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雙更合一)
容恬看着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這丫頭怎麽突然就出息起來了呢?對傅今弦這麽硬得下心?
以前可是不管他們怎麽說, 都死不悔改的人吶。
她的表情含有一絲佩服,還揉雜了看好戲的興奮。
不過聽到了傅今弦在追賀瓷,容恬心裏就有數了——給她介紹男人這事兒,得暫擱。她對傅今弦, 也有點怵。——主要是,她也沒什麽好資源。
這年頭, 兩條腿的男人好找,好男人卻不好找。
“我可提前給你打個底, 傅今弦明天也會來哦。”她壓抑着看熱鬧的雀躍。
賀瓷:“……”倒也不必這麽興奮。
容家是南城老牌世家, 容家的宴會,熱鬧是肯定的。距離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 容宅之外, 一排的豪車給堵得水洩不通。
賀瓷這種級別的宴會參加多了, 經驗豐富,故意來得早了些, 才免于被堵。
容太太從小看着她長大, 是極疼她的, 對她跟對幹女兒一樣。
即使今天很忙,容太太還是特地給兩個孩子端了上等的血燕來, “吃這個墊墊肚子,也不顯肉肉哦,別餓壞了。”
這些千金,為了穿禮服好看, 很多都會餓上一頓不吃。一頓還是好的,有的千金更狠一點會餓上幾天,期間只吃一點點點東西。
賀瓷和容恬屬于前者,午餐後就再沒吃了。
容太太是個細心的,知道她們肚子裏空空的呢,而且還得撐一個晚上,哪裏忍心?
“容姨最好啦!”賀瓷笑眯眯地從她手中接過精致的琺琅碗。
容太太最喜歡她一張甜嘴兒,聽得她笑吟吟的,哪還有半分素日裏的不茍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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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一碗血燕太少,匆匆往外走,“對了對了,家裏還有些早上剛空運過來的車厘子,又大又甜,我讓阿姨去洗來,給我們恬寶和小軟軟吃。”
容太太前腳一走,後腳容恬就失了刻意僞裝出來的端莊。
“你可太會哄人了,花言巧語,我媽都能被你哄住!”容恬佯裝吃醋。
“那必須,從小修煉到大的小妖精,總得有點勾魂魄的本領~”
“呸,不要臉!”賀瓷的臉皮怎麽那麽厚?容恬想了二十多年也沒想明白。
“軟軟,你在裏面不?”賀彥聲音在門外響起。雖然叫的是賀瓷,可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賀瓷微愣,旋即笑出聲,用口型跟容恬說:追來了。
容恬撇嘴,一臉不願意,“不想見他。”
賀瓷拔着聲音跟門口的人轉述。
賀彥聽了跟沒聽見一樣,厚着臉皮根本不走,假借賀瓷之名死賴着,“哎,軟軟,哥找你有事。”
司馬昭之心。
容恬哼了一聲,站起身,去給他開門,讓他進來。
賀彥看到這張魂牽夢萦的臉,還沒來得及高興,人家已經走出去了。他傻了。
三兩步攔住人,擰着眉問:“你走什麽?”
“你不是找賀瓷嗎?還管我走不走?”容恬漠着臉。
賀彥一噎。
賀瓷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能編出什麽話來。
“這不是,太久沒見,好歹寒暄幾句吧?”
“那倒不用,太浪費時間了。”
“跟我說話就浪費時間,跟陳時澍說話就不浪費了?”賀彥咬牙。他知道容恬跟陳時澍來往頻繁,頻繁到……跟男女朋友也沒差了。
偏偏,容恬還點點頭。
賀彥感覺他肺都要氣炸了,“那個陳時澍就那麽好?!”
