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節高英課嗎

?”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手裏的勺子戳戳地蹂/躏着盤子裏剩下大半的甜點。

有些拘謹。

不對。

這個感覺不對。

“就——。”約會兩個字,陸遠也頓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

“eric,就你上次在賽車場見過的那個,還記得嗎?今天是他生日(?),晚上有個小聚會,我帶你去見見?”

“啊?要帶我去嗎?”

“嗯。”

“他們都帶女伴。”

換言之,你忍心我獨自一人去嗎。

……

裴呦去洗手間,陸遠也買完單後在店外等她。

夏末秋初,晚風漸涼。剛才店裏有點熱,襯衫扣子解了三粒,現在有點冷。

洗手間排了很長的隊,小姑娘洗了手出來都沒顧上烘幹,就往店外跑。

男人等在店外的一側角落,一只手裏拎着她的背包。背影靜靜的,像是在望着馬路上的某一處而出神。

裴呦輕手輕腳地走回他身旁,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接過他手裏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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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微濕的手迅速地擦過他的手背。

陸遠也偏頭,欣賞她認真低頭同他說謝謝的模樣。

依然這麽有禮貌。

仿若他們初見時在電梯裏的那樣。

那時,陸遠也還感嘆了一句,這孩子真懂事。

只是,換做現在。

他低下頭,皺了皺眉,心裏滑過幾分打算。

怎麽突然還是這樣生分。

是不是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

等到了車上,裴呦幹脆就不說話了。

腦袋固執的偏向窗外,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身前的安全帶。陸遠也從後備箱裏拿了兩瓶水回來,迎接他的就是一個後腦勺。

手伸過去。

收回的又是一句低聲的“謝謝。”

她不說話。陸遠也也只沉默開車。

“去——哪裏呢。”

實在是悶得有點不舒服。裴呦小聲地舉手提問了一句。

“就附近的一個會所,二十分鐘能到。”陸遠也說完戴上藍牙耳機,開始打電話。

裴呦見過幾次他通電話的樣子,他話很少,基本上都是對方在說的樣子,偶爾會發表個“好”或“不好”,“做”或者“不做”的評論。

聽起來,真的是很勉強的在應付……

他簡短幾句挂了電話,偏頭摘下耳機,手沒拿穩,黑色的耳機滾下來,像是掉到了副駕駛椅子下面。

裴呦也聽到了動靜。她低頭彎身在自己腳邊找了一圈,沒有發現。

估計是掉到椅子底下了。

陸遠也見她一頓忙,也沒什麽收獲。

“不用找了,明天我找找看。”

“好像——好像應該是掉這兒了。”

伸在車椅下的手隐約已經夠到了耳機的邊緣。

但是因為身上綁着安全帶,行動有些不方便。裴呦沒多想就松了安全帶。

“我——。”

“裴呦,我在開車。”

不安全。

女孩子找得忘我,人俯身低頭,這邊腦袋幾乎已經要與挂檔杆齊平。陸遠也搭在腿上的手伸過來,一個掌心的容量正好盛起她的小半張臉。

她一下就像是被點了穴,什麽動作都停了,只是還保持着彎身的動作。

真是可愛。

陸遠也自然沒放過機會,帶着幾分不經意來回捏了兩記臉,“蹭“地一下,這手感立馬就燙了不少。

又紅了。

手指經過她的嘴,專心安全駕駛的男人心裏動了幾動。

隧道口就在眼前,現在再想靠邊停車晚了。

女孩子”唔唔“了兩聲直起腰,又飛快坐好系上安全帶。

忽然落了空的手,在半當中頓了一會兒,才想到要收回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

刷地一聲。車子進了過江隧道。

像是鑽進了一個異次元的世界。

甬道長的看不到盡頭,兩邊橘黃的燈勾成一條亮亮的金線,貼在隧道牆壁的兩側。

黑還是這片黑。

但夜色已經不是這一處。

“我從小就很喜歡過江隧道。”

“車開在裏面,讓我有一種在宇宙中無垠的感覺。”

