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聯手合作

顧思妍後退一步，警覺地望着端坐于圍牆之上，笑眯眯睨着她的白色身影，心中直怪自己大意。怎麽一高興就忘記了危險，殘月閣的人，怎能不時刻盯着她。

輕飄飄地，白然落于地面，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她，顧思妍一顫，再次後退一步，眼中寫滿了大大的不信任。這家夥，該不會想圖謀不軌吧。似是看懂了顧思妍的心思，白然轉而嫌惡地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那是什麽眼神？放心，本公子我對你沒興趣！”

顧思妍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又為自己那龌龊的想法而臉紅，輕咳一聲，在地上寫了一句話，努力挽回一些自己的形象，“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只有黑無常在你眼中是最美的、最好的、最完美無缺的，其他的女人都一文不值。”

寫完這句話，顧思妍一眼瞟過去，意料之外地發現這家夥還挺受用，不禁想呵呵兩聲，這還真是什麽人都有。

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神情，白然直奔主題，“今天才發現，你确實還挺神通廣大，如何，可有與我合作的想法？”

顧思妍愣怔僅一瞬，旋即寫道，“你當真與黎浔不合？”

白然眯了眯雙眼。他确信，無人會，也無人敢告訴她這些事，這女人确實有些腦子，或許合作起來并不會太吃虧。勾唇一笑，白然幽幽道，“不合？從始至終我都未曾服過他，我又不比他差，為何要服他。嗯？你那又是什麽眼神？”

顧思妍呵呵一笑，移開眼眸。是不差，差就差在你愛的女人愛的是卻是他，是人格魅力不夠呢，還是人品問題就有待商榷了。

想了想，顧思妍繼續寫，“為什麽是我？”“與你無關，從現在開始，凡是黎浔要利用的人，我就一一拔除。”白然眼眸中狠意一閃，顧思妍一驚。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嗎？八成，是與那黑無常有關吧。

半晌的沉默，顧思妍在權衡利弊。和黎浔打游擊戰，保不準什麽時候被他發現，還未等她給他造成實質傷害，她就挂了，可是如果有個強有力的幫手要打入敵營就相對容易了，雖然，這個“幫手”很有可能随時過河拆橋，所以，她要時刻保持警覺。

良久，顧思妍點了點頭，白然滿意地一笑，悠然道，“嗯，有自知之明，你若是剛才拒絕，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首了。”

霎時，顧思妍冷汗直冒，這都是群什麽人，視人命于草芥。

“這樣好了，為了表明一下我的誠意，帶你參觀一下殘月閣好了。”聞言，顧思妍目瞪口呆，參觀殘月閣？這都可以？不屑地睨了她一眼，白然多加解釋了一句，“夜晚的時候，黎浔不會有任何行動，一般來說越高的武功，要求也會越多，他若有絲毫的走神，必将走火入魔。”

顧思妍點點頭，尚在回味中，便感覺自己淩空而起，吓地她渾身一顫，定睛一看，才發覺自己是被拖着右臂飛了起來，這種時不時一上一下的刺激讓顧思妍心跳加速，她已不坐過山車很多年的。

突然，意識到不遠處是何處的顧思妍猶豫了片刻，拽了拽白然的衣袖，讨好地看向他，白然看了她一眼，亦看向前方，随即了然一笑，“顧思妍，你覺得你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苦笑一下，顧思妍無言以對，能與他談條件的只有黑無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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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妍有些失落。不料下一刻，她又急速下降，若不是嗓子發不出聲音，她一定已大叫出聲。下一刻，她便被放在了屋頂上，這期間一絲聲音也未發出。掃視了一下四周，顧思妍頓覺一喜，同時也一寒。這都沒有驚動南宮淩翊的暗衛，以前她已經認為那些暗衛是變态，現在看來，殘月閣的人實乃變态中的變态。

顧思妍正在回憶那些電視劇中是如何取下一片瓦的，卻見眼前的一片瓦無聲而起，知道定是白然所謂，顧思妍一個哆嗦，果然是變态。

透過這小小的空隙，顧思妍向裏面看去。屋內點着一盞昏暗的燈，床榻之上南宮淩翊已然入睡，換作平時，他理應不會這麽早入睡的，而且燈光雖暗，她也能瞧出他臉色的蒼白。心中一陣揪心的疼，顧思妍幾乎下一刻就想跳下去。

阻止了她的下一動作，白然俯下身，明明聲音輕地仿佛樹葉的沙沙聲，顧思妍卻依舊聽得清晰，“心疼了？哎呀，真是情深意重啊。”