“反正,比你好。”容恬撇嘴。
“……行吧。那你先把我微信加回來?”賀彥咬了咬牙,忍辱負重地退而求其次。吃東西,還是得一口一口地吃,才能吃完。
容恬想也不想地拒絕,“不加。”
陷入僵局。
賀瓷作為一個電燈泡,自覺離開現場,還很好心地去找了容太太端過車厘子,“我拿上去就好啦~”
防止他們兩個被打擾。
然後自己端着盤車厘子一邊吃一邊到處晃。
剛想四處轉悠轉悠,看看葉悠荷她們來了沒有,眼前就突然一黑,一人結結實實擋在了跟前,壓迫感撲面而來。
看清來人,賀瓷細眉輕蹙,“傅今弦——”
傅今弦穿着純黑色高定西裝,賀瓷只是略看了一眼,就有些狼狽地撇開眼。
她最受不住的就是他這個顏值。尤其是面對穿了西裝的他,她沒有絲毫抵抗力。
傅今弦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更不用說是特意為他定制的西裝,從上到下剪裁得體。男人也有身材,這西裝完全可以看出他的寬肩窄腰。
他嘴角挑了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突然摟過了她,“過來。”
下一秒,一位侍者不小心腳滑了下,從賀瓷身邊撞過,手上的紅酒盡數落地。
賀瓷看了眼自己的裙子,水晶鋪就而成的裙擺,依舊光彩熠熠,安然無恙。
……還好還好。要是那些紅酒撒上去,她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還參加什麽宴會?也白費了一番打扮的心思。
她神色有些複雜,“謝了。”
侍者吓壞了:“不好意思賀小姐,我讓人來擦擦這地!實在是我太粗心了,差點撞到您……”
“沒事,去忙吧。”
侍者松了口氣,趕緊離開。
他的大掌還停留在她纖細的腰間,仿佛還在散發着溫度,胸膛中的心跳聲如鼓,仿佛在耳邊一下下地跳動。賀瓷心中大動,旋了個身,脫離他的手掌。
他霧眉輕挑,意猶未盡地收回手。還未來得及開口,她已邁步離去。
離開得那叫一個幹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躲一邊的牧越澤這才敢出來,拍拍他肩膀,“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語氣裏難掩幸災樂禍。
傅今弦睨了他一眼,眼神涼涼的沒有溫度。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牧越澤嘴角一抽,屈服于淫威。
傅今弦這才勉強收回眼神,又忍不住喃喃,“你說,女孩子,是怎麽個追法才行?”
牧越澤愕然,這輩子都沒想過能從他嘴裏聽見這種問題。強忍着笑意,給他傳授自個兒的“撩妹經驗”:“我追人都是送包送首飾送車,再不行就送套市中心的房,她們就能争先恐後地往我床上撲。但你這肯定行不通了,據我所知,賀大小姐名下幾十億還是有的吧?以後繼承一下,上百億了,看不上那點東西。”
傅今弦都懶得給他一個眼神,說了半天就說了一堆廢話,順便還給他添了把堵。
賀瓷在半個小時後才見到了容恬,小臉紅撲撲的,跟上多了腮紅似的。她心照不宣地啥也沒說,暗暗想,怎麽她就遇不上賀彥這樣會勾引人的?
這樣的小狼狗,多有意思吶。
容恬可沒忘記她剛才的行為,斜她一眼,控訴道:“賀軟軟,我沒見過比你還沒良心的人了!”
賀瓷讪讪地哄人,“電燈泡當起來很招人恨的,我也不容易的嘛——”
“招賀彥恨你怕什麽?”
“我……”賀瓷說不過,索性直接認錯,搖着她胳膊撒嬌,“嘿嘿嘿,我錯了恬寶~”
容恬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她倒是聰明,二話不說認錯先。
這就是不生氣了。賀瓷笑眯眯地。
宴會開始後,容恬被容太太帶着交際,賀瓷一人也不無趣,因為她很快就被葉悠荷她們找到。
小小的組織建立起來只需要兩分鐘。
聽她們溫溫柔柔的聲音,聽她們嬌笑着談論圈裏各種八卦,賀瓷臉上漸漸流露出散漫。——有些無聊欸。
葉悠荷突然想起什麽,戳了戳她,眼中閃爍着八卦的光:“怎麽見你跟原慕天天上熱搜,不跟傅今弦上一上?”
這話……
“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賀瓷懶懶擡眼看她。
葉悠荷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啧啧,我啥也沒說,是你自己思想的問題!”葉悠荷促狹地笑,“聽說,你放棄追傅今弦了?”
“消息這麽靈通?”這話她也不是到處去說的,想順其自然就好,是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葉悠荷這小道消息自己也不确定,聽到賀瓷的肯定,才吃驚道:“我靠,真的啊?!”
衆人驚訝,比起容恬來說是分毫不差的驚訝。
賀瓷擺手,示意她們切換話題,不想提這個,“又不是什麽大事。”
衆人讪讪,哪裏不是大事了?你賀大小姐這都追了幾年了,冷掉了不知道多少公子哥的心,突然變心,可不是把人驚呆。
宴會人衆多,來自全球各地,一眼看過去連賀瓷這常年混跡各大豪門圈的都有一半不認識的人。
幾人說笑說得正開心,身後一陣嘈雜聲起,就見幾個見都沒見過的女人走了過來。為首的女人格外嚣張,丹鳳眼的眼角上挑,帶着不屑與傲慢,“這不是賀瓷嗎?倒貼傅今弦的那個?”
