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敗得慘烈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對方勒斷。
龐大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緊緊揉進對方的血脈之中。
頭頂,驀地出現一個似曾相熟的聲音,“夕瑤,讓妳等了這麽久,妳……受苦了!”
鳳夕瑤不敢擡頭去尋找答案。
她害怕,怕眼前所出現的一切都是她憑空想象出來的幻覺。
無數個夜裏夢裏,她都看到慕容祯笑着出現在她面前,可當哭着撲過去的時候,幻影就會有瞬間消失無蹤。
她被太多次的失望打擊得心神恍惚,此刻被那人緊緊攬在懷中,雖然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和味道,可她仍舊怕得要死。
如果這又是她憑空幻想出來的一個夢境的話,她向老天祈禱,這場夢,終生都不要再醒過來。
鳳夕瑤的這場夢,做得十分久遠。
因為當真相大白的時候,她欣喜的發現,慕容祯沒死,他還活着。
事後,她才得知當初為了得到那株千年雪參,慕容祯被迫和當今皇帝打了一個賭。
千年雪參是非常稀珍的寶物,就算它出自燕霞山,可并不代表只要親身前往就能輕易得到。
當今世上唯一的一株目前被珍藏在皇宮裏,想要在短時間內将鳳五的命救活,求皇上獻出千年雪參,是唯一的辦法。
但周子晉并不心甘情願的拿出雪參送人情,所以才向慕容祯提議,兩人之間趁此機會賭上一局。
事實上慕容祯從來都沒有去過燕霞山,自打兩個月前,他帶着喜多等人出了慕容府後,就被皇上給軟禁了起來。
唯一知情的,只有當今皇太後慕容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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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小輩之間的這個賭局,慕容燕覺得甚是無聊,不過她也很想看看,最終勝利的一方究竟花落誰家?
周子晉的賭局很簡單。
他只是想證明,一旦慕容祯真的死了,自己能不能趁機得到鳳夕瑤的愛意。
一旦鳳夕瑤答應在慕容祯死後嫁給他,那麽這場賭局,他就徹底贏了。
一旦他贏了,慕容祯就要永遠的消失在天啓王朝,隐姓埋名,自生自滅。
而事實卻出乎周子晉所料。
鳳夕瑤是寧願與慕容祯共赴黃泉,也不肯答應嫁他為妃。
周子晉敗了!
敗得極其慘烈且狼狽不堪。
得到最終勝利的慕容祯在看到他沮喪的面孔時,還不忘示威般的抛給他一句,“皇上,願賭服輸,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從今以後不要再從中作梗,破壞我和夕瑤之間的關系。”
周子晉苦笑連連。
就算不願賭服輸,難道他還能從慕容祯的懷中,将鳳夕瑤搶回自己的身邊嗎?
當然,這兩人之間密謀打賭的事情雖然令後知後覺的鳳夕瑤懊惱,但事後她也做了一番自我檢讨。
因為這期間其實出現了很多漏洞,如果她能從這些漏洞中覺察到珠絲馬跡,就會猜到,慕容祯的死,定是事有蹊跷。
首先,慕容祯的死訊傳來,慕容府卻并未大肆操辦他的喪事。
其次,做為慕容祯的姑母,向來将自己的嫡親侄子視為自己的眼珠一樣疼寵有加。可當她得知侄兒去世的消息後,雖然表面上哭了一場,但事後也就不了了之。
最後就是喜多,他一向将慕容祯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如果慕容祯真的命喪燕霞山,以喜多忠心的程度,一定會随之而去。
可喜多回府之後,也只是表面上傷心了一陣,平時倒看不出他有什麽意外的舉動。
可惜鳳夕瑤當時實在是難過得分不清是非,才忽略了這許多漏洞。
喜多在事後哭喪着臉對她說,自打主子和皇上展開這場賭局後,整個慕容府就被監視了起來。
皇上派出不少眼線暗中盯着喜多等知情人将事情的真相透露給鳳夕瑤,他要保證萬無一失,只有這樣,這場賭局才真正能做到公平公證。
鳳夕瑤對此十分無語。
周子晉明明是個高貴的帝王,沒想到他竟為了兒女私情,做出這許多傻事。
慕容祯卻對此嗤之以鼻,“他那個人,一向都信奉兒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別人的好,不過能親眼看到他輸得那麽丢人,這兩個月來,積壓在心裏的那口惡氣,到底是消了幾分。”
沒過多久,慕容祯和鳳夕瑤成親的事情便傳遍整個京城。
周子晉得到這個消息後,心裏不快,但還是顧及着情面,派人送了幾箱大禮過來。
由于慕容祯厭倦了京城的生活,來年開春,便帶着老婆已經懷了孕事的老婆隐居到世外桃園去了。
很多年之後,距京城大概兩百裏處,有一個名叫神仙島的地方。
這裏一年四季春色常青,環境非常優美。
慕容祯和鳳夕瑤,便成了神仙島附近居民衆所周知的名人兒。
因為慕容祯夫婦的醫術十分高超,很多慕名前來治病的,也都将慕容夫婦視為世外神醫。
最令周圍人羨慕的,就是這夫婦二人膝下有一個十分聰明漂亮的女兒慕容玥。
小丫頭的長相承襲了父母身上的優點,美名幾乎傳出十萬八千裏。
這丫頭不但生得好,就連醫術也受其父母所染,小小年紀,就醫名傳四方。
神仙島附近,有一座古峰山,這座山頭并不高,山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
一個十三、四歲,生得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背着竹筐,哼着歡快的小曲兒,蹦蹦跳跳的從山的另一頭走來。
仔細一瞧,這姑娘的眉眼生得極其精致,唇邊蕩着笑意,笑的時候,兩頰還泛起兩個淺淺的小梨窩。
這丫頭不是別人,正是慕容祯和鳳夕瑤的獨生千金慕容玥。
她正歡快的走着,腳下突然一個踉跄,也不知被什麽拌了一下,差點就摔個狗啃屎。
慕容玥嘟着菱形漂亮的小嘴低咒一聲,仔細一瞧,她娘呀一聲叫了起來。
因為差點把她拌倒的,竟然是一具“屍體”。
她吓得大叫,急予逃跑的時候,就聽那“屍體”的嘴裏,隐約傳來一聲低呤。
慕容玥聞言,壯着膽子湊過去,将那“屍體”輕輕扳了過來。
竟是個十六、七歲的俊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