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機會

溫佳還是不能理解,“阿姐,那兩個女人純屬是找茬的,那個任選侍更是一肚子壞水,讓任妃住在這裏,也不知道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阿姐你可別着了她們的道。”

“傻妹妹,你看阿姐是會着她們道的人麽?”又笑着拉開梳妝臺上的橫櫃,“你看看,你還喜歡什麽?”

露荷進來時,溫佳坐在梳妝臺上,皇後正在拿着一對耳垂給她看,氣氛正好,露荷又幾分不知該如何開口打斷。

好在有十一替她說了聲,她才得以朝皇後回禀,“娘娘,任妃突然暈厥,奴婢與月娥本想将她送回欣和宮看診,可是任選侍擔心任妃病情加重,不讓送回去,就在鳳栖宮裏挑了一處側殿,讓任妃住進去了。”

“你和月娥好好侍候着。”溫琤吩咐了露荷一句,便讓她下去了。

溫佳轉首看向溫琤,“阿姐……這樣真的好麽,我還沒聽說過能讓妃嫔住在皇後宮裏的事。那個什麽恩人,不是給了他們嚣張放肆的理由麽,今天她敢住你宮裏,指不定明天就能提出什麽更過分的要求。阿姐,你和姐夫一定得想好啊……”思慮重重。

溫琤聞言先是一怔,續而便輕聲笑了出來,她摸了摸溫佳的頭發,“好妹妹,阿姐和你姐夫自有分寸,你不用擔心那些女人會怎麽樣。”

“我們不說這些了,怪煩人的。”她笑吟吟一句,“明天我讓銀作局給你打幾樣首飾來。”

溫佳笑着應了,兩人便不在任妃的事情上再有議論。

露荷過去側殿的時候,禦醫正在給任妃診脈,任艾草一臉緊張的站在一側,見禦醫收了手,忙問他,“我姐姐她如何?”

“任妃本就身弱,現在心有郁氣。這次暈厥,乃是氣急攻心。微臣給任妃開服安神降火的藥即可,讓任妃以後多多注意,勿要再焦急多氣。”

“那我姐姐需要休息多久?”

“其實任妃身子并不礙事,待用藥之後好好睡上一覺,平息一下心氣,也就無礙了。”

“哦。”任艾草顯得有幾分失望,轉頭又氣勢滿滿的吩咐月娥,“你跟着衛禦醫拿藥去,熬好了給我姐姐端來。”

一副把自己當成鳳栖宮主子的架勢,也敢對皇後身邊的宮人如此說話,任艾草怕是想入住中宮吧!月娥心裏腹诽歸腹诽,卻也是老老實實的應了“是”,跟着衛禦醫下去了。

任艾草坐在床頭,看了眼躺床上的任妃,續而看向露荷,“你剛才也聽見了,我姐姐的病怕是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你待會兒給皇後回禀一聲,我與我姐姐,怕是要叨擾皇後一段時間了。等我姐姐身子好了之後,自會向皇後道謝,也不會多待。”怎麽說,都是她在理的樣子。

露荷福福身子,“娘娘方才交代奴婢了,要好好侍候任妃與任選侍。”

任艾草挑了挑眉,很受用露荷的溫順恭敬,道了句,“行了,這裏沒你事了,先下去罷。”

露荷應了聲,退了下去。

走到外面時,正巧遇見了跟着去小廚房端湯水的香玲,她定眼一瞧,差點驚住,“等等。”叫住了她,“你這是端的什麽?”掀開杯蓋,“血燕窩……”

“露荷姐姐,我家主子吩咐,任妃身子不好,讓我去廚房端點東西來。”香玲彎了彎眼睛。

“這金絲血燕是正一品妃才能享用的東西,怎麽能拿給任妃?你宮規沒學好是不是?”

“姐姐這就是冤枉我了……”香玲露出受委屈的表情,“我這不也是因為怕我家主子生氣,所以才……淨拿些好的麽……只要姐姐你不說,這事就沒人知道了。”

“放肆!”露荷嚴厲一聲,“這裏是中宮,不是你欣和宮!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香玲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姐姐饒命,這其實是任選侍讓奴婢去拿的,她說……既然皇後和陛下拿任妃當恩人待着,這金絲血燕窩又算的了什麽……其實任選侍早就想嘗嘗這味了……姐姐你不要難為我,我們都在做宮女,都知道做宮女的難啊!”

露荷跟在皇後身邊,皇後待她好,她那裏受過別人的氣,這次任氏姐妹一來,這嚣張猖狂的程度,簡直是讓她不能忍。做人不自知到這份上,也是可以了!

她正待開口訓斥香玲幾句,就見十一走了過來,露荷立馬走到了十一身邊,對她說清了原委,要拿回血燕窩。

看着本以為由皇後享用的血燕窩在香玲手上,十一本就清冷的臉上又冷了幾分,但她卻開口讓香玲走了。

露荷柳眉倒豎,“十一你這是幹嘛呢!”

