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的一切

一曲終了,衆人紛紛鼓掌。宗濱說自己五音不全絕對是謙虛,要是他這樣算五音不全,那現場好幾個都可以用鬼哭狼嚎來形容。

鐘洛也唱了一首,方嘉年從背後抱着他,下巴埋在他的肩膀,時不時親他一口,場面一度沒眼看。

“好好的一首歌就被你毀了。”鐘洛不滿地推開他。

方嘉年又貼上去:“沒事,反正你也是唱給我的。”

他倆恩愛起來向來毫不顧忌現場單身狗的感受,眼看就要親上了,張沃實在看不下去了:“哎哎哎,你倆注意點啊!”

畢竟不是他們四人局了,鐘洛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拿着話筒換到了傅澤沛旁邊。

“啧。”

方嘉年被孤獨地留在原處,眼睜睜看着自家寶貝投奔別人家寶貝的懷抱。

滿場的大帥哥,田萌看得入迷,古靈精怪地提議:“咱們來玩個游戲吧!光唱歌多沒意思,也不能唱一晚上,嗓子都廢了。”

“行啊。”張沃也覺得挺沒意思,“只要不涉及智商的游戲我都可以參與,是吧月月?”

跟田萌坐在一起的喬月捂嘴笑了。

由于沒有提前準備,現場可以用的道具實在少之又少,他們只點了一些零食,也沒有要啤酒,只有桌子上兩個自帶的骰子。

“那這樣,就玩真心話大冒險,擲骰子,誰點數最小就接受點數最大的人的懲罰。”

鐘洛一聽,無聊透頂:“我還是去唱歌吧。”

“別啊。”方嘉年隐隐透露着興奮,他特別想借着這個機會聽聽鐘洛的真心話,“那多掃興,這游戲人少玩不起來。再說了,你放心把我留在這兒跟他們一起玩?”

“對呀對呀,咱們人本來就不多,再少就沒意思了。”田萌也說。

傅澤沛借着打在祁鶴身上的一束光,偷偷擡眼看他,對方琥珀色的眼睛裏仍舊是波瀾不驚,仿佛一個旁觀者。

可周圍信息素的濃度并沒有減少,于是他知道,此時祁鶴胸腔裏那顆心髒正在為他劇烈跳動。

沒有人有異議,游戲開始,八個人圍在桌子前。

雖然這個游戲從初中就開始流行,但傅澤沛覺得無聊且幼稚,從來沒有參與過,今天不知道怎麽就想玩玩。

果然戀愛讓人變幼稚。

第一輪開始,從張沃順時針依次搖骰子,祁鶴兩個點數加起來不大不小,正好是七,下一個傅澤沛,他搖了個十一。

擲骰子沒有什麽規則可言,全靠運氣,傅澤沛沖着祁鶴笑了笑,那意思仿佛是,我運氣好吧。

這一輪點數最小的是鐘洛,他悔不當初,恨自己剛才沒有離開。

田萌是游戲的制定者,充當裁判的角色:“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鐘洛想先試探一下這個游戲的尺度:“真心話。”

選大冒險萬一讓他脫光衣服出去裸奔一圈呢?

點數最大的是張沃,兩個六。他一臉壞笑:“我早就想知道了,你跟方哥,誰上誰下啊?”

“我上他下。”鐘洛不假思索。

話音剛落,現場一陣唏噓。方嘉年雙腿搭在桌子上:“原來這個游戲還能說謊的嗎?”

“當然不行!”

鐘洛瞪了方嘉年一眼,方嘉年成功接收到他的信號,回憶了一下上次的體位問題:“嗯,他沒說謊,是真的。”

傅澤沛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雖然鐘洛也是alpha,體型跟方嘉年不相上下,但從長相來看,他的眉眼明顯更加柔和,是難得的美人。

第一局在哄鬧中過去,第二局從田萌開始逆時針轉,這回傅澤沛就沒那麽幸運了,兩點加起來只有五。所有人搖完果然他點數最少。

“不是吧……”他小聲嘟囔。

看來運氣不太好,難道上午蒙的那幾道物理題用光了他今天的運氣?

“選什麽選什麽?”

傅澤沛自認為不太适合真心話,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他跟祁鶴的關系曝光了,于是說:“我選大冒險。”

田萌目光中帶着興奮:“點數最多的是張沃吧?張沃,你來出懲罰。”

在玩游戲方面張沃一向鬼點子多:“對不住了澤哥,沒想到我也有翻身的一天啊。就上次玩的那個,你選個人,然後把眼睛蒙起來,我們每個人往他身上貼張紙條,三分鐘內把所有紙條撕下來就算成功。”

傅澤沛兩眼一暈,這不是上次元旦晚會他想的游戲麽?張沃輸了好幾局,最後請他們喝了奶茶。

果然,做人不能太惡劣,會遭報應的。

“這個好!”田萌推波助瀾道,“那失敗了還會有懲罰嗎?”

傅澤沛心想,這不本來就是懲罰了嗎?

“當然得有了。”張沃說,“沒成功就做二十個俯卧撐吧。”

直接做俯卧撐行嗎?

不過游戲規則他還是要遵守,現在他要挑一個人跟他一起完成這個大冒險,毫無疑問,他想選祁鶴。但是又不想表現出來那麽強的目的性,于是目光在張沃跟方嘉年之間逡巡。

張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不會要選我吧澤哥?我怕癢,能滿地打滾那種,保證你贏不了。”

看見他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的方嘉年:“別看我,我老婆在這兒呢!”

