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中黑手

天剛蒙蒙亮,顧思妍便起了來。在什麽裝備都沒有的情況下宿在野外,感覺不是很好。顧思妍微微偏了下首南宮淩翊眼底可見明顯地倦意,顯然休息的很差。

“既然醒了就快點離開這裏吧。”說罷南宮淩翊起身便要走。

“等一下。”顧思妍急急跑向湖邊打理一下自己的妝容,卻在見到湖面中映出的那個面色蒼白,發髻淩亂,狼狽不堪,人不人鬼不鬼的倒影時,她被自己吓了一跳。這,是她?怎麽給她一種被□□的感覺!

猛地回頭,顧思妍的目光充滿着煞氣,又為什麽,同樣是墜崖、落水,某人現在依舊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你不走就自己留在這兒吧。”南宮淩翊倒當真不再等她,拂袖而去,顧思妍一慌,緊随而去。她這種狀态打不打理也無甚區別,但人生地不熟的她可不想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白白地給野獸當食物。

掉落山崖之時是半夜,加之她又昏睡了一整天,此時顧思妍方好好打量起這崖底的景致。四周是連綿不斷的山峰,觀摩片刻,顧思妍發覺這山峰并不是很高,難怪摔不死他們,觸目所及,只有他們掉落的地方有湖,如果直接摔在這土地上,不死估計也要傷殘。

靈光一閃,顧思妍突然想起個問題,“對了,這一整天的時間你的那些暗衛都沒有找到我們?這什麽效率,又不是萬丈懸崖。”“當時我并沒有讓他們跟來,但一天的時間都沒找到,說明他們變沒用了。”南宮淩翊說這話時面無表情,顧思妍卻莫名地想笑,生生忍了下來,顧思妍瞄了眼身後,“那你有留什麽記號嗎?”“有只有他們能看懂的記號,如果在我們出去之前還沒見到他們的身影,那我南宮淩翊的暗衛就要換人了。”顧思妍再也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是要解雇他們啊,暗衛也真不好當。

走出一段距離後,顧思妍漸漸開始思索起來。

她記得,在她摔出之時,她袖中的錦盒甩了出去,而那後出現的黑衣人接了過來,顯然,他們的目标就是錦盒,所以,他們難道是蕭峥的人?顧思妍将推測說了下,南宮淩翊目視前方,腦中飛快轉動,将信息逐一整理,而這所有的步驟僅用了幾秒鐘,“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同樣想争奪皇位的皇子,例如,五皇子。”

顧思妍腦袋有些發暈,左一個皇子,右一個皇子,她什麽概念也沒有。見顧思妍有些發蒙,南宮淩翊也不繼續說下去。

來到祁州後,不得不說,那些個皇子隐藏地都很深,若不是顧思妍無意中招惹了三皇子,估計他短時間內還發現不了,而五皇子,也是在近期的情報中發現到他的不軌之心。五皇子為人粗心大意,很多事情都不能計算到最後一步,三皇子心思細膩,但太過陰狠,其餘的皇子都或多或少存在不足,是以蕭瑨遲遲未立太子,最有帝王之才的四皇子蕭墨卻被貶為庶人,雖然并不排除蕭瑨會恢複他的身份,但就目前的形勢看來,無論誰做了這皇帝,祁州短時間內定威脅不到他冀州,而這看似短暫的時間,足以讓冀州更加強大,讓祁州難以望其項背。

皇兄遣他來祁州,根本目的便是探測祁州的狀态,現在看來,無所懼也。瓊、魯結盟,但這兩個本就不強盛的國家,只要對他們嚴加防範,晾他們也不敢率先有所行動,因此,冀州最大也是最後的顧慮,便是同樣強大的燕州。

顧思妍用餘光瞄了瞄南宮淩翊,狐貍王爺又在謀劃了,說來冀王皇帝看似一點都不畏懼南宮淩翊,反而很放心地給他權,倒真真讓她驚奇。自古帝王多猜忌,是在做戲,亦或是她不知緣由的真心?

冀州皇室是她所觸及不到的,但眼下有事關她的事情。手在南宮淩翊眼前揮了揮,打斷了他的思慮,“抱歉啊,打擾你的思考,但是王爺,不管是惡魔皇子還是我所不知道的五皇子,我都覺得我性命岌岌可危,所以王爺可有離開祁州的打算?我不介意回冀州,只要短時間內不回祁州就好。”“你沒興趣看祁州的走向?”“沒有!”顧思妍異常堅定,開玩笑,誰做皇帝跟她有半毛錢的關系,她只知道小命最重要。

“可是我有。”顧思妍撇撇嘴,那她要不要不管那賣身契,偷偷逃跑?

“不要妄想逃跑,無論你跑到哪裏,我都能把你捉回來。”似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南宮淩翊悠然道,顧思妍狠狠瞪了他一眼,敢情罪魁禍首是她。斜睨了她一眼,南宮淩翊雲淡風輕,“你怕什麽,這次出去我本就不打算現身。祁州的國事,于我冀州何幹,我只要知道祁州走向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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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妍拍了拍胸口,意思就是隐在暗處,很好,她沒意見。

轉念一想,顧思妍試探性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倘若真的是四皇子蕭墨登基,有一天祁州威脅到冀州,你當如何?”