顧思妍狠狠瞪了他一眼，站着說話不腰疼，他就不會換位思考嗎？她敢說，如果是黑無常被一擊打到吐血，恐怕他就不是心疼便算了，保不準便會沖冠一怒為紅顏。

顧思妍深呼吸，擡眸望向夜空。她本不願招惹任何人、任何事，但這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上她，并牽扯到身邊的人。利用她，可她何嘗不是深入敵營。她從未想過要在這古代幹什麽大事，但此刻，她的宏圖大志卻是如此清晰，殘月閣，這五洲大陸最神秘的組織，即使不能摧毀它，她也要以己身，予它以重創。

頃刻間，瓦片無聲落下，顧思妍再度無聲飛起，白然戲谑的聲音傳來，“短時間內，無論是黎浔亦或是我，都不會讓你就這麽離開。自古無情帝王家，我勸你還是祈禱，待你有命歸來時，他還心系與你。”

顧思妍偏過頭去。當她不知道嗎？她清楚得很，所以一直在逃避。只是在認清自己的剎那，她只知，無論結局如何，倘若她不當面将自己的心意說出，至死不瞑目，即使迎接她的，是再一次将她的一腔真心，棄之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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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帶了她這麽個大累贅，白然的速度依舊迅捷，不多時已抵達了殘月閣上方。立于殘月閣的高塔之上，白然大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之意，顧思妍倒是也有了些了解。

那座庭院連同那碩大的屋舍便是閣主黎浔的住處，閣主庭院只有四大護法以及得閣主指令的人方能進入，至于閣主的房間，任誰都不許踏足。閣主住處外圍四角各有四處所，便是四大護法的居住地，顧思妍此時才知，這四大護法完全是按朱雀、青龍、白虎、玄武排的，難怪是黑白無常，對應的便是玄武與白虎，想必還有一紅一青是她所沒有見過的。

剛剛講完這些，忽而他們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白然，你這是什麽意思？”

顧思妍暗叫倒黴，這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黑無常啊，這麽高的地兒，她可不像他們會輕功，掉下去覺得不死也殘廢。

白然笑着轉過身，“玄映啊，我改變主意了，雖然我一直在欺騙自己，你不會那麽傻，可是當你真真切切地告訴我，你可以為他連命都不要時，我突然就轉變了。管他有什麽目的，只要我毀了他的地盤，你也就不會有威脅生命的任務了，嗯，多好。”

顧思妍也随着轉過身去，一剎那，她發現玄映眼眸中寒光乍現，“你敢這麽做，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眼尖地，顧思妍發現白然手指一顫，他神情依舊，聲音中卻有些悲涼，“玄映，你可知我為何要與顧思妍合作，因為啊，我從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你，你現在哪裏還像十七歲，說你二十七歲都會有人相信吧。”

顧思妍先是為前半句震驚，後半句卻是真切地攝住了她。這黑無常剛十七？比她還要小一歲，看起來還真像二十七。

玄映神情一動，旋即微微側過身，“今晚我就當什麽都沒看見，白然，你最好不要有什麽旁的想法，我的事與你無關，若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會殺了你。”

說罷，玄映身形消失，白然閉了下雙眼。

好一句與我無關，黎浔也未必能殺了我，但是，玄映，唯有你，唯有你若想殺我，我一定親手将這條命奉上，你可信？

顧思妍默然看着這一切。孰對孰錯，孰是孰非，情之一字本就無法辨別，差的不過是緣深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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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注定是不寧靜的一晚。

南宮淩翊的屋外，忽而傳來暗衛的聲音，“主子。”

“進來。”南宮淩翊頃刻轉醒，自床榻上站起。暗衛推門而入，低聲道，“屬下查明，姑娘似是在齊王府。”

“齊王？”南宮淩翊略一思忖，腦海中的信息迅速調出。燕州齊王，早先佷得帝賞識。但在大約二十五年前，齊王不知為何觸怒于帝，居住地由帝都遷至青陽城，且再無任何權力，只是個挂名王爺。說是帝怒，但傳聞中這齊王與先低調額關系還是不錯的，皇家的是是非非，本就沒有個确數。只是顧思妍為何又被他們派去了齊王府？

“有關殘月閣查的如何？”南宮淩翊淡淡發問，暗衛應聲而答，“據報，那些被擄來的女子多半是被賣去了煙花之地等情報來源廣的地段，屬下猜測，殘月閣的目的除了斂財，恐怕要有收集各方情報之意。”

南宮淩翊點了下頭，僅是情報問題，顧思妍此時危險系數倒不大，倒也不用太過擔心。齊王現在無論對誰應是毫無威脅的，殘月閣卻如此在意，這殘月閣的目的，他很有興趣得知，然後，将其擊破。

“現在你們去查燕州齊王，尤其是二十五年前發生了什麽，然後将情況回報給我。”“是。”接到命令，暗衛退了出去。

南宮淩翊唇畔含笑。燕州皇室之事，他無意涉足，但若這事關他想搗毀的殘月閣，那就不要怪他一一挖掘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