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幻舞

馬家山莊來了位客人,公子正陪着這位客人在內室聊天。七月二十二日是公子的生辰,這幾天莊裏的人都忙着給公子辦壽宴,這次的壽宴似乎要準備很多,聽莊外的人說這幾天外面不太平。說是什麽魔教興起,有些擔心公子的壽宴會被打擾了。

馬新有些疑惑,按理說他的壽宴那些好友都會來祝賀,也的确他們來了,但刑夷沒有來。刑夷是記得他的生辰的,可為什麽沒有出現?馬新微笑着與前來祝壽的人敬着酒,眼神輕輕掃過四周确定刑夷真的沒來才收回目光。“公子,出事了”馬新握着手中的酒杯問道,“馬福,出什麽事了?”溫潤的聲音讓有些慌的馬福平靜了下來。“公……公子,大管家,他,他死了”馬福說着瑟瑟的發起抖來。馬新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沒有人注意到。馬福突然回過神來,“公子,老莊主。老莊主……他,他,他也遇害了”說着馬福猝然倒了下去。馬新上前替馬福把脈卻發現他已經沒有了脈搏,死了。

“馬原,馬家山莊方圓五百裏加緊人手全力搜查。我相信他走不遠。”說着馬新轉過身對衆人作一揖以示歉意,“馬家山莊今日出此事件還望衆位諒解馬新,今日宴會怕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但今日天色已晚還望衆位賞臉在莊內歇息一晚,明日啓程也不晚”話說的很是謙遜,但這裏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留住一晚無非是懷疑這些人中會有兇手,但誰又能肯定這些人中沒有兇手呢。

待衆人散去後馬博俯在馬新耳邊說了什麽馬新突然臉色大變,直接去了馬家主室的後院。馬新查看了大管家馬修的死體以及被殺的現場,之後也去看了他爹遇害的庭院。雖沒有找到死體但這老莊主看來也是兇多吉少。馬新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殺害大管家與重傷他爹并讓其失蹤的人會是誰?誰又有那樣的能耐在馬家山莊殺害如此重要的人後對爹不利呢?馬新知道這個人一定是熟人,很熟的人。這件事馬新拒絕了冬玉他們的幫助,馬新有馬新的驕傲,這是他的考驗。他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這是事情發生後的第五日,調查後整件事依舊沒有進展,仿佛陷入了迷霧中無法掙開無法清楚一切。馬新确定親自去查,雖然他知道這樣做很不理智但他無法再等下去了。每拖一日爹的生還機會就會少一日,他看上去還是那麽的不溫不愠可誰又知,其實他的心裏已是波濤洶湧。因為他知道他不能慌,至少表面上不能,他是馬家的莊主若他都慌了馬家就無法應對這次的危難。

馬家山莊山腳下有個赫勒城,那是老莊主的至交好友劉英然的城池說是他的其實也就只是地方江湖勢力,不然那司徒驚風也不會不管。馬新之所以來這裏就是因為他知道若是兇手是從馬家山莊逃出來的話,赫勒城無疑是最好的避禍之地也是最好的逃跑之地。馬新略微裝扮了一下,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想遮住了那身逼人的貴氣。但他本身就有股不一般的氣質,因而就算是粗布麻衣那自身的貴氣卻遮不住。

來福客棧是家消息靈通的客棧,因為這家客棧還兼有賭坊。這也是為什麽馬新會選擇這家客棧的原因。馬新在一旁看那些人賭錢,細心的聽着這些人口中的消息本以為很快就會有關于爹的線索,哪知竟一直沒有進展。“我三少難道還輸不起不成?”說着那少年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來,“看好了!這可是價值連城的瓊瑰玉佩。聽說過嗎?《詩·秦風·渭陽》有言‘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何以贈之,瓊瑰玉佩’。你們啊,真沒見識”。那少年剛剛感嘆完卻不料有一穿着樸素相貌倒不錯的男子拿着它的玉仔仔細細的瞧着。那少年皺了皺眉有些不耐正要收回那玉,卻被那穿着麻衣的男子抓住了手動彈不得。那少年頓時火了大叫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光天化日下竟然敢搶本少爺的東西。也不去打聽打聽這赫勒城誰當家?”這少年正是劉英然的第三子淩疾,在這赫勒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實這三公子是半年前才回赫勒城的。在此之前這少爺一直在外習武,不得不說這少爺武藝還真不錯除了城主沒人是他的對手。但這少爺卻不愛管家裏的那些事,整日流連在賭坊妓院之中因而名聲大噪。城主也不是不管卻是管不住,久而久之也随他去了。

