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宮宴陷害
東青宮。
齊貴妃攏了攏衣袍,手裏抱着小暖爐,看見進來的宮女窗輕,說:“怎麽樣了?”
窗輕正是上回派其他宮女趁機溜進萬影澈屋子的宮女,她說:“娘娘,沒看錯,還是那個景婕妤!”
齊貴妃勾唇笑:“皇上也是被那賤人迷了心智,也不知道打哪兒帶來的小野種都給帶進宮裏。”
窗輕:“而且這次可是和統斂王抱在了一起!安周公主也在。”
齊貴妃:“有趣。那丫頭仗着是汶王爺的侄女,是越爬越快,還攀上了容淑儀。”
窗輕:“容淑儀雖不是皇後的人,但皇後也算是庇護着。”
齊貴妃:“怕什麽,誰不知道皇後是統斂王的人,遲早有一天要下去。除去本宮,別忘了還有個玲貴妃。”
窗輕:“也對,娘娘如今的勢力連玲貴妃都是您的人,也不怕什麽皇後。”
齊貴妃:“你這丫頭就是嘴兒甜。”
窗輕:“不過,娘娘……”
齊貴妃:“怎麽了?”
窗輕小心說:“您真的不生氣?陛下将那兩件寶貝都賜給了景婕妤。當初安周公主求了半天都求不到。”
齊貴妃挑着狐貍眼:“氣什麽,該皇後氣也不該本宮氣。不過兩件寶貝,有的是機會。本宮可不擔心,景婕妤搶了風頭,自有人整治她。不需要本宮出手。”
窗輕恍然:“您是說後宮那四位善妒的妃?!”
齊貴妃能爬上如今的位置,和玲貴妃不同,家族背景并不厚,她明白,仁凝帝若是真寵景婕妤,不會推到風口,換做是她,寶貝都得捂好了自己欣賞。
(與此同時)
禦書房。
“傷勢怎樣了?”仁凝帝收好折子,擡頭看着行禮的逍王爺,說:“朕讓太醫送去的藥,你收到了麽?”
“謝皇上,都收到了。”逍王爺坐在仁凝帝賜座上。
這時,習公公捧着厚厚的冊子呈放在案頭。
仁凝帝掃了一眼,屏退習公公。
仁凝帝嘆道:“你來獨烈國沒有一點怨言?”
逍王爺看着仁凝帝的面容,說:“不。本王說過,殷翎的死便是你我恩怨了解的時候。梓殷國皇子奪位,和辛暨不謀而合的是三皇子。梅桡宮幫的是三皇子,這一輩新翹楚我們可比不得。倒是這一回梓殷國的內憂讓本王想明白。”
殷翎就是擱在逍王爺與仁凝帝間的恩怨,現在,逍王爺還不知道醜叔或者,被仁凝帝護得好好兒的。
仁凝帝記着逍王爺對醜叔施加的痛苦!如此才不願醜叔留在宮中。而萬影澈也是仁凝帝轉移衆人注意力的存在。
逍王爺放蕩不羁,直呼梓殷國皇帝的名字“辛暨”。
只是現在還不能替醜叔報仇。仁凝帝說:“聽你這麽說,朕深感欣慰。梓殷國需要你,卻又忌憚你的實力,你這次來獨烈國,倒是可以平了梓殷國那群人的心。”
逍王爺無奈:“本王與梓殷國無礙乎什麽制約,只是政見不一。此番留在獨烈國,也是姐姐的意思。”
仁凝帝:“你倒實話實說。”
逍王爺看着多年未見的獨烈國皇宮,說:“你是直接給統斂王下絆子。”
仁凝帝:“只要十三皇子的屍體還在皇陵內守着,他還不會兵·變。”
逍王爺說:“既然如此,此次邊塞的情況看,短時間內梓殷國還不會與獨烈國決戰。畢竟統斂王心系梓殷國。”
仁凝帝道:“梓殷國如要入主獨烈國,關鍵是攻城破關。而梓殷國的主力都在城關裏。”逍王爺說:“所以你是在擔心統斂王的那部分軍隊?”
畢竟統斂王手裏的軍隊都是先帝留下的精兵。
仁凝帝看了惬意的逍王爺一眼,說:“照目前來看,十幾年前事故技重施,只是人不同了,選擇會改變,就算是議和,也要由他統斂王來拒‘和’。”
逍王爺接着話頭說:“這樣一來,交戰的罪過就落到統斂王頭上,百姓苦不堪言,怨恨的是他這個王爺。”
仁凝帝:“朕說過,滅統斂王必先滅自身欲·望,你當初滅了自身欲·望而殺了殷翎(提及醜叔,仁凝帝袖內的拳頭捏緊),如今又是誰?統斂王的欲·望是梓殷國還是十三皇子,一個江山和屍體相比,你我心中都有答案。”
逍王爺半眯着眼,說:“毀掉統斂王不一定非要戰,加深他對欲·望的野心,就等于消滅了他。還如何翻身。”
仁凝帝:“朕這皇兄恰恰是個猜忌多疑、無心無情的王爺,加深……野心……”他心裏浮現出華蓥的臉。
逍王爺:“若是陛下有了決策,或許可以一試梅桡宮。”
梅桡宮是萬斯恒的人。
逍王爺:“沒有什麽衷心,梅桡宮求得都是利益,否則也不會像本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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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
這場宮宴,萬影澈明白,除了要見萬斯恒,還能見到逍王爺,除此之外,還有後宮那群女人。一個頭兩個大 。
萬影澈在衣袍外攏上仁凝帝欽點的紫色紗衣,這顏色讓他想起一身騷·包·風·流·的逍王爺。他還是習慣青色或者藍色。
從東明宮到宮宴庭院的地方要繞出東宮的範圍,途經一處花亭,花亭設有大、小案。
早有兩個提着食盒的宮女等候此處,看到萬影澈急急忙忙說道:“景婕妤,可算等到您了。皇後口谕,讓娘娘們去宮宴前去一趟東寂宮的偏殿。”
東寂宮是皇後寝宮旁的殿。
藥紅陪着阿景在東明宮,只有奇香和一些宮女們跟着萬影澈。
奇香問道:“這是為何?我家娘娘還要趕着去宮宴。”
兩個宮女搖頭:“不知,奴婢們還要一直等着其他娘娘都傳到話。”
奇香還要說什麽,萬影澈說:“無礙,去看看,之前本宮着實看到有妃子去往偏殿。時間可以趕上。”
偏殿的門緊閉,倒是屋裏傳來隐隐約約的笑聲,有宮女候在門口,說:“可是景婕妤?皇後娘娘已經在殿中。”
萬影澈進去,奇香卻被阻攔在門外。
萬影澈:“奇香,別擔心。”
就在萬影澈剛進入殿中,那些笑聲也消失不見,屋內熏香濃烈,萬影澈的功夫不淺,起先還能逼出一些·迷·藥,可越到後面失了力氣。門也從外面被上了鎖。
屋外的奇香還沒來得及喊出“景婕妤”,就被人打暈。
萬影澈昏迷過去,暗中才走出幾個女子。
一個宮女出聲:“陶妃,人怎麽辦?”