女孩子目光直直地平視着車前的道路,一張臉還是紅的,連語氣中都有幾分淡淡的燒灼感。但是側臉,有一種很寧靜的安然。

她很想再說一句。

這種感覺,就像是現在,像是你和我在流浪。

有一種,相依為命的眷戀感。

陸遠也伸手開了一點窗。

立刻,風以及巨大的噪聲拐進車廂。女孩子的頭發吹得四下飛散。

所以。

在無垠的宇宙中。

是我們在一起。

夜晚城區的街道意外的暢通,比預想的提早了幾分鐘到了說好的地方。

從車上下來。

裴呦背着自己的包等在車門邊,陸遠也從後備箱拿了東西後,眼神示意她跟上。

是一家挺有名的會所。

男服務生周到地為他們摁電梯。裴喲禮貌地說了句謝謝,才跟在男人的身後一道跨了進去。

“Eric的女朋友是外大的,應該也在。”陸遠也換了個手拎東西。

“也是外大的?好巧哦。”

“對。等會兒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兩人随便說了幾句無關輕重的,打發了這段乘電梯的的時間。

包廂裏人不多,加上他們七個,五男二女。氛圍很很溫和。一個女生站在茶幾前正在唱歌,是劉瑞琦的《房間》,裴呦也挺喜歡這首。

看到eric在下面為她激情打call,不用多問,唱歌的女孩子應該就是他女朋友了。

“過來坐。”包間很大,但是陸遠也挑了個最靠門的位置。裴呦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這沙發後面還有個門,是洗手間吧。按她的常識來考慮。

陸遠也的朋友圈似乎很固定,來來去去見了幾次,好像都是這幾個。

因為見過幾次,也不顯得生疏。不過大家都一副心知肚明的眼神還是看得裴呦臉熱。

旁邊坐着的張一格從陸遠也剛坐下來開始,就一直拿着手機跟他興高采烈地讨論點什麽。

[你知道我以前作文還是得過獎的]

[幼兒園的時候?]

[……你回去給我結一下公關費]

“這個是酒?你要喝?”陸遠也正說着話,忽然回頭看她。

“沒事,甜酒,就是給小女孩喝的。”張一格的腦袋從後面冒出來。

裴呦試探性地抿了一口。

眼見發亮。

好喝耶。

“是吧?”張一格見她反應,得意起來:“我特意讓人給你調的。”

“喜歡還有。”

“謝謝。”喝了甜酒,連聲音都變得更加甜甜的。

張一格哈哈大笑。

陸遠也在底下踹了他一腳,結果他笑得更歡了。

結果裴呦呦果然喝上了瘾,一杯很快見底,服務生又端來了一杯。陸遠也摸摸她的臉,不太确定燙是因為這酒還是他摸她。

那邊王小柔唱了幾首覺得有些無聊,拿着話筒來找正沉迷于酒精的女孩子。

“要不要唱?”

裴呦立馬搖搖頭:“……我不會這首。”

王小柔看這女孩有點緊張,便笑了笑離開。旁邊正在玩骰子的Eric站起來,走過來擁住她。

“唔。我去一下衛生間。”王小柔拍掉他的手。

“要不要我陪你?”他流着口水,體貼地笑。

“滾。”

……

裴呦見壽星過來了,趕忙堆了個笑:“生日快樂呀。”然後幾分茫然地四下看了看:“你過生日不切蛋糕嗎?”

生日?什麽生日?

今天黃女士過個大壽已經把eric弄得夠嗆。

特意晚上約了女朋友出來跟她道歉。

現在他現在聽到“生日”兩個字就倒胃口。

“生日?”

“哈哈。”張一格摸摸eric的臉:“寶貝兒,原來今天是你生日啊?對不起我給忘了,說說想吃什麽蛋糕?哥哥給你去買。”

陸遠也聽他們做戲的間隙,順便把裴呦還剩在桌上的半杯酒給喝了。

直接把人女孩子看得目瞪口呆,懷疑人生。

她,她還要喝的呀,她很喜歡這個味道的!

只是陸遠也想,不能再讓她喝了。誰知道張一格到底搞了什麽,要是真醉了過會兒就難辦了。

“壽星”eric不用開口問,就知道陸遠也是借他編了個借口才把人女孩子騙過來的。

他不甘心,當然不甘心。

“裴呦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陸遠也知道你在學校裏受了欺負,那個急啊。”eric不太上心的演了幾分急。

“不過你都不好奇他是怎麽知道你的的事嗎?”

