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妖風刮的孫悟空火眼金睛酸痛不止,又看豬八戒在那兒守着行李和白龍馬着實不像樣子,便下山去找一住處,好放下行李讓豬八戒與他一同去捉那妖怪。
後從他們借宿人家的老漢手裏得了治風眼的藥膏,待第二天天亮後,他化作飛蟲潛入那山洞中,得知那山上的黃風大聖的怪風只有靈吉菩薩能定,便準備去請那靈吉菩薩。
只他不知道靈吉菩薩所在何處,看着被綁在山洞後院的玄奘和雲昭,悟空急躁之下先與他們報了平安,才去找那靈吉菩薩所在。
好在路上碰上了化身老者的太白金星,從他口中得知靈吉菩薩所在,将那菩薩請了過來,與他一起去找那黃風大聖。
靈吉菩薩端坐雲端,孫悟空誘使那黃風大聖出了洞府,便與之打鬥起來。那黃風大聖正要再起那怪風,被靈吉菩薩手中飛龍寶杖化作的八爪金龍抓住,摔在了山崖上,現出了原形。
這黃風大聖竟是一黃皮貂鼠成精,原是靈山腳下一得道老鼠,只因偷吃了燈油,恐被金剛捉了逃到此處。因如來看他罪不至死,便由靈吉菩薩在這看守他,讓他不得殺生造孽,沒曾想竟然将取經的玄奘捉了去。
靈吉菩薩帶着黃風大聖去如來處定罪,孫悟空與豬八戒則将山洞中的小妖吓跑後,找到被綁在山洞後方的玄奘和雲昭,将他們救出來。
其實他們并未受傷,只是那黃風大聖有意餓着他們,致使他們虛弱無力。
雲昭雖然可不食五谷,但玄奘現在只是個凡人,雲昭為了表現的不那麽特殊,只能跟玄奘一樣假裝快要餓暈了。
看着孫悟空咬牙切齒恨不得追上靈吉菩薩去将那黃皮貂鼠精再去揍一頓的樣子,雲昭幾乎笑出來。
“雲栖,我打敢賭,孫悟空絕對是因為那黃皮貂鼠精讓他在此處栽了個大跟頭才惱羞成怒,眼皮子底下竟然讓我們被擄走,啧啧……”
雲栖忙得很,這個世界的數據量太龐大了,他現在實在沒什麽功夫跟他家先生讨論孫悟空現在的心理活動,不過還是很認真的回複了他。
“先生,如果您比較閑的話,可以找點別的事情打發一下時間。”
雲昭偷着撇撇嘴,當做自己沒跟雲栖說過孫悟空的問題。
他們在黃風大聖的洞府了休息了兩天,才繼續趕路。
好在翻過了黃風嶺就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也沒有再遇上如黃風大聖一樣不好辦的精怪,一行人順順利利的走到了一寬闊大河前才再次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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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河遠遠看去就極為寬闊,波浪洶湧,最讓玄奘犯難的是這河面如何之寬,卻不見有任何渡船。
若是只有孫悟空和豬八戒,一個有着筋鬥雲,一個當年是當年統領天河十萬水兵的天蓬元帥。他倆若要過這河,那可是再簡單不過了,不過是擰擰腰罷了。但玄奘可是凡體肉身,沒那般能耐,且他一直堅持着一步步走到西天,方才算是誠心求經。
雲栖從孫悟空的筋鬥雲上跳下來,往那河邊走了幾步,去看那立在河邊的石碑。
上書: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
“這河叫流沙河,果真有剛剛悟空所說的八百裏寬。”雲昭将石碑上的塵土拂去,示意他們來看。
“悟空,你的眼睛看得遠,你且看看這河上真的沒有一艘渡船嗎?”玄奘有些為難,若真沒有,今天怕是只能退回去,尋一尋附近的村落或是城鎮了。
孫悟空跳上筋頭雲,立在半空中将這流沙河的上下游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确确實實未看到有一艘渡船。
“罷了,我們回去找找附近可有船家。”玄奘重新上馬,剛要回頭,河面突然起了大浪。
雲昭趕忙回頭去看,一人影從河中躍出。此人一頭紅發披散在肩,眼睛大如銅鈴,身披一鵝黃大氅,脖頸上挂着一骷髅串,長相甚是兇醜。
“這沙和尚可比我想象中的醜多了。”雲昭喃喃低語,雖然孫悟空和豬八戒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只見那人刮起一陣亂風就要去擄玄奘,驚得孫悟空趕緊将玄奘護住,又将筋鬥雲送到雲昭身邊,讓筋鬥雲帶着雲昭到他身邊來。
豬八戒則拎着他的九齒釘耙已經與那人鬥了起來,當初豬八戒也算是天河将領中的佼佼者,與那人打得激烈痛快。
孫悟空自從與黃風大聖過了招之後就未再動過棒子,此刻見他們打得酣暢,心裏實在癢癢。
“朝柳,你且看着師父,我去與那妖怪耍耍。”孫悟空急不可耐的樣子真真應了“猴兒急”的樣子,雲昭悶笑道,“去吧,我看着法師便是。”
孫悟空嘿嘿一笑,掏出那金箍棒就打了過去。但那人與豬八戒對峙已是勉強,再加上孫悟空,那是萬萬贏不了的。只能晃了個虛招,逃下河去。
孫悟空氣急敗壞的看着河面,他在水下作戰向來是個弱項,只能站在岸上跳腳。
豬八戒同樣遺憾不已,連連抱怨,“大師兄,我都要将那妖怪擒住了,你這忽然出來,可不将他生生吓了回去。”
孫悟空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們先去看看師父吧。”
玄奘看見他們回來,松了口氣,“阿彌陀佛,悟空,八戒,你們沒事吧。”
“沒事,師父。”豬八戒坐到玄奘邊上,又将剛剛的情況一一說了。
玄奘微微皺眉,“如此怎生奈何?”
