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蛛絲
窗外的雨不停的下着,泥濘的道像極了魏蜘現在的心情。很複雜的心情,有些失望呢。她本來是想去找刑夷的,但因為冬玉和黃瑾耽誤了。待從柏國趕回來後她卻不想再去找他了。她回了異族,想了很多心情一直很低落。這次從外面回來她母親藍淺很明顯的感覺到孩子的變化,為逗她開心送了魏蜘一個禮物:屍人。據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但再了不起的人也逃不過死神的追捕,他還是死了。這樣的人死了很可惜,所以藍淺将他做成了屍人,他的武藝仍在只是失去了意識成為了藍淺的奴隸。不過現在他是魏蜘的了。魏蜘叫他缁,黑的意思。因為做成了屍人全身上下的皮膚變成了詭異的紫色,怕吓着人便用黑布将他裹得嚴嚴實實,魏蜘看見他時覺得真是一團黑啊!
“我該不該去找他?”魏蜘是高傲的即使她想去但是她的高傲卻不允許。她很煩躁只因放不下“我決定了,出去散散心也好總比呆在這裏發牢騷的好。走啦!缁”。
離開異族她去了湘江,不知不覺就到了這裏。說真的她其實不想來這裏,但是既然來了也不能就這麽走了吧!“缁,我們去聽風細雨樓”。來湘江若不去那兒簡直是對不起自己。為什麽?因為崔燦在那裏啊!那麽好的白吃白住地不去就是傻子。
她來的時候崔燦正在雅間等她。不愧是搞情報的連我什麽時候來都知道,魏蜘撇撇嘴感慨道。“我聽說你離開了異族,琢磨着這兩天你會來這兒,所以一早就準備着恭候你的大駕”說着崔燦熱情的遞來一杯瓊露,他知道她讨厭茶。魏蜘嘗了口笑了,“不錯啊,知道本姑娘不喜歡茶”。“那是,連這點都不知道我還怎麽混”頓了頓崔燦問道,“最近你可見到刑夷了?”。“怎麽……”她知道崔燦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話。“有人在找他”。有人?在崔燦口中的‘有人’想必不是一般的人。“找他的人多了去”有些氣憤,無來由的氣憤,魏蜘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你也在找他”非常肯定的望着崔燦。“是!”他燦爛的一笑那雙桃花眼顯得更為迷人,“我不會出賣朋友”。“我相信你”魏蜘說着繼續喝她的瓊露。
魏蜘離開聽風細雨樓時崔燦剛好不在。她要去送郎山,因為一封信。一封來自異族內部叛徒餘黨的信,約她五天後在送郎山見。這可能是陷阱但她還是得去,不僅僅是為了異族也是為了母親藍淺。
她們來到送郎山時魏蜘第一眼就看見了林落。對于林落,魏蜘有些感慨。這個和她同齡又曾今是朋友的人,如今卻是敵人。形勢所迫,立場不同了。“你應該知道我為何找你來”林落冷冷地看了一眼魏蜘。“當然”無非就是異族族長的位子。“魏蜘。其實對于我們來說誰當族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接受我們的觀點。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在為異族着想。異族并不強大獨立于諸國之間,但這種局勢還能維持多久。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允許這樣危險且又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種族存在”她看了一眼魏蜘想在哀嘆,“所以異族未來的路會很難走,要不我們歸順于某一個國家,要不我們自己為自己打造一個屬于異族的國家”。“說了那麽多就是想要《萬蠱鬼冢》吧!”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這世事太可怕竟将曾今那麽善良的林落變得那麽陰險奸詐且野心勃勃。
“你以為我會有《萬蠱鬼冢》?”魏蜘有點無語,這麽重要的東西那位集大權于一身的老娘會給她?“我們知道你沒有,但是藍淺有。若你落在我們手上也不怕藍淺不交出來”林落說着往後退了一步,一群綠衣人蜂擁而上。“缁!是時候讓我看看你的能力了”說着拍了拍他的肩,“缁。都解決掉吧!”有個手下還真是好啊!看着缁在那群人中搏鬥魏蜘滿意的點點頭,這人死了的确可惜啊,一個人打那麽多還游刃有餘。
