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吐血

任艾草一愣,旋即呵笑,一臉冷意,“我的好姐姐,你妹妹我在這裏受了陛下的無視,心情正不好,本想着能對着自己姐姐發發脾氣,卻也想到你也嫌棄我!”

“你……”任妃指着任艾草,“你到外面見陛下去了。”

“是。”任艾草挽了挽袖子,理所當然,“有什麽不可以的麽?”

聞言,任妃只覺心頭一陣火氣,胸口猛地鈍疼了一下,連氣都喘不過來了,下一刻時,便是一口血吐了出來,眼前一切倏忽間就全黑了下去。

任艾草眼睛驚駭的一睜,看着任妃在自己眼前暈倒在地,血順着她的唇角流進她的衣領裏,染紅了她的頭發……她就那麽毫無生氣的倒在了地上……

“啊——主子!”巧蘭驚慌大叫,連忙蹲身下去,一旁吓得的不輕的巧燕也慌忙上前,“我們把主子扶床上去,你快去請禦醫!”

任艾草呆愣原地,腦裏空白一片。

在外面的露荷和月娥本來聽着裏面姐妹倆人的争執,突聽一聲尖叫,忙推門進去。

巧蘭巧燕正架着任妃,安置在了床上,巧燕回頭看向月娥,焦急不已,“月娥姐姐,我家主子吐血了,你快去叫禦醫來!”

月娥瞧了一眼床上的人,忙應聲轉身。露荷則上前去看了任妃,瞧見她雙眼緊閉,氣息薄弱,唇邊頸脖上盡是鮮血,不免的皺了皺眉頭,看着那兩個手足無措,只知道站原地幹着急的巧蘭兩人,便吩咐,“你們還不趕快給任妃擦擦身上的血,待會兒禦醫來了怎麽辦!”

巧蘭連連點頭,去找布了,巧燕直接扯了腰間的手帕,給任妃擦了起來。待巧蘭像無頭蒼蠅一樣的轉了一圈回來時,巧燕已經擦的差不多了,她這時才把帕子拿出來,遞給了巧燕,讓她換了帕子。

在這期間,任艾草一直站在原地,目光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腦子裏空白一片,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禦醫趕來,診過脈後便是連連搖頭,“微臣不是囑咐過不可焦急生氣的麽?”

“禦醫……我姐姐她怎麽樣?”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任艾草嚅嗫道。

“怒極攻心,怒極攻心啊……”禦醫這樣說着,看向了任艾草,“任選侍,早前微臣的交代你可記得清楚。”

任艾草眨着眼睛點頭,一副無辜小白兔的模樣。

“可給任妃喝藥了?”

任艾草搖頭,“姐姐她一直沒醒。”

禦醫便嘆氣,“這回任妃不修養個十天半月,身子怕是虧損的厲害了。待微臣再開服藥,記住就算是任妃沒有醒,也要把藥給她喂下去。”

任艾草聽得連連點頭,差巧蘭和禦醫一道回去拿藥。

任艾草平靜了一下氣息,便開始吩咐殿裏人做事,該擦地的擦地,該收拾的收拾。她直了直腰身,這才看向露荷,“這事……你得向陛下和娘娘通報一聲去。”

露荷低着眼睛,“月娥已經前去了。”

任艾草有模有樣的“嗯”了聲,“這便好。”話落,便向床邊走去。

把自己姐姐氣的吐血,任艾草委實是沒想到,更是不想發生這種事情。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就等她醒了,好好的認個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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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殿裏鬧騰出的這一出事,月娥一早就告訴了溫琤和蕭澈。

此時蕭澈拉着溫琤的手,說:“跟我回長生殿住一晚去,我今晚上來的時候遇見了任艾草,估摸着是想假裝和我偶遇。”

溫琤瞧着他,“那裏有把恩人留在這裏,我們走的道理。”

“什麽恩人,也就是你願意玩。”

溫琤聽後就笑了起來,“那行罷,明天早上就讓她們走。再說了,就算不是恩人,任芊芹都吐血了,我若讓她們移出鳳栖宮,指不定別人會怎麽說我呢。”

“怎麽說你?”蕭澈也是笑,“你在宮裏的名號本就不怎麽好聽了,還把自己當賢後不成。”

“我要是真為賢後,現在你還能在我這裏和我說笑?我早就把你推到別的女人那兒去了。”

“可別,當妖後毒後就都不要當賢後。”

兩人邊說邊笑,笑鬧了一會兒後,溫琤便說:“今晚就把鳳栖宮空出來,讓任艾草當一回這中宮之主,待到明天的時候……”她眯了眼睛,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蕭澈自然是懂她這是什麽意思。

兩人相視一笑,彼時心意相通。

将十二喚進來,讓她通知了溫佳,今晚留在鳳栖宮裏,她與蕭澈去長生殿住。

雖然未對溫佳具體說明什麽,但是她也隐隐懂得溫琤的這番安排,怕是準備要對付任氏姐妹罷……溫佳稍微思忖了一下,就讓十二過去回話了,讓溫琤和蕭澈放心,她會好好的待在鳳栖宮裏的。