陶妃:“去,把那三個男人帶進來。你們把她帶到床榻上去。”
貼身宮女潔兒說:“娘娘,景婕妤可是功夫厲害,連安周公主都能切磋。”
陶妃:“怕什麽,用的料可是能放倒三個漢子。”怪就怪這景婕妤太搶風頭。
陶妃摘了萬影澈臉上的面紗,看得她都心生嫉妒,啪啪兩巴掌将萬影澈的臉打得通紅,才和宮女們離開。
這邊宮宴有條不紊地進行,就在仁凝帝還在疑慮沒見到萬影澈的身影時,就見萬影澈抱着剛哭過的阿景趕來,阿景臉上還有紅紅的巴掌印。萬影澈是穿了那件豔麗奪目的紫紗衣,面紗依舊挂在臉上。
自然在座的某些人看到完好的萬影澈,眼神如鋸。
齊貴妃卻開口:“原來,這就是景婕妤,難怪本宮說怎的不見來人,原來是去換了陛下賞賜的衣裳。真是漂亮。”
皇後瞪了眼齊貴妃,不說話。
萬影澈抱着阿景,衆人也之間阿景直接哭了出來,越哭越厲害。
仁凝帝:“景兒這是怎麽了?”
仁凝帝一口景兒拉回萬影澈留在逍王爺和萬斯恒身上的目光,也拉了衆妃子的嫉妒。
萬影澈立馬轉換演戲模式,委屈說道:“回陛下,是孩兒出了事……”
仁凝帝哪裏聽不出來萬影澈兩字“孩兒”的暗喻,也是成心氣後宮的女人們,畢竟,在兩人演戲的這件事上,不觸碰原則性問題,仁凝帝都會接着演下去。
安周公主本就相中了和逍王爺打一架,今日這宮宴也穿得比平日端正些,可看到阿景臉上的巴掌印,一腔熱血,說:“阿景臉上是被誰打的?!”
仁凝帝說:“景兒,孩子就讓宮女們去哄,這畢竟是宮宴。”
真是難得見到仁凝帝對着個婕妤好言好語,好些人看傻了眼,連習公公都入戲了,他連連贊嘆:這景婕妤實在是高啊。
仁凝帝也看出萬影澈的不對,說:“景兒,昨日朕便說過,這面紗往後是要去了的。”
安周公主神助,說:“是啊,好妹妹,你可是本郡主見過最漂亮的!”
萬影澈眼含不舍,卻直接被安周公主拔下了面紗,兩個紅紅的巴掌印和阿景的一半,十分明顯。
安周公主直接看愣了:“景婕……妤?!”
在座的陶妃可算是氣急,她明明看着那三個男人上了萬影澈的床,怎麽人相安無事?!
皇後靜靜看着妃子們的眼神交流,當即明白是幾位妃子的傑作。
看萬影澈低懸若泣,眼中水霧戚戚,一身紫衣襯得他更是嬌小白皙,觀之惹人憐愛,這就是被聖上寵溺的景婕妤,排除那臉上的巴掌印,實在秀色可餐。
不知情的大臣和妃子們已然相信了阿景便是萬影澈為仁凝帝孕育的孩子,誰又會再去想萬影澈那具身體也不過十四歲,哪裏生的出四五歲的娃娃。仁凝帝和萬影澈可算是在宮宴上上演了一出伉俪夫妻的模樣。
衆臣心想:既然陛下都默認了,他們為臣的還計較什麽。
玲貴妃說:“陛下,若是妹妹被欺負了,妾身與齊貴妃與皇後定會替您安撫妹妹,只是如今還是宮宴。”
逍王爺認出萬影澈,玲貴妃說話之際,同時出聲:“原來是景婕妤,想當初未入宮前景婕妤與陛下是琴瑟和諧。本王是在羨慕。”推波助瀾。
安周公主一直用“你騙我說不認識逍王爺,然而你們認識”的眼神看着萬影澈,手裏還抱着哭泣的阿景。
萬影澈半掩着面,語音嗚咽:“ 陛下,今日是宮宴,妾身不願因為自己掃了衆人這興。”
玲貴妃:“是啊,陛下,妹妹既然都說了,陛下也不要辜負了妹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