魏蜘看的正精彩突然感到背一陣陰風襲來,慌忙避過卻還是不知道讓什麽擦傷了頸。魏蜘站定後發現襲擊她的正是林落,她手裏拿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藍淺弄出來的東西果然不好對付。不過那又怎樣,我手中的東西也沒那麽好應付。“魏蜘中毒的滋味如何?” 魏蜘伸手撫上傷口發現沾在手上的血竟是紫色的,傷口更是酸辣酸辣的,這毒有些霸道呢。“你以為我娘會為了我交出《萬蠱鬼冢》?”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那娘會不會為了她交出那本書。“會不會試試不就知道了”林落笑着說道。“可惜本姑娘不感興趣”說着魏蜘散出一把粉末消失了蹤影。
她其實沒有往山下逃反而是上了山。她知道若是下山她絕對逃不出林落她們設下的陷阱。這次真的是出師不利,丢了缁不說還中了毒。依她現在對林落的了解這毒得折磨她一段時間了。讓她意外的是山上居然有個茅草屋,她推門進去時一眼就看見坐在那的錦衣男子。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在他對面坐下。那男子也打量着她,一身怪異的異族服飾靈秀的臉此時通紅有些不正常,是個很秀麗的姑娘只是瘦的很。“你中毒了”那男子瞧着她很肯定的說着。魏蜘擡了擡眼,“滾!”男子有些無辜,“這可不是你的房子。再說我滾了你死掉了怎麽辦?”魏蜘此時覺得這男子聒噪的很,如果此時還有力氣的話一定要把他毒啞了。
不知什麽時候她竟睡着了,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一會兒是林落殺她,一會兒是娘為了《萬蠱鬼冢》決定犧牲她,一會兒又看見刑夷但刑夷卻看不見她。很多很多的人有崔燦、冬玉、馬新……
她醒的時候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屋裏有些潮濕她很難受。“你醒了”那錦衣男子遞給她幾個果子,“你昨天發燒了”。魏蜘愣了愣。“現在沒什麽事了,不過還是多休息休息”那男子說完生了堆火。“我叫夏景正,你怎麽稱呼?”那男子看了看她神色怪怪的。“魏蜘”她答道。不一會她突然跳了起來指着夏景正道,“你……你,你……”半天說不出話來,但神色已經慘白了。“我都知道了”夏景正一臉的坦然。“我殺了你”說着魏蜘出手如閃電般攻向夏景正的要害,誰知那夏景正也不是泛泛之輩,兩招之內不但擋住了魏蜘的攻擊還順利的制住了她。“再怎麽說我也救了你,你怎麽說變臉就變臉”夏景正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很倒黴。魏蜘白了他一眼不在理會。
這場雨下了四天,四天後魏蜘離開了。那個叫夏景正的人卻跟在了魏蜘身後。魏蜘幾次殺他都沒能成功,這讓她不經懷疑起自己的蠱毒之術是不是退步了。武林人才輩出,我還是老了魏蜘仰頭望天。
那個夏景正已經跟着魏蜘九天了,殺也殺不死趕也趕不走像牛皮糖似的真讨厭。更可恨的是那個家夥還知道了自己那麽大的秘密。魏蜘去了中都,她沒回聽風細雨樓。這個樣子回去一定丢臉死了,她想想都覺得這臉丢不起。中都是松國的帝都因為這裏是非常繁華的。她需要這的繁華因為她要配藥,配制止這種毒繼續擴散的藥。這毒果然不是一般的毒,魏蜘到現在還沒想出解毒的辦法只能先控制住它再說。而控制住這毒的藥單裏有幾樣是很特殊的只有聽風細雨樓和帝都有,所以她來了帝都。
今晚的帝都很熱鬧,來往的人群中大都是帝都裏的人。魏蜘閑閑的逛着無意間聽見了敏感的話題。“那個叫刑夷的人是誰?膽子怎麽可以這麽大?”路人甲問道。“誰知道呢,這種敢夜闖皇宮的人肯定不是好人?”路人乙一臉不屑。“那也不一定,現在的松國似乎不怎樣呢。聽說那列如侯不就反了”路人丙搖頭道。“這話你可別說了,小心殺頭”路人甲緊張兮兮的望了望四周。“管他怎樣了,夜闖皇宮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條”路人乙很不耐煩。“說的是,對街新開了家酒樓要不去瞧瞧,聽說……”
夏景正看着魏蜘的臉色,确定那個夜闖皇宮的人她一定認識。這晚魏蜘寫了封信用的是聽風細雨樓緊急信件的鴿子。這小子越來越膽大了,那是什麽地方他也敢亂來。魏蜘撫了撫額真是讓人頭疼的家夥。
