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拍攝場地在郊外的山腳，大片的楓林。
初秋一場涼寒，凍得楓葉泛了黃。墨綠的清涼褪去，披上了淡淡的暖。
“楓葉還得多久變紅啊？”
白術下車撿了一片楓葉，透過上面小小的蟲洞看姜野。
“快了，等你穿上毛衣的時候。”
姜野舉起手機，對着白術拍。
開始拍照的時候，姜野就坐在旁邊車裏看着，車門拉開，姜野單手撐在膝蓋上看得認真。
“對，看我看我。”
“笑一下，來。”
“繼續繼續。”
“很好，對就這個表情。”
天色漸晚，夕陽挂在樹梢，給草黃的楓葉渡了一層淡淡的紅。
“白術表情再甜一點，就是暖一點，要暖。”
“不是，要甜暖。”
“你現在有點......對對對就這樣。”
“來看我，保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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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再來一張。”
“可以可以，最後一張了，好。”
“收工收工。”
攝影小哥往後退的動作停住，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攝影小哥抱着相機，笑着道歉。
“沒事兒，可以借我用一下你的相機嗎？”姜野微笑，禮貌地問。
“啊？”
攝影小哥有點懵，從來沒有人在拍攝現場借他的相機。
“我跟白術一起來的，是個攝影愛好者。只拍一張，不會耽誤太長時間，麻煩你了。”
姜野扭頭看白術，白術在那邊看他們。
“好吧。”
攝影小哥想了想，圈裏人都是人精，他也樂意賣白術一個人情。
“謝謝。”
姜野接過相機，點頭致謝。
“怎麽了？”
白術看姜野拿着相機過來，把水給李裴。
“看我。”
姜野舉起相機，慢慢調試。
白術笑了。
“往左邊站，一點點。”
“擡頭。”
泛紅的夕陽光灑在他身上，像個蜜糖，甜到人心底。
姜野慢慢後退。
“寶貝兒。”
“嗯？”
“過來。”
白術愣了一下。
姜野今天穿了襯衣西褲，很經典的款式。頭發随意向後梳去，額前散了幾縷碎發，肆意不羁。
他身後是工作人員，遠處是楓林，再遠處是昏黃的天空。
他就站在那，叫他寶貝，讓他過去。
白術眼底流出笑意，染出燦爛的笑，連眼角眉梢，都是光。
白術朝他跑去。
一如既往。
只不過心跳的頻率變了味道。
白術撲到他懷裏，撞得他往後退了兩步。姜野一手舉起相機，一手托着他的腰。
“輕點兒寶貝兒。”
姜野拍拍他的腰，讓他看。
“拍了視頻啊。”白術還抱着他的腰，低頭看照片。
視頻裏的他，笑得真的很甜。
“嗯，你讓李裴去拷過來。”姜野一條胳膊環在他的脖子上。
旁邊的李裴，拿着水，滿臉滿眼的麻木。
“......”
事情真的不太對。
回家的路上，白術靠在姜野肩膀上睡覺，姜野在玩手機。
李裴坐在副駕駛上，偷偷看後視鏡。
這明顯不對啊。
李裴：這要是沒有戀愛，他把車吃了。
小王：啊，感情真好。
別墅門口。
李裴拉着白術，擠眉弄眼。
白術心領神會。
“小叔叔，你先進去吧，我跟李哥說點事兒。”
看着姜野進了門，李裴立馬變了臉。
“你說實話，你們咋回事兒？！”
“沒在一起。”白術一臉坦然。
“那他叫你寶貝兒？”李裴不信。
“實不相瞞，我小名叫寶貝兒，我媽起的。”白術揉揉眼睛，有點澀。
“那你咋抱他呢？他咋抱你呢？”李裴急了。
“我不能抱我叔叔？我叔叔不能抱我？”白術淡定反問。
“……”
李裴語塞，明明很不對，可是好像很有道理。
“我表現得不夠明顯嗎？我很喜歡他。”
白術垂眸，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啊？！”
李裴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又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喜歡他很久了，想追他。”白術說得很認真，眼裏都是細碎的光。
“那他……”李裴頓了頓，嗓子有點幹。
“不知道。”白術輕笑，無謂又坦蕩。
李裴看着白術這個樣子，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有種孩子長大了的感覺。
李裴焦躁地繞着白術轉圈，內心十分掙紮。雖然他跟姜野統共也就見過兩次，但他感覺姜野是喜歡白術的。準确的說，他一直覺得他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