傅澤沛最終将目光得逞地停留在祁鶴身上,沖他一笑,并對大家說:“那就祁鶴吧。”

祁鶴早就看穿他欲擒故縱的小伎倆,眼中也是盈盈笑意。

游戲開始,傅澤沛被人用眼罩蒙住雙眼,視線立刻暗下來,別說撕紙條,他連祁鶴站在哪裏都不知道。

有人引導着他走過去,開始計時。除去他跟祁鶴,還有六個人,所以祁鶴身上應該貼了六張紙條。

他比祁鶴稍矮一點,手直着摸過去,首先碰到的是祁鶴的胸口。這個游戲的惡趣味就在于,被貼紙條的那個人會被摸遍全身。

這也是他只能選祁鶴的原因。

眼前一片黑暗,哄笑聲被音樂吞沒。傅澤沛能判斷出來他摸過的大致位置,不敢遺漏半點,想想也知道這群人不會把紙條貼在容易找到的位置。

上半身找完,只在後背找到了一張紙條,時間過去得很快,鐘洛在一旁報時還剩兩分鐘。

傅澤沛順着祁鶴的腰線摸到大腿,不得不感嘆祁鶴身材真好,只是流暢的線條就讓人遐想萬分。

剛才的鹹濕清澈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水汽,濕潤地鑽進他的鼻腔裏,這讓他在黑暗中感到無比安全,似乎是祁鶴在告訴他,他一直在身邊。

很快傅澤沛在他的鞋子和小腿找到兩張紙條,然後沿着他的小腿往上搜尋第二波。游戲規則是不許掀開衣服往裏面貼,今天大家穿的都是校服,所以能藏紙條的地方并不多。

随着時間過去,傅澤沛有點着急,動作也大起來,摸大腿根時忽然觸到個奇怪的地方。随着他的動作,祁鶴呼吸一滞。

等傅澤沛反應過來自己摸到了哪裏,閃電般移開手指。

包廂裏其實很暗,校服褲子又是寬松的,他動作很快,別人根本沒看出來他碰到了哪裏,傅澤沛卻不知道,窘迫得紅透了脖子。

接着他在校服的衣領下和耳朵後面找到了兩張紙條,可最後一張怎麽都找不到。

“還有三十秒。”鐘洛提醒。

傅澤沛的手摸過祁鶴的喉結,碰到嘴唇的時候頓了下,然後是鼻梁,眼眉,頭發……祁鶴的相貌随着他勾勒出來的輪廓一點點浮現在腦海裏。

還能在哪裏呢?

時間所剩無幾,為了節省時間,他以一個環抱住祁鶴的姿勢去摸他的後背,以他的身高,下巴就正好放在了祁鶴的肩膀。

忽然一股熱流襲進耳朵裏,祁鶴快速在他耳邊說:“手心。”

配合着昏暗的燈光和吵鬧的音樂,他們的小動作居然沒有被發現。傅澤沛立刻去找祁鶴的手,卻是祁鶴先觸碰到了他,傅澤沛回握住他的手,在裏面找到了最後一張紙條。

游戲結束。

他摘掉眼罩,拿着找到的那張紙條問:“這張是誰貼的?貼到手心裏,也太難找了……”

衆人紛紛看天,誰也不肯承認。

張沃說:“不難點怎麽有挑戰,是吧澤哥?”

“我看就是你,肯定是你貼的。”

張沃一笑:“澤哥你別說我,咱倆也就半斤八兩,上次你貼到我兜裏,讓別人找了好半天,可癢死我了!”

傅澤沛略微一回憶,這事還真是他幹的。

大家哈哈大笑,只有宗濱的臉色不算很好,把剛才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游戲進入下一輪,這次傅澤沛先搖,可能是他運氣用光了,又搖到了兩個極小的數,一個二,一個三。按着順序轉過去,最後一個是祁鶴。

在他後面的人點數都比他大,傅澤沛閉眼等待着宣判,卻有驚無險,點數最小的居然不是他,而是祁鶴。

只有三點。

“點數最多的是誰?”田萌問:“我是九。”

喬月說:“那應該是我吧,我是十。”

她有點激動,沒想到會輪到自己。從一進門她和田萌的目光就鎖定在了傅澤沛和祁鶴身上,學校論壇裏關于這兩人的緋聞帖熱度最高,一時間她有好多問題想問。

“你選什麽?”

祁鶴沒有猶豫:“真心話。”

正當喬月要開口時,坐在他們對面的宗濱說道:“我也是十。”

會出現相同的數字幾率不小,遵循提前說好的規則,田萌說:“那一人問一個。”

喬月思索了幾秒,有點害羞:“嗯……你有喜歡的人嗎?是什麽性別?”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祁鶴身上,很顯然,他們都十分想知道答案。

喬月和田萌:校草的八卦誰不喜歡?

方嘉年,張沃和鐘洛:兄弟的瓜不吃白不吃!

傅澤沛也不能淡定:你們想套我男朋友話經過我同意了麽?

只有宗濱,帶着深深的敵意看着祁鶴,猜想他夠不夠膽說出來。

祁鶴說:“這是兩個問題,只能問一個。”

喬月反應過來,腦子快速一轉,問道:“你喜歡的人是什麽性別?”

這個問題簡直一舉兩得,既問了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又問了他的性向。不過她猜測祁鶴會用“沒有喜歡的人”來掩飾。大家也抱着吃瓜的心态,沒想着他能好好回答。

誰知祁鶴卻十分認真地說:“他是beta。”

“但是——”

“我喜歡他跟他是什麽性別沒有關系,無論他是alpha,omega還是beta,當我決定喜歡他時,他的一切就是我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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