政宣殿皇帝的寝宮,一般皇帝的寝宮都會有密室,這是為了防止逼宮事件皇帝出事和方便皇帝出宮的秘密通道。而此時皇帝司徒驚風就在這密室中,他坐在漢白玉制的椅上望着對面被鐵鏈鎖在十字鐵架上的男子。這個男子一身藍衣浩瀚如海,松散的發遮住了他的臉龐,他的左耳上有一個刺眼的血色瑪瑙耳釘,和他很不搭調。司徒驚風的到來似乎讓他清醒了過來,他擡了擡頭看了看眼前這個最為尊貴的人便垂下頭去。靠近了你才發現這個男子全身是傷,藍色衣衫上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你還是不肯說”司徒驚風一把扯起那男子的頭發使那人不得不面對着他。當看清他面貌時你不由的吓了一跳,刑夷。不錯就是刑夷,夜闖皇宮沒有進天牢卻被關進了皇帝的密室裏。“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來幹什麽”司徒驚風松了抓住他頭發的手,将一根極細的東西打入了他體內,他想掙紮但全身被鎖在十字架上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東西一點點融入他的身體,在他失去意識前他聽到司徒驚風的話語,“師弟,你不能怪我……”
魏蜘本來準備去營救那個夜闖皇宮被抓的家夥,但不幸的是林落找到了她。流年不利,魏蜘覺得下會出門得給衆神燒柱高香。好在身邊有個不用白不用的高手——夏景正。在這個時刻魏蜘覺得他在自己身邊簡直是太好了。但是一個夏景正怎麽能抵擋住林落派來追捕魏蜘的那群屍人呢。“打不贏,就逃啦!”說着魏蜘扯着夏景正就往江邊奔去,因為不管是毒還是蠱在水邊都難以發揮它最好的效用。林落知道她的意圖哪裏會讓她得逞,在不遠處的小樹林裏便截住了兩人。避無可避看來只能迎戰了。魏蜘拔出靈巧的短刀刺向離她最近的屍人,被刺中的屍人不可思議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并沒有造成很大的傷害,屍人也因痛苦進攻的更加激烈了。魏蜘和夏景正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更讓人氣憤的是林落,她還沒出手了不得不防,卻又無暇顧及很是無奈。
在确定魏蜘與夏景正已經沒什麽威脅性後,林落向二人走來,“其實乖乖的束手就擒不挺好麽,何必傷了我們之間的情誼”。“哼!”魏蜘轉過頭,“你我之間早就沒什麽情誼可談,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讓人作嘔”“不知好歹”說着一巴掌扇了過去。魏蜘狠狠的瞪着林落,“今日若我沒死,這一巴掌我會十倍還你”。“我看你怎麽還?”說着又是一巴掌,可這一巴掌生生的頓在了空中。還未等林落反應過來便已被來人扇了十個耳光。“這是我替魏蜘打的”來人一身藍衣腰間的那把劍不知去了何處,他相貌柔和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親近。他的左耳上有一個很刺眼的血色瑪瑙耳釘。他制住林落後将她推到魏蜘面前,魏蜘二話不說啪啪啪……扇了她十個耳光,打的林落嘴角溢出了血那臉更是腫的不成人形。
“你怎麽在這兒?”這家夥不是夜闖皇宮被抓了起來了嗎?“我知道你來中都了……”刑夷還欲說什麽卻聽到魏蜘大叫道,“你還知道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早忘了我是誰了”。刑夷看着神情不似以前那般清澈的魏蜘良久道,“你中毒了”。魏蜘突然有些感動,因為在刑夷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到那件藍衣上的斑斑血跡了,他應該受了不輕的傷。他帶着傷趕來救她還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現她中毒了,其實他是很在乎她的。“如果沒力氣了,我就背你吧!”刑夷說着就蹲下了。“誰讓你背”說着魏蜘推了一把刑夷,“你不是死在皇宮了嗎?怎麽會在這兒?”刑夷歉意的笑了笑,“沒死成讓你失望了”。“一邊去,你死你活與我何幹?”魏蜘轉身便走。“那個……我叫夏景正”夏景正在看見刑夷第一眼的時候就想結交了,礙于魏蜘與他交談所以一直都沒發話。 “刑夷”說完追上了魏蜘。