“這玉是哪裏來的?”那男子對淩疾的話充耳不聞抓着他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小爺我買的,難到還是偷得不成?”淩疾狠狠地瞪着那男子。“少給我打馬虎眼,這種玉你買得到?”那男子冷哼一聲對淩疾極為不屑,這不能怪那男子這玉的确買不到,只因這瓊瑰玉佩本就是古董,而且世間僅有一對。一個在爹身上一個在他自己身上,這是權威的代表。這麽重要的東西都弄丢了,那是不是爹已經……他不敢再想想下去只希望事情會有轉機。“你小看我赫勒城,實話告訴你沒有什麽東西是我淩疾買不到的?只要我一聲令下,就是再難找的東西我都找得到”淩疾得意的揚揚眉挑釁着。

“那我到想知道你是多少銀子買的別人的家傳之寶”那男子特意将別人二字加了重音。淩疾一怔随即道,“不多不少,五千兩黃金”。“那這玉原來的主人呢?”這是他想知道的。“那人……”淩疾突然面上一喜大叫道,“大哥救我”。那人看也不看一劍刺來,那男子松開抓住淩疾的手隔開長劍看了淩疾大哥一眼。“大哥,這人好大的膽搶我東西不說還打傷了我,簡直不把我們劉家放在眼裏,今日若不教訓教訓以後我們劉家還怎麽混。大哥你……”淩疾還欲說什麽望着他大哥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便禁了聲。“馬兄,好久不見”。淩疾聽他大哥這句話便是一驚這人大哥認識。“剛我救弟心切,沒想到會是馬兄還望海涵”這個逮住淩疾的男子正是馬新。這劉英然與馬新爹是至交好友兩家人自然是認識的,只是淩疾常年不在家又是半年前才回來故而不認識馬新。“劉兄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有些問題想請教淩疾”馬新溫潤的聲音顯得他極為儒雅,什麽是謙謙君子如今他們才知道。但剛剛那個像狐貍狡詐如餓狼般兇狠的人又是誰?淩疾相信若是大哥那會沒來眼前這謙謙君子就會讓他生不如生。到現在他還心有餘悸呢。

“你說那人是什麽樣的?”馬新有些驚疑不定。“長相不太清楚就只記得還蠻俊的,他一身藍衣像海一樣很是好看。噢!對了,對了,他左耳有一個血色的瑪瑙耳釘和那身藍衣很不搭調了”淩疾重複了三遍。馬新想了又想,沒有說話。該不該相信?會不會是巧合?馬新的心亂了,連一直以來挂在臉上的那溫柔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馬新沒有告訴他們爹不見了,只是說丢了玉佩。馬家山莊老莊主不見是件很大的事,一旦傳開不僅對馬家生意有影響對山莊也是百害而無一利。所以當日馬新就婉轉的向各個勢力施了壓,只是還能瞞多久馬新不知道,只能在事情傳開前找回爹。“你是在哪裏遇見他的?”無論是不是刑夷這點他都想知道。“就是我們今天見面的來福客棧”他記得那天剛看到那個男子時有多詫異,不因其他只因那男子輕輕一笑讓他覺得天地失色,無端的想去親近。“我想我得再去趟那裏”馬新緊緊地握着手裏的玉佩。

來福客棧。馬新依舊坐在第一次來時的地方,那裏不僅可以看到客棧外的景色還能縱觀客棧內的一切動向。他等了五天依舊沒有看到那個該來的人。第十天的時候馬新有些焦急了,他有些害怕,害怕那人不會出現,害怕自己找不到線索,也害怕那人會是刑夷。就在馬新心裏翻來覆去的想着這些事的時候,突然看見一抹藍影——刑夷。他能确定那就是刑夷,他跟了上去。這是來福客棧的三樓包廂,這個包廂來福客棧甚少使用,也就是無論你出多少錢都不能使用它。刑夷為什麽會來這裏?刑夷就包廂不久突然傳出打鬥的聲音,不一會門被踹開了。馬新卻呆住了因為包廂裏的兩個人,對就是那兩個人。刑夷和他爹。但他呆住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刑夷的劍為什麽會插在他爹胸口。看見馬新的馬老莊主有些震驚轉眼看着刑夷突然激動起來,“他,他,他……”一連幾個他竟沒說出句話來便倒了下去。刑夷看見馬新顯然也十分震驚半響沒說出話來。馬新為他爹把了把脈,刑夷上前像要幫老莊主處理傷口卻被馬新一把推開。“刑夷,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這一刻馬新的眼神很冷,切确的說是狠戾讓人不由自主的害怕。這樣的馬新刑夷很陌生。“我,我……”刑夷不知如何開口,良久刑夷擡起頭看了一眼馬新,“那一劍是我刺的”。那一劍?聰慧如此的馬新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麽,只是他還有些希冀,希冀這不是真的他看到的都只是假象而已。但刑夷的話打破了這希冀,破碎的似乎不只這份希冀了,還有什麽也跟着碎掉了。

