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尹明栖問：“尚然，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叫尚然如何回答呢。
兩年前他去了尹明栖的家鄉，走過那裏的大街小巷每一個地方，他聽尹明栖的鄰居說起他的小時候，他心裏最柔軟的那部分始終印着尹明栖這三個字。
尚然想他的少年，童年時期就受到小女生的青睐，這一次抓住他，一定不要放手了。
他在南方兜兜轉轉了兩年，最後卻在北方的一所無名城市找到他。
他的少年在躲着他。
他還有什麽話好說呢。
尚然松開擁着尹明栖的手，“……我在找你。”
尚然十八歲生日那天，一幫人聚在KTV唱歌，散場已是半夜，大家互相道別回家，尹明栖拉着他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四處走。
尹明栖在前面走，尚然在後面跟，他沒有問尹明栖要帶他去哪裏，因為不管去哪裏他都願意。
最後尹明栖拉着尚然在一個小角落裏停下。
“怎麽了？”尚然貼近尹明栖，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
尹明栖小聲說了句“生日快樂”，然後向小貓舔奶般地把細碎的吻印在尚然臉上。
尚然被他弄得發癢，含笑道：“想要我吻你？”
尹明栖佯裝神秘道：“‘生日快樂’只說給你一個人聽，不給他們聽。”
尚然的心尖劃過細小勾人的電流，他抓住尹明栖的手指輕咬，“為什麽只說給我？”
尹明栖湊近跟尚然咬耳朵：“喜歡你。”
少年的情話總是直白熱辣，他懷着一顆赤城的心，愛意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像鍍了層蜜。
尚然故意逗尹明栖：“可是零點已經過了。”
尹明栖捧住尚然的臉，啵在他的嘴唇上：“零點過了可以幹很多事。”
尚然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尹明栖十分順從的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兩個人來回舔吻笑鬧了十來分鐘後，尚然拉着尹明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尹明栖問：“你家裏有人嗎？”
“嗯。”
“哦——”
尚然側頭：“你很遺憾？”
尹明栖點了下頭，擡頭看尚然時笑得狡黠又燦爛：“想你要我。”
尚然吻了吻尹明栖的鼻尖，“未成年。”
“哦，你嫌棄我。”尹明栖佯裝生氣掙開尚然的手，“性冷淡。”
尚然抓過尹明栖的手放在自己的裆處，“性冷淡？”
尹明栖剛還撩撥的起勁，現在卻秒慫了，他迅速撤回手讷讷道：“我還沒成年，你不能……”
“剛才是誰說想要？”
“嗯？”尹明栖四處瞅，“是誰啊，敢勾引我男朋友！”
“裝傻。”尚然戳了戳尹明栖的腦袋，将尹明栖微涼的手牽住，“不許鬧了，手都涼了。”
“如果我松手了呢？”
“那就抓回來牽緊了。”尚然握了握牽着尹明栖的手。
尹明栖點點頭，笑嘻嘻在尚然臉上吧唧了一口。
尚然笑着問他：“又幹嘛？”
尹明栖眨眨眼：“喜歡你啊。”
“哦。”尚然緊了緊牽着他的手，“小可愛。”
尹明栖沒聲了。
尚然連頭都沒有側，“害羞了。”
尹明栖過了半天才道：“沒有。”
“小可愛。”
“……”
“害羞了。”
尹明栖小聲道：“你閉嘴。”
走到家已經很晚了，尹明栖剛才在路邊還很大膽的張開懷抱撲尚然，現在卻乖的像只偷東西的小老鼠，走路都盡量放慢步調。
尚然把拖鞋擺到尹明栖腳下，“你很擔心見家長？”