“這是什麽毒?”刑夷替魏蜘把了把脈,他是會醫術的只是沒冬玉那麽精通。魏蜘滿不在意的收回了手,“你去皇宮幹什麽?”。刑夷看着她沒有回答。“不說拉倒。但你知不知道那裏很危險?你輕功好就可以亂跑?這次還不是被抓住了”魏蜘越說越火大。刑夷吐吐舌頭聽魏蜘‘教育’。看的夏景正傻了眼。那晚刑夷做了很多孔明燈,他和魏蜘第一次見面就是孔明燈。她将所有心思寫在燈上,那燈飄到了他身上,他找到了那燈的主人很戲劇化卻讓人難以忘懷。
“我們去神農頂吧!”刑夷但心魏蜘。“這毒我能解”要她這樣見冬玉還不如不解這毒了。 “你們內亂了?”刑夷認識林落但他讨厭她。“他們本來就是叛徒”為了自己的利益想利用《萬蠱鬼冢》掌控天下,真是癡心妄想。就算娘願意交出《萬蠱鬼冢》她也會阻止。”刑夷……”她轉過頭時看到的是如斷線的風筝一般倒下的刑夷。
“他怎麽呢?” 剛不是好好地嗎,怎麽才一會這人就倒下了夏景正很是不解。“他中了蠱”魏蜘再三檢查後确定是蠱而且情況很複雜,因為刑夷前後中了兩個蠱,這種情況從沒見過。而且這兩個蠱都是蠱中之王,蛛絲和銀淺。蛛絲是生蠱除非人死否則無解,銀淺雖沒有那麽霸道,但這毒卻時時折磨着中蠱之人,有人曾言銀淺似苦戀——夜夜折磨夜夜殇。那是心痛的感覺,痛到痛不欲生。許多人中了銀淺後受不了那種痛自殺了。
為了刑夷身上的蠱魏蜘帶他回了異族,異族人是排斥外來人的。但魏蜘不能就這樣看着刑夷受銀淺之苦,也不能容忍那威脅着生命的蛛絲 。她不得不帶他回去,而夏景正很識趣的離開了。“銀淺可解,蛛絲卻難”藍淺雖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是畢竟是混跡江湖那麽多年的人不至于沒主意。不過這蛛絲她的确無能為力。蛛絲其實是異族第三代族長研制出來的,那時不叫蛛絲叫情牽,意為一生一世情之所在情之所牽。可到了第四代長老那裏經她改良後就叫蛛絲,意為被情所牽如被蛛絲所縛。故而蛛絲不死不解而且中了蛛絲的人一生只能愛一個人,意為忠貞不二,否則立刻化為血水而死。“看來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否則不會被下這兩種蠱”另外這孩子一定有高人相助,不然以這孩子的閱歷來看是絕對想不到以血煉來壓制蠱毒。不錯,刑夷左耳上的血色瑪瑙耳釘正是血煉。
在異族的日子刑夷很平靜,就像沒事的人一樣。每天早上起來練劍,正午睡覺晚上練習輕功。連一向甚少誇人的藍淺都有些欣賞刑夷了。刑夷不擔心自己反正中這蠱那麽多年了擔不擔心又有什麽用,他反倒有些擔心魏蜘中的毒。那毒針對的是異族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沒能想到解的辦法。藍淺也很急,畢竟與自己孩子性命有關,所以這幾天藍淺閉關研究這毒。那只弄丢的缁在這幾天也被找了回來。這下反而是刑夷與魏蜘閑了下來。“你什麽時候中的蛛絲”看娘的意思刑夷似乎很早以前就中了這蠱。“聽藍姨大概是七歲的時候吧!” 說實在的刑夷根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這麽小就有人害這也……”魏蜘的聲音很小刑夷聽不清她在嘀咕什麽。
藍淺出關的時候說找到了解魏蜘毒的方法,這位美麗強勢的母親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疲倦,應該很多天都沒休息了吧!刑夷有些羨慕魏蜘了呢。這解藥中有一味藥很難找,藍淺說至少松國和柏國沒有。那就是仙鶴草。其實刑夷認識這草,八年前為師傅續命他偷過這草。如今天下間有此草的恐怕只有司徒驚風了。說實在的他是不願去見司徒驚風的,他們之間有太多說不清的複雜關系。可是這是唯一能救魏蜘的機會,他不能放棄。