馬新不在看刑夷他背着他爹走出了包廂,在經過刑夷身旁時他一掌将那紫檀桌劈的粉碎,“刑夷,這一掌只是警示,你最好做好被馬家山莊追殺的準備”說完馬新頭也不回直接走了出去,但他那緊緊握着的拳表示出了他并非不在意。

回到山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為老莊主治療,他傷的很嚴重。馬家山莊找遍了所有的大夫診治老莊主依舊昏迷不醒。在一籌莫展時冬玉來訪,無疑讓馬新欣喜萬分。冬玉診治完後與馬新談了談了解到傷了老莊主的人竟是刑夷。冬玉有些懵,聽到這件事後的第一反應竟是無反應。冬玉沒有說什麽,一來這和老莊主有關是馬新的家務事,二來她有些不敢相信刑夷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但她到是了解到馬新此次定是不會放過刑夷。

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一件衆人都沒想到的事。老莊主不見了,那個仍在昏迷中的人消失了。馬家守衛何時變得那麽不堪,馬新着實是生氣了,硬生生的捏碎了手裏的青瓷盅。這倒是吓壞了馬家一幹人等。這事還沒處理好緊接着便是馬家生意被打壓,馬新忙于生意中時發現帶頭打壓的竟是刑夷。對馬新來說無疑是重重一擊。

馬新交代完莊內的事後離開了馬家山莊,他去找刑夷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了解。還有爹的失蹤會不會與刑夷有關。他覺得現在自己像在一個漩渦之中,越轉越遠離事情的源頭,似乎陷入了別人準備好的幻境之中。一切都不那麽真實了。不知不覺走到了來福客棧,更讓他喜悲交加的是他在客棧裏看見了刑夷。讓他沒想到的是刑夷在這裏似乎就是為了等他,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刑夷居然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馬新幾劍。馬新不防被刺了幾下還好閃的快不然就真的會死在刑夷手裏。“你……”馬新竟是說不出什麽來,只是望着刑夷的眼色越來越冷。就在此時刑夷一劍直刺馬新心窩,馬新一驚卻避無可避。那把冷厲的劍劃破馬新的錦衣讓他感到那把劍的冷,是,冷!很冷,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天會與刑夷刀劍相向。那把劍停在那裏只是劃破了馬新的衣服,因為崔燦的折扇攔住了那劍的去勢。“刑夷”崔燦有些不确定的叫道。就在此時馬新突然一個轉身一掌打在了刑夷胸口。“馬新”崔燦大叫一聲快步上前查看刑夷傷勢。卻不料刑夷一把将他推開一個躍身消失在客棧裏。

“這件事,你們最好不要插手。我馬新從未對不起他”這字裏行間雖未有過激的詞語,但聽得崔燦一陣惋惜,他知道馬新與刑夷恐怕……崔燦當即向馬新告辭回了聽風細雨樓。

馬家山莊發了追殺令,追殺的竟是現任莊主最好的朋友——刑夷。這些事情弄得江湖中人一愣一愣的,馬家上下也是不明所以但馬新是莊主自然是要聽他的。追殺的酬金也是非常可觀一時間刑夷竟成了所有俠士撲殺的對象。但是令人頭痛的卻是追殺令發出三個月了沒有一個人找到刑夷。刑夷失蹤了,這是聽風細雨樓的消息。失蹤?怕是知道那麽多人追殺他躲起來了吧,一時衆說紛纭。他究竟去了哪裏連聽風細雨樓也無從得知。