“他應該是喜歡你的。”半晌，李裴才又開口。
“是嗎？”白術不清楚。
焦覺也覺得姜野喜歡他，可是他不知道，他不敢想。
“反正我覺得是，我看人還是很準的。”
李裴有點焦躁，扒了扒頭發，把本就淩亂的頭發搞成雞窩。
“你……放心追，我在後面兜着。”
“謝謝李哥，你不用太擔心，我有分寸。”白術拍拍他的肩膀，他想得很簡單，喜歡就追，不成功就再想別的辦法。本身就不是什麽大事兒，又不是□□，他也不在意大家怎麽看。
“行吧，你心裏有數就行。”李裴嘆了口氣，心累。
這經紀人當的，兼任助理也就算了，以後還得兼職當狗了。
白術陪姜野玩了兩天。
這天下午，姜野帶着白術去了附近的軍事基地。
“你還真是潇灑，居然真的退了。”季朝上來一拳砸在姜野肩膀上。
季朝是他軍校同學，倆人關系挺好的。
“羨慕了？”姜野擡手往後攏了下頭發。
季朝笑罵，嘴裏混着幾句髒話。
“羨慕啊，我在這都快煩死了。
姜野笑他虛僞，撺掇着他也退伍算了。兩人寒暄了幾句，姜野問他最近怎麽樣。
“裏面混了幾個嬌氣的大少爺，天天搞事情。”季朝說起這個就煩。
“受苦了。”
姜野又跟他聊了一會兒，才帶着白術去射擊場。
今天姜野穿了作戰服，上衣沒穿，套了件黑色衛衣。外面穿了防彈背心。
姜野挑了把槍，架在肩膀上，瞄準靶子。
黑色的褲子裹着他修長有力的雙腿，褲腳束在作戰靴裏。架着槍的手臂繃着，肌肉線條若隐若現。修長的手指搭在板機上，骨節凸起。姜野閉了一只眼睛，睜着的那只眼緊盯着靶子，專注認真中帶着狠戾。
白術站在一旁，從他拿槍開始，心跳就沒緩過，早知道姜野拿槍一定很性感，但真正在現場看的時候，才知道他的自制力不堪一擊。
想把他變成自己的，想讓他用拿槍的手抱他，想做很多過分的事情。
嘭！”
正中紅心。
姜野吹了個口哨，走過來給他穿好防彈背心。
白術垂眸，看他的手。骨節分明，指尖帶着薄繭。
姜野把槍塞到他手裏，站在他背後，用環抱的方式調整他自己姿勢。
白術看着靶子，感受身後姜野的體溫。
姜野右腿擠進白術的腿間，分開他的雙腿，調整到合适的距離。
白術跟着動，手心裏都是汗。
“瞄準。”
白術閉眼。
姜野把手覆在白術的手上，手指按着白術扣扳機的手指。
“射擊。”
“嘭。”
七環。
他們在射擊場待了一個下午。
白術不記得他是怎麽過的，只記得姜野射擊時的眼神，性感得要命。
晚上十點。
【白術】：今天姜野帶我去射擊場了
【白術】：我想睡他
【焦覺】：？？？
【白術】：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拿槍的樣子
【白術】：想睡他
【焦覺】：雖然我很想讓你那啥
【焦覺】：但是！
【焦覺】：你先冷靜！
【焦覺】：你連裝備都沒有就想打怪獸？
【白術】：……
【焦覺】：（鏈接）
【焦覺】：來，先買裝備。
【焦覺】：貓貓慈祥.jpg
姜野洗完澡出來，身上穿着剛買的家居服，頭發軟軟地垂下來。端了一杯水、一杯牛奶。
“喝了睡覺。”
姜野把牛奶遞給他。
想睡他。
白術飛快地喝完，躺進被窩。
“困了嗎？”
姜野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掀開被子，躺在他旁邊。
白術蹭過來，抱着他的腰，臉貼着姜野的手臂，嘴裏含糊的應着。
姜野伸手關了燈，黑暗中，輕勾了唇角。
“明天拍個vlog吧。”
白術想起李裴的叮囑。
“嗯？拍日常的那種嗎？”
姜野不是很懂這些東西，很多詞都是這兩天跟着白術學的。
“對，拍白術的一天。”白術心裏盤算着讓姜野也出鏡。
“好。”
姜野答應了，他很樂意做這種事情，拍白術對他而言是一種享受。
“你不用避開，只是個日常的分享。”
白術最近時刻關注着他為數不多的cp粉，他們能扒到的東西太少了，作為最希望CP成真的人，他有義務給他們發糖。
“好。”
姜野其實無所謂，白術開心就好。
白術小算盤打得響亮，要不要再拍一個姜野的，男朋友視角的VLOG。
“要早起嗎？”姜野不知道白術有沒有偶像包袱這種東西，明星應該都挺在意自己的形象的，賴床什麽的不太好吧。
“.......不用，就我們平時那個樣子就好，回頭我們自己留一個完整版。”
白術就想讓粉絲看見他們的互動，想讓全世界都覺得他們在一起了。
根據十幾年的上學經驗來看，在一群人裏面暧昧，是最容易成功的。
沒有好感，也能生生鬧出來好感。現在，他想在所有人面前試一試。這麽多人，應該成功率會大很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