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捉迷藏2
我坐在車裏,悄悄打量着我哥。
他正視前方,專心開着車,從頭到腳連一絲違和都沒有,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見我看着他,也不說話,只是伸出右手緊緊握住我的左手。
其實直到這個時候,我依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一定還在圖書館裏。只是不知道那群玩偶們做了什麽,才會變成現在的情況。
而我身邊的這位哥哥,他與之前那個被斬首的哥哥的打扮一模一樣。看着他,我就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甚至猜測也許眼前這位哥哥,與不久前的那位是同一人。
但此時他握住我的手,溫暖而結實,确确實實是一只活人的手。
我雖然充滿懷疑,但心裏依然松了一口氣,略微放松地癱在汽車副駕駛座上。
哥哥扭頭看了我一眼問道。“怎麽了?彤彤”
“沒事,哥哥。我已經決定這輩子再也不去圖書館了。”我轉過身體,側躺在椅子裏,看着我哥說道。
“彤彤,”我哥抓着我的手,手指摩挲着我的手背,“不管怎麽樣,你以後不能一聲不響就走了,如果你要是想折桃花,哥哥給你買一棵放家裏随便你折。你不能再深夜去圖書館。知道嗎?”
“恩?”我一聽我哥的話,立刻想起了那張紙團,伸手一摸口袋,它竟然還在。
“彤彤!”我哥見我沒反應,轉過頭板着臉看着我。
我一下就慫了,忙不疊地回答道:“知道的,知道的,以後肯定不會了。哥哥,你專心開車。”
我見他轉過頭,才低下頭小心地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張紙團。
紙團上的盲文如舊,但是我發現在記載日期那三個盲文上,因為紙團的折痕發生變化,我在黑暗中讀出的日期6月12日是錯誤的,與它原來的結果相差甚遠。
它是9月28日。
怎麽可能!
我明明是下午就失蹤了,晚上又怎麽可能留下紙條?
這裏面發生了什麽?
砰!
汽車像是撞到什麽,突然急剎車停了下來。而我由于慣性猛地向前沖,要不是我哥拉住我,差一點就得撞在前面的中控臺上,但紙團從手裏滑出,滾落在我的腳邊。
我趕忙彎腰撿起紙條,才發現紙條反面的字發生了變化。
原本用紅色顏料寫着“你兄弟是鬼”的這五個字完全消失。反面雪白一片,只有盲文留下的整齊孔洞。
我驚訝地看着它,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不,一開始肯定是有字的。
我反複确認自己的記憶,相信那行字一定是存在的。
那麽它為什麽會消失呢?
我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彤彤,”我哥打開安全帶,探過身體來查看我的情況:“你撞疼哪裏了?”
我緩緩直起腰,看向正焦急詢問我的哥哥,說:“哥哥,我們不要……”
我張着嘴僵住了。
後視鏡裏顯示出後座上竟然多出了一個人。
那個拿着桃花的軍裝青年出現在後座上!
他此時正坐在後座中央,手中捏着一支桃花。見我轉頭發現了他,便笑着看向我。這次他的懷裏比上次還多了一只沾着血跡,髒兮兮的兔子玩偶。
那只兔子瞪着眼睛,用小女孩的嗓音,毫無感情地數着數:“1,2,3,4……10……”
我倒抽一口冷氣,猛地向後靠在車門上,右手摸到車門扳動把手,但是車門怎麽都打不開。
“彤彤,說話啊,你怎麽了?”我哥緊緊抓着我的左手不松手,探過來就抓住我的肩膀制住了我。
“別過來!”我推住我哥的胸膛,身體盡可能的向後仰。
他斷頭的那一幕不斷在我腦海中回放。
又是砰的一聲。
像是什麽跳到了車頂上。車子也随之微微震動。
我哥身後的玻璃窗上一張面孔從上方探下。
這又是一張我哥的面孔。
那個人徒手打破了玻璃,伸手就拉住我哥的頭向外拉。而我哥此時依然沒有松手,我也因此受力倒在我哥懷裏。
沒等我從他懷裏掙紮着爬起來,我再一次眼睜睜地看着那個人,雙手握住我哥的腦袋,一下擰了下來。
一瞬間,脖子的斷面噴射出鮮血,濺滿我的整張臉。
我感覺自己失去了意識幾秒鐘,待我回過神的時候,只看見那個人站在打開的車門前,對我擠出一個難看又違和地笑容說道:“彤……彤,別……怕,別怕,哥哥……保護你。”
“說謊。”後座上的小兔子如此說道。
我聞聲扭頭看向車後座。可原本在車後座的那位軍裝青年和那只玩偶兔子卻消失地無影無蹤。
但此時已顧不上這些,那個人剛剛殺死我哥的兇手,已經站在車門口,随時都可以爬進車內,而我此時一只手仍被我哥死死握住,動彈不得。
“你是誰?別過來!”我低頭用力一根根掰着我哥的手指,妄圖可以将手抽出。但不知為何這具死去的軀體,依然忠實地行使着死前的意圖,緊緊抓住我,不容我的離開。
“彤……彤”那個人半個身體探入車內。
他離我如此近,我甚至可以看清那個人身上保安制服原主人的名牌——王進喜。
“別過來!”
