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除夕夜
穆瑄透過窗戶，眺望着遠方，喝了口可樂，直覺關烨的話還沒有說完。
關烨微微偏了偏身體，目光落在穆瑄的臉上，窗外的霓虹将他的臉照得有些朦胧，他繼續道：“我倆相識于《全能偶像季》，你與我接觸最多就是音樂，其他方面并不了解。”
說到這裏頓了頓，繼續道：“更多的應該是崇拜吧。”
“你還小呢，以後會遇到真正你喜歡以及喜歡你的人。”被冰過的可樂瓶上此時有着一串小水珠，握在手裏帶着些黏膩感，關烨捏了捏瓶身，将瓶身捏的微微變形。
穆瑄垂眸看了眼外面的一片霓虹，在心裏贊嘆了一番夜景的美麗。
聞言偏過頭看向關烨，唇角帶着笑，眼睛在窗外霓虹燈的映照下，看起來極亮極美。
“關老師，崇拜你的人不會想抱你、想親你、想……”他看着關烨一臉嚴肅的表情，将“跟你上床”掩在了喉嚨裏。
聲音太小了，關烨并沒有聽到。
穆瑄偏過頭看窗外，唇角又往上翹了翹，眯了眯眼，喃喃道：“以後會遇到喜歡的人，那是以後的事。”
“現在的情況是，我已經遇到了喜歡的人，就是你呀。”
“我已經喜歡你了，只差你喜歡我了。”
穆瑄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又看向了關烨，唇角向上翹着，眉眼間都是笑意，明媚又明亮。
關烨看着他明亮又閃爍的眼，緊緊地抿着唇，神情微動。
穆瑄看着關烨拿起捏在手裏的冰可樂喝了一口，看着關烨有些微不自在的神色，心中一動。
這是他剛剛喝過的吧……關老師就這麽喝了？
不介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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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撩到關老師了？
關老師對他心動了嗎？
他一臉期待地看向關烨，眼睛閃而亮，仿若含着萬千星辰。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
穆瑄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麽一句，不由地有些失望。
關烨繼續道：“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穆瑄輕輕地哦了一聲，看着關烨的背影，握緊了拳頭，給自己加油。
總有一天，我會将你拿下的。
關烨離開之後，穆瑄又在陽臺待了會兒，直到一瓶可樂喝完，才轉身回了卧室。
換了睡衣，去洗漱，然後爬上了床，鑽進了被窩。
又是一天過去，穆瑄開始感嘆兩人之間的進程緩慢。
昨晚仿佛坐了火箭一樣突飛猛進，今天又陷入了僵局。
是他今天的期望太高了嗎？
穆瑄是在敲門聲中醒來的，他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關烨的聲音。
“穆瑄，起來了嗎？出來吃早飯了。”
穆瑄摸出手機看時間，七點半。
昨晚想得太多，有些失眠，睡得有些晚了。
穆瑄揉了揉臉，坐起來朝着門外喊道：“來了。”
然後又在床上醒了會兒神，才徹底清醒，爬下床拉開了門。
去衛生間的途中，瞥了眼餐桌，他只看到關烨一個人，不由地有些驚訝。
他記得關烨一會兒是有工作的。
“偉澤哥沒來嗎？”
“他一會兒來。”
穆瑄點了點頭，進了衛生間。
等坐到飯桌上，看到早餐的時候，發現這并不像是買的。
三明治、煎蛋和粥。
他不由得擡眼看向了關烨，關老師原來會做飯嗎？
這真的是個驚喜啊。
關烨将給穆瑄準備的早餐在他面前放下，道：“我随便做了點，看合不合口味。”
“關老師會做飯啊。”
“嗯。會做些簡單的。”
“那也很厲害。”
穆瑄星星眼看向關烨，滿眼都是崇拜。
關烨不明白怎麽突然就收到了少年熱切又崇拜的眼神，笑着道：“別看了，快點吃吧。”
穆瑄笑了笑，拿起三明治吃了起來。
“好吃。”
“好吃就行。”
之後相處的幾天，早飯的花樣一直在變，唯獨不變的是粥。
每天早上，關烨都會熬一鍋濃香四溢的粥。
三天之後，穆瑄便進劇組了。
穆瑄覺得那晚的聊天之後，兩人的感情仿佛就進入了一個瓶頸期。
關烨對穆瑄很好，卻又巧妙地把握着兩人之間的度，絕不越池一步。
不知不覺，春節就到了。
街上到處都挂上了紅燈籠，喜洋洋的。
這段時間，穆瑄沒工作，關烨又正好在B市的時候，他便會去找他。
春節他必定是不會找的。
關烨過年要回家，不可能帶着他回去。
大年二十九，穆瑄拍戲的劇組便放了假，因為路程較遠，穆瑄輾轉一路，到了B市已經是三十早上了。
[恨你們是木頭：瑄，抱歉，我過年要跑路演，可能回不去了。]
穆琛主演的電影《無妄》定檔在一月二十八號上映，現在還處于上映期，最近導演帶着主演們都在跑路演。
穆琛作為男主，不可能缺席。
[恨你們是木頭：今年又不能陪你過年了。]
穆瑄看着穆琛發來的消息，有些失望，也有點難過。