……陸遠也嘴裏含着一塊冰,正咬着,嘎嘣嘎嘣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張一格感嘆。

這牙口,冷酸靈不找他做代言人真是失策了。

“對哦。”被人這麽一提醒,裴喲好奇地看坐在中間的陸遠也:“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怎麽知道的?

其實有一百種更好的理由可以用,反正他說什麽,她都信。

不過。

陸遠也偏頭抿了個笑。

“eric今天相親。他的相親對象是你們學校老師,正好說起。”

……

“相親?”裴呦眼睛一下瞪大了,拽過男人的袖子十分謹慎地問:“他,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怎麽還相親呀?”

“家裏長輩比較古道熱腸,可能是,盛情難卻吧。”

???

“陸遠也你——。”他媽。

王小柔适時回來。

正準備奮起反抗的eric只得先是悻悻然作罷。

後面又坐了一會兒。

唱了幾首歌,大家又聊了幾句,時間才過九點,平時正是她生龍活虎的時侯,但因為昨天晚上她沒怎麽睡,現在不出意外地有幾分困了。

我去洗個臉。

她小聲跟陸遠也說了聲。他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有。

起身繞到剛看見的那扇門邊,伸手推了進去。

發現原來竟然不是衛生間,中間擺了一張很大的臺球桌,正中間彩色的球呈三角形狀擺得整整齊齊。

她正要退出去。

轉身卻遇撞上了跟在後面進來的男人。

“你也要用洗手間嗎?這裏不是哎。”她非常熱情友善地提醒他。

陸遠也卻忽然推上門,落鎖。随即裴呦呦還沒回過神,人已經被抱上了桌子。腿磕了下桌沿,疼得她蜷了下身體。

他一手摸出口袋裏的手機丢在桌上,另一只則覆在她剛撞到的膝蓋上。

“疼?”

“不疼。”她搖搖頭,還跟着晃了幾下腿,想要從桌上跳下來,被他識破一步上前直接将她抵在了桌上。

“有,有事嗎?”臉瞬間爆紅。

陸遠也低頭盯着她看,漆黑的眼眸似乎望不到底。

“嗯。”他随口應了一句,神情還算很正經。

“有個問題要問你。”

“外面太吵了,不方便。”

只是要問她問題?

裴呦不解地擡頭看他。那,那幹嘛要搞成這樣啊,讓她以為,以為他是要幹什麽——

“什麽問題?”

陸遠也一時沒說話,只是拿起手機點了幾下,然後伸到女孩子面前。

“想問你。”

“什麽時侯兌現你的豪言壯語。”

繼今天不知道第幾次,裴呦已經徹底的呆掉。

手機顯示在照片頁面,顯然是一張群聊的截圖。

截圖中這個叫“麽麽噠premiere”,頂着某人帥圖的人,不正是——她裴某人嗎。

記憶有點模糊了。是哪次群裏做的一個小調查。

如果和你的偶像在一起了,你最想做的是什麽?

一直潛水不發言的的裴某人那次卻不知天高地厚的信手敲了三個字。

蹂/躏他!

“我,我,我——。”

“這——這——。”該怎麽跟他解釋,這只是粉圈的騷話而已,不當真的。

陸遠也又丢下手機。

伸手開始解自己的襯衫扣子。

!!!!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她要昏了。

裴呦反應過來,雙手撲過去緊緊攥着他的手:“你,要幹什麽?”請,請自重啊。這太考驗她的自制力了啊!

“方便你蹂/躏。”

能不能不要用那麽清心寡欲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啊……

黑色的襯衫一路敞開,他微微動一動,都是若隐若現。

“真不想試試?”

熟悉我,可以直接從這裏開始。

畢竟他陸遠也從來不是含蓄的人。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氛圍僵持不下。

直到,頂上的燈忽然暗下。

門外閃過一陣模糊的哄笑聲。

裴呦分神看向門邊,一個松懈。

黑暗中,被偏頭尋過來的氣息正好捕捉到。

一分不差。

女孩子整個愣住。

愣在他的懷裏,一動也不動。黑暗放大了人感官的感受。她能感受到,感受他的鼻尖蹭過她的臉,感受到他微涼的皮膚同她貼在一起。

還感受到——

啊,這就是接吻嗎。她整個後腦勺發麻,完全不知所措。

陸遠也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伸手捏了捏她後頸低笑:“怎麽傻了呢?”