第一次有人敢在賀瓷面前這樣說話。
賀瓷嘴角一勾,擡眼看去,又漫不經心地問葉悠荷,“這誰?”
葉悠荷捂嘴笑:“見都沒見過。”
南城頂級豪門的千金們也紛紛搖頭,眼中流露出了不屑。
傲什麽傲?再傲,還能傲得過她們?班門弄斧。
陶和晴嗤了一聲,“你們的見識就只限于南城?不是南城的還不認識了,啧啧,可笑。”
“呵。”賀瓷驚訝于這來路不明的人臉皮之厚,指了指身後的名媛們,“她們,各個都出自南城頂級豪門,哪一家不是産業遍及全球的?參加的聚會還能比你少?怕是比十個你都多。誰的見識不如你,你倒是說說。”
沈恩葭笑了下,嘲諷意濃郁,附和賀瓷的話:“可不是我們不認識你,是你還不配讓我們認識罷了。”
被這麽一通嘲諷,陶和晴臉色青白交加,她捏了捏鑲了一排碎鑽的手包,直視着賀瓷,“你們還真以為你們有多高貴嗎?你這南城名媛之首,在傅今弦的屁股後面追了那麽久,追得還剩什麽面子啊?何談高貴?”
賀瓷不急也不惱,氣定神閑地問,“你到底是誰?先報報家門?”
這麽急于惹怒她麽?
一看就是奔着惹怒她來的。目的明顯而愚蠢。
可惜她現在還算是冷靜的,而且這種事情從小到大也沒少處理。
陶和晴撇撇嘴,“我是許家許夫人的娘家侄女。但你也沒必要管我是誰,反正不像你那般丢人現眼就是了。”
“笑死個人了,許夫人自己都沒拿到邀請函吧?你一個娘家侄女怎麽進來的?”沈恩葭開口就怼,用極其懷疑的眼神将她從頭看到尾。
明晃晃的在告訴衆人,這人指不定是偷溜進來的。
陶和晴一點都不急,緊緊抓着賀瓷的把柄,一點都不帶跑題的,“是,我是比不上你們,但我們可知道潔身自好呢。”
圍觀的人群中一片寂靜。
賀瓷追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們都知道。只是,陶和晴說的似乎也有道理,沒法反駁。
“我父母呀,可是從小就教我女孩子要矜持,要端莊,可以追男人,但也不可以死皮賴臉的追,丢了全家的臉面。”見似乎獲得了其他人的認可,陶和晴得意地繼續說。
那張嘴,葉悠荷她們恨不得把它撕爛。
其實這些話,賀瓷不是第一次聽。
追傅今弦那麽久,這些話聽得耳朵都疼。太膩了。
很多很多比不上她的人就逮着這個來嘲諷她,逮着這個她身上唯一一處能讓人诟病的地方使勁嘲諷。以此博得快感與滿足感。
說他們惡心吧,也的确,但是也沒辦法堵死了他們的嘴。
以往她都是一個人扛了下來,誰也沒說。說了也沒用,親者痛,仇者快。不如找機會自己報複回來。憑她的地位和能力,報複回來是遲早的事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過報複不回來的人。
報複是報複了,但內心深處,賀瓷卻也是覺得這些話其實沒錯。她所有的驕傲,在追傅今弦的時候早就盡數丢棄,丢棄了驕傲,才能追得沒有顧慮,随心所欲。
她簡直是名媛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葩。
連家人,背地裏或許也飽受非議。
畢竟,他們教出了她這麽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孩子。
現代思想雖然開放,但這種事情在老牌世家中是極其丢臉的。說是說行為自由,但老牌世家中不乏封建古板的長輩,他們就看不上這樣的行為。
而老牌世家,份量是極重的,地位也是極高的。面對老牌世家的苛責目光,賀瓷頂得住,卻心疼家人的難堪和難受。
還有一些從小就羨慕賀瓷的圈裏的人,也會從這件事情上找優越感和滿足感,看向賀瓷的眼神都高高在上起來。畢竟,她可是被老牌世家看不上的。
可想而知,賀瓷都失去了些什麽,經歷了些什麽。
從前不曾在意過的事情,如今想想,也是傻氣。
真的值得麽?
