裏時不時冒出的甜言蜜語,一開始心裏還十分不好意思,如今聽得多了倒是面色如常,心尖一甜。
将人往旁邊椅子上一拉,問道:“今日喚我前來,不是說有要事相商麽?”
“哦,這個是次要的。”男子語調低沉,漫不經心。
薛姝挑了挑眉,“次要?那何謂主要?”
“自然是想你了,只想見見你,親親你,抱抱你,想得心都疼了,疼得晚上更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男子語聲輕緩,一字一句漸漸變得沙啞低沉,纏綿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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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姝耳根一熱,立馬就想縮回手來,那人卻是固執的緊握不放,還得寸進尺的延着手臂猛的将人一拉,結果中間還隔着張小桌,薛姝的肚子往桌沿一頂,頓時難受得緊。
心中怒火一起,剛要開口大罵,面上突然一陣濕熱,男子豔麗的薄唇輕輕的印在了臉上,頓時一口氣就憋在喉嚨裏。
“刺啦”一下,這火才剛燃起就被澆滅了,薛姝一臉無奈,“不就幾日未見,怎麽一見面就這麽猴急!”
“呵~”
男子哼笑了聲,理直氣壯的滿是控訴:“你這幾日一直忙着算計人忙的腳不沾地的,早已将我這個大活人抛諸腦後,想見一面都難,何況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看看這都多少秋了!”
看着一本正經嚴肅臉的那人,薛姝嘴角一抽,翻了個大白眼,這人簡直了,如今真是越來越黏糊糊的了,但這人說的又是實話,這幾日确實忽略了他。
唉,真拿他沒辦法!
一只手被握着,只能拿另一只手自個兒揉了揉肚子。
“那事已經告一段落了,蕭屹那傻子不但接下了一條美人蛇在身邊,還洋洋得意,而且又為了一個女人将外祖家的表弟打得半死,給皇室帶來如此醜聞,陛下定勃然大怒,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倒黴了。”
剛說完,眼前一片陰影罩下,薛姝驚訝擡頭,誰知紅唇剛好擦過男子的白皙下巴,僅是輕柔一擦,那人身子卻是一抖,對上的那雙眼睛,深邃有神,似無底洞般越發幽暗,一眼探不到底。
就在發生這意外一吻二人都呆愣了之時,蕭峥率先回過神來,喉結滑動,結實有力的雙手将女子纖腰一環,整個人淩空托起,轉了個身,自己往椅子上一坐,薛姝屁股底下墊着的卻是男子堅硬緊實的大腿。
薛姝臉上更是火燒火燎的,坐立不安,除了小時候不會走路被父親跟祖父抱過,從她能跑能跳的時候開始就從未跟任何異性有如此親密的時刻,哪怕是親兄長只不過也是攬個肩膀的程度,這讓她如何不臊得慌?
“這還是在書房呢!成何體統?!趕緊放本将軍下來!”
感覺到懷中女子脊背挺得筆直,身子僵硬不已,不由低低一笑,嗓音沙啞性感,就在耳邊響起,一陣陣熱氣噴得耳朵癢癢,惹得薛姝脖子一縮,像只貓咪似的不禁将耳朵在肩膀上擦了擦,這才好了些。
看着懷中心愛女子這難得一見的小動作,只覺得可愛不已,心念一動,薄唇輕覆在女子肉肉的耳垂上,吐氣如蘭。
“可是害羞了?”
薛姝惱羞成怒的往他腰間一掐再一擰,咬牙道:“給我安分點,不然往後可就別想再騙我過來了!”
“嗯哼,疼~”
聽着這人十分銷魂又餘韻悠長的撒嬌聲,薛姝身子狠狠哆嗦了下,臉上一片紅霞,心裏對這人真是又愛又恨!
放下手來,認命的坐在人肉墊子上,還挪了挪屁股讓自己坐得舒服些,卻不知惹得男子身子突然緊繃了起來,兩條手臂将女子的纖腰又勒緊了些,往懷裏壓了壓,嗓音暗啞得不像話,語氣柔軟,“乖,別動!”
薛姝同時感覺到了屁股底下的動靜,身子一僵,似雕塑般動都不敢動一下了,室內頓時靜了下來,二人都僵持着,只聞男子正在緩緩平息的喘氣聲,女子也并不尋常的呼吸聲,令書房的空氣中更添了一抹暧昧與躁動。
“今日尋你過來是為了玉佩一事。”
為了轉移注意力,平息身體中自己惹出來的欲火,蕭峥不得不将此事提前道出。
“玉佩?可是那日曹瑾玉引我過去的那枚麒麟玉佩?”薛姝一臉驚訝,他不說自己都快把這事給忘了。
“正是,你瞧。”
只見那男子變戲法似的手中靜靜的躺着一塊玉佩,薛姝蹙眉,一伸手往他腰間摸了摸,又掏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來,疑惑的看向他,“這是怎麽回事?”