前兩天他父母告訴他最近有畫展要忙，也回不來了。
他在微博看到《無妄》的定檔時間的時候，就已經猜出來了穆琛今年過年回不來，他已經有預料了。
有預料也避免不了難過。
[MXZM：知道啦哥。/乖巧]
[MXZM：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MXZM：我可以的。]
[MXZM：筠哥跟你在一起吧？]
[MXZM：替我跟筠哥問個好。]
[恨你們是木頭：知道了。]
[恨你們是木頭：我幫你訂了晚飯，都是你喜歡的。]
[恨你們是木頭：等我忙完了就回去。]
[MXZM：好的知道啦。]
[MXZM：哥，你快去忙吧。]
穆琛大年三十還在跑路演，這消息估計都是抽着空發的，他也不想再打擾他。
[恨你們是木頭：好的，晚上給你打電話。]
[MXZM：好。]
穆瑄回完消息，便将手機扔到了一邊，開始整理拿回來的東西。
今年又是一個人過年。
穆瑄嘆了口氣。
就算是一個人，這年也照樣得過。
穆瑄帶回來的東西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
穆琛不回來，他也就沒什麽可操心的了，幹脆往被窩一捂，補覺去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三四點。
B市早已經禁止燃放煙花爆竹，若是不刻意想這是過年，對于過年其實并沒有什麽直觀的感受。
穆瑄一個人，也不樂意點餐，去廚房拆了桶泡面，給自己泡着吃了。
解決不知道算是午餐還是晚餐的一餐之後，他将窗簾一拉窩在沙發裏看了部電影。
看完過了會兒，就有人按響了門鈴。
穆瑄打開門，就看到一個不熟悉的人穿着熟悉的制服。
是他和他哥每年除夕都會點的那家餐館來送餐了。
穆瑄和穆琛都不會做飯，剛開始兩人試着包過一次餃子，結果慘不忍睹，雖然開心，兩人晚飯卻沒吃成，最後不得已吃了泡面。
至此之後，兩人除夕夜都靠點餐度過。
心情不錯的話，可以包包餃子感受感受過年的氛圍，卻不會當做正餐來吃。
穆瑄謝過送餐小哥，又向他表達了祝福，等小哥走後，将飯菜提回了家裏。
他從餐盒裏将菜一一取出來，擺在餐桌上。
剛擺好，穆琛的視頻電話便過來了。
穆瑄點了接聽。
接通之後就看到穆琛一張略顯疲憊卻依舊帥氣的臉。
“瑄瑄，飯送到了嗎？”
穆瑄将擱在餐桌上的手機拿起來，切換了攝像頭，對着桌子上的飯菜一頓拍：“到了，我剛擺好。”
“那就行。”對于不能陪穆瑄過年，穆琛的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你嘗嘗好吃嗎？我點的都是你愛吃的菜。”
“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
“不要不吃。”
穆瑄笑了笑，将視頻又怼到自己的臉上，說：“知道啦，哥。”
“我看你狀态不太好，要注意休息啊。”
“沒事。”穆琛揉了揉額角，“導演給我們放了一晚上假。”
穆瑄笑着道：“那還挺好的。”
“筠筠在我旁邊，你要不要聊聊？”
穆瑄直接用行動代替了回答：“筠哥，除夕夜快樂呀。”
季筠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除夕夜快樂。”
“筠哥，我在吃飯呢，你們在幹什麽？”
“收拾東西，打算出去吃飯。”
“行，我這裏可以，你們先忙你們的。”
穆瑄知道穆琛和季筠不太放心他一個人過年，便寬慰道。
“你吃完可以看看電影什麽的。”
穆瑄：“嗯嗯，我知道了筠哥。你跟我哥就不要操心我啦。”
“我這麽大了，自己行的。”
“我打算吃飯啦，先挂了，你們也去忙自己的。”
穆琛又接過了手機：“這就挂了？再聊會兒。”
穆瑄夾起一塊排骨，送進嘴裏咬了口，道：“哥，不聊了，你們忙吧，我吃完飯打算看部電影。”
“行。”
“哥，除夕夜快樂，新年快樂。”
穆琛：“你也是。”
之後穆瑄便挂斷了電話，目光落在一桌子的飯菜上，調整着心情。
過了會兒便收到了關烨的微信消息。
[Y.：除夕夜快樂。]
[Y.：吃年夜了嗎？]
[MXZM：關老師除夕夜快樂。]
[MXZM：在吃吶。]
穆瑄拍了張照片給關烨發過去。
關烨并不知道穆瑄是一個人過年，回複道。
[Y.：挺豐盛。]
[MXZM：是啊。]
關烨那邊可能是開始忙了，沒有立即回複。
穆瑄也沒再發消息，他放下筷子，将客廳的電視打開，電視裏正播放着春節聯歡晚會。
穆瑄回到餐桌，打算邊吃邊看，聽着主持人的聲音，又看了看桌子上豐盛的飯菜，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沒了胃口。
都在團團圓圓，就他是一個人。
穆瑄在餐桌邊坐了會兒，轉身去了卧室。
過了會兒便出來了，換了身衣服，他打算出門。
他跟穆琛說看電影，并沒有騙他。
既然要看電影，趁着這兩天比較閑，正好把《無妄》看了。
不管怎麽說，電影院裏的人比較多，總比他一個人呆在家裏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