我拼命向後靠,伸手掰着背後的門把手。
但那個人一把抓住我哥的身體,将我拽回了原地。
他一邊一根又一根地扭斷我哥握住我的手指,一邊用嘶啞難聽的聲音說:“不怕……不怕……哥哥帶你……回家。”
整個車廂裏全是濃烈的血腥味,失去頭顱的身體不斷流出血液,漫過我手掌。
而車廂外此時竟也異變突起,黑暗如同洶湧的潮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遠方湧來淹沒整個世界。
在黑暗籠罩一切的時候,我的手終于從我哥的手掌抽出。而原本始終無法打開的車門,輕輕一拉,也随之打開。
我毫不猶豫地從車門中跳出,但是完全的黑暗中,我不知道該往哪裏跑,又能逃去哪,只能閉着眼将命運交于命運,往前快跑。黑暗中什麽都沒有,馬路,花壇,車輛,行人,還有樓房,好像一切都消失無蹤,只剩下我,那個人,還有那輛車與我哥的屍體。
我拖着傷腳跑跑停停,到最後精疲力竭地只能拖着傷腳,全靠意志力向前慢慢地走。
但奇怪的是,我始終沒有聽到身後有人追來的聲音。
周圍靜悄悄的,死寂一般,仿佛只有我一個人是存在的。
終于在我再也走不動的時候,流水的聲響打破了這份寂靜。
我思考了幾秒,向着這唯一可以辨明的東西走去。
水流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清晰。
我總有種錯覺,自己此刻就在水中行走着。
“恩?”
我的身前出現了一個物體,一個堅硬的,巨大的東西。
我試探地摸上去,光滑冰冷的表面,還有圓形的橡膠輪胎,以及塑料的長方形磨砂制品。
每個特征都在闡述着這是一輛車的理由。
有種不妙的想法爬上我的心頭。
“彤……彤。”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忽然明白我一開始就無路可逃。
黑暗中我感覺到那個人的手摸上我的臉頰。他的手指在我臉頰上摩挲着,又順着面頰滑過脖子,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拖入懷內。
“彤……彤”那個人緊緊抱着我,就像咒語一樣反複喊着我的名字。
全身脫力的我躺在他的懷裏,此時卻也意外的平靜,好像已經對将要發生什麽心知肚明。即使明明還有與那個人搏鬥這個選項,但是我的身體放棄了所有選擇,好似一具屍體一般,噗通任由那個人将我按在車前蓋上。
“彤……彤,不要……生氣,哥哥……依你,我們來做……夫妻。”
他慢慢地解開我的外套扣子,手掌撫摸着頸側,我的肩膀。
我躺在冰冷的車前蓋上不聲不響,鼻尖除了濃烈的血腥氣外,還有潮濕冰冷的水的氣味。就好像随着水流聲,水正在慢慢漫過了我的身體,将我淹沒其中,連同呼吸也變成了一種折磨。
但是身上的那個人似乎對我的異常毫無察覺,他低下頭隔着線衫,輕輕地啃咬着我的乳.頭。
我感覺喘不過氣來,無助地急促喘息着,不由得伸手去推他的頭顱,但我的身體似乎在此時背叛了我,乳.頭自顧自地變得堅硬敏感,與黏糊糊的線衫粘在一起,挺立着暗示着自己的需求。
那個人對這種事有種習以為常的奇怪的熟練,他脫下我的線衫,慢慢揉`捏着乳.頭。
雖然我确實感覺到了快感,但是卻感覺身體越來越冷,仿佛真的被按入水中,輕輕活動身體,都能聽到攪動水流的嘩啦聲,寒意從脊背竄上,無法控制地顫抖着。
他停下了動作,再一次緊緊抱住了我。
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桃花香氣,它與血腥味交織在一起,令我呼吸更覺得困難,就好像被抛入水中即将溺死一般。
身體本能地開始掙紮,但身上的那個人死死壓制着我,将我按在原地無法動彈。
“哥哥……我……好難受……救救我。”哪怕我明白這是一種徒然,但是依然對身上的那個人發出求救。
僅僅只是幾個詞組成的簡單話語,我卻覺得開口的瞬間,水從四面八方灌入我的口鼻,将我推入死亡的深淵。
但他顯然誤解了我的意思,以一種暧昧粘稠的方式解讀了它,撕開了我的西褲,脫下早就濕漉漉的內褲,手指揉開穴`口,即将一捅而入的時候。
我在窒息的痛苦中,做了最後一次努力,虛弱地喊道:“哥哥……求求……你。”
一把兇器捅入身體時的鈍響回應了我。
随着它的捅入,我喉嚨裏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粘稠又旖旎的呻吟。
體內的這把兇器聽到這聲激勵,竟變得更大有堅硬,僅是緩緩的摩擦就輕易地将我殺死在原地。
我渾身抽搐,翻起白眼,生理淚水不可抑制地從眼角留下,彙入水中。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從身體裏慢慢流逝,身體漸漸變得僵硬,如同一具死屍一般。
但現實中的腸道卻與我的意識相反,比我這個主人與他更加熟稔、熱情得招待他,又依依不舍地緊緊含住挽留他。
他伏在我的身上,沉默地一次次将兇器捅入我的體內,撫慰着內壁對他依戀,甚至每一次都能準确地碾過那處敏感點。
在快感和痛苦交織的頂峰中,我透過淚水,看到了慘白的月光下,有一株桃花開着正豔,花瓣從空中飄落,落在我上方的水面上。
黑暗帶走了我。
然而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姜彤?姜彤,醒醒!不要趴在方向盤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