裴呦這才回過神似的擡起手,仰着腦袋摸了摸他的臉:“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嗯。”

他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遠也才略有些強制性地拉開她和自己。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興奮,放縱,或者是別的說不上來的什麽滋味。

女孩子昂着腦袋窩在他懷裏,已經暈乎乎。

在一起,只是開始。

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

也許不應該這麽快,但是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過渡上,不如就幹脆一點。不需要用猜測,距離或者是其他的來平添任何困難。

他從來不猶豫。

喜歡的,要得到。

第 28 章

裴呦真的困了。

回去的路上幾乎沒怎麽說話。陸遠也調低了電臺的音量,低淺的歌聲在夜色中模糊成了一種幻影。

如此不真切。

到宿舍樓外馬路上正好十點半。女孩子仿佛有感知,自己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到了嗎?”她捂着嘴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看看前面的馬路又看看她這一側的窗外,終于确定已經到了寝室門口。好像正是夜宵的時侯,宿舍區外的一條小路上,兩邊的炒飯攤位生意正興隆。

陸遠也沒熄火,也沒說再見的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車裏。

暧昧莫測的氛圍漸漸趕走了原來的困頓。裴呦不知道這個時候要幹嘛,是要等他開口嗎?

說一些“路上小心”、“晚安“或者“要想我”的話。

但是他都沒有說。

“那我……先走了。”她終于先忍不住了,邊說邊伸手去摸安全帶的壓扣。

“謝謝你送我回來。”

可惜話都說完了,她找了一通還沒摁開安全帶。

默默尴尬……

陸遠也的手伸過來,捉着她的手,向下微微用力,“咔噠”輕微一聲,開了。

“明天我不能來接你。”他沒有放開,順勢将她的手攥在手心裏,指尖來回地在女孩子的掌心打轉,動作輕柔,又意外的有耐心。

剛剛吻了一場,現在,做什麽,好像都有幾分餘興未盡的意思。

陌生的酥麻順着他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她。

“嗯,沒事的……”她有點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他不放。

“我父母明天從國外回來探親,我要去接他們,應該還要一起吃個飯,你要不要來?”

五指默默地滑入她的,不容置疑的糾纏,交握,到十指緊扣。

陸遠也注意到她指間的緊繃感,故意說了這個吓唬她。

裴呦恍神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不是今天才确定關系,然後剛剛接的吻。這下她明天就要見家長?那後天……?

“要不要來?”

“嗯?”

陸遠也見她一臉糾結樣,知道她正劇烈地天人交戰中。

“有,有點太快了。”

“我沒做好準備……”

“等,下次好嗎。”

她認真又誠懇的樣子,讓人很難,不動容。

“好。”陸遠也松了手,摁了中控解鎖,終于打算要放過她。裴呦一邊手都已經扶在門把手上了,猶豫了一下,又側過身手抵在皮椅上,歪着腦袋湊過去對着男人的脖子飛快地親了一下。

陸遠也跟着她的動作側頭,嘴唇掃過她的鼻尖,癢癢的,麻麻的。

心轟地一下,又躁了。

“舍不得?”

昏暗的光線裏,他略微不平氣息和故意壓低了半度聲音混成一種直戳人心的暧昧。

還要親嗎?

“不……不是。”她低頭避開他的目光,小聲拒絕。

“臉酸。”跟着還沒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額……她都說了什麽……什麽鬼。裴呦窘迫地松開攀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像只遇到敵人的八抓魚,“嗖”地一下要走,卻被他先是攬了腰困住。

手滑上來,貼着女孩子的臉,無聲地揉了揉。

然後擁在懷裏抱了抱。

“這樣就酸了?”

“怎麽這麽嬌氣?”

