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沈氏翻案
此時秦湘掌管宮務多年, 早已非當年進宮時腳跟都未站穩的模樣, 雖則宋太後如今還未完全放權,但秦湘比惠貴妃在宮中各處安插的人更多。
她唯一覺得心裏有怨的是, 她的兄弟都不願意為她争功勞,似秦浦,在世子位子上一待多年, 從不積極主動。秦澄是她不相信的人,更不用提秦潮了, 她覺得一個都比不上魏競。
想想當年就是前世的她也對這位表哥萌動過春心啊!
“皇後娘娘, 從福建的信夾帶在貢奉裏面送來的, 您看看吧。”貼身宮女匆匆拿了信來。
秦湘眉頭一皺,拆開信件,輕呵一聲:“豎子敢欺我。”
這封信是宋大夫人寫的,在信中說了許多秦澄夫妻如何對待她的貼身宮女的,又說如何看不起她的, 打她重生以來, 還實在是沒有想過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眼光一閃, 又看宮女在打手勢, 她不着痕跡的把信藏了起來。
她笑臉吟吟的起身行禮,奉元帝親手扶起她來:“皇後有孕在身,不必多禮。”
“多謝皇上體貼。”秦湘體貼的拉着皇上坐下。
她無法伺候奉元帝,倒是把身邊美貌的宮女給了皇上,滿宮都誇她賢惠。
奉元帝賞了那女子出身,秦湘又借機送了一封信給宋大夫人。
立秋之後, 天氣漸漸涼快起來,瑩塵正用竹簽插着水果吃,鳴哥兒已經到了開蒙的年紀,家中延請了西席,自是不能和往常一樣成日在她膝下,好在有個彰哥兒,正是可人的年紀,又剛剛學會說話,讓瑩塵愛到心裏去了。
“這些年禮務必在年前送到,按照我寫的簽子去分給各房就是。”她對管事說道。
管事自是小心應承下來。
福建就是過年也并不冷,一件夾衫盡夠了,瑩塵覺得人都輕省不少。
大桌子沒有坐滿,瑩塵和秦澄坐在上方,左邊是衡哥兒,右邊則是鳴哥兒和彰哥兒。衡哥兒年紀最大,現在有些小少年的模樣,拿起杯子說祝詞:“姐姐、姐夫,弟弟在這裏祝你們福壽綿長。”
Advertisement
瑩塵喝完亮了亮杯底:“快坐下來。”
“是。”衡哥兒笑道。
秦澄作為一家之主,看着妻子和兒子們,很是欣慰:“期待咱們明年過的更好。”
待到來年,中宮生子,普天同慶。
福建的都督也特意請了百姓過來同樂,更不提官夫人們了,這還是瑩塵一年後見到宋大夫人,她挺着肚子過來的,整個人容光煥發,聽說這是她的第二胎,宋家看的很重。
“宋大夫人……”瑩塵笑着打招呼。
宋大夫人自從上次出了醜後,利用懷孕,已經久久不出來交際了。這次她仿佛已經忘記了去年的事情,上前拉着瑩塵的手道:“秦二奶奶,這一年不見,我還挺想你的。”
“我也是啊,宋大夫人。”瑩塵好像也跟沒事人似的。
她越淡定,宋大夫人就沒辦法對付她,以勢壓人也不行。這沈瑩塵畢竟是秦澄的夫人,誰都知道秦皇後生下嫡子,這裏的夫人們都漸漸的巴結在她周圍,畢竟對于她們來說,宋太後畢竟已經是老婦,以後還不是秦皇後的天下?
再有秦澄确實是有幾把刷子的,公務辦的老辣,以前那些投靠魏競的人,竟然都聽從秦澄的話了。
從什麽地方下手呢?
她看了看沈瑩塵,還不如從這個人下手。
這場宴會辦的很漂亮,瑩塵晚上回去睡了一個好覺。
待彰哥兒也要去蒙學的時候,秦澄匆忙從外面進來,遣退了下人:“瑩兒,不好了。京中有禦史上奏折要為沈岫和秦國夫人翻案,皇上大怒。”
明面上看是為沈家人脫罪,其實是在提醒皇上沈家之事,她不動聲色道:“其實如若真的被治罪了,我們還不如直接反了。”
秦澄吓了一跳。
**
奉元帝今晚又翻了林淑人的牌子,這林淑人是從皇後宮裏出來的,既聰明又漂亮,現在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淑人,可她們都知道就憑她這個受寵的程度,以後肯定會升,現在只是等一個時機罷了。
大大的沉香木床上,翻滾着兩個赤條條的人,妃嫔不能留下來過夜,但奉元帝今日卻興致大氣,敬事房的人只好裝聾作啞。
林淑人輕笑了一聲:“皇上,嫔妾這就要走了。”
這林淑人分明就是幾年前不見了的桂玲珑,她此時出落的更加漂亮了,生的妩媚中帶點風情,這樣的尤物哪裏能不惹男人憐愛。
奉元帝笑道:“你可不能走。”
二人又纏綿一會兒,這林淑人才回宮。
她也勤快,回去沒躺多久,就去皇後宮中請安了。
秦湘看她一臉被春露滋潤的模樣,也不吃醋,還道:“如今皇上十分看重你,切莫驕傲,讓人抓住把柄。你的事我已經幫你辦妥了,沈瑩塵雖然為我嫂嫂,但是她犯下的錯簡直是罄竹難書,難為有你告訴我,我也要為我二哥多做打算,若不然如此蛇蠍婦人我。”
林淑人讷讷道:“都是奴婢讓娘娘為難了,我那姐姐待我是極好的,救了我不說,還教我寫字讀書,對奴婢是極好的,都是沈瑩塵害的她。”
“好了。”秦湘舉起手來示意她不要說了。
“以後我二哥要是能夠再尋一門好親事,本宮還要感謝你呢。”
林淑人心中大喜,卻又道:“奴婢原本是伺候您的宮女,就一輩子為娘娘分憂。”
**
不知道瑩塵已有反心了,沈清在府裏的日子不大好過,她是沈岫的親女兒,受牽連最大。
她面上還要保持淡淡的,仿佛這件事情與她無關。
有人質疑奉元帝審案不公,想要翻案,奉元帝自然是把沈岫的罪名說的更重,還道貴妃親姐如今還好好活着,他已經是夠仁慈了。
朝中自有人道:“那沈家既然罪孽深重,那沈氏卻身為天子親家,實在是德行不夠,損及皇上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