南宮淩翊望向她,眼神、語氣沒有絲毫的猶豫,“倘若真如你所說,那麽那時,即使是朋友,也沒有心軟的可能。”

顧思妍默然,心中有些悲涼。這就是居上位者,大多時候,這何嘗又不是另一種悲哀,突然間,她想到了一句話,喃喃,“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微微一愣,南宮淩翊笑道,“你這話說的倒有理。”

顧思妍擺擺手,“這句話的原創者可不是我,你可別說我說的,那我該屬于剽竊了。好了,我們快走吧,我可不想再在這裏住一宿。”

南宮淩翊不置可否,但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顧思妍亦跟了上去。

兩人都懷有一種企圖快速離開的心情,是以僅僅休息過一次,而身體尚未完全複原的顧思妍只覺體力越來越不足以支撐她,一個踉跄,她險些沒摔倒。

“真沒用啊。”看着捂着胸口直喘粗氣的顧思妍,南宮淩翊輕飄飄道,顧思妍的目光掃過某個一臉狐貍笑看她笑話的家夥,卻是無力和他鬥嘴,眼前有些發黑,她不覺閉上了雙眼。

“哎?”突然,她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起,顧思妍倏地睜眼,只聽南宮淩翊悠悠道,“你走的太慢了。”轉了轉眼珠,顧思妍噗嗤一笑,“狐貍王爺,您還有傲嬌屬性啊。”“嗯?你想讓本王把你丢下去嗎?”雖然聽不懂她說什麽,但他也能猜出七八分,聞言,顧思妍乖乖閉嘴,看她安分下來,南宮淩翊加快了步伐。

不多時,眼看離出去的地方僅剩下幾米,忽而,在他們面前出現了幾道身影,同時跪倒在地,異口同聲,“屬下來遲,請主子責罰。”

睜開眼,顧思妍瞥了眼南宮淩翊的臉色,很是陰沉,她不覺輕咳一聲,“哎,咱們也沒完全走出去不是,所以你是不用解雇他們的了,額,解雇的意思就是不要他們了。”

暗衛們微微擡首,卻見顧思妍是被南宮淩翊抱在懷中,紛紛又低下頭去。沒看見,他們什麽都沒看見。

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的顧思妍面上一紅,輕聲道,“喂,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嗯。”南宮淩翊倏地松手,“咚”地一聲顧思妍落到了地上。沒料到會這樣的顧思妍悲痛道,“南宮淩翊你太過分,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嗎?”“嗯?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好人?”顧思妍語塞,暗衛們頭低地更低了。沒聽見,他們什麽也沒聽見。

氣呼呼地站起身來,顧思妍扭頭便走,走出幾步遠後,又退了回來,眼望天,“那個,要往哪走?”

暗衛們想笑又不敢笑,只感覺要憋出內傷。

南宮淩翊不理她,徑自往前走出,而是卻是對暗衛道,“再有下次,你們統統不必回來見本王。”“是!”暗衛們齊齊應道,這種情況,定不會有下一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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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月華歌舞坊。

白錦姝坐在窗前,手執一發簪。發簪樣子別致,頂部一對活靈活現的彩蝶仿佛頃刻間便會飛出,翩翩起舞。攜帶着迤逦回憶的發簪,此刻她卻覺一陣陣心酸湧上心間。

許是懷孕的女子想的會過多,這兩日,她忽然意識到,她的等待,怕是沒有盡頭了。蕭峥發動宮變,目前看來還很是成功,但事情不到最後誰都無法預料。他若失敗,她陪他一起死也無怨;他若成功,她驟然發現,已她這般身份,或許可以成為他的女人,卻絕不會是唯一,也定不會是與他攜手的一國之母,她的命運,從始至終便是無窮盡的等待。

預料到命運,她怎會不怨,但,又能如何,離開他的痛苦,比死還難受,或許她只能,向命運屈服。

兩行清淚劃過臉頰,白錦姝默默垂淚,忽而,她發覺似有異動,擡起淚眼,白錦姝赫然發現她的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蒙面人,她剛要尖叫,蒙面人擡手便劈暈了她,扛起,自窗戶落下逃走。

月華歌舞坊不遠處的高處,休整一日,連蕭墨都未告知的南宮淩翊和顧思妍立于上。南宮淩翊是為更好地将祁州的動态盡收眼底,而顧思妍純屬是借機俯瞰夜景,由此,眼尖的她捕捉到了白錦姝被擄的情景,一旁的南宮淩翊僅是瞥了一眼,便下了結論,“五皇子的人。”

見她的眼神滞了滞,南宮淩翊無謂道,“想去就去,但是,顧思妍,我只想告訴你一點。”顧思妍回首,卻見南宮淩翊的神色嚴肅,不覺也正了正臉色,但聽他道,“做什麽事前,最好估計一下自己是否能自保,否則最好乖乖地呆着,不是每次你都能得救。”

顧思妍笑了笑,“那是,我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這次幫完白錦姝,我也就不欠她什麽了,這祁州,我卻是不想呆下去了。”

你幫我兩次,我救你兩次,至此,兩不相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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