他到達中都的時候收到了崔燦的信,信上寫明了仙鶴草在皇宮中的所在地。這将是他第二次夜闖皇宮了。為什麽總是和司徒驚風犯沖呢?他找到仙鶴草所在地時驚訝的發現司徒驚風在那裏等了他很久。“你知道我要來”刑夷不敢置信。“不然我在這裏喂蚊子不成?”司徒驚風直直的看着他。“我來偷仙鶴草”刑夷直接說明了來意。“嗯!在我的地盤跟我說你要偷我的東西,很嚣張嘛!”司徒驚風說着一掌擊在刑夷肩頭,刑夷踉跄的退了幾步,“師兄。我……”“為了魏蜘你連最不想叫的兩個字都叫了,值嗎?”司徒驚風有些氣憤。“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刑夷是愧對他的。司徒驚風笑了,“好一句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把我當成殺害師傅的人,不知道就可以幫着列如侯對付我,不知道就可以來刺殺我……刑夷!我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師兄,不是仇人。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嗎,你腦袋瓜子都在想啥,這麽簡單的陷害你都看不明白,改明被賣了是不是還要幫着數錢”蝦米!跳躍性太強刑夷懵了。
就這樣刑夷拿到了仙鶴草,但整個過程刑夷都在迷迷糊糊中。就好像司徒驚風真的把刑夷給說傻了一樣。司徒驚風是個性很強的人,而刑夷則是他除師傅之外最在乎的人。刑夷冤枉了他,他不屑于解釋只是傷心痛恨刑夷不相信他,所以他下了銀淺讓刑夷也感受一下那種痛不欲生的苦楚。“其實他是一個好人,只是個性太強”魏蜘得知此事後覺得司徒驚風并不壞,要不是他恐怕刑夷還在牢裏了,“雖然他折磨了你,但是若不是他吩咐你能那麽順利的從那密室裏逃走,恐怕見過那密室的人都沒能活着出去”帝王當到這麽大度的實在少見,魏蜘都想去瞧瞧那司徒驚風了。“我知道”他知道師兄一直都是表面對他兇實際上對她好的不能再好。就像魏蜘說的一樣,這樣的事情若是發生在其他帝王身上,就算再親恐怕也沒有活命的機會。
“其實我是男孩子”那天魏蜘猶豫了很久還是對刑夷說了出來。“我知道”是的他知道,什麽時候知道的?就在為魏蜘前往中都拿仙鶴草的前一天晚上。是藍淺告訴他的。他還記得那時藍淺說的話。“夜闖皇宮是很危險的事情,而且我聽說不久前你夜闖皇宮被抓。你這一身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吧!有些事情在今天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必須告訴你。你為魏蜘夜闖皇宮對他一定有情。別急着否認,我看得出來。其實魏蜘是男孩子,異族這些年裏由于前兩代的原因造成了現在女子地位比較高的局面。我為了登上族長之位不得将他當做女子養,對外也宣稱是女孩。對于這件事情或許你難以接受但這的确是事實。我這個時候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将要做的事情是值得的還是不值得的。我不希望你不明不白的去冒這麽大的險”。那晚藍淺是這樣告訴他的,其實說與不說都沒關系了,因為他會救魏蜘不管他是男是女只要他還是魏蜘他就會去。
“你知道你怎麽不告訴我,害我擔心那麽久”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問題魏蜘差點就殺了夏景正。“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刑夷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你!”現在他能深刻的體會司徒驚風的感受了,在別的事上挺聰明的怎麽碰到感情的事就轉不過來彎了。正說着突然聽到有人大叫的聲音,兩人一驚立馬趕了出去,是林落他們。是不是該誇獎一下,他們能進入異族內部呢。
“魏蜘,現在異族已經被我控制了。交出《萬蠱鬼冢》我便放了你和藍淺”林落高傲的俯視着衆人。“蝦!”什麽時候《萬蠱鬼冢》在我手裏了?魏蜘那個郁悶啊,“林落,你以為我白癡啊!你拿到《萬蠱鬼冢》肯定會第一個殺掉我和娘”這道理他清楚的很,這林落想騙他窗戶都沒得還門呢。“哼!由不得你”說着手起刀落殺掉了異族的一位長老。“桑紮長老”魏蜘失聲大叫道。“交還是不交”說着舉起刀對準了赫拿長老。“住手,你若敢動赫拿長老一根毫毛我就毀了《萬蠱鬼冢》說着魏蜘也不知在哪裏拿了本書作勢要燒。這可急壞了林落,“慢着!你若敢燒我現在就殺了赫拿”。“你放了大家我就把《萬蠱鬼冢》給你”魏蜘誘惑道。“那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萬蠱鬼冢》”林落也不笨。這……這可如何是好,這本書,啊!這不就是《萬蠱鬼冢》嗎?難怪那麽多的人都找不到,娘居然拿它墊桌腳。⊙﹏⊙b汗!