十月,肆無忌憚的日子。馬新前後遭到幾次暗殺,雖沒被殺卻也受了不小的傷。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查不到刑夷的蹤跡。馬新想了很久讓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只有一個——皇宮。其實它更覺得刑夷變成這樣與司徒驚風有關,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刑夷為什麽會對馬家不利。若是與司徒驚風有關,那麽一切似乎就有解釋了。馬家現已是松國的經濟命脈,司徒驚風打壓馬家是早晚的事,一個帝王是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威脅存在的,而且馬家歸屬于江湖。除掉馬家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刑夷,因為刑夷與馬新的關系匪淺而且也不會有人會懷疑他。但刑夷答應司徒驚風是因為什麽,因為師兄弟的原因還是他本就是司徒驚風手中的一顆棋子。

這天馬新去見了司徒驚風,司徒驚風對刑夷的失蹤并不詫異這讓馬新更加确定了他有嫌疑。“幾個月前我就知道他失蹤了”司徒驚風像知道馬新在想什麽。“你來找我不過是想知道,刑夷突然與你發難是不是因為我的關系”司徒驚風望着遠處的白雲笑了,“若是我告訴你我沒那麽大的影響力,你會信嗎?”這個師弟他從來都左右不了,因而也沒想過去左右。不但這樣自己反而容易被他左右呢。馬新低着頭沉思良久道,“或許你是對的,而我錯了”錯在什麽地方馬新還有些不大清楚。司徒驚風望着他離開後喃喃道,“這回似乎又惹了不小的麻煩了”。

刑夷的失蹤漸漸被遺忘,因為新的消息震撼了江湖,魔教要血洗馬家山莊。馬家山莊在江湖屹立六十年而不倒可以說是江湖神神話,也可以說在江湖是具有一定權威的,魔教的此番作為無疑是想稱霸武林統治江湖。這樣野心勃勃自然威脅到其他武林同道,魔教揚言血洗馬家山莊也只是想拿馬家山莊來威懾武林。武林自始自終都不是太平的,但唇亡齒寒的道理沒有人不明白,所以各個門派也都自願幫馬家山莊渡過此劫。

在這樣的時刻刑夷出現了,消失了近四個月的人再次出現了。崔燦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那刑夷好死不死的出現在馬家山莊,他都有掐死那家夥的心情了,難道他不知道馬新現在最恨的人就是他嗎?馬新見到他時也是一愣,随即就是一劍刑夷沒有躲開,那一劍直接刺中了要害,刑夷似乎沒有料到又似乎早已料到反手一掌推開馬新,“老……老……魔……”刑夷失去知覺摔倒在地。“抓起來關到刑房”馬新看了一眼刑夷掉頭而去,胸口那掌打得不輕,刑夷你今日落到我手裏我是不是該‘好好招待招待’你。

刑夷醒來時發現自己竟在馬家山莊的刑房裏,對面站的卻是昔日好友馬新。“我爹在哪裏?”“我不知道”刑夷的回答激怒了馬新。“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馬新怒極給了刑夷一拳。“我信。更絕的你也做得出”刑夷偏過頭不去理他。“哼!我馬新算是今日才看清你,刑夷”說這就是幾拳打理過去。這般失儀完全沒了往日那謙謙公子的樣子。“馬新。我沒有對不起你”還說什麽刑夷自嘲的笑了,還有用嗎。可是那人可是無辜的。這件事似乎沒那麽簡單。“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馬新一劍揮去削落了他的發絲,“刑夷,有些事是你自己做的太過分怪不得別人”話音剛落刑房便傳來刑夷悲憤的尖叫聲。

離魔教來犯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馬新很忙碌。各派派來支援的人陸陸續續已來到山莊,只是赫勒城派來的人讓馬新頭痛,就是上次遇到的劉家三少——淩疾。這是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至少大多武林人士都是你們認為的。越到了這樣的緊要關頭馬新越是冷靜,這就是他的優勢。只是這樣的冷靜卻讓他想到很多事,與爹有關與刑夷也有關甚至于死去的大管家以及馬福都有關。他更是想起馬博的那句話,是不是就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失卻了冷靜。他說,老莊主失蹤前他看見刑夷進了老莊主的屋。刑夷為什麽去找爹,為了殺他?但為什麽他要在這個時候殺爹,似乎有些不合理。馬新擺擺頭摔掉那些煩人的事。現在關心的是該怎樣應對魔教的來攻。