她問過自己很多次,卻始終給不出一個确切的答案。
陶和晴見她愣神,還以為自己說贏了,神色愈發得意起來。
也是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帶着輕蔑,帶着居高臨下的優越。一股渾然天成的壓迫感緊随而至。
衆人轉身去瞧,被這氣勢給壓迫得自覺讓出了個通道。
傅今弦臉色冷若冰霜。
原來這就是她私底下一個人默默承受的一切。
在他所有不知道的時候,她自己面對了這麽多。
他難以想象是還有多少難聽至極,污穢不堪的語言。
他的眼神掃向陶和晴,“許芊意給你的邀請函?那你告訴她,以後她一張邀請函都收不到。”
衆人嘩然。
連賀瓷也看向了他。
陶和晴臉色一白。
這是誰?她當然知道。手段狠辣果決的傅今弦,許芊意千交代萬交代,千萬別招惹他。
可她也沒招惹他呀,她這不是在跟賀瓷說話呢嗎?‘
不是說傅今弦不喜歡賀瓷嗎?跑這裏給賀瓷出什麽氣?
一開口,還是這麽重的威脅。
陶和晴要是認下了傅今弦這話,許芊意能把她殺了不可。豪門交際有多重要,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本就是許芊意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她厚着臉皮要來的邀請函,許芊意不肯,覺得這樣不對,她還各種哀求,保證一定給賀瓷難堪,許芊意才給了。
她也沒撒謊,哄了人就忘,迅速勾搭了幾個不起眼的人,過來找茬了,而且事情進展得還格外順利。
哪裏知道,會半路冒出來一個傅今弦?
陶和晴咬着唇,眼淚都快掉下來,“我、我又沒說錯什麽……你不是不喜歡她糾纏你嗎?我也是、在幫你……”
傅今弦嗤了一聲,眼神寡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喜歡了?賀大小姐願意糾纏我,我求之不得,只可惜,人家不肯罷了。”
他輕啧一聲,還有些遺憾。
此話一出,更是嘩然。全場都騷動起來,難以想象這話是自己親耳聽到的。
他怕不是被鬼附了身,這說的都是什麽胡話?
之前拒絕人的不是你是誰?當初不管賀瓷怎麽花式追,他也都是一個熟悉的“不”字,連眼神都沒多給,這事一度成了圈裏的笑料。
他們的記性好着呢!怎麽現在就矢口否認了?
衆人看着他的目光,驚詫到不可思議。他說的話,他們一個字也不信。
當初那麽高傲,現在說得這麽委屈,說給誰聽呢?
陶和晴喃喃:“這怎麽可能?”
傅今弦繼續道:“這怎麽不可能?今天我把話撂這兒了,我傅今弦,正在追求賀瓷,一直追到她同意為止,絕不放棄。如此,信沒?”
他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陶和晴,說出的每個字卻都铿锵有力,沒有人會去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一片寂靜。
賀瓷的心跳仿佛停止了。
陶和晴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完了。她真的闖了大禍了。
“我——我不知道,這——”
“保安呢?可以把這位冒用他人名義的邀請函進來的女士請出去了。”
陶和晴驚恐地看向他,“不,這是誤會,我……”
“嘴也堵上。”
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這場鬧劇也落下了帷幕。
衆人默默散去,生怕被波及。
不過今天這趟可真是沒白來。
這事兒,夠他們說上幾個月的八卦了。
葉悠荷她們緊張地看着賀瓷,一肚子想問的話,卻一個字都不敢說。見傅今弦還沒走,甚至都沒有走的意思,她們更緊張了。
這、咋回事啊?
賀瓷又卷又翹的睫毛輕輕眨着,跟小扇子一樣掃過了傅今弦的心尖。
他語氣并不放松,很嚴肅,很認真,“別在意她說的話,我會把她處理好的。應該是許芊意——”
“傅今弦。”賀瓷突然打斷他,“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所面對的一切。不只是今天,一直以來,皆是如此,但我從來沒有一句怨言,也沒有一點悔意。直到現在我放棄了,我才知道我當初有多傻。”
傅今弦的心揪揪的疼,像是有人掐住了一樣,呼吸都艱難起來,一開口,喉間盡是腥味。
“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把說這些話的人的嘴都給堵上,好不好?”
他說的話,他做的事,當然是有用的,他能把所有的流言蜚語調轉風向。他能讓賀瓷找回所有丢失的面子。
這個世界對于男人總是更優待一些,有些事情他們做起來也更容易一些。
賀瓷因為他失去的,很容易就能因為他再回來。
可她不想了。
她又不是,自己拿不回來。
頂多,辛苦一些。
只要,她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扮演好妻子和母親的角色,久而久之,那些曾經做過的事情就會被歸為年少無知。
賀瓷搖頭,嫣紅的雙唇輕輕吐出兩個字,高貴慵懶如波斯貓,只讓人愛恨不得她的高傲,“不好。”
傅今弦臉色微變。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
瓷瓷沒有那麽好追的~還在葬傅總中(點煙