嗯……語氣裏,怎麽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

裴呦慢吞吞走在回寝室樓的路上,周圍昏暗竹林裏樹木下,時不時地還會撞見幾對正纏綿的情侶。她以前和張語上晚課回來,也經常會看見。奇怪的是,從前不覺得什麽還會覺得有趣,現在看了卻突然有點心虛,她往一旁挪了幾步,挑了被路燈照的一邊下走。

手機上張語的微信已經是狂轟濫炸。

她剛才吃飯的時候,抽空跟她報了個平安。她就又發了一大堆不找邊際的東西來。

打打删删。寝室樓已經近在眼前。

算了。裴呦收了手機,認命,幹脆還是等當面再交代吧。

張語激動地刷着校園論壇上關于裴呦那條帖子,連澡都沒顧上洗。正是看的兩眼昏花的時候,故事的女主人公終于閃亮登場。

“哎呦,我去。”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她笑容過分蕩漾。

裴呦略微尴尬地躲開她的目光。

“瞎,瞎說什麽呢。”

“怎麽回事啊?快點給我說說看!”張語把手機扔在床上,人呲溜溜的從上鋪翻下來。

“你看那帖子了嗎?我靠,你男朋友好會啊,什麽霸道總裁的戲碼。關鍵是一點也不油膩!”

“長的也帥,又多金。一千多萬的表啊!蒼天啊!果然是在陸家嘴買複式的男人,配的起你。”

一千多萬的表?裴呦聽了沒怎麽往心裏去。

這寫貼的人也太會誇張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後來你們都幹嘛去了?”張語搓了搓手,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前排吃瓜的機會,神情一下子變态。

“沒幹什麽……”

“他朋友過生日,順便去看了看。”

“嗯。”

“帶你去見了朋友,不錯不錯。怎麽樣,他朋友看着……還正經嗎?”

“啊?”裴呦疑惑。

“不是,不是。”張語幹笑了兩聲:“我的意思是他的社交圈子怎麽樣,國外的那些車手不是私下都挺開放的嗎。”

“哦。”

“沒有,都挺好的。”雖然說話好像挺不靠譜的,不過人都看着不錯。

其實話說回來,陸遠也這個人說話也沒怎麽靠譜過吧。

裴呦忍不住在內心小小腹诽了一番。

“我先洗個澡,有事待會兒再跟你慢慢說好嗎?”她看張語實在是興奮,今天不交代到半夜估計是不會放過她。

“快去快回哦!”她轟着裴呦往浴室走,臉上明明白白寫着“搞事”兩個字。

……

晚上的寝室夜談,成為裴呦一個人的告白會。

大體說了一下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當然也隐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細節,比如……

“夏楓這麽狂阿?”張語從偶像劇的甜泡泡裏抽身,立馬投入了晚間黃金檔的撕逼大劇裏。

“自己管不住男朋友,還怪到你頭上,有沒有搞錯。”

“現在應該還好吧,她知道我有男朋友了,應該不會再牽扯到我了。”

“難說,她現在估計已經嫉妒你發狂了。哈哈哈。”

“對了。”裴呦把該說的都說完了,想到張語:“十一要到了,你今年去北京的票買了嗎?”

“……”裴呦聽見她翻了個身,卻沒說話。

“嗯?出什麽事了?”她敏銳地嗅出了幾分異樣,擁着涼被坐起身。

“沒買。”

“今年不去了,我們在冷戰。”

“阿?張平然怎麽你了?”

“沒怎麽。”張語自嘲地輕笑了聲,氣氛整個一下子就變了:“人清華高材生,要去美國讀研的,能把我怎麽了。”

“讀研?”裴呦心裏稍微一寬,她還以為是其他別的什麽問題。

“讀研怎麽了?”

“呦呦。你知道異地戀的感受嗎?”

……

“太他媽操蛋了。”

……

“你說說,這三年他來過上海幾次?我又去過北京幾次?”

“本來當初說的好好的,他以後畢業了就來上海工作,結束異地。現在他一會兒要去美國讀研,一會兒又要留在北京,他是青島人,覺得北方更适合他。那看來我是不太适合他了。”

最後一句,幾乎是咬着牙說的。

“他比我小半歲,我媽知道後還跟我說過男生如果小,就不太靠譜,當時我覺得是無稽之談。現在想想果然還是老一輩的人有革/命經驗。他的世界太大了,要這個要那個,卻唯獨沒考慮我。你看呦呦你就挺好的,男朋友老一點,哦,不是,年長一點,就比較定性了。”

“你老公還有沒有什麽同齡的朋友介紹給我嗎?我也要向你靠齊!”

