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危機感

“我剛才夢見你了。”

路上,傅澤沛對他說:“現在能告訴我你上次的分數了嗎?”

兩人走得很近,幾乎是肩膀挨着肩膀,手背偶爾觸碰摩擦,這讓他在心裏偷偷喜悅。

祁鶴問:“夢見我什麽了?”

“亂七八糟的,好多初中同學在山上露營,然後下了很大的雨。對,還有方嘉年他們……”

一個夢裏鑽進去那麽多人,看來他也沒有很特別。祁鶴想了想說:“我比較好奇,你上次夢見了什麽。”

“上次?”

上次……就那什麽,咳,少兒不宜。

不過祁鶴怎麽知道上次自己夢見他了?

傅澤沛嘴硬:“上次才沒有,誰說我夢見你了?你哪有那麽閑,天天往我夢裏鑽……”

祁鶴笑着看他:“可是我那天特別閑,你能告訴我我去你夢裏做什麽了嗎?”

想起那天的夢,傅澤沛還是很不好意思,畢竟他純情了這麽多年,現實裏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麽,就在夢裏跟暗戀對象親親愛愛了,暗戀對象還要讓他說出來。

只不過現在性質發生了小小的變化,暗戀兩個字可以去掉。

“就,就親我了……”傅澤沛紅着臉,“還咬了我的腺體,标記了我。”

祁鶴有點意外,他沒想到傅澤沛做的是個春|夢。

“我都說了,你快告訴我分數!”見他盯着自己,傅澤沛趕緊轉移話題。

祁鶴停下腳步,握起他的手,順着手心平穩的紋路寫了一個數字。

“!”

傅澤沛驚得連話都忘了說,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一時間忽略了自己還握着他的手。

他男朋友還是人嗎?!

別是個智能AI吧?

“711?”傅澤沛被祁鶴拉着手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回過神,“這分數也太變态了。”

他沒記錯的話,上次他們學校全年級第一是682,而他這個第五名只有676,跟另外一人并列。

這麽一算,他被祁鶴拉開了将近四十分!

“上次考試題比較簡單。”祁鶴非常淡然,“按照出題規律,這次應該難一點。”

這次的試題确實比上次要難,昨天考前三場時傅澤沛就感覺到了。但就是上次“簡單”的題目,他也離700還差很遠。

他想到祁鶴分數變态,也沒想到會這麽變态!

傅澤沛想了想問:“那你為什麽轉回來呀?明明你原來的學校更好,連着兩年省高考狀元都是你們學校出的。”

祁鶴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你不知道為什麽嗎?

這種可能傅澤沛沒有想過,他還沒有自戀到以為祁鶴會為了他轉學,可事情就這麽發生了,祁鶴的眼睛告訴他,他就是為了他回來的。

想到這點,傅澤沛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現在這個學校的環境肯定沒有你原來的學校嚴格,上次考試的最高分都沒過700,你可不能松懈。”他非常認真地跟祁鶴說,“我會在後面追着你。”

追上是無望了,當個小尾巴還是可以的。

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祁鶴旁若無人牽過他的手:“好。”

下午五點,一聲鈴響結束了為期兩天的期中考試。學生們腦袋裏緊繃的弦暫時放松,争相跑出考場。

考試座位是随機排的,傅澤沛沒跟任何熟人分到一個考場,考試結束後在樓梯口等他們。

“澤哥!”張沃考場跟他同一層,最先出來,“我這回穩了啊,外語卷子上好幾個單詞都眼熟,作文都寫滿了,怎麽着也能蒙個六十分,及格沒問題!”

“張沃?”

“啊?”

傅澤沛說:“你不會不知道滿分一百五吧?”

“……”張沃被他說得有點懵,“那多少及格?”

“九十。”

張沃背過去暗罵了聲靠。

過了幾秒鐘,他又想通了:“沒事,反正我爸又不知道滿分多少,當成六十及格就行,差不了多少分!方哥他們怎麽還沒下來呢,我都訂好包廂了,等下唱歌去。”

傅澤沛背着書包靠在牆上:“通宵?”

“對啊,這不是老慣例嗎?不是唱歌就是去網吧包夜。”當初這點子是張沃想的,他也是為了讓傅澤沛考完試好好放松放松,“哎我說,咱們下回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每回都是這兩個。”

傅澤沛也覺得沒意思了:“行,下回玩劇本殺。”

張沃想了想:“要不還是唱歌吧,玩劇本殺我這智商匹配不上啊。”

兩人正說着,就見方嘉年和祁鶴從樓上走下來。方嘉年連書包都沒背,只帶了準考證跟筆,祁鶴走在後面,穿過人群看了他一眼。

正巧,傅澤沛也在看着他。

考試前這幾天他們兩個都是單獨行動,不是留在教室補習就是回家後一起複習,還是頭一次在這麽多人的地方對視。

那一秒很短,目光只有一霎的交接,卻又很長,足夠他在祁鶴眼睛裏度過半個餘生。

張沃定的是老地方,以前他們就固定四個人,鐘洛有時候去有時候不去,現在不一樣了,每個都“拖家帶口”,人數倍增,從小包換成了大包。

不過讓傅澤沛意外的是,除了喬月和田萌,宗濱竟然也來了。

上次他拒絕宗濱之後,宗濱雖然沒有再約他出去,但偶爾還會在微信上找他聊天,像朋友一樣給他朋友圈點贊。

宗濱畢竟是鐘洛的朋友,傅澤沛不好把關系搞得太尴尬,沒有直接删除,但又不想給他留念想,就一直當作沒看見。

宗濱是個自來熟,上次就跟張沃田萌他們熟悉了,這次直接跟鐘洛一起過來,大家都沒有意見。

“遲到的要罰唱歌啊,鐘洛,還有宗濱,你們兩個快過來點歌!”

鐘洛脫了外套:“你不怕我占一晚上麥?”

“那不行!宗濱,你先來。”坐在沙發上的田萌一向會欺負新人。

宗濱也沒有拒絕,很自然地接過話筒,點了一首粵語歌:“我五音不全,你們別笑話我啊。”

包廂裏襯托氣氛的燈光很暗,充分調動着每一個人的情緒。傅澤沛在不太明朗的燈光裏看見宗濱拿着話筒坐到他對面,開口的那刻看了他一眼。

他不用去看祁鶴的表情,也知道身邊人現在的敵意很重,因為祁鶴的信息素早已出賣了他的情緒。

那是種類似于海水的味道,潮熱,鹹濕,清澈,又夾雜着一絲風雪的凜冽。傅澤沛坐在他身旁,仿佛被大西洋刮來的濕潤氣息包裹。

“祁鶴……”傅澤沛輕輕喊他的名字。

他知道這次祁鶴不會意外進入情熱期,但他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安撫他的alpha。

因為他的alpha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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