“記住,別管她們有什麽要求,都滿足她們,因為她們是娘娘和陛下的‘恩人’。”十一交代了露荷一句,便轉身離開。

露荷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終是拂袖進了正殿找皇後去了。

“娘娘,禦醫說任妃是氣急攻心,喝了藥,睡上一覺就能好。但是看任選侍的意思,是想在鳳栖宮裏住上幾天。”露荷心裏依舊有氣,語氣也顯得有些急躁。讓溫琤聽了出來,就問:“怎麽了?任選侍給你氣受了。”

露荷搖搖頭,看向皇後,“娘娘,任選侍越來越猖狂了,居然動了小廚房裏的金絲燕窩……”她看了眼十一,見她沒有阻止,便繼續說:“您拿她們當恩人,任妃倒是識時務,知道這事不行。但那個任選侍……真是任性嚣張的無法無天了。”

溫琤聞言就笑了一聲,“露荷,這幾天就委屈你和月娥了。”

露荷連忙搖頭,“娘娘哪裏的話!”

溫琤又說:“這些日子你和月娥受累,多多遷就着任艾草一些。”

露荷福了身子,“奴婢明白的。”

溫琤一颔首,便讓露荷退了下去。

“阿姐,你是有什麽主意麽?”

待露荷退下,溫佳問了一句。

溫琤笑說:“任艾草這幅樣子,也只不過是一時的嚣張罷了。”好了傷疤忘了疼,記吃不記打,在她面前還有規矩知輕重,換個地方,只要是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就任性妄為起來。任芊芹有這麽一個妹妹,也真是辛苦她了。

見溫琤這麽說,溫佳心裏也漸漸有了數,便不再提此事。

此時側殿裏,任艾草對着自己面前那一小碗的血燕窩,盯着移不開眼睛,心裏暗道原來這就是那名貴的金絲血燕窩啊……果真是好東西,光是看着就知道和其他燕窩不一樣。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送進嘴裏,卻是蹙了眉毛,她将嘴裏東西吐出來,說了句,“味道真怪。”還不怎麽好嚼,便不再吃了。

“主子要不要在裏面加些冰糖桂圓……”香玲給她出主意。

任艾草搖了搖頭,對這名貴的金絲血燕窩沒了興趣。她轉頭看了床上躺着的任妃,眼神暗了暗,也是有幾分擔心的,“這燕窩擱着罷,等任妃醒了給她吃。”

聞言,香玲便上前把血燕扣上蓋子,收了起來。

---------

蕭澈在還未到鳳栖宮時,就被通知了任氏姐妹在鳳栖宮側殿住下了的事情。

金寶不喜歡這對姐妹,在和皇帝說話時,就忍不住抱怨了幾句,想讓他把她們快些趕走。

任艾草知道,這是個好機會,所以便存了主意,在晚膳前出了側殿,在小廚房裏端了一碗湯水,走到院裏時,正巧遇上了皇帝。

所以說,任艾草的小聰明都用在了這些事情上。

蕭澈沒料到會在這時間遇着任艾草,他讓她起了,便要往前去。

任艾草卻叫住了他,矮了身子,“陛下,這次婢妾與姐姐叨擾了皇後娘娘,還望陛下能夠見諒。只是任妃姐姐身子不适,現在都還未轉醒,婢妾也不曉得會在鳳栖宮叨擾多時……”

“沒事,你們住着便是。”蕭澈随意抛下一句話,徑自離開,全然沒把她們放在眼裏。

任艾草怔愣原地,呆了好一會兒後,才是白了臉,續而轉身匆匆離開。

側殿裏,昏迷了一下午的任妃終于轉醒,朦胧間環視了一下四周,猛然發現不是自己的寝殿,“巧蘭……這什麽地方……”蹙着眉心,滿心疑惑。

巧蘭上前來,站在床頭,“主子您醒啦!”很是欣喜。

“這是哪兒……”

“回主子話,這是鳳栖宮側殿……”

任妃眼睛一睜,頓時清醒了。

“您暈了之後,任選侍怕您在回宮路上受颠簸,所以,就在這鳳栖宮的側殿先将您安置下來了。”

任妃撐着身子坐起來,一臉急色,“趕緊走,離開這裏!你們是糊塗了不成,這地方是我們能住的!?”

這句話落,外面任艾草便白着一張小臉,滿眼不甘的進了來。巧蘭扶任妃的動作一頓,就被任妃推了開,她下了床,走到任艾草身前,“妹妹你是糊塗了!怎麽能住在鳳栖宮裏,走,快和姐姐向皇後請罪去!”

任艾草厭煩的甩開任妃的手,一拍桌子,坐了下來,她提了聲音,聲音不耐,“什麽請罪不請罪的,你怎麽除了這個就沒了別的詞了!”

“艾草,你什麽時候才能乖一些,不要再給我添亂!”對任艾草的包容度一下子到了極限,任妃脫口而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