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鐵門前蔣陽回過神來，不知不覺王一丞已經在他家呆了一年。
打開門他照例檢查了一番屋子，把藏着的積木枕頭還有王一丞全部找出來。“陽陽。”王一丞似乎藏在了櫃子下許久，以至于藏的睡着了。
蔣陽吃力的把他拖出來，沒像往常一樣兇他。王一丞伸手摸他的臉，“陽陽。”好奇的盯着他的臉看來看去。
“我臉上又沒長花。”蔣陽想到明天要辦的事就有些頭痛，眼下把他帶去洗手洗臉，又搬了把椅子讓他坐在廚房的門旁邊，邊洗菜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
王一丞在家一天，沒人陪他。蔣陽發現他已經開始出現自己跟自己說話的情況，于是在家便盡量多跟他講話。他說話颠三倒四，總是重複，像個剛剛學語的孩子，“有、車子，人，好多，好多。”
“你在窗戶上看到的嗎？”
“恩，要等陽陽。”王一丞玩着自己手指。
“那你還幹什麽了？”蔣陽熟練的把砂鍋擦幹淨，頭也不擡的問。
“沒有，一丞好乖的，不破壞。”王一丞笑嘻嘻的在椅子上晃。
“你要不要過來玩？”蔣陽想到什麽似的，讓他過來。王一丞有些猶豫，平常蔣陽從不讓他進廚房，怕他玩漏了煤氣或者打翻瓶子。
王一丞走過去，看到一個碗裏放着洗淨的白鳝和雞肉，而另一個盆裏放着面粉。蔣陽把水龍頭打開，調成一滴滴水緩慢落下的速度。“揉這個就好。”
兩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放進盆裏，聽話而緩慢的揉了起來，“一丞幫忙。”說着自己傻傻的笑了，又重複一遍。蔣陽笑得開心，用手指沾了些面粉抹在他鼻子上。
今晚的晚飯是白鳝滑雞煲仔飯和面疙瘩湯。
王一丞感覺今天比往常都要開心。若他是個正常人，便一定會對着突如其來的快樂感到不安。但他并不知道，揉完面後又積極的幫忙拿碗拿筷子，眼睛像黑色玻璃球一樣亮。
在沙鍋中加入水和米，加蓋用中高火煮滾，另一邊的鍋則下入蝦皮爆香，加入西紅柿塊翻炒。蔣陽穿着一個天藍色的圍裙，圍裙繩勾勒出他精壯的腰身和兩條長腿，眼神溫和的看着鍋裏翻炒的食物。
米飯全熟後倒上一些甜醬油和蔥，一鍋飯便都是王一丞今晚的晚餐了。蔣陽吃不下，只用小碗裝了面疙瘩湯，心不在焉的喝着。
王一丞面前一鍋飯，一大碗湯，一個勺子，臉被熏得通紅，“陽陽，我很有用的。”傻子藏不住心思，滿臉邀功的樣子。
“恩，喜歡一丞。”蔣陽也面不改色的回答他。
王一丞驚喜的看着他，過了一會突然埋頭大口大口的吃起飯來。
而睡覺前也終于到了蔣陽不得不解決頭痛事情的時候了。“一丞，跟你說個事。”他拿着一塊大毛巾呼嚕着王一丞的濕漉漉的頭發。
“是什麽？”
“明天帶你去醫院……”
話音剛落在“醫院”這兩個字上，王一丞就用力一把将蔣陽推開，他力氣極大，不管不顧的跑到客廳，發現沒有地方躲藏後又無措的蹲在飯桌底下。
“……複查。”蔣陽把話小聲補完。
他就知道會這樣，王一丞對醫院非常抗拒，每次帶他去醫院都得費一番巨大的功夫，而他還極有可能在醫院逃跑，一個一米九的男人發起狠來得要四個保安才能制服得住。
他走到飯桌底下，王一丞背對着他坐在那裏。“一丞，你生病了。”
“沒有，沒有生病。”男人的聲音低啞，有說不出的委屈。
蔣陽爬到他面前，親吻他的臉側和耳朵，“乖，看完了有獎勵。”王一丞摸了摸自己的臉，頓了一會又把頭埋進膝蓋裏。