魏蜘翻了兩頁給林落看,就在林落看的入神時,突然林落被打了一掌。那一掌是刑夷打得,他的速度很快快的只能看到殘影。林落中了一掌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就算是打傷了我也沒用,異族若是沒有我那麽多的人都會被毒死。魏蜘你忍心嗎?”“你……”魏蜘知道她的手段上次她中毒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魏蜘準備說什麽但看見不遠處的白影便不再言語。“誰說沒有你,這毒就沒法解。我們聖醫門的人可還沒絕跡江湖了”說着冬玉冷笑着看了眼林落。随着冬玉來的還有那位紅衣似血的妖孽。“瑾。她似乎看過了《毒經》”冬玉笑着對黃瑾說道。“那就,殺了她”黃瑾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在說今天吃什麽一樣。說完也不廢話直接走到林落面前一掌拍下卻被魏蜘攔住了,“她由我來殺”。黃瑾看了看他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便到一邊去看熱鬧。
“魏蜘。你不能殺我,我們從小一直玩到大,你怎麽能那麽狠心”林落哭的梨花帶雨緊緊地抱着魏蜘的腿。“狠心。我都還沒問你怎麽能下得了手去殺桑紮長老,小時候就屬他和赫拿長老對我們最好。你怎麽忍心……怎麽……”魏蜘越說越傷心到後來嗚咽着出不了聲了。趁魏蜘分神之際林落狠狠的刺了魏蜘一刀,還好魏蜘閃得快不然可就不妙了。魏蜘閃過那刀後回過神來一刀刺在林落腦門上,林落當場死亡。冬玉看了眼林落的屍體對魏蜘道,“這次你欠我一個人情”。魏蜘冷哼一聲,“明明就是你們失職丢了毒經惹出來的禍,還敢向我讨人情。傲嬌女,你不厚道哦!”傲嬌女?啥時候給我取的外號?冬玉怔了怔火了,“妖女,簡直是厚顏無恥”“那個,我不是女孩子哦”魏蜘汗顏終于擺脫了這妖女名號。“管你是男是女,我就愛叫妖女怎麽招?”冬玉毫不退讓。“哼!”……
争吵間忽有一人冒出抱起林落擡眼看了看魏蜘他們,“魏蜘異族內的戰争才剛開始呢”他頓了頓道,“其實我覺得掌權者就應該是有能力者居之,不論男女不論貴賤。那麽這個天下為什麽就不能讓異族人來統一掌控呢”。說着抱着林落消失在大家眼前。刑夷沒有去追,因為他知道就算追上了那又怎樣呢,這是異族內部的戰争,或許大家都沒有對錯,有的只是觀念不同立場不同罷了。“雷落……”魏蜘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沉思着。
香溪源,這是一個美麗且神奇的地方。這裏水質純淨,古木參天,奇峰競秀,林海深處,雲游霧繞,林間奇花異草競相開放,伴随着草木的芬芳,山中溪溝縱橫。據說這裏的溪水可解百毒,因為相傳這裏曾是炎帝神農采藥時的洗藥池,池水盡得百草之精華。傳言畢竟是誇大了其詞,解毒是可以但碰上《毒經》恐怕這香溪源就沒什麽效果了。但這溪中可看到一種淡紅色的魚。此魚身分四辨,形似桃花,故名桃花魚。每年春季兩岸桃花齊放溪中游曳着這樣的魚,想想都覺得美呢。這是刑夷師傅住的地方不過現在是刑夷的了,師傅在一年前去了,刑夷便一直住在這裏,打理着這裏的一切。
“很美的地方呢”魏蜘不得不概嘆,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地方。“不過,異族之戰容不得逃避”母親老了,這些重擔得由他來挑。“我知道。我會在這裏等你”會将這裏布置的很好。魏蜘搖搖頭,“值嗎?”“這是我的事,不是嗎?”值與不值不是早就說過嗎,或許曾今是因為蛛絲,但現在覺得其實蛛絲是個好東西了。“我會暫時離開這裏。你要好好保重”刑夷說着轉身離開。“你去哪?”有些不明白。“出去賺錢。難道你希望我很窮?”刑夷郁悶了一下飛身而去。魏蜘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的笑了,其實有時候他還蠻可愛的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不是這麽構想的說,和‘魏蜘’本人商量了商量經她強烈要求改的和原來的面目全非。雖說是小打小鬧,但這也是最真實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