尹明栖低下頭換鞋，順便掐了下尚然的大腿。
尚然向後退了一步，“小可愛？”
尚然的頭始終低着，他匆匆換好鞋，一拳打在尚然胸口，打完就轉頭往屋裏走。
尚然忍笑，“慢點，你知道我卧室在哪嗎？”
尹明栖停下來，但依舊不擡頭。
尚然拍了拍他的後腦勺：“這邊走。”
尚然熄了卧室的燈，尹明栖問：“你家沒有客房嗎？”
“有。”尚然掀開被子上了床，“你想睡客房？不可能。”
“不想，想和你一起睡。”尹明栖往尚然那邊拱了拱，伸出手抱住尚然，“就是想和你多說說話。”
“嗯。”尚然湊到尹明栖唇邊，“小可愛。”
尹明栖往被子裏縮，“咱們還是睡覺吧。”
“不是說晚上有很多事可以幹？”
“哦對。”尹明栖又冒出頭，“可以親我，但不可以說話。”
尚然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忍不住想再欺負尹明栖一下，“為什麽不能說話？”
“接吻不能說話。”尹明栖說着吻上尚然的唇。
尚然閉着嘴巴，尹明栖的舌頭頂不進去，他知道尚然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于是便用舌頭舔頂尚然的嘴唇和牙齒，“開門、開門。”
尚然猛地翻身把尹明栖壓在身下，他的手撐在尹明栖頭的兩側，“不是說接吻不能說話嗎？”
尹明栖張大嘴：“你……”
“不乖。”尚然說着低頭吻住尹明栖，舌頭侵略進少年的口腔。
兩個人都硬了，尹明栖來尚然家根本沒拿換洗衣物，只穿了一條內褲，現在尚然鼓起的那處頂着他，他連忙道：“脫、脫褲子，我沒有別的可以穿的了。”
尚然咬了咬他的下唇，“好。”
最後他們在彼此的手中釋放出來，尚然吻着尹明栖的眼睑道：“我再忍兩個月。”兩個月後尹明栖過十八歲生日。
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兩個人才真正睡下。
鬧鈴響起時尹明栖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尚然把校服拿給他，他才想起今天還要上課。
尹明栖說：“我已經是個廢人。”
“困？”
“嗯。”
“早自習你坐我那兒，我幫你擋着老師，你睡。”
下樓吃早飯時尹明栖沒見到尚然的父母，尚然把抹好果醬的面包片遞到尹明栖嘴邊：“好好吃飯。昨晚騙你的，這是我自己的房子，他們一般不會來的。”
“自己的？”尹明栖咬住面包片。
“嗯。”
“一個人？”
“嗯。”
尹明栖把面包片一并塞進嘴裏，腮幫子鼓鼓地：“那我以後就勉為其難的多來這裏陪你吧。”
尚然笑了，“不覺得我很厲害嗎？”
尹明栖敷衍道：“你好棒啊，這麽大就有自己的房子了，誇誇你。”
尚然也裝模作樣：“謝謝。”
“不過這房子裏還差一樣東西。”
“什麽？”
“我啊。”
尚然笑着搖頭，“你不是小可愛嗎，怎麽變成東西了？”
尹明栖拿面包片遮住臉：“那三個字你不要老挂在嘴邊。”
“害羞了。”
“沒有。”尹明栖放下面包片，一邊抹果醬一邊答，“別人說我肯定不樂意。可你說我就很開心，我一開心就想笑，那樣太傻了。”
“哪裏傻？”尚然不知什麽時候坐到了尹明栖的旁邊，側低着頭問他。
尹明栖擡起頭與尚然對視上，“我笑就是在說我喜歡你。”
尚然一愣。
尹明栖立刻開心的笑起來：“看出我有多喜歡你了嗎？”
尚然反應過來尹明栖是在逗弄他，掐了掐他的臉道：“我當真了。”
尹明栖笑着點頭：“嗯，你當真吧。”然後他又說，“雖然那些話是騙你的，但我喜歡你是真的。”
尚然抵住他的額頭：“小可愛。”
啊，臉紅了。
果然是因為害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