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終于!

江婉婉松開手, 滿眼嬌媚又陰森的笑容,看着他略顯氣急敗壞的臉色,輕輕的擡起腳步走過他後, 側眼回去道:“走吧, 不然一會兒來人了,你我就會有麻煩了!”

南明睿聽着不遠處的慘叫聲, 求救聲,死死的咬着牙關, 撿起了地上的弓箭, 看也不看江婉婉一眼就大步的離開了,他終究是做不到……毀了她!

他還是被她的眼淚, 表象,迷惑了!

江婉婉看着背影都透着暴躁的男人, 冷冷的一笑,轉過頭看看另一側隐藏着的言默, 沖他指了指前方,言默擰着眉頭點點頭, 一個閃身快步離開了,她也沒有耽誤時間, 一路騎着馬沖到了林西外圍, 然後她才開始在這附近故意喊着:“仲壬……”

不遠處,來了三個打獵的男人, 從林中出來,江婉婉騎在馬上,拱手示意後,問:“請問幾位大哥,在林中時可否見一個身着灰衣的男子?”

領頭的男人馬背上馱着一頭鹿, 臉上笑的開懷,說:“沒見着妹子口中之人啊,不過近來狩獵的多,有不少往深林去的,妹子要不再等等?”

江婉婉聞言笑笑說:“我夫君也是這樣說,說別人都獵到鹿了,他也想得一頭,說不定還真是往深林去了……不過我就是擔心,深林裏不知會不會有危險,他畢竟一個人……”

那男人大笑着說:“那有什麽危險的,這圍場每年冬日裏都有人來,也沒聽說過有什麽豺狼的,妹子且再等等吧,指不定一會兒你夫君就帶着鹿回來了!”

“那多謝諸位了,我再等等看。”江婉婉笑着,騎着馬到了不遠處的小路邊上,但凡見人從林子裏出來就問兩句,這般等到過了将近一個時辰,她算着許仲壬早已昏死過去,她才回了客棧,假裝心慌無措的樣子,去尋掌櫃的幫忙尋人。

掌櫃的一聽她這麽說,急忙就問:“這位夫人,您夫君是不是穿着一身灰衣?”

江婉婉點點頭:“是啊,不過掌櫃的你怎麽知道?”

掌櫃的一拍大腿,急忙道:“方才藥鋪那邊來人說,有個灰衣人身中一箭,暈在了林子裏,送到了他們藥鋪,因着傷勢嚴重故而到這客棧裏問呢,您既然說您夫君穿着灰衣,就趕緊去藥鋪看看吧!”

江婉婉聞言眉頭一蹙,怎麽回事,居然在自己回來之前就被人送回來了?應該不是南明睿,他應該不會管許仲壬的死活,那就是……林子裏別人碰巧遇見了,将他送回來的,她心裏思考着,急忙就去藥鋪。

到了藥鋪,說明了來意,藥童直接就帶着她到了裏間,她進去一看果然是許仲壬!

他此刻早已經昏死過去,後心上插的那支箭還在身體裏豎着,大夫給他傷口周圍撒了止血的藥物,可許仲壬的嘴裏,都滿是血……估計是傷到肺了!

呵呵……老天有眼,這一箭,他定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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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站在床邊同她說:“不是我不肯為他醫治,實在是這中箭的位置兇險,我醫術不精不敢動手啊,夫人還是早早的将人送回城,找名醫診治吧……”

江婉婉一聽,心裏大大的舒了口氣,急忙點了點頭,擠出了幾滴眼淚說:“可是大夫,回城之路可不近啊,萬一路上他……那可怎麽辦啊……”

大夫搖搖頭,無奈的嘆口氣說:“可是若不回城,我也着實無能為力,他更危險,這樣吧,我給夫人開一些藥,路上夫人多給他喂一些,好歹能吊着他一口氣……”

江婉婉做足了一個傷心女人的可憐模樣,忙裏忙外的叫人整理馬車,收拾東西,又請藥鋪的人将許仲壬擡上馬車後,這便開始回城。

南明睿站在另一邊的樓上,看着她的馬車裏去,煩躁的閉上眼,一腳踢開了腳邊的凳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煩什麽,是煩那一刻居然沒有推開她,還是煩他痛失了一匹馬兒,他不清楚,可他就是煩……煩透了!

馬車離開圍場附近後,路上就車少人稀了,冬菊緊張的看着趴在馬車裏昏迷不醒的許仲壬,小聲的問江婉婉:“小姐,他這樣,會不會就死在路上了?”

江婉婉搖搖頭:“大夫給他止血了,他不會死的。”

冬菊長長薯出口氣,看着面上平靜無波的江婉婉,擰着眉說:“那就好……”她可不想和一個死人呆在一輛馬車裏。

馬車不急不緩的前行,江婉婉沖車簾外的言默喊道:“阿言,速度快些。”

言默心裏明白,便加快了馬車的速度,可是城外的路本就不平,不少坑窪地方,速度一快馬車就更是颠簸的厲害,對于背後還插着一支箭的許仲壬來說,這簡直是在催命!