“不去看病，你就永遠是這個樣子了。”蔣陽摸摸他的頭發，“你會很難過的。”
“一丞不去醫院。”
蔣陽知道沒法再說服他，把手掌貼上他的大腿，“我跟你做，你去醫院，行不行。”
王一丞把頭擡起來，在快樂和恐懼之間徘徊了一會，終于遵從本能的開始去脫蔣陽的衣服。
“不是、不是在這裏，去床上……”蔣陽被他突然襲擊壓在地板上，忙掙紮着要出來。王一丞卻根本不給他逃脫的機會，兇狠的去扯他胸前的襯衫紐扣。
蔣陽急的推他，“扣子不是這樣解開的！等一下等一下！”
王一丞動作終于停了，擰着眉毛看着他，“陽陽說話、不算數。”
“不是，你不會，”蔣陽莫名的有些面紅耳赤，“這個事情必須在床上做的。”
王一丞想了想之前幾回，的确是在床上。于是他趕緊把蔣陽拉到了床上，一副好學學生的樣子，“然後呢？”
蔣陽給自己挖了坑，硬着頭皮往下跳，“然後我去趟浴室，你在這裏乖乖的別動。”王一丞不懂潤滑不懂擴張，什麽也不會，輕易就能把蔣陽弄傷。
那明天就去不了醫院了。
盡管不是第一次，也有了心理準備，可當蔣陽裹着一件浴巾從浴室裏走出來，看到床上放着一件他平時穿的圍裙，而男人像某種大型犬一般熱切的看着他時，左眼眼皮還是狠狠跳了一下。
“做這種事是不穿衣服的。”蔣陽趕緊開口。
王一丞扭臉看了看圍裙，又瞧着裹在浴巾裏的人，睡褲已經被勃起的性器頂了起來。“不穿衣服，陽陽、穿這個。”
他從哪裏學會的？蔣陽不敢去看那件平時穿的圍裙。王一丞不高興的看着他，他倒沒有任何彎彎繞繞，心思直白，“喜歡，陽陽穿，喜歡。”
傻子不懂情趣，這一次卻是誤打誤撞，他喜歡極了蔣陽穿圍裙的樣子，總讓他覺得從胃到整個身體都覺得餓。
王一丞見他遲遲不動，生氣的說，“不穿，不去。騙人，騙一丞。”蔣陽聽到他這幾個“騙”字趕緊搖頭，紅着耳朵去拿床上的圍裙。
這件藍色圍裙是超市做活動送的，他把浴巾脫下來放在一邊，手指蜷縮着把這件天天都要穿的圍裙系在腰上，光裸着的背完全感覺不到寒冷，只覺得渾身滾燙。蔣陽只覺得穿着這個比全裸着還要羞恥，更別提接下來還要做的事。
王一丞呆呆的看着，“好看。”
圍裙下的身體細微的顫抖着，乳尖蹭在粗糙的布料上甚至開始挺立，而圍裙的長度只能勉強遮住下身，一有動作便讓人一覽無餘。王一丞捂住自己的腹部，“陽陽幫我。”
蔣陽知道他的旺盛精力，走過去跪在傻子的兩腿之間，王一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把手放在他的耳朵上，“陽陽的耳朵好軟……”蔣陽擡頭看他，男人在他一湊近時就忍不住動手動腳，在他的臉上身上到處亂摸。
從王一丞的視角正好能夠看到圍裙裏蔣陽白淨的胸膛和挺立的乳尖，他像發現什麽好玩的東西一般伸手進去粗魯的揉捏。
“一丞。”蔣陽被這一下繃直了身體，卻還是沒開口讓他停下，而是忍着疼讓王一丞玩，而他則慢慢拉下王一丞的褲子，脫下內褲後一根全然勃起的粗長性器跳了出來。蔣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王一丞的手停了下來。
他試探性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王一丞的那根便跳動了一下。王一丞在感官和視覺刺激下爽的捏緊了蔣陽的乳尖，可還是結結巴巴的出口，“髒……陽陽，不，不要。”