裴呦聽得出來她是在說氣話。

張平然這個人她了解的不多,以前一個高中的時侯,也是個響當當的學霸。後來莫名其妙就成了張語的男朋友。

據張語堅持,是對方先追她的。

當然張語也很喜歡他,好的時侯,每次都是“小然,小然”的叫,聽着就母愛泛濫。

張平然長得是斯斯文文的。

不過,裴呦知道他肯定不是表裏如一的那一卦。

“這個事情,也不是根據年齡來判斷的吧。你看社會上就也有很多心壞的所謂成熟男人出來招搖撞騙的。我覺得你先冷靜一下,好好再跟他說說。你們從高中畢業在一起,現在都快四年了。”

裴呦雖然沒經歷過什麽校園愛情,不過她一直覺得這樣的感情很美好。

“對啊,快四年了。”

“也是該到厭棄的時候了。”

“算了算了,不要提他了。我又不是沒他就不能活!老娘也是名校畢業,要啥有啥,我幹嘛要上吊在他這一棵樹上!哼!”

裴呦重新躺下,腦袋裏開始默默思考。

她這次要怎麽把張語生氣的事,準确地傳達給遠在祖國首都的高材生呢?

“呦呦?”張語聽沒動靜了,以為對方睡着了,輕聲叫了下她。

“嗯?”

“沒什麽。”

“只是想說。”

“恭喜你呀,終于喜抱男神歸。”

靜靜的夜色裏。

褪去所有喧嚣的假象,感情終于回歸其中真摯的一面。

“嗯。”

我也是。

真的好高興。

女孩子拽着手心的手機。半小時之前的晚安短信,她始終忍不住看了又看。

Good Night。

仿佛能聽到他的聲音。

第 29 章

地下停車庫永遠是一副寂靜無人的樣子。

陸遠也低頭瞧了眼手腕上的鑽表,忽而勾了勾嘴角。

想到自己年少得意的時候也有一陣子沉迷過奢侈之中,跑車,名表,還有酒。但也只是放縱了很短的一陣子就立即抽離,那時心裏好像只不過是把這當作了是一種對于自己從孩童時期的不懈堅持的一種回報和感恩。但是有些生活嘗過之後,會明白,那不是他想要的。

撇開這些物質之中的浮華,在異性的交往上他一直都很克制。除去家庭教育的影響,他的心裏從最開始一種抱着一種看起來似乎比較執拗的觀點。

于他來說,什麽時候最适合愛一個人,莫過于功成名就之後。

選擇退役之後,他對生活的熱情死掉了很多。當時有很多人勸他,或者是為了幫助他,開始不斷的介紹女孩子給他認識。他也明白他們的意思,如果在事業上已經不能再進一步,或許可以換一個領域,比如享受家庭之樂。

一段時間內,他很疲倦,甚至到了厭倦的程度。所以他關了所有的通訊設備,找了個開發得還不成熟的小島與世隔絕的一個多月,定期向家人報平安。

在那段時間裏,他忽然覺得,好像這樣一個人過完一生也是種不錯的選擇。

做任何事,同任何人成就一段感情,都太累了。

也許,在那場事故裏就此結束了自己的一生,甚至都是個不錯的選擇。在偏執的厲害的時刻,他産生過這樣的想法。

但是。

現在,此時此刻,在這樣一個秋風風微涼的夜晚,在看着女孩子因為羞赧小跑着沖進寝室的背影。

陸遠也仰頭,手摸到襯衫第二顆扣子,現在哪裏只剩下一根線頭。

果然。

這生活,他讓你活着,痛苦地活着,就是算準了有一天,你對他感恩戴德的卑躬屈膝樣。

******

回到家裏,坐在沙發上兩個人超級馬裏奧玩得正酣。

“我說,你跳阿!快點快點!趴着那個臺階上來!”陸思又着急的頂了下隔壁人的肩膀。

“臺階?哪個臺階?哪裏哪裏?”

“……哦,叔叔,你回來了?”