雲昭也不記得當初聽故事的時候,這沙和尚到底跟孫悟空和豬八戒打了幾回後,觀音才來勸服的,只能說道:“這流沙河甚是兇險,那妖怪久居于此,想來定然熟悉此處水性。我們必定得将那妖怪降服才可,否則我們過河時,他若是暗下做了手腳,怕是更加麻煩。”
孫悟空眼睛一轉,就看着豬八戒還在那兒感慨剛剛沒抓住妖怪,嬉笑一聲,跳到豬八戒身邊,揪住他的耳朵。
“哎喲,你這猴子,揪我耳朵作甚?快放手,快放手!”豬八戒被揪得一疼,連連哀嚎。
“呆子,你不是那天蓬嗎?水下作戰是你的強項,一會兒你去将那妖怪引出來,俺老孫在岸上等着他,不就将它擒來了嗎?”孫悟空依言放開手,笑道。
豬八戒眼睛一亮,對啊,當年他可是天蓬元帥來的。
“這主意好,這主意好!”豬八戒咧嘴一笑,嘿嘿笑着。
雲昭頓時扶額,這還真是孫悟空一向的主意。現在是八戒,以後有可能是沙和尚,反正總會有個人去幫他将藏起來的妖怪引出來,他只等着掄棍子。
孫悟空和豬八戒兩人興致勃勃的去引妖怪,只聽着河那邊許久後一陣聲響,就沒了動靜。
沒多一會兒,孫悟空和豬八戒就空手而歸。
孫悟空撓了撓後腦勺,這次倒是他太心急了,否則那妖怪現在已經捉來了。看着雲昭笑眯眯的樣子,孫悟空忽然湊上前去,眯着眼睛,“朝柳,之前你對那些妖怪都知之甚詳,這次這流沙河裏的妖怪你可熟悉?”
雲昭眨眨眼,笑着點點頭,“我大概知道他的身份,悟空你當年大鬧天宮的時候,他應該也在天庭。”
“也在天庭?”豬八戒湊了過來,仔細想了想自己認識的各路神仙,還是沒想起是誰。
“他是卷簾大将,本是一介凡人,但天生神力,本事又大,後來就被封了卷簾大将。”雲昭其實也記不太清中間的過程如何了,只簡單地提了一句,繼續道,“他應該是在蟠桃會上打破了玉玻璃,才被發配到這流沙河來的。”
孫悟空眼睛再次眯起來,回過頭去看那流沙河。心裏卻對雲昭的身份再次起疑,他實在是不太相信雲昭就是當年他所見之人,但若不是,又如何解釋雲昭身上熟悉的氣息。
豬八戒撓了撓自己的大耳朵,咕哝道:“這還跟我有點像,也跟敖烈有點像。師父,你說那流沙河裏的卷簾将是不是也是來給你做徒弟的?”
雲昭聞言去看豬八戒,玄奘笑着搖搖頭,“為師也不知,若真的是,菩薩應該會知道。”
孫悟空眼睛一轉,駕雲就要去南海。既然這取經是菩薩過來說的,那這取經路上的妖怪也應該由他來幫忙。
孫悟空翹了翹嘴角,一個免費勞力又有了。
玄奘攔不住孫悟空,雲昭不太喜歡觀音,但也沒想着去攔孫悟空。豬八戒恨不得有人幫他們解決這流沙河裏的妖怪,更是不會去攔他。
沒多久,孫悟空就帶着蓮花座上的觀音來了流沙河。
那流沙河裏的妖怪正如豬八戒所說,确實是觀音找來與玄奘做個徒弟的。沙和尚早已被取名沙悟淨,這沙和尚之名則是玄奘為他取的混名。
雲昭站在一旁,看着觀音施法帶他們渡河,微微眯眼。觀音忽然看向他,微微皺眉,正要說些什麽,雲昭擡眼一掃,觀音心下一跳,勉強壓着驚駭離開了此處。
這氣息竟如此駭人,難不成是哪個隐藏着的老妖怪不成,他還是速速去報給佛祖知道的好。
有了沙和尚,豬八戒頓時将行李擔子扔給了他,自己跟着孫悟空整日裏探探路,化化緣。
如此又走了半月有餘,他們借宿在一道觀裏。
孫悟空終于忍不住在這天晚上去找了雲昭。看着孫悟空皺着眉頭滿臉不解的樣子,笑道:“這是怎麽了,可是睡不着,要我與你說說話嗎?”
孫悟空坐在桌子上,眼睛盯着盤膝坐在塌上的雲昭,仔仔細細的打量他。
“你……”
雲昭輕笑一聲,“嗯?我怎麽了?”
“你……認識菩提老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