馬車颠簸了一個多時辰後,終于回城了,一進城江婉婉就近找了個挺大的藥鋪,先将人挪了進去,然後就急忙讓言默去同志許榮音過來。

叫許榮音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她來親眼看着,他的弟弟,傷情如何嚴重,以免回頭許仲壬死了,她再懷疑是她耽誤救治,那就諸多麻煩了。

這家藥鋪,大夫也不敢随意醫治,又去請了有經驗的外傷大夫過來,正在商議着如何醫治許仲壬的事情,江婉婉坐在邊上,一邊逼着自己掉眼淚,一邊聽着他們說話,終于在半個時辰後,許榮音來了。

她一來,一看許仲壬背後那支箭,就腿軟的坐在了地上,哭了起來,江婉婉更是抓緊她,哭着問:“大姐,我好害怕啊,夫君他萬一有事,我可該怎麽辦啊……”

一同來的還有許榮音的夫君,他一見這個情況,就來問江婉婉這箭傷是怎麽來的,江婉婉哭着說他進了深林,說想要獵鹿卻遲遲不歸,結果就這樣傷着出來了,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受傷的。

于成文聞言,嘆口氣道:“如今正是狩獵者多如牛毛的時候,那深山老林子裏,誤傷人的事情幾乎每年都有,眼見着人都成了這樣,就算是叫官府去查,怕是也查不出什麽來……”

許榮音哭的傷心極了,說:“眼下還管那些幹什麽,重要的是這支箭,可該如何是好啊……”

于成文立即就去問大夫,大夫說:“箭是一定要拔的,只是箭傷太深,且正中後心,位置在肺部,瞧傷着口中吐血的模樣,想來是傷到肺了,這種情況若是硬拔,怕是人當場就要……”

許榮音一聽立即就大哭起來:“那到底是能拔還是不能拔啊……”

江婉婉眼淚汪汪的,扶着許榮音,哭着說:“大姐,我們該怎麽辦啊……”

此刻于成文就成了主心骨了,着急的在一旁問了大夫好幾遍後,過來跟她們兩個女人說:“大夫說了,箭若不拔,人就樣也抗不了幾天肯定不行,若是拔箭,有可能當場就救不回來,也有可能有一線生機,你們兩個商量一下吧。”

江婉婉此刻,緊抓着許榮音,淚眼婆娑道:“大姐,你來拿主意吧,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榮音也不知道啊,但不拔箭弟弟肯定會死……她哭着想了許久,最後一咬牙,拉着江婉婉說:“事到如今,這支箭,也只能拔了!”

江婉婉聞言,哭着趴在了地上,裝的傷心萬分:“可萬一……他撐不過去怎麽辦啊……”

許榮音也跟着哭,卻還是做了決定:“拔!反正不拔也是死,還不如一試!我相信阿弟,一定能成撐過這一關!”

江婉婉慢慢的擡起頭,眼眶裏全是淚,可眼底卻浮着絲絲興奮:許仲壬,你欠我的這條命,到時候還給我了!

許榮音坐在椅子裏,江婉婉靠着她站着,于成文在床邊,幾人看着大夫拿出了鋒利的小刀後,紛紛轉過了眼。

江婉婉一點也不怕,只是在假裝怕,許榮音是真的怕,手都在顫抖。

箭傷深不能硬拔,要先将傷口隔開,再慢慢把箭頭取出來,這個過程極其緩慢,更極其痛苦。

昏死過去的許仲壬,硬是被疼醒,他大叫着,吐出了一口血後,并不清楚的意識,看了看四周,哀嚎着喊着:“疼……疼……”

江婉婉和許榮音立即到床頭,他看着她們二人,又吐血又流淚,傻了一般,只會說一個疼字……

江婉婉看着他,眼淚汪汪的,說:“夫君你別怕,你忍着點,很快就能把箭□□了……”

許榮音連連點頭,安慰着疼到只知道哭喊到弟弟,可是一擡眼不小心看到了大夫滿是鮮血的雙手,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急忙閉上眼抓着江婉婉。

許仲壬根本忍不住這疼,痛苦的大叫了幾聲後,又暈了過去……

于成文一個大男人都看不得這一幕,躲到了許榮音身邊陪着她,江婉婉一個人坐在一旁,耷拉着腦袋,天将黑時,只聽大夫嘆一口氣,接着一聲鐵器掉落地上的脆響後,大夫說:“箭頭出來了……”

江婉婉急忙站起身,可還未走過去,就聽大夫又說:“可箭傷太深,傷了肺腑,失血實在太多了,我等先給他縫合包紮,他回頭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天意了……”

許榮音一聽,就靠在于成文懷裏哭了起來,江婉婉緩緩的坐在了地上,低下了頭。

……

夜半,江婉婉坐在包好傷口的許仲壬床邊,目光空洞的看着地上,屬于他的血。

一旁許榮音困倦到了極點,靠在椅子裏睡了,于成文去看着熬藥去了,她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片刻後,目光落在許仲壬的耳畔,看着他的側臉,陰冷的一笑。

她這輩子,所有想做的事情,終于,都做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都讨厭男主,那就不需要他了。雖說是古言,可只要女主有銀子有自由,還要男人做什麽?

就算是嫁到了侯府,等着她的也是受不完的委屈,幹脆就這樣,讓女主獨自美麗吧。

是自由不夠香,還是銀子不夠花,非要什麽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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