魔教此次對付馬家山莊派來是左右護法,看樣子這魔教是非滅馬家山莊不可。馬新利用馬家山莊的機關陣法讓魔教妖人犧牲不少,看來這屹立江湖六十年的地位不是虛有其表,這馬家山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雖說機關陣法能抵擋魔教那些妖人,但像左右護法那等人才恐怕也只能是一時,而且衆人被困在山莊若魔教來一下火攻可不是将大家困死在裏面。不料馬新剛想到這裏那邊就有人放火,馬新有些無奈只好安排一些人去救火。這火勢不小,馬家山莊在馬新的帶領下還沒有出現慌亂的跡象。只是馬新突然想到什麽丢下衆人沖到刑房,踹開門時一怔,沒有人。本該綁在這裏的刑夷不見了,是誰救了他。馬新拾起斷裂的鎖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魔教與馬家山莊交戰的第三天,馬家山莊的不利因素慢慢的浮現出來。魔教對馬家山莊似乎是非常了解而馬家山莊對魔教卻知之甚少。等到第九天時衆人徹底的被困在了馬家山莊,擊敗馬家山莊已經成了時間問題,魔教的優勢不是馬家山莊與那些各派弟子可以匹敵的,這個深藏不久後現世的古老門派的确有他的過人之處。他們仿佛就是為厮殺為戰鬥為武力而生,沒有人能阻止這注定的結局。

厮殺聲不絕于耳,昔日的馬家山莊屍橫遍野,昨日一起談笑的人今日已是那刀劍下的亡魂。生死在這一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馬新讨厭這樣的屠殺,讨厭那些漸漸絕望的雙眼,更痛恨為了一己之私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人。“馬新。若你投降,我會考慮是不是放老莊主一馬”這人是右護法程饒飛,聽他口氣似乎老莊主落到了他手裏。馬新有些愣,爹在他們手上?他不确定也不敢否定。“是誰出賣了我?”若是沒有人出賣他,爹是不會那麽容易就被魔教的人抓走。“其實我不想告訴你,但你早晚還是會知道的,那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吧!是,刑夷。哈哈……沒想到吧。你的好兄弟竟會出賣你。馬新怨只能怨你太輕信于人”程饒飛大笑着望着馬新,“馬家山莊敗于魔教你我心知肚明是早晚的事,你又何必那般頑固不化,歸順魔教對馬家山莊百利而無一害。當今武林早以不是原來那般,各派只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鬥角,何時管過蒼生,打壓我魔教也不過是我教壯大他們害怕損失到他們的利益。現如今馬家危難,那些武林正道還不是只派出弟子來當炮灰,自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馬新見他越說越夠分便出言打斷,“魔教兇殘如斯怎能與我們正道相提并論,就拿今日魔教殺我山莊這麽多人,豈能說說就算了。馬新斷不會因你幾句話便不再追究,你也修得再妖言惑衆”其實說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表明态度和正道站在一邊,否則即使今日你與他們同進退他日必遭他們非議。這魔教妖人着實厲害,知道在這個時候離間我們。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馬新,這是你自找的”程饒飛一聲令下魔教衆人一湧而上殘殺聲頓時響徹整個馬家山莊。這場戰争只能戰死,因為他已經斬斷了所有的退路。當身邊只剩下二十多人時馬新有少許的絕望,他出生在馬家這樣的世家,注定是個溫文如玉的公子,也注定沒有過絕望的時刻,但這一刻他有。“我相信他會回來”馬新喃喃道。誰都沒有聽見唯有離他最近的淩疾聽見了,“誰會回來?”“刑夷”他笑了,這段日子以來第一次笑的那麽舒心。“他是叛徒,他要是敢來本少爺就殺了他”淩疾憤憤道。“呵呵……”馬新笑的更開心了,有的人甚至覺得馬新已經瘋了。“他會回來救我們”馬新望着不遠處,“喽!他來了”馬新剛說完不等淩疾反駁,遠處滾滾塵煙細聽竟是鐵騎的聲音,來的人不少呢,馬新望着領軍在鐵騎前的兩人,心情有些複雜。因為那居然是刑夷和他爹。