晚膳時,蕭澈過來,溫佳本是準備先回避的,但讓溫琤留了下來。溫佳一開始不敢看蕭澈,但慢慢的,卻也發現不是什麽大事。能正常的面對他了。

她已調整了心态,蕭澈也就不是那麽可怕的存在了。

溫佳站在窗前看了會兒月亮,将窗子關上,臉上一片坦然閑适。走到桌前,拿起溫琤給她的書本,坐在椅上細讀起來。

片刻後,溫琤和蕭澈離開了鳳栖宮。在側殿裏的任艾草聽見動靜,忙不疊的推門去看,見帝後倆人似乎要走的模樣,心頭一時有些愣。

她雖然不甘心,但現在也不想出去恭送他們,索性就關了門,裝沒聽見。過了片刻後,才猛然想起,這大晚上的,帝後是出去幹什麽的?

這樣想着,又把門推開,看着守在門外的月娥,問她,“陛下和皇後去哪兒了?”

月娥回到:“陛下還有政務未處理,這是回宣政殿處理政務去了,皇後娘娘于政務上也頗為拿手,所以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任艾草想了一下,“還回來麽?”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

“行了,我知道了。”将門關上,任艾草漆黑的眼睛轉了轉,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唇角勾起一個微笑來。幾步走到桌前,拿了藥碗,走到床邊,吩咐香玲扶起任妃,她要給她喂藥了。

任妃昏迷,不好喝藥,任艾草喂了小半個時辰才把一小碗藥給她喂完。

她心情不錯,吩咐香玲給任妃擦了擦嘴,便說:“我出去看看去。”擱下瓷碗,走了出去。

月娥和露荷見任艾草推門開來,向院裏走去,皆是對視一眼,暗暗一笑。

皇後娘娘料的沒錯,把任艾草的性子摸的很準。夜晚的鳳栖宮帝後不在,她就放圈了,鳳栖宮是皇後住的地方,她不知道有多少好奇的地方,就算是偷偷摸摸的摸進皇後寝殿這事,她也是幹得出來的。而且,皇後還特意放松了鳳栖宮諸人,就是為了給任艾草提供方便。

側殿裏,溫佳正在桌前讀書,柔和的燭光映在她臉上,顯得溫佳無比的溫婉安靜。突然間,她聽到窗外響起一陣“飒飒”聲,似有貓兒穿過花叢又像是風吹的。

疑惑之下,溫佳起身推窗,正巧在月色下看清了那個人。

任艾草正站在她對面,摘着一樹開的豔麗的海棠花,看見溫佳之後,她動作停了,續而挑了挑眉,朝她挑釁出言,“你就是皇後的妹妹?”

“是。”溫佳眉眼平平,看着和溫琤很像。

任艾草手裏拿着海棠花,哼了一聲,“皇後跟着陛下出去了,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看來你也不怎麽得皇後的喜歡嘛。”

溫佳還是平平靜靜,“阿姐與姐夫要處理政務,我跟着去是什麽事?莫不是選侍以為娘娘陛下是出去玩的?”微微一頓,聲音緩了緩,“要我說,比起我,選侍還是擔心一下你與你姐姐罷。”

“聽說任妃又吐血了,可要麻煩選侍你侍候了。”

任艾草眼睛一瞪,瞧着她說:“我和我姐姐怎麽樣用不着你操心!”

幾句話下去,就說的任艾草原形畢露,在嘴上,她就會說的響亮,妄圖諷刺別人,可她那點段數,就連溫佳也比不過。只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就讓任艾草生了氣,對着她兇神惡煞的,妄圖吓住溫佳。

溫佳聽了就笑,“天也不早了,任選侍不要在外面逛了,早些回去的好。還有這海棠,你摘了她,就要好好養着她,別讓她枯了才好。”說完,再也不管任艾草,關窗走人。

任艾草氣的把海棠花扔在地上,不解氣的踩了幾腳,似把海棠花當成了溫佳。當她做完這一切後,才舒了口氣,往別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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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蕭澈罷朝一天,溫琤亦是免了諸妃請安。

聽聞昨夜皇後與陛下處理完政務之後,回長生殿就寝,曾玩鬧到了三更半夜,所以今日裏陛下才會罷朝。

聽聞陛下因皇後罷了朝,諸妃表情都很精彩。

但是精彩了不過幾時,就從鳳栖宮裏傳出來了一個消息。

早起時不見任艾草的身影,有宮女進皇後寝殿打掃時,發現鳳榻上鼓着什麽東西,上前查看,竟是任選侍!

頓時大驚,續而阖宮皆知。

任艾草還迷迷糊糊的,被衆人的聲音吵醒,心情正不好的時候,突然被人從床上拉了起來,登時起了脾氣,“做什麽做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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