男子暗暗忍耐着剛才女子作亂的手又惹起的火苗,嗓音沙啞低沉,“當初我偶然所得一塊羊脂白玉,玉質溫潤無暇,便想着雕一件玉佩随身佩戴,王府中的确有專門的玉匠師傅,但是此等難得的珍稀玉石,不想就這般浪費了,就千裏迢迢派人尋了位江南有名的玉匠大師,玉清子,重金聘入府中專為本王雕刻。”
“然後呢?按理說,若是你能放心請進府來的,身家背景所有應當都調查過一遍沒有問題才是。”
蕭峥腦袋往女子肩窩一埋,語聲郁悶,“正是,調查所得玉清子父母雙亡,又無兒無女,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性格古怪孤僻,甚少與人往來,可是後來出了那事又派人調查了一遍才知,這人居然跟一位江南名伶有些恩怨糾葛,兩人分開後還生了個兒子年僅十六不學無術,不知怎得曉得了自己有個生父是玉匠大師,便獨自一人上京來尋,玉清子擔憂此事被我知曉了懷疑他的品性,只能偷偷地安置接濟自己的兒子,誰知如此不過兩月之後,他那兒子卻突然不告而別,人間蒸發一般不見絲毫蹤影,此事本就隐秘,玉清子只能暗中着急,不敢聲張,後來審問于他,才發現唯一見過麒麟玉佩設計手稿的只有他那個所謂的兒子了。”
薛姝低頭若有所思,驀地道:“沒記錯的話,淮南王與陳留王的封地正好就在江南?”
蕭峥嘴角一勾,點了點頭。
薛姝摸了摸下巴,“那這可就有意思了,此前他們與你可有何恩怨?居然這麽早就開始算計于你了?那說來在榮國公府那次,是發現你我的關系之後才特地用在我身上,只為引我上鈎?”
“淮南王表面君子端方,手段才能卻是不低,能韬光養晦自然代表這是有野心了。況且只要我身為太子子嗣一日,無論此前出身如何,自然是最有資格競争皇位的那一個。”
“哎?那也不對,你這玉佩随身攜帶也有段日子了,已經足以代表你這南平郡王的身份象征了,若是淮南王如此聰明的人,怎麽舍得就這麽輕易的暴露出來用在我身上?該不會,這玉佩其實是淮南王給曹昭儀的護身符,關鍵時刻可用來威脅于你,結果她卻愚蠢的用在那次計謀上了?”
蕭峥默默思索了下,“的确有可能。”
說完許久卻是不見女子回應,回過神來一望,薛姝正直勾勾的瞪着那雙桃花眼,冷不丁的問了句,“金玉閣是你的産業?”
蕭峥一愣,想起了此前借金玉閣冷嫣之手送出去的一對羊脂白玉梨花簪,玉料與麒麟玉佩正是出自同一塊羊脂白玉,她能察覺也是必然,便雙手挪了挪她的身子,又摟緊了些,“嗯”了聲。
薛姝眨巴下眼睛,突然出手摸了摸男子柔軟的耳朵,一臉恍然,“哦,原來你這厮早就暗搓搓的對老子我有企圖了!”
蕭峥立馬臉一黑,薄唇襲上女子柔嫩的臉頰,張口一咬,聲音模糊不清。
“錯了,本王是從你四歲那年就有企圖了!”
薛姝臉一疼,下意識的揪了揪手裏把玩的耳朵,“你屬狗的呀,趕緊松口!松口!要是留個牙印在那,本将軍還怎麽見人!”
蕭峥耳朵一疼,松了嘴,瞧見女子臉上十分顯眼的一個牙印,頓時滿意的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薛姝一抖,一臉嫌棄的推了推男子胸膛,直接拿起他的袖子擦了擦臉,“你這人咋就跟個狗狗似的,舔得我一臉的口水了,都髒死了,要是我沒洗臉咋辦?”
那男子低低沉沉的笑出聲來,身前的胸膛震顫不已,“要真是沒洗,那我不介意整張臉都給你舔一遍,幫你給舔幹淨了,絕不嫌棄,如何?”說罷作勢又将嘴巴給貼了上來,吓得薛姝立馬将那嘴巴一捂,桃花眼一瞪,“不許胡鬧!不許耍流氓!趕緊說正事!”
“什麽正事?”因被捂着嘴巴,傳出的話語稍顯沉悶。
“裝傻呢?剛剛才說,你不是在本将軍四歲那年就有企圖了?為何我沒印象?”
蕭峥眼中光芒黯淡了些,原來那場兒時美好的邂逅,似演獨角戲一般僅有自己一人銘記于心。
還未收斂好情緒,衣領又被人一扯,對上女子古怪又惱怒的臉色,“不對,那時老子才四歲,你就生出企圖了,莫非你丫的有戀童癖?”
這時蕭峥心裏生出的傷感早就抛到九霄雲外去,臉色都黑得能滴出墨水來,雖然沒聽過“戀童癖”一詞,聽詞解意,看女子古怪的臉色,聯想一些京都貴族子弟暗地裏不為人知的癖好,就能明白這是何意。
蕭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掐女子的後頸,輕揉慢撚,語氣兇狠,“這是欠收拾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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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各位看官想不想看看兩個小時候相遇的番外?
歡迎評論喲,明天送上番外
為了拉人氣,薛姝穿着啦啦隊的小裙子,一本正經的舉着兩個彩球跳啊跳,“親媽,加油!親媽,加油!”
蕭峥蹙眉,默默地将外衣一罩,裹起人來扛在肩上就走,“一日不收拾就上房揭瓦,穿着如此暴露,簡直不成體統!”
走到半路,默默回頭冰冷的眼神一盯,親媽我瑟瑟發抖,弱弱舉了舉手,“報告,親媽錯了,保證給你加戲!吻戲!”
蕭峥滿意的點了點頭,面龐冷峻,“下不為例。”
“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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