這鐵騎畢竟是正規軍隊,對付起魔教一衆綽綽有餘。不一會的功夫魔教已經潰不成兵,鐵騎橫掃魔教一衆一舉殲滅,只可惜左右護法還是逃了。魔教危機解除後衆人這才想起老莊主來。老莊主望着馬新讪讪的笑了。看的馬新望向他老人家的眼神越發淩厲了。老莊主不能在裝糊塗下去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猜到,又何必再問”“我只是有些生氣,你年紀一大把了還不安分,這次先不說你有個三長兩短刑夷若是真因此而死,你讓我以後用什麽面目去見崔燦他們”馬新也是幾天前才想出這前因後果,氣得他夠嗆也嘔得他要死。這一老一小真的是要命。“不過看來你還不笨,什麽時候發現的,說來聽聽”這老莊主還真是想氣死馬新。馬新無奈的嘆了口氣,“發現的不早,就在幾天前。我細想了想當日情形,覺得有些不對勁。刑夷若是想對你不利為何會表現的那麽明顯。還有,他有那麽多機會動手為什麽在大管家被殺時動手”“其實,是不知道大管家被殺了”老莊主恹恹道,說真的那大管家他還真舍不得,但人死不能複生。“另外就是刑夷,為什麽我每次要找他他就會出現。雖說每次交手傷我看似嚴重其實只是皮外傷。這讓我覺得他是不得不傷我,于是是去見了司徒驚風,從他口中我知道刑夷被困住了,被誰困住了為什麽他會來殺我?這一切還是沒有解釋”他擡頭看了看他爹,“直到我想起馬博的話,才發現原來我中了爹的計。這本就是爹與刑夷策劃好來考驗我的事情。馬博只是按照吩咐傳達了那句話而已,那天你叫刑夷與你商量如何演這出戲是可不是?”馬新轉過頭問的卻是刑夷。刑夷低頭避開他的目光吐吐舌頭。

馬新冷哼一聲繼續道,“但事情似乎出了意外,我爹被抓走了。這本是事先沒有的情節,于是刑夷就去追查。刑夷為了讓我聯系到他将我爹的玉佩給了淩疾,也變相告訴我爹有危險。其實那天在來福客棧的那一幕,刑夷刺殺我爹的情形是巧合,也是企圖對我爹不利的人設計讓我看到的對嗎?當時爹想說的是,他不是兇手。我看到那幕後爹再次被綁走,待刑夷找到綁走我爹的人後,刑夷救人失敗受人所制,不得不聽命來殺我故而幾次三番你我一見面你就刀劍招呼我。魔教與馬家山莊開戰在即你悄悄潛到山莊其實是想告訴我,我爹在魔教。但當時我對你誤會太深以至于這個信息沒能傳達到。你逃出馬家山莊定是馬博救了你,因為他知道你是無辜的也怕我得知真相會後悔。刑夷離開馬家山莊後就去找了司徒驚風救回了我爹,并成功的說服他借出黑色鐵騎幫助馬家山莊渡過此劫”馬新看望刑夷良久道,“對不起”。刑夷還未回話便又聽到馬新說道,“不過這是你自找的,沒事跟着那老家夥瞎攪和啥。沒把自己搭進去就不錯了。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就得好好問問魏蜘和司徒驚風了”刑夷聽得直冒汗,郁悶啊!明明是他不對怎就成我的錯了==?馬新注意言詞你口中的老家夥是你爹。馬新看着有點幸災樂禍的爹臉色一變道,“回家再收拾你”轉頭又看了眼刑夷,可憐的孩子要是有一天你被我家這老頭子賣了我都不會懷疑。刑夷朝馬新笑了笑,“我是收了錢的”說着揮了揮手中的銀票。馬新氣的咬碎了一口銀牙,原來是個要錢不要命的。我白擔心了,早些死了也免得我操那麽多心。馬新憤憤扯着自家老頭頭也不回的進了大廳将一幹人等晾在了院子裏。

“那大管家是誰殺的”這個問題馬博想了很久一直都沒答案。刑夷見他疑惑那麽就便好心告訴他,“這是你們自家的事,馬新會處理的”禍不單行的馬家啊對付完魔教接下來就是馬家自己內部的人了,大家族就是勾心鬥角太多。“走啦!下次有什麽事再來找我”說着刑夷便消失在衆人眼前。馬博就郁悶了少爺這位朋友感情是沒把少爺的話放在心上,額……少爺以後有的你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着寫着也就這樣啦!謙謙公子形象被毀了。寫着寫着也就忘了給我們馬新找個女朋友了⊙﹏⊙b汗!不過大家放心我們家公子是不會打光棍的,呵呵……下一季不用猜就知道該寫誰啦吧!沒錯,沒錯就是他……哈哈……崔燦我們聽風細雨樓的大老板掌聲……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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