蔣陽低着頭不敢擡眼，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浪蕩，竟然對着一個傻子發情，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他。“一丞的不髒。”他含住他的性器，小心的避開牙齒，他有些笨拙，一旦不小心弄疼王一丞，王一丞便會下意識捏住他的乳頭。過了會王一丞便對緩慢的速度不滿，不管不顧的在他的嘴裏沖撞起來，蔣陽被頂的直幹嘔。
最後他抓着蔣陽的頭發不讓他逃開，直接射在了他的嘴裏。蔣陽無法閃躲，硬生生咽了下去。王一丞射完後并不抽出來，而是強壓着他的腦袋又讓他繼續含了一會才松開。
“陽陽，好舒服。”
“陽陽，你下面也硬了。”
“陽陽，你臉好紅。”
傻子嘀嘀咕咕着，又伸手去拉住蔣陽。他把圍裙從下往上撩開，好奇的看着蔣陽勃起的下身。“別看了……”
就算只是為他口交，自己都會興奮到顫抖。蔣陽閉着眼睛絕望的想，膝蓋卻不由自主的分開一些，讓王一丞看的更清楚。“陽陽的。”王一丞摸了摸，蔣陽閉着眼睛，小聲的叫他的名字。
王一丞玩了會，手法粗糙，沒等蔣陽射精就轉移了注意力，開始捏他的大腿和屁股。“好軟。”
“一丞……”
王一丞充耳不聞，專心致志玩自己的。
“一丞，一丞……”叫了幾聲他都沒理，蔣陽只得自己将手放在前面，卻被王一丞打開了。“不行，這是一丞弄的。”
“一丞，你不懂，我想射。”蔣陽又去摸自己。
王一丞抓住他的兩只手，“不可以！不要！”
“傻子，你松開我……”蔣陽前面硬的不行，王一丞卻在這裏胡鬧，急的他直撲騰。
王一丞不肯，死死攥着他的兩只手。蔣陽沒辦法，被情欲逼的暈頭暈腦，竟然擡着腰像發情的母狗一樣蹭着王一丞的大腿。王一丞兩手都抓着他，沒辦法再抽出身制止他，開口的話因為急變得更加颠三倒四，“不可以，可以，陽陽，不。”
王一丞以為蔣陽的變化完全是因為自己，所以幼稚的私心不想讓他變回去。所以他松開陽陽的手，開始耍賴，“不許，陽陽不可以！要是變回去，一丞，一丞就不去醫院。”因為自覺理虧，聲音不大，但他對自己想的妙招滿意極了，自己不僅不是傻子，而是非常聰明。
蔣陽被這一下弄懵了，王一丞得意忘形的看着他。過了會蔣陽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哆嗦着嘴唇用手捏了一下頂端，“我不射就是了。”
接下來的情事像一口快樂和痛苦交織的沸騰的鍋，蔣陽答應他的事便一定要做到，跪趴在床上擡高臀部，兩手死死抓住床單。之前他們的性愛都是蔣陽坐在上面自己動，最後每次都會被他插射。
這次卻不能射精。
“一丞……來、”下流話他說不出口，只斷斷續續的說，“上來。”
“哦。”王一丞便到床上來。
“不是這個上來……你，你上來幹我，懂了嗎？”
很快蔣陽就說不出話了，身後的野獸一下比一下猛的撞擊，而他被他的重量壓在床上，性器一下一下的蹭着床單，“不要了一丞……”最後時刻蔣陽近乎無意識的扭動着腰，迎合着他的撞擊，在他要射精時清醒了一瞬，艱難的掐住自己的根部，于此同時王一丞射在了他的體內。
“呼……呼，好舒服。”王一丞幸福的摟住蔣陽滾在床上，“好喜歡陽陽。”他把蔣陽翻過來一看，蔣陽的下身還是勃起着，并沒有射精。
蔣陽整個人被欺負的很慘，圍裙皺巴巴的貼在身上，眼角通紅，“我去下廁所。”他啞着嗓子說。
王一丞愣愣的看着他。
“我不會騙你。”蔣陽丢下一句話便去沖冷水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