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勝利
傅澤沛陷入震驚,但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
祁鶴轉到隔壁班,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方嘉年,去張沃的生日會、下樓打籃球,方嘉年都會叫上祁鶴,看起來特別照顧他,兩人還坐前後桌,連之前籃球賽刺頭的事都主動跟祁鶴說過。
可能方嘉年心大,沒察覺出來不妥,可從祁鶴的角度來看,在陌生環境裏來自alpha的關心很容易讓人動心。
不過方嘉年有對象,所以祁鶴只能默默暗戀,以朋友之名陪伴在他身邊。
他的好哥們竟然喜歡上了他另一個有對象的好哥們。
這也太刺激了!
雖說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權利,別人無權幹涉,可方嘉年是個有夫之夫!
要是這事被方嘉年他對象鐘洛知道了,難免一場腥風血雨。鐘洛作為個信息素等級為A的alpha,戰鬥力不容小觑。
不過想想,祁鶴沒有做出太過激的行為,甚至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方嘉年。傅澤沛稍微放心了些,同時又忍不住好奇,鐘洛和祁鶴到底誰的戰鬥力更強一等。
萬一真有那麽一天……他強迫自己立刻停止想象。
後面的幾百米路,傅澤沛沒再說話,他已經很後悔挑起這個話題,在無意中,他又知道了祁鶴的一個秘密,雖然這個秘密并沒有讓他感到開心,甚至覺得失落。
此刻他的心情,說難過太濃,說平靜太弱,他很清晰地能夠體會到那種感受,整個人仿佛墜在樹枝上未成熟的果子,滿是酸澀。
只是他不太懂為什麽會這樣。
祁鶴注意到了他的情緒低落:“傅澤沛?”
“啊?”
傅澤沛觸電一般立刻挺直了身子。
“那你呢?”
他沒反應過來:“什麽……”
晚風兜起少年的校服,樹葉沙沙作響。祁鶴問:“你有喜歡誰嗎?”
“沒有。”傅澤沛立刻否認,而太急太快的語氣又像是一種欲蓋彌彰。他定了定,又說了一遍,“我還沒有。”
心動是一件簡單的事,只需一秒,可在他這樣卻變成了天大的難事。
祁鶴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他在為傅澤沛的心還不屬于任何人而狂喜,同時又在為自己沒能占據他的心而失落。
他想告訴傅澤沛,別去喜歡任何人。
除了我,別去喜歡任何人。
周日下午,街心公園。
學校周末不開放,何況外校的不能輕易進他們學校,所以祁鶴把地點定在了這裏。街心公園就在七中附近,有兩個籃球場,周末常有學生在這裏打籃球。
傅澤沛照舊跟祁鶴一起來的,他們提前半個多小時就到了,本以為是到的最早的,沒想到張沃和方嘉年他們到得更早,一群人站在公園門口,黑壓壓的一片。
“怎麽這樣多人?”
知道的是比籃球,不知道的以為要打群架呢。
張沃見他們兩個又一塊來的,心裏不由狐疑,把傅澤沛拉到一邊悄悄問:“澤哥,你要是跟姓祁的談戀愛了,你就眨眨眼。”
傅澤沛把兩只眼睛瞪得老圓:“談個頭!他……”
他有喜歡的人。
可惜這話不能說,只好半路改口:“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們兩個怎麽整天跟連體嬰似的啊?”張沃納悶。
“家住得近,不行嗎?”傅澤沛搪塞過去,“問你呢,怎麽這麽多人?”
“噢,這邊幾個是鐘洛叫過來的,有裁判,還有十中幾個有威望的學生,怕刺頭那夥人又耍賴。”張沃又指了指不遠處正門口那一堆,“那幾個是啦啦隊。”
“還有啦啦隊?!”傅澤沛望過去。
“對啊,我把這事跟喬月說了,她跟田萌就組織了幾個人來給我們加油,絕對秒殺十中那群孫子!”
這兩個名字有點耳熟,傅澤沛往那邊仔細一看,果然有副面孔有點眼熟,正朝自己這邊揮手。
鐘洛也來跟他打招呼:“澤沛,好久沒見了啊。”
畢竟不在一個學校,不常見面,上次見好像是方嘉年生日,都好幾個月過去了。
他比傅澤沛要高兩公分,為人卻不高傲。說起來他們挺熟的,但因為祁鶴的緣故,傅澤沛今天跟他相處起來有點不自然。
好在鐘洛沒注意,跟裁判還有啦啦隊打過招呼,幾個人就往公園裏走,後面十中那群人也跟過來了。
上場之前,傅澤沛注意到對方那群人除了刺頭,其他那天都不在場,不過估計還是上次比賽那些人。兩邊結下了梁子,不來一場兩邊都不服氣。
開場,運球,傳球……
其實對于這場比賽,傅澤沛有信心是有信心,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他、方嘉年和張沃都跟鐘洛打過球,配合還算可以,跟祁鶴也打過,可以用默契來形容,但問題是,鐘洛他沒跟祁鶴配合過啊。
哪怕一場球也好,現在問題是他們這個團隊,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排練過,就這麽上場了。
五個人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可打比賽關鍵還得看配合。
所以傅澤沛目光除了跟着球轉來轉去,還時不時落在這兩人身上,生怕他們互相接不住對方的球。
但半場下來,他很快發現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這個未經磨合過的團隊,打出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哨聲響起,上半場結束,15比17,他們将将領先。
中場休息時間,各自調整戰略。對方防守是個大高個,一看就是個alpha,身高足有一米九多,他們很不占優勢。
下半場開局,傅澤沛就發現刺頭他們有點急了。兩分的差距不多,不過對于實力相當的兩隊,追回來并不容易。
上半場他們沒使損招,這半場就有點耐不住了,小動作多了起來。
傅澤沛他們早有應對,而且裁判也不是眼瞎的,給了一次警告,老實了兩分鐘,又開始橫行直撞。
場上33:38,差距越來越大,時間卻越來越少,十中那群人逐漸失去耐心。
啦啦隊不知道何時已經不喊了,目光全被吸引,籃球場兩旁圍滿了觀衆,有同樣來打球的同齡人,也有來公園遛彎的老大爺。
就在最後兩分鐘裏,鐘洛剛要把球傳給傅澤沛,就被另一個高個兒攔斷。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球上,忽然有人用手肘狠狠撞了下傅澤沛的肚子。
那人力氣極大,疼得傅澤沛立刻把所有話咽在了肚子裏。
下個球要傳給他,這麽一來他沒接住,又被對方截走了,一個兩分投籃,竟然進了。
本來這就是項耗費體力的活動,比到現在所有人都很累了,再被來了這麽一下,一時之間傅澤沛冷汗熱汗齊出,成為了嚴密防線裏的一處薄弱點。
幾個隊友注意到了他的異常,教練卻沒有喊停,大家只以為他跟每個人一樣,是體力跟不上了。
他們不能輸!抱着這個決心,傅澤沛很快調整好自己,咬着牙繼續打。
最後的三十秒裏,雙方都沒能進球,最終比分停在了35:39,場上十中那群人的咒罵聲和啦啦隊的歡呼聲同時傳來。
“我們贏了!”張沃大叫。
方嘉年和鐘洛相視一笑,,撞了下對方的肩。
傅澤沛也笑起來,就是笑得有點虛弱,兩秒後被幾個人團團圍住,擁抱在一起。
他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