“Claude!”張一格跟着回頭。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扔了手裏的游戲手柄,興沖沖地跑過來。

“你的switch不是被你媽收掉了?” 陸遠也從彎身從冰箱裏翻了盒速凍披薩,拆了包裝,利落地扔到烤箱裏。

“哦,不是我的。”陸思又指指張一格:“是他帶過來的。”

“所以你給他開門了?”陸遠也跟他明确說過,他不在的時候不允許自己大侄子放任何人進他的屋子。

“沒有。”某張上跟在後面過來,手忽然往前一伸,陸遠也本能地閃避了一下就沒再動。張一格滿心激動的從對面人的手腕上解下與自己骨肉分離了一天的大寶貝,溫柔地摸了摸,才又帶回自己手上。

“你侄子說你不讓他給人開門,我讓他把門密碼發了我,我自己開的。”

“手表也拿了,你還不回去。”陸遠也找了個盤子出來裝披薩。

張一格見他一副還沒吃晚飯的樣子:“怎麽了?餓了?剛剛消耗太大了?”

“注意點,你也不是人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了。”

陸遠也雖然覺得他聒噪,但是懶得跟他廢話。

“陸思又!”他沖正抱着游戲機想要偷偷溜上樓的侄子喊:“上去睡覺,把你手裏的東西留下。”

被當場抓住的男孩子,擺着個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的無奈地轉過身。

“哎呦,幹什麽呀,我的叔叔,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您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幹嘛!”

大喜的日子?

陸遠也看張一格:你嘴又碎了?

“你問你侄子,我哪會跟未成年講這些事情,這不是教壞祖國下一代嗎!”張一格靠着冰箱,順手翻了個蘋果出來,伸在水龍頭下草草沖了兩下就往嘴裏塞。一點也不客氣。

陸思又神秘又得瑟地一笑。

“你猜猜誰告訴我的?”

陸遠也舉了舉手裏的盤子,作勢要飛過來。

“我媽……我媽說的。她今天下午打電話給我,問我你人哪去了。她好像看到了裴呦學校的那個帖子。”

“還說了什麽?”披薩烤好,陸遠也給它撞到盤子裏,放在桌上等它涼。

“……說是讓我代她問候了你幾句……”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還說讓你有空給了給她打個電話。”

“叔叔。”陸思又露了個沉思的表情:“從今天開始裴呦是不是就是我小姑姑了?哎,可是她好像也沒大我幾歲吧?你什麽時候讓我們再見見,聽我媽說爺爺和奶奶都特激動。”

陸遠也拿起一塊披薩吃了兩口,味道一般。果然是李商蘭的做事風格,他一有個風吹草動,就能一點功夫不停歇滿世界都通知到。

張一格把吃剩下的果核丢進腳邊的垃圾桶,嘿嘿地笑:“是得激動阿,我估計沒多久你叔叔都能讓你做上哥哥了。”

“哈哈哈哈,那真是敢情好的。”陸思又眼瞅着陸遠也今天對他的忍耐值差不多要用完了,識相的跑下來把游戲機留在客廳茶幾上,跑上了樓。

陸遠也的披薩吃了一半,剩下的就不太感興趣。他看了眼餐廳挂鐘上的時間,将近十一點。

“我上樓了,你走的時候把門和燈給我帶上。”

陸遠也都趕客到這個份上了,偏偏張一格還樂呵呵地跟了上去。

陸遠也去了書房,明天還有一堆事等着他。他想着先把能處理的給做掉一部分。見眼前的男人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書房,他也不太奇怪。

張一格一進門就被散在書房角落的一堆樂高給吸引了。他拿起那個半成品看了看:“沒想到你還在玩這玩意兒。”

“随便打發下時間。”陸遠也在書桌前坐下,打開電腦,看工作人員發來的節目流程以及稿本。

“十月下旬有個慈善賽車比賽,你帶裴呦過來玩阿,聽說陳宇柯這小子也會回來跑兩圈。”

“他有這個閑工夫?”陸遠也邊聽張一格的閑扯,邊默默熟悉着幾篇工作相關的稿子。

“平時肯定是沒有的,不過這個比賽好像他爸贊助了,被叫回來給打打廣告。做慈善阿,多好聽的名頭。”

張一格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低頭看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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