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理所應當
說到這裏，他意有所指的看了鳳夕瑤一眼，“既然朕的皇兒與妳緣分不淺，不如妳就認朕的皇兒為幹兒子好了。”
鳳夕瑤從呆傻中回過神，急忙起身道：“皇上，您可真是折煞于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怎敢給小皇子當幹娘？”
周子晉卻上前扶了她一把，柔着嗓音道：“鳳姑娘又何必說這種話，朕的皇兒當初是由妳所救，他對妳産生親切感，自是理所應當。”
“至于朕……”
他的語氣突然加重了幾分，看向鳳夕瑤的眼神也慢慢變得幽深起來。
“朕這條命，如果不是拜五年前那位于筝姑娘所救，今時今日，也不會完好無缺的活在衆人眼前。說到底，妳的善良和仁慈，不但救了朕的皇兒，同時也救了朕，救了這天下百姓。”
鳳夕瑤不解的擡頭，就見周子晉将小皇子從她懷中抱走，遞到奶娘手中。
奶娘急忙接過小皇子，并在周子晉的眼神示意下離開宮殿。
鳳夕瑤有些不知所措，周子晉卻一把扳住她的肩膀。
“不要再否認了，朕知道，妳就是當年替朕受死的于筝。”
“皇上……”
周子晉輕輕掩住她的嘴唇，無視她驚慌失措的臉色。
“朕知道在妳心裏，始終喜歡着慕容祯，可是鳳姑娘妳不要忘了，祯弟已經去世了，妳還年輕，總不能為了他守身如玉一輩子。”
“如今朕最年幼的皇兒很需要一個真心疼愛他、照顧他的娘，朕也很想，完成當年的那份心願……”
他突然将鳳夕瑤的雙手包在自己的大手之中。
“也許妳不知道，早在五年前，朕就已經喜歡上那個口不能言，卻擁有一顆善良仁慈心的于筝。只是上天弄人，因為那場意外，讓妳我之間陰陽兩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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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朕知道妳鳳夕瑤就是于筝的轉世之後，當年的那份情感，突然在朕的體內再次複疏。”
“夕瑤，朕并不想為難于妳，朕只想說，朕喜歡妳，想納妳為妃，想讓妳來做小皇子的母親，想與妳一同度過未來的人生歲月。”
“妳不必急着否決，只要妳肯給朕一個承諾，說妳願意在未來的歲月裏與朕共度餘生，朕就會給妳時間，慢慢忘掉慕容祯，與朕一同去面對新的生活。”
鳳夕瑤被周子晉的提議徹底搞傻了。
雖然之前她也曾懷疑過周子晉對她有什麽奇怪想法。
但事後她想，周子晉貴為天子，身邊不乏各形各色的女人。
她只是天下間最普通不過的一個女子，根本不敢妄自奢望帝王的垂憐。
更何況在她的心裏，從頭到尾在意的、喜歡的都是那個張揚跋扈，嚣張恣意的慕容祯。
至于周子晉，不管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對他的印象，都是一個值得欽佩的上位者，感情什麽的，她從未想過。
面對對方認真的表白，鳳夕瑤不着痕跡的将他的手臂推至一邊。
“皇上，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權利和財富，從來都不是我追求的最終目标。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我只想和心愛的男人，過平凡簡單的日子。而且我這個人很自私，我希望我喜歡的那個人，心裏只有我一個人的位置，而我也會賦予他相同的回報。”
“我不知道你究竟如何得知我就是于筝的轉世，但上一世的悲劇，已經讓我錯過了太多的東西。我沒辦法忘記和慕容祯之間的點點滴滴，更沒辦法忘了，他為我所付出的一切。”
周子晉臉色變了變，急道：“可妳也別忘了，慕容祯他，現在已經死了。”
聽了這話，鳳夕瑤淡淡笑開。
她伸出手，輕輕放到自己的胸口。
“他人死，不代表我心死，所以這個位置，除了慕容祯之外，再也裝不下另外一個人。”
話至此，她輕輕擡眼。
“皇上，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那麽我問你，當我有危險的時候，你能否為我付出生命？當我嫉妒你身邊其它女人存在的時候，你能否為我放棄整個後宮？當我想過平凡簡單日子的時候，你又能否，為我放棄眼前這片大好江山？”
周子晉被問得一怔，一時之間，竟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鳳夕瑤慢慢笑開。
“這所有的一切，唯有慕容祯能為我做到。”
“可是他死了……”
周子晉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抓不到救命稻草的笨蛋，單調而空洞的重複着這唯一的借口。
“沒關系的！”
此刻，鳳夕瑤笑得十分淡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飄落到一個旁人無法尋到的焦點上。
“曾經我對他說過，待他失去性命的時候，上天入地，我會随他而去……”
“鳳姑娘……”
周子晉被她的這個答案吓了一跳。
鳳夕瑤卻露出一個解脫般的微笑。
“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在另一個世界等着我，待我安排完所有的身後事之時，就是我與他重新相聚之日。”
如果前一刻周子晉還沒從她的話裏得到結論，那麽這句話，無疑讓周子晉驚慌失措。
他萬萬沒想到，多日來的平靜和隐忍，等來的竟然是鳳夕瑤這樣的回報。
自從慕容府傳出慕容祯的死訊之後，他便派人暗中監視鳳夕瑤的一舉一動。
探子回報給他的消息是，鳳夕瑤雖然難過，但她的表現卻十分堅強。
讓周子晉意外的是，得知慕容祯的死訊，鳳夕瑤居然一滴眼淚也沒掉過。
他天真的以為，鳳夕瑤或許對慕容祯有情，但人都死了，身為一個女人，總該要為自己的将來打算。
如今兩個月過去，就算鳳夕瑤心裏再難過，随着時間的流逝，她也會在無形之中将慕容祯這個人淡忘到腦後。
沒想到，今日将她召進皇宮，并向她坦露自己的心聲後，換來的，竟是她即将要與世絕別的答案。
周子晉無比震驚、錯愕，各種情緒一股惱的闖進他的腦海。
就在這時，疾速的腳步聲突然從屏風處傳來。
還沒等鳳夕瑤擡頭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她的嬌軀，就被攬進一具寬厚的懷中。
